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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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朏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将自己甩进了沙发里，微微叹了口气。没人知道白朏在想什么，周围的仆从安安静静的装雕塑。“1号。”白朏喊了声。
“是的，陛下。”一位衣着笔挺的男子应声而出。
“你说我是不是找秦曌找的太多了？”
“陛下的行为我们无权评价。”
“我给你这个权利。”
“过去一百年，您只有想起了才去。近几年，您也只是想到了才去。”
“……聪明的孩子。”白朏终于掀起眼皮瞧了瞧1号，觉得挺眼熟，“这1~9号，似乎只有你呆的时间最长。”白朏不想多说，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岂止是最长，他其实一直就是。自从王不知从哪本人间的书里见到了关于万魔殿的描写，心血来潮想建一个“万魔殿”，接着便配了9名随从官，都是官员从贵族子弟里选的，王不太喜欢记人名字，便以1~9号代称。其中因王大小脾气各位数字都换过人了，独独这1号千年不变，在恶魔中还算是有名的了。如今王抬眼望望，也不过是混个眼熟而已。当然，这一切1号都没有在脸上有任何表露，只是鞠了个躬，退至原位。遵守本职，切勿妄想。这是1号的保命真经。
白朏也知道，自己与其说是去太多，不若说是想的太多。秦曌的身体就快撑不住了。他会消失。——多么可怕的含义啊，这世界再无秦曌这个家伙了，自己少了个人能打架一定会寂寞的。但是白朏依旧不为自己为如今叫秦曌的家伙种下了绝对黑暗的力量而后悔。
殊不知，以后的白朏，会为他过去的行为悔恨得恨不得直接把黑暗力量自毁了。又过了很久的以后的白朏，却又会无数次为自己的行为无比庆幸。
当然，现在的白朏只是为没了秦曌而惋惜而已。
于乐觉得其实“永生”什么的，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转变。他以转学生于乐的身份回到原来的班级——居然没有人有什么惊讶。似乎他们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于乐”这个名字。他甚至回家看了看，不是现在住处，而是原来的家。开门的是他母亲，她消瘦了些，但精神不错。她问：“哪位？”
于乐过去的18年，似乎就这么在世界被抹去了。
于乐表示，他没有感觉。
他在变得冷漠。对谁都是。说不定哪天有人拿着刀对他说：“我要宰了你。”，他大约也只会回答：“哦。”
当然他不会死。
这是个冷笑话。
于乐脑子里这么随便想想，手上却不停地在一排排书架上点着。然后，两只手指交汇了。于乐下意识就朝那边看去，正好对方也在看他。
‘男的。’于乐想，‘要是女的我大概会摔命运一脸剧本。’
对方朝于乐笑了笑，很阳光。
两人交错离开了。
于乐回来时，看见了房里有两个人。
于乐装成没看见一样去洗菜做饭洗碗，喂饱自己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曌对于于乐的回来也没太上心，转头继续与白朏聊天。其实他自己是不习惯的，原本见面就是打架的两人现在却可以躺一张沙发上喝茶聊天。他觉得自己大概要和白朏打一架先才行。
白朏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过来了。但两个人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原来见面就只会打一场，现在却要好好相处，聊不起来。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白朏开口了：“你就要消失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5年。”5年，对于他们这群与天地同在的老怪物来说，真的不值一提啊，“怎么？舍不得吗？”
“大概，会惋惜吧。”白朏没有讽刺。这世上，他正眼相看的，只有两个，他真心尊重的，却只有秦曌这一个。
又是沉默。
白朏觉得他得走了。
“白朏。”
白朏望着秦曌。
“留下来吧。”
“……”
“在人间看几眼吧。其实这里不是你想的那样，很有趣。”
“你喜欢这里吗？”
“是的，我喜欢。人类，他们是有时会背离道德，但是总是在一些时候又表现得很善良……很矛盾却很真实。”
“他们狡猾，依赖，欺骗……”
“所以留下来啊，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真实。”秦曌笑了，带着丝温暖与眷恋，安静而不诱惑，像个天使。
“…好。”白朏觉得他被迷惑了。
很多年后，白朏再想起这个画面，总会忍不住抱住身边住在魔殿却看着人间报纸的家伙。然后在对方“你发什么疯”的抱怨中抱得跟紧。‘他不是人们的天使…’白朏在那时想，
‘但他是我的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