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将至，旋流之音篇》言狂

10、13-14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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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潘林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才到达上升的楼梯面前，等到他推开楼梯终点处的门后，他才真是吃了一惊。

　　潘林本以为这会是谭桥的另外一个居所，没想到周围堆放的是许多石膏头像，还有许多被布蒙着的框式物品，潘林猜测那应该是一些画作。

　　他拍了拍落在肩头的灰，愣是在杂物堆中找到了个出口。潘林用手转了转把手，发现这门并没有从外面锁住。看来那个未知的人经常来这里，并且，他的身份出入这里不会令人怀疑。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回头看了看门上，发现上面贴了张纸，“杂物室，闲人勿进”。

　　哼，欲盖弥彰。

　　潘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上了明亮的通道。走了会儿后，灯光越来越明亮。墙上也逐渐开始零零散散的有些画作贴着，潘林再走了会儿，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黄线，前面有个黄色的警戒标志。

　　看来这里都是违禁地区啊。潘林想了想，弯了弯身直接从下面钻了过去。这里显而易见，是个美术馆。而且似乎是市里比较有名的美术馆，潘林刹时觉得罪犯的犯罪手段十分高超，所有受害人与嫌疑人都被隐藏的很好，而且一环接一环，讲不准这起案件还是跟那起看起来简单的火灾有关。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教授就经常说在办案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贴标签。但是这一起又一起，实在很难让人不联想在一起。

　　人越来越多，整个展览大厅飘着悠扬的小提琴曲，潘林的眼神暗了暗，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他那个自杀的母亲。

　　“不好意思先生。”这时一个管理人员模样的年轻女人一脸抱歉的对着潘林说道，“有游客投诉你衣冠不整，影响大家欣赏画作的心情。”

　　潘林冷笑了一声，从自己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护照模样的证件。

　　“啊，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我能帮助你什么吗？”年轻女人看了看证件，皱了皱眉头，小声问道。

　　潘林收起证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馆长在么？”

　　女人摇了摇头，“今天馆长有事外出了，明天一天馆长都在。”

　　“哦……”潘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冒昧问一句，“馆长尊姓贵名？”

　　“馆长姓孙，叫寅。”女人答道，然后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这潘林，“出了什么事了吗？”

　　潘林摆了摆手，“出口在哪？”

　　在女人指过放向后，潘林便离开了美术馆。馆内馆外都有不少人，他抬头看向美术馆的金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哦，不。或许是仇恨吧，沾染上了仇恨这种东西，只会越陷越深。

　　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老猪的电话，“收队！记得封锁好现场！”
　　14

　　刚回到警局，潘林就被扑上来的白鹤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潘林推开白鹤，嫌弃的瞄了他一眼。然后，他看到了沙发上躺着的人，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在这儿？”

　　白鹤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小子下了课就过来了，说是家里没人给做饭。”

　　“真是……不是让保姆来了么……”潘林小声的嘟囔了会儿，便回到自己办公室抱了条毯子出来，“也真是不怕着凉的，本来身体就不好了。”话说着，便帮自家弟弟盖好了毯子。

　　“先不说这些。”白鹤正了正神色，“关于那个印记的问题，我大概查了点出来，但是也只是部分生僻符号，还有大多数符号压根没见过。我可能还得去请教几个符号学的专家。”

　　“恩。”潘林点了点头，转口问道，“小赵把照片洗出来了没？”

　　白鹤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你办案办糊涂了？我们组哪来的小赵？负责拍片的一直都是阿学啊……”

　　“就是新来的那个小赵啊，我看你才糊涂了吧！阿学早让我打发去心理医生那儿了！”潘林疑惑的看着义正言辞的白鹤，“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健忘，但总不能连组里的人都不记得了吧？”

　　白鹤愣了会儿，双眼有些呆滞，忽然，他的双眼慢慢瞪大，神色变得痛苦起来，随后他双手抓上了脑袋。潘林见状即刻抓住白鹤的双手，朝着门外大喊道，“怎么回事？！”

　　潘林也研究过一些心理学，白鹤这样分明是被催眠了！自己出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居然能公然走进警局……而且针对的对象还是掌握了现场线索的小赵……

　　“潘老大，讲真的……”这时老猪跑了过来，面色忧虑的看着潘林，“我们组里真没叫小赵的……”

　　潘林看了看组里其他人的脸色，似乎都说着小赵不存在。

　　“先等等，你们说说今天我们出队的过程吧？到你们回来。”潘林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当下只有公孙介没有对峙过，但是那人一向不喜工作时被人打扰，只好暂时先放一放。

　　老猪便开始摇头晃脑的说了起来:“下午三点时候出的队，发现谭桥死了，然后你就让公孙来验尸了，尸体搬走之后老大你就进去了，我么在外面弄电路，过了会儿你就叫阿学进去拍照了……再之后我们就接到你电话让收队了。半个小时后，老大你才回来。”

　　“等等。”潘林听出了端倪，“那个女孩呢？”

　　“什么女孩啊？老大你想女人想疯了？”

　　“滚！我是说看到尸体的那个女孩！”潘林踹了老猪一脚，“还有在我回来之前有什么人来过没？”

　　“真没什么女孩！”老猪拍了拍胸，“肯定没有。”

　　潘林托着下巴，双眼迷茫了起来。自己所见绝对属实，那么就是一个组的人都被催眠了。

　　“哥……”

　　潘林转头看去，一个抱着毯子的少年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的扫视了房间里的人一周，随后慢慢开口，“哥，你先别阻止我说话。”

　　潘林刚想开口的时候就被堵住了，他只好长了张嘴，然后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真相并不一定站在多数人这儿。”潘鸣裹着毯子走了进来，“唯一没有被催眠，或者说下心理暗示的是我哥，或许公孙法医也没有。各位，我也没被催眠，我知道组里绝对有一个小赵，而且我可以确定他现在十分危险。”潘鸣声音顿了顿，“暂且不提符号和尸体的问题，当时这个人，暂时叫他A吧。A在犯罪现场目睹了所有事情的经过，而且可以准确无误的让那个女孩和小赵‘消失’在你们的脑海里，要么这个人是我们的心理医生，要么那个人就是杀害受害者的凶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心理医生不在案发现场，所以来执行心理暗示或者说催眠的人应该是凶手。”

　　然后他看向了潘林，“哥哥应该发现了不少东西吧？”

　　潘林点了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本日记和一本相册。

　　“凶手或许就在这两样东西里。”潘鸣笑了笑，“白鹤估计快脱离催眠了，只要他确认一下就行了。哥，快点办完吧，我好饿……”

　　潘鸣的确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但是潘林也甘心宠他，这孩子受过的苦太多了，他也不忍心再严柯的要求他。

　　“乖，回去吧，保姆等着呢，哥哥这案子的确比较棘手……”潘林站起身走到潘鸣身边，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发丝。

　　潘鸣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一把拽下毯子甩在潘林身上，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潘林无奈的抱着毯子，朝着同事们抱歉的笑了笑。

　　“老大，你先去看这两个东西吧！”老猪拍了拍潘林的背，表示深表同情。

　　潘林也拿潘鸣没办法，只好回了办公室。坐定之后，他翻开了那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