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将至，旋流之音篇》言狂

5、06-07 符号

　　06

　　“这要从杉木初中的时候说起了……”杉父将眼神放向窗外，“小木从小就是个比较内向的孩子，也没什么朋友，而且这孩子特别懂事，从来不给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添麻烦。

　　但自从薛城出现在我们生活里之后，小木比以前开朗许多，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但是……”杉父顿了顿，“好景不长，小木不像以前那么讨大人喜欢了，而且还学会了欺骗。说来也是我们大人自己有错，在孩子乖的时候希望他稍微犯些错，而当他真的犯了错，只会没用的责怪他。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那孩子有尖锐恐惧症，因为他小时候我们曾经拿着剪刀威胁他，如果不乖，就用那把剪刀杀了他。我从来没意识到这点，直到他拿起剪刀……捅了自己的那一刻……”杉父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 “我……没想到会这样。”

　　潘林做了个手势让杉父继续说下去。

　　“直到五年前，小木都维持着常人的模样。”杉父的神色更加痛苦起来，“五年前发生了一起火灾，杉木和薛城两个人在外借宿，没想到……这一回他……他玩火！直接烧了整栋楼！当时又是在凌晨3点多……许多人都是在梦乡中被烧死……小木和薛城虽然逃了出来……却也被烧到了不少！那之后，薛城吃东西再也尝不出味了，说是被吓的……”

　　五年前自己还在警校……不过在空闲时似乎翻到过这起火灾的案子。当时因为大部分人都被烧死烧伤，当时正好保险丝除了问题，就草草以意外事故结了案。

　　潘林默不作声的听着，没想到火灾背后的肇事者就是现在已死的两个受害者。也难怪杉母会有那种死人报仇的想法了……

　　“谢谢配合。”潘林朝着杉父点了点头，“不日我会将焚化后的骨灰给你们带来，不让你们目睹尸体是为了你们好。当然，如果你们想的话也可以跟我走一趟。”

　　杉父摆摆手拒绝了潘林的邀请，他心里多少也是猜到了几分。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潘林朝着白鹤示意，随后便离开了杉家。殊不知再之后，杉母的表情变得阴狠，一双因年华老去而变得有些干枯的手抓着粉笔在杉木过去卧室的地板上写写画画。
　　07

　　潘林与白鹤去的第二站是薛城的家，虽然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但是在杉木家听说了火灾的事情，潘林觉得多方面的了解这件事才能更加准确的判断。

　　薛城的家的确离杉木家不远，两人直接步行到了他家，比较不巧的是，薛城家里此时只有一个年老的奶奶。

　　这个奶奶，在薛城被害的时候意外的冷静，也和杉母一样，嘴里念叨的只是因果报应之类的词眼，或许她知道不少关于拿起火灾的事。

　　薛城的奶奶在开门之后看到两人神色凝重，手中举着特案组办案的证件，也没多大惊讶，她让开一条道，让两人进去。

　　“杉木死了？”奶奶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她的双眼因为岁数较大而变得浑浊，冷静的语气令潘林也为之一震。

　　“您怎么知道的？”就连薛城被害的事情都还没向大众放出风声，这位奶奶怎么会知道杉木也被害？！

　　“姑且不说这些。”奶奶自顾自的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们是来问那起火灾的吧？”

　　奇怪……怎么自己想问什么她全都知道？潘林疑惑的点了点头，意思让她继续说。

　　奶奶淡然的扫了潘林与白鹤一眼，随后开口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小城从小就喜欢极限运动，所以那次两人到郊区去参加一个极限运动的冬令营。郊区条件比较差，没有空调，两人实在冷，就点了火想取取暖，然后睡会儿，没想到烧到了窗帘，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变得很大了。”奶奶垂下眼睑，神色终于开始有了一些变动，“那些人……没逃出来的人……全被活活烧死了！但是不要责怪他们两个……他们出逃的时候一家一家门敲过去的！”

　　潘林深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奶奶忽然撩起了袖子，瘫软的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红色印记，看起来像是某种宗教符号，花纹繁复，透着一种邪恶的感觉……但是潘林从未见过这样的符号！像是一种古老的……魔法？！

　　“这是什么？”白鹤率先问了起来。

　　“这是我和小城之间的联系。”奶奶放下了袖子，“他的一举一动我全能感受的到……他死时的痛苦我也一并痛苦，这是建立联系的代价。”

　　“我从没见过这种图案！”白鹤诧异的说道，“这看起来有点像某些宗教符号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