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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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像你，这句话苏然听后只是愣了一瞬间。是她长得像你，霎时听说自己丈夫的前女友像自己，苏然有些凌乱。
当听到一个丈夫对妻子说，她长得很像他的前女友，这样的说辞，该给怎么样的反应？作为一个相似的影子，不过一个替身而已罢了，这样的境遇中应该给什么反应，苏然笑了笑，如若是自己，如若是章嘉翊，该是跟自己前一段的纠结吧。
然而，当一切时过境迁，也许是心境开阔，也许是哭太久以至于大脑也有些缺氧，当章嘉翊那一句话出来时，她的脑中徘徊着的却是：当自己丈夫的前女友长得像自己，这样的关系到底是自己更悲催还是秦俐更悲催。
不是循着前女友的影子找的自己，而是循着自己的样子找的初恋，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前后顺序，明明一听便全是吐槽点，自己与章嘉翊明明只是相识了短短的三年怎么可能他十几年前的初恋会像自己。然而，这个逻辑推理关系直接让她忽略了，而直接将重点放到了，这样的相似关系中到底谁比谁更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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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茶杯，苏然懒洋洋地靠在书房的地毯上，看着书顺带看逃班的章嘉翊视频会议。
外放着的音响中，苏然听着两三国语言的切换很自觉地不用自己蹩脚的德语理解，直接将视线投放到了章嘉翊的脸上。
章嘉翊很温和，苏然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不曾参与他的工作的她从来不曾见过他认真工作的模样。音频中乱哄哄的声音吵得苏然都有些脑袋发涨，而他一直都温温地笑着，脸上不见不耐。
这样的沉稳究竟练了多少年？
大家族里出来的孩子第一件事要练的便是沉稳，大家与小家的差别，当一个人的智力与目光都会有一定的限定因素时，剩下拼的大概便是那一份沉稳的气度，遇事临危不惧在他们身上有时候并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更多的是从小到大被逼着将那一份浮躁给活生生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
浮躁，苏然反观了一下自身，这两个字多少次从自己外公外婆口中吐出。每一次出来便是一版的兵书还有训诫。有时候，苏然想，还好外公外婆家的家训早就遗失，想当日，看到宋家那一本厚度堪比玉枕的家训她在第一眼职业病犯了眼神发亮后，接着看着旁边满满的软毛笔字帖整整齐齐地码在房间一边后便是犯怵。
章嘉翊有没有被罚抄过宋氏家训，苏然看着他虽然淡定却很自然地绕开那半室的字帖往外走已经明白。
耳旁已经切换回了熟悉的中文，苏然听着那头生硬的中文声音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Gary，Lily跟Derrick fall，嗯，should say，嗯，好上了，哇，这叫什么，CC说的，对，破开云雾见绿天，right？”
“拨开云雾见青天。”章嘉翊笑笑纠正，眼睛往苏然方向看了一眼，再次将视线投到了电脑中。
“啊，it’s that。我擦，妈的，中文好难。”
方才那一段生硬的中英混合怎么听怎么别扭，然而，这一句国骂却极具精髓，声音、语调乃至于情感都极到位，只是，这样学中文真的没有问题吗？
那头在这一句极得精髓的国骂后已然切换回了自己不熟悉的德语，只是，Lily一词不断地出现，苏然想要催眠也只能苦笑。
短暂的放松，视频那头似乎也结束了聊天模式，一串串数据不断地冒出，而这头，章嘉翊敲击键盘的节奏也越发加快。
“章总，你跟秦俐之间有没有爱过？”待快速的键盘声落，苏然也从杂书中抬头，只是，不经意间，那一句话还是问了出来。
有没有爱过，这样的话才出来，苏然便已后悔，一如章嘉翊如若问自己，她与张尧之间有没有爱过一般，同样会让人尴尬。过去了便是过去，也许再执着于这些得到的很有可能便是一种自找折磨。
谁都有那么一两段过往，一如自己一如他，只是，为什么明明清楚了还是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苏然思考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
嗯，不知为什么交到自己手中的大二小女生的言情小说，果然还是被“荼毒”了。
“厄？”关闭了视频，章嘉翊明显地没有从视频中脱出神来，对于她的问题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继而便陷入了沉思。
良久，在苏然自己都十分尴尬想要笑笑解释不过就开一个玩笑时，他才终于皱了皱眉，温温和和地给了她一个笑容，给出了答案，“有爱过！”
有爱过，章嘉翊沉浸在回忆中，笑了笑，在她努力了很久之后，自己似乎也终于有些动心了，因而那一段感情里，二人之间应该算是平等的，只是，明显地，那一份爱情总，秦俐比自己付出的要多很多，因而，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对于她，很多事情都纵容非常。只因，从小的教育，他懂得，无论礼轻礼重，该有的感恩必须要有，无论结果如何，选择了便要负责。
因而，对于那一份爱，他接受了便需要感恩，更重要的是，选择了便需要负责。只是，可惜，爱总会有深有浅，人心总是有所偏颇，不能不偏不倚，因而，开始不是她，最终还是无法迁就。于是，对于秦俐，他付出不了同样的深情，因而，只有纵容，用以弥补。
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回答，苏然在听到答案后也是一愣，有爱过。
爱过。
过，典型的过去式用法，爱过，曾经爱，现在不再爱。
苏然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自己的问句，“章总，你跟秦俐之间有没有爱过？”
这样的一句话似乎从开始便将二人的关系限定，“爱过”。有没有爱过，苏然笑了笑，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怎么听都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意味在里面。有没有爱过，为什么可不能有爱过呢，肯定是爱过的吧。苏然笑了笑，为了自己在这一句话中分析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后来为什么不爱了？”苏然笑了笑接着，话出口才醒悟，也许将这句话换为，“后来为什么不在一起”会更好，只是话已出口，再改便有些欲盖弥彰。
后来为什么不爱了？章嘉翊认真地思索着，忽略了地毯上低着头的人淡淡的纠结。
为什么不爱吗？除却那一份淡淡的心动慢慢地散去，似乎没有更多的了，当那一份淡淡的心动慢慢地散去，秦俐那一句分手也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顺理成章而已。
目光落到低头纠结着的人身上，嘴角突然轻轻勾了起来，继而，像似想起了什么，有一丝的痛惜自眼底划过，轻轻地对她招了招手，直到怀中的被充盈，章嘉翊才笑笑地吸了口气，“你真的想听吗？”
真的想听吗，有关那一段往事，为什么不再爱了，章嘉翊看着怀中纠结的人，笑了笑，不再是温温地笑着，心在那一刻变得明朗。除却那一份淡淡的心动慢慢地散去外，也许真的还有其他。只是，那个其他似乎永远都在状况外。
“要听吗？”笑笑地再问一句，看着怀中的人眉头慢慢紧皱，笑声不自觉地变大，“苏然，你这是在吃醋吗？”
“呵呵，笑话。”
“那你要听为什么吗？”层层善诱般的态度，苏然认真分析着，章嘉翊的态度会让她有种很清晰的错觉，如果继续问下去只是拿刀往自己身上插而已。
愤愤地转过头，视线从书桌面一带而过，看着书桌上的相框，有什么一晃而过，脑子顿了两秒，突然有什么破空而来，“对了，章嘉翊，你办公室桌面那张照片是谁？”
“什么照…….”话才出来便戛然而止，将苏然自他腿上转了个方向他笑笑继续，“想知道？”
“不想。”窝在他怀里，有些气闷地接过话，抬头瞥了一眼笑得欢的人，心中憋得慌，这种被鄙视且调侃的情绪为啥会这么的强烈。
“不想知道是谁，还是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循循善诱着，脸上的笑容再也不再掩饰。
“管她是谁，反正你现在是我的。”点头肯定这自己想法，苏然瞪着抱着自己的人，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姿态与语调已经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而且，这时候，依据小说的发展顺序，你老人家能说出的话或者必须要说出的理由肯定是因为遇见我了对吧？”
章嘉翊因她的话一顿，半晌，胸膛却因笑而抖动着，爽朗的笑声中，他颇高兴地接过了话题，“对，是因为遇见了你，又遇见了你。”
因他笑容与语言起了一丝怒意的人猛然抬头，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怒，却不想闯入了一双带笑的眼中。
很久以后苏然都记得那一天他的眼睛，说是灿若星辰略显夸张，然而那双眼睛中缀满了笑意，一如很久之前她翻阅他与她结婚那天的照片他的眼中的笑容一般。
在很久之前，她翻阅照片时看到那笑容以为这不过是他们家教育好，因而在那样的场合里逢场作戏，一如自己当时的状况一般。
而此刻，对上他的眼睛，苏然看着里面的笑容越盛却明显感到有些东西似乎早便已经注定，一如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