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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海跟我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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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很久没看书的我,平凡的我能不能写点东西。
以前相信了一个个人民教师,他们说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特别的,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我承认这相当受用。根深蒂固的事情很少,潜移默化的很多,我有点孤单,当冒出这个定义的时候,我已经无法融入更群体的世界,我有比别人稍微孤单一点的看法。姐姐指着试卷说这题给他扣分,太消极了,除了语法错误,书写错误,标点符号错误……消极的作文也会被扣分。真希望我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其实明白了也没用,那时候的我们认为天底下的我们是独一无二的,悲伤是酷的,傲慢是酷的,不屑一顾是酷的……
不知道我是不是一直这样的前进的,不敢看以前的东西,不敢喜欢以前的人,不敢回忆的太深,不敢承认。只希望我熟悉的和熟悉我的人能抱一抱我,说他们从来没忘记我,时常想念我,他们的怀抱就像午后阳光照在我同桌浓黑的睫毛上,她位置还是倔强的靠左侧,眼角余光的嫌疑也不留给我,还在为下节课就忘记的原因而冷战。
这一定是关于没有长进的故事,一个连自己日记也不敢翻的胆小鬼的故事。
那些人唱的都对,伤感的歌词有批判性,现在的结果跟以前是矛盾的,跟很多看法一样。就像不知不觉不敢往回看的日记和即将写满故事的空白页。
考上重点高中那一天,我爸终于有理由在叔叔面前为我吹一次牛了,我妈说他话老是讲的这么满。我是生在很普通但是很严肃的家庭,妈妈挺要强的,无论是在生不了儿子这方面还是在平时的工作上。我姐姐很聪明很自律很好学,大家很喜欢她这个好榜样。小时候我很怕她,她总是哭,她要把我推出去,不许我在家里,我们全家都得让着她。姐姐跟我差六岁,属相相冲,这是我妈对我们儿时不合的解释,她束手无策。总是觉得我是记性差,其实是他们没跟我说过什么话的原因。总觉得年轻时那些烦恼都是能够令我发自内心的笑出来的趣事。
军训来的快去的也快,在经历了叠被子比赛摆牙杯比赛站军姿比赛拉歌比赛等活动,最终结束在方正走步比赛里。我们终于有机会扫视全班有哪些是初中同学,可惜短短两周大家部分彼此的成为了碳,我真的没认出来也不是眼睛乱看的个性,只觉得人非常多。虽然是小地方,上学的人那也是相当多的,社会主义好啊。学校为了能够赶超其他县市的教学质量为我们引进了各个重点师范学校的毕业生,优先聘夫妻档老师。班主任叫王丽,相当年轻,跟我姐姐同岁,那会儿我姐姐该在上大学呢,她竟然已经是我们的老师了,她亲切的说虽然很怕因为年纪不大又不是本地人会被不尊重,但还是很希望成为我们的大姐姐一样的存在。有些男生在后面瞎起哄的叫大姐姐。
我家离学校不算近尤其面对的是高中的课程表,几乎是披星戴月。那时候我们的心像月亮,阴晴圆缺,但是明亮又清澈。我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个胖胖的女生,我们住一个小区。她很喜欢听歌,我们一起回家。她喜欢我给她讲以前一个初中同学跟她男友的故事,每每快分开的时候她都会急切叫我再说点。其实我知道的不多,之后是我编的,我有添油加醋的天赋,差点暴殄天物。
在一星期又一星期的晨会里面我发现我们这一届竟然从来没被表扬过,校长慷慨激昂之后,惯例的表扬了高二高三上周的各种努力跟进步,值得大家学习。班主任终于在班会里面批评了我们,说我们单元考成绩不佳,迟到现象严重,自习课讲小话。整顿从换座位开始,不知道她是按照什么规则,我竟然跟帆帆一桌。我们的惯例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我跟帆帆是第三桌。但是按照中国国情男生会比女生多蛮多,往往最后那几排都是男生了。最后她制定了班规,其中还有规定住校生应该保持生活环境整洁一项,并表示会不定时去检查卫生情况。那些乱叫姐姐的男同学也在她“别忘了我是你老师”的口吻中不敢造次了。
我们本来就不能每时每刻喜欢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无法每时每刻讨每一人喜欢。而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比如控制一个班级。王丽终于成为了女王,她甚至搜罗了一些亲信。在班里管理中好的班集体核心队伍确实相当重要,这应该就是我们每一个月都要换一次座位的主要原因。
对于运动神经尤其薄弱的孩子们最恐惧的莫过于响应国家的政策了,王丽说每个人都得参与1至3项运动项目。王丽利用一节班会课来说服我们报名,点出学校是贯彻提高青少年体育健康的方针。学校相当重视运动会,光看这开幕式彩排就知道,现在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都要去操场练习。我报了一个3000米的长跑,虽然没可能得到名次,但是我有信心跑完,我怀着不耻最后的心理准备面对每一天的练习。离秋季运动会还有2天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应该说东海认识了我,应该说他第一次跟我说话,“你是立良中学的吧?”我逆着光看他从跑道中间的草坪上走来,看不清长相看不清到底多远,轮廓都是夕阳,但是草特别的绿,以前体育课的时候一直有人抱怨学校为了保护草坪,平时不允许使用中间的足球场,但是今天我觉得学校做的特别对,鲜嫩的绿草让走在上面的人也特别轻盈。等到看清是东海的时候我一定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因为我真的很高兴,如果我平时的情绪喜怒可控的话,这个时候就是冲动到意识之外的高兴。我停下来看着他“是啊”,他回以礼貌的微笑,难以理解我的兴奋,“立良体育不好的都选长步,我看你跑的不是很好呢。”我大笑几声表示他跑的也不好。
虽然他的口吻无疑是我的校友,其实不然。他是我的初!中!同!学!!立良中学是倚河靠山而建,运动场地很有限,更神奇的是,我们上学期间还有一次台风来袭,河水暴涨,淹了我们学校一米。但是临河也是有好处的,从学校出发过桥沿大坝跑过下一座桥回学校一度是我们体育课的必点项目。时不时会有该项目的班级友谊赛,人人有份。初中班主任是我姑父的嫂子,一个性格火辣直接的老女人,她儿子跟我们同班,看他懦弱的样子就知道他妈妈在家也是一把手。他总是乐于给我类似的机会,让我丢丢脸,见鬼的袋鼠跳比赛。虽然是叛逆期大家都不敢悖逆班主任跟数学老师,除了个别长的好看的,但是数学老师完全不买账,中午也不允许我们休息分批吃午饭回来做数学试卷,连中考前一天都把我们呼唤回来写一张模拟试卷,我至今能想起他的判别谎话的依据“理由越充分反而是撒谎,真话往往是缺乏逻辑的”,我有理由相信这两位老师开着天网,我们无处遁形。
那会儿我很瘦小坐在靠门边的第一桌,虽然不知道现在初高中生会不会因为回头说无关学习的话被打小报告,我们那会儿一直是重罪,可能是挨板子的节奏啊。那会儿的东海没现在瘦没现在高,有点胖胖的,走起路来有点垫着脚尖。初二的一个下雨天,他妈妈给他送伞,深蓝色格子伞横在我的眼前,我走了一下神,收回来的时候听见他说“东海的”。他眼光落在伞上,快速接过伞,脸上有害羞的笑,两个酒窝,皮肤白白的,红色的衣服很亲切。我很想再看看他,可惜他很快的转身走会自己的座位。他坐的真远啊……
我刚才肯定笑得很大声,帆帆小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手里还举着哑铃,她报了铅球跟铁饼。东海冲我们点了点头果然开始自我介绍,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初中跟他是同班的。现在说了他可能会尴尬的,我应该刚才就说的。
东海报的是短跑,他本来也想参加长跑的,估计也能得个不耻最后的安慰奖。可惜他们班是重点班,很多人都不擅长运动,他无奈选了短跑。不过他就是那种努力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很快又投入到练习中了。可是我有点没心思,高中的我们能写议论文能写叙事文熟练掌握各类修辞跟文法,好词好句能写两本200页32开的笔记本。可是却没法顺利的跟人说点客套话,像:要加油、明天见、比赛给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