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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第二节:缘起缘生,造化使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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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河上游的桥上,已经是水泄不通。或温婉,或妖艳,或小家碧玉的二八女子含羞带怯,互相打趣,个个眼里都是笑意。
她们都在期盼自己的良人吧!言落如是想着,微微动了动眉梢,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如此期盼了。
七夕这一习俗,她以前从未参与过,爹爹说她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无需来这里放水灯,时间长了,倒也习惯。
可今年不同,纵使无力改变嫁去凌府的事实,也要来此圆她的少女梦,水灯一放,她的青涩年华,便也随之而去。
“小姐,一定要放吗?”闲儿皱着小脸迟疑着,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这样做,明日成婚,即便是这水灯落入良人手里,也见不得面的。
言落轻轻点头,如水的眸子里是不容否决的坚定。
闲儿蓦然回头,将水灯置于这江水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的飘远,直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幕中。
这是好景年华里,好梦随之去,不盼梦醒,勿念梦归。
言落素手抚向身旁的柳树,她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放水灯,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地,放飞属于仅属于她的自由。
闲儿垂手站在一旁,也是分外安静。
“小姐,不走吗?”也不知过了多久,闲儿着急的催促。
这岸上的姑娘们都意犹未尽地离开,可自家小姐去还是站着那儿,没有挪动身子。
“嗯,走吧。”言落缓缓转身,素净的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情。
还未走出几步,却听到身后是有人唤她:“可是言家小姐?”
那是一个很明朗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言落微微回身,看到一个紫衣公子。
月光朦胧,不明真目。
“公子是?”闲儿站到了言落面前,俨然一副护主的架势。
紫衣公子一步步地走进,言落方瞧得他面貌。
清秀!还有淡淡的熟悉。
言落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这个词。
紫衣公子笑了:“小姐何故这般神情?在下有哪里让小姐讶异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也不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言落收回自己过分灼灼的目光,清清淡淡道:“见谅。”
闲儿挡住紫衣公子想要靠近的架势:“公子为何只我家小姐是言家的?”
紫衣公子被这小丫鬟的行为逗乐了:“倒是挺忠心的。素闻言家小姐有出水芙蓉之貌,穷夏莲花之姿,这扬州城内的小姐我都有见过,唯独言家小姐言落未曾视得真容,今日见到你家小姐,便大胆猜测罢了。”
不露痕迹的夸赞让闲儿有些得意:“我家小姐自然是容貌非凡。”
言落略一皱眉:“闲儿!”
“是,小姐。”闲儿未再多言。
言落只淡然看了那公子一眼,便转身欲离去。
“小姐不想知道我是谁吗?”紫衣公子在其身后带着笑意道。
言落顿了一下身子:“闲儿,走。”
闲儿颇不待见地瞅了紫衣公子一眼,跟上了言落的步子。
“言落!是我啊!我是瑾澜。”
果然,言落停下了脚步,倏而转身,动了动灿如星辰的美眸。
“瑾澜?”她低语着,有些不太相信。
“嗯!是我,我回来了!”紫衣“公子”巧笑嫣然。
“苏小姐?”闲儿语气里含着惊喜。
苏瑾澜冲闲儿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嗯。”
言落眼角含泪,少见的动容。
两姐妹相对无言,只一眼,刹那便是芳华。
苏瑾澜是穷人家的孩子,母亲早亡,被迫在父亲死后卖身葬父,那时言落才五岁,与爹爹逛街时见到她,一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女,可怜兮兮的望着四周的人,小脸上满是泪珠,她便开口让爹爹买下了她,和自己一起上学,写字,玩耍。
可是不过两年时间,苏瑾澜突然消失了。言落出门赏花回来后整个言府都未找到她的踪迹。爹爹告诉她说瑾澜的亲人来领走了她,可是她的亲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言落哭闹很久才平息,从此再无瑾澜音讯。
想不到还能再见,真是造化弄人。
言落不可抑制的欣喜,走上前去定定看着瑾澜:“真好。”
真好,我还能再见到你。
“嗯,真好。”瑾澜亦忍着冲上鼻尖的酸意。
她伸手抱着言落,埋在她的颈间,嘴角满是开心的笑意。
闲儿在旁以为自家小姐高兴。
“公子,这……”
不远处,凌轩正隐在墙后,看着这一幕,即便听不到声音,却也大致看得分明。
好一幅良辰美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若不是看到言落腰间那块南海墨玉在月光下折射出的光,他都不知道眼前这正和男人拥抱的,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
“回府。”凌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此,甚好。
他捏紧了手里的字条。
上书云:“纵令秋风夏挽殇,难逃雪葬。君子不雅,何以雅圣人。”
即便是秋风带走了夏夜的美好,也免不了雪落后被埋葬的悲伤,君子若不雅正,何堪比圣人。
似乎是前言不搭后语,却句句透露的,都是一种无奈的气息,都是一种逆来顺受的悲凉。
这个女子是想冲破冰雪成为圣人却又无力改变现实吗?
他只是随意捡的水灯,便见其字条上竟只有一首诗。
凌轩凝眉,很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他与她,竟有些不谋而合。
现场花絮直播中:
言落:“憋死我了,每次只能说三个字,作者怎么想的!”
苏瑾澜:“哈哈哈哈!”
凌轩:“呵!”
言落:“凌轩你什么意思?”
凌轩:‘“嘲笑你的意思。”
言落:“……”
苏瑾澜:“消消气,还要继续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