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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少年成长日记 ...

  •   此刻正值初春,冰雪消融,草地上开始有新芽冒出,原本光秃秃的桃树也有了几朵花苞,而本在寒冬里争艳的梅花则开始落败了,看着这即将焕发新春光彩的场景,少年抿着唇看着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丘溟凌记得小芙跟贾凌雪推过他的生辰,好像是说酉月什么丁什么的......
      丘溟凌无聊地掰着自己的手指算着,“嗯,好像是八月几。”丘溟凌自言自语着,算完后他开始觉得好无趣,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恢复回原来的状态了......
      离内门考核已经两年了......
      两年前,丘溟凌用命拼回了一个内门弟子的称号,终于得到了苏一心的亲自指导。当然,他能进入内门全靠无念的恐吓......进入内门的那个大选似乎不如想象中的难,至少被丘溟凌通过了......
      内门考核完前一年,丘溟凌被无念虐得体无完肤,有一次甚至直接就病倒了。但因为那是特殊时期,所以无念并不打算让丘溟凌休息,他能恢复过来也全赖青青没日没夜的照顾加说服无念。
      丘溟凌趴在石桌上,感受着桌面的冰寒彻骨,他敛眸遮挡他眼中的黯淡。丘溟凌是个好强,自尊心又高的人,他本来是不允许自己这么软弱无能的,但面对青青的担忧和眼泪,他真的不得不暂时抛弃自己的自强自尊。
      “花儿~”丘溟凌本来打算再等一会就走人的,因为无念真的太不守时了!!!但正当他在心里数落了好几次无念后,罪魁祸首出现了。
      无念站在丘溟凌背后,张开双手撑在石桌上并且把丘溟凌包了个严实,最后在丘溟凌耳边吹气叫他名字......
      丘溟凌一听到她的声音,全身上下所有鸡皮疙瘩就全翻了一番,他继续默默地装死,并不打算理睬这个无良教师......
      无念看丘溟凌丝毫没有想搭理她的样子也不在意,只是她又添了一句:“花儿啊,师傅我已经跟你二师傅说好了......”无念说着观察着丘溟凌的反应,可丘溟凌依旧一动也不动,她不由得来了兴致,想着这花易寒真的这么有耐心?
      而丘溟凌则是这么想的:这么久都等过来了还差那么一会吗?
      事情是这样的:
      丘溟凌在内门呆了两年了,虽然只有九岁,但他确实已经积累到了足够外出实践的经验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苏一心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咬着不放口。本来吧,如果丘溟凌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学徒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急的。可是丘溟凌深深地明白,自己正急着出师!而且越早出师越好!
      现在丘溟凌的年龄可是处在最敏感的阶段,加上每天都必须跟在苏一心身边,因此随着年龄的增长,丘溟凌的危险因素会越来越多。而另一个原因是青青!虽然青青的武功不高,甚至有些呆傻,但是在性别的识别方面她却异于常人的敏感!这是丘溟凌最头痛的因素,因为前几天丘溟凌不小心听到青青就跟苏娘说起她觉得丘溟凌很奇怪,但她说不出他到底哪里奇怪了......
      丘溟凌只想快点离这些人远远的,不然自己真的很有生命危险。
      “花儿啊,你二师傅松口了。”无念眯着眼镜微笑着轻声说道。
      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就算是丘溟凌也按捺不住了,他缓缓转头看着无念,像是想要辨别无念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无念起身挪步到丘溟凌对面的位置坐下,她再次微笑说道:“是真的。一心自己亲口说的。”
      丘溟凌依旧趴在桌子上,不一样的是他眼底的焦虑终于消散了,换成了光彩的欣喜。无念看着,突然笑说:“花儿,你真好懂啊。”
      丘溟凌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现在他最想做的是欢呼。他终于可以脱离苏一心了!!!
      无念将丘溟凌眼底的兴奋看进眼底,她唇角微提,不禁想起了丘溟凌初到玄清宫的模样。如今......无念叹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丘溟凌。丘溟凌看无念收起了她那不正经的笑脸,于是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花儿,这次外出你的任务很重。”无念低眉看着丘溟凌,丘溟凌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这时无念才发现,当时那个还没她一条腿高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到她胸前那么高了。
      丘溟凌微微仰头看着无念,后者则神秘一笑:“花儿,咱们的宫主想要保住独孤丫头。”说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大:“你懂吗?”
      丘溟凌一听脸色微变,但立马他又恢复原样,轻轻地点头。
      无念伸出袖子挡住她偷笑的模样,“花儿,你真好懂......”
      丘溟凌额头滑下一片黑线,他默默地腹议:要我太难懂了你们岂不是又要找我茬!!!
      其实无念想表达的意思就两个:第一,夜影出师了;第二,夜影一定要通过独孤家族的考验。然后,作为外出实践的弟子,丘溟凌的任务就是保证夜影能成功走进独孤家的大门而已。很好懂,可是也很有难度。
      丘溟凌知道苏一心为什么想保住夜影,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地浪费这两年的相处的。苏一心想利用这次帮她渡过难关的机会,让夜影欠下玄清宫一个人情,目的是为了能够留下她来为未来的玄清宫宫主做左右手。就算夜影不会为这个人情拿她的一生来贡献给玄清宫也没关系,但若玄清宫有什么困难,夜影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还有一点,苏一心可是江湖人称暗器第一好手,私心驱使她也希望夜影能顺利通过这次考验。而苏一心安插丘溟凌在夜影身边则是为了让夜影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独孤家。独孤家可是暗卫家族,一个家族的复杂关系可不是一两页纸就能写得完的。他们之中,有希望考验能公平进行的,也有希望夜影放弃比赛的。毕竟若夜影能够成功通过这次考验就意味着家族又要多出一方势力来抢他们的财源,并且很有可能压制了他们的壮大。所以,反对的人总是压倒性地多于支持的人的。
      这天晚上,夜影,丘溟凌,苏娘三人照常跟着苏一心训练隐匿,投发暗器等。但最后,夜影和苏娘走了,剩下丘溟凌被留下来了。丘溟凌静默的站在苏一心对面,自己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苏一心留下他是为了什么。
      正在苏一心一声不吭地盯着丘溟凌时,无念帮苏一心拿来了她的斗篷并为她披上。苏一心看了无念一眼,又看向了丘溟凌。
      “易寒,今天让你留下是想给你件东西。”苏一心说着,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扇子。丘溟凌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苏一心,后者也立马捕捉到他疑惑的表情。
      “......”苏一心再次打量了一下这把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扇子,然后将它递给丘溟凌。丘溟凌看似平静地接过扇子,实则心里却在好奇这把扇子的特别之处。丘溟凌接过扇子后,掂量了一下这把扇子。说实话,如果它只是作为一把可以纳凉的扇子就有点沉了。丘溟凌看了扇子几眼,又疑惑地望向苏一心。
      “自己拿去试试。”苏一心不但无视了丘溟凌的疑惑,还若无其事地增加他的困扰。
      丘溟凌挑眉,她什么意思啊!?无念见丘溟凌一脸为难的样子便笑着说道:“还不快谢谢宫主?”丘溟凌无辜地看向无念,于是抱拳,低头,弯腰就算是谢过苏一心了。苏一心微眯眼,累乏地抚额:“你回去吧。”丘溟凌一听便直起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路上,丘溟凌依旧在琢磨苏一心的用意,一把扇子......她是什么意思呢?!丘溟凌正想着,抬头看向周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被无念狂虐的地方了......丘溟凌的后脑勺滑过一片黑线,看来自己这是中毒不浅啊。
      丘溟凌摇摇头,叹了口气后转身打算离开,但在他转身时无念叫住了他:“花儿啊~”
      丘溟凌的肩膀不可见的一颤,心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无念微笑着走近丘溟凌,然后勾起丘溟凌的马尾上的一缕发丝,依旧用那种带着戏谑的口气柔声说道:“你懂你二师傅的意思吗?”
      丘溟凌略惊讶地看了无念一眼,随后便老实地摇头。丘溟凌会惊讶是因为,一方面,无念竟然没来找茬。其次是,无念竟然会主动过来帮他解围!但是,丘溟凌放心了,可无念却不开心了。
      “哦?!花儿好像不大乐意我帮你啊?!”无念弯腰捏了一把丘溟凌的脸,虽然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欠揍),但丘溟凌还是听出她语气里满满的威胁......
      丘溟凌挑眉,推开她蹂躏自家脸颊的魔手并且面无表情地用双手护着被她捏红的地方,虽然他控制不住泪腺,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无念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即使身为受害者的丘溟凌此时正计划着要把她丢到井里去......
      “花儿,你二师傅给你的那把扇子啊......”无念说着看向丘溟凌那好像在催着她快说的表情,瞬间改变了主意:“这大冬天送你扇子,还能是什么意思呢?”丘溟凌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无念回以神秘一笑,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
      丘溟凌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她到底是来干嘛的......”接着他迟钝地发现,自己的问题好像还是没有解决,苏一心给他这把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着,无法。他觉得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比较靠谱......
      丘溟凌打开扇子,这时他才发现,扇骨竟然是玉做的!怪不得他拿着那么有分量,那它根本就没有纳凉这个功能好吗?丘溟凌默默地在心理吐槽道。接着,他将扇子翻来翻去,但除了一片空白的扇面外加分量略微沉了些似乎跟一般的扇子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丘溟凌捏着冰凉的扇骨,感受上边那些个精雕细琢不禁有些疑惑了:“镂空的?!”于是一个大胆些的想法就这样浮出水面,这莫不是暗器?丘溟凌挑眉,可它若是暗器那也太华丽了,加上——太沉了!这么惹眼,而且一不小心出手了被发现的概率也高得有点逗人的这把扇子,它又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呢?丘溟凌叹了口气,他再次打量这把扇子,心想:它都有这个份量了,合起来揍人的话说不定能把人敲死呢?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合起扇子,比划着眼前这颗树,然后用力往下挥。误打误撞地,丘溟凌终于悟出了这把扇子的奥秘了......丘溟凌额上冒出冷汗,看着这些从扇骨里冒出来的利器——比手术刀小一点的手持暗器。丘溟凌抹了一把汗水,开始打量这些冒着寒气的尖刀,薄薄一层类似软剑,一共有十一把,最长的比丘溟凌的的食指又长了一个关节并且从中间往两边渐短。
      丘溟凌小心翼翼地把扇子展开,然而这些刀尖依旧一动不动的,并没有缩回去。丘溟凌皱眉,这东西怎么复原啊......于是他开始腹议了:说明书呢?
      丘溟凌展开合起了几个回合,然而它依旧一动不动的......丘溟凌眨眼,又将这把扇子合起来,用力地甩了一下,这些小刀果真自己缩回去了。丘溟凌来了兴致,又将扇子展开来,依旧比划着眼前这颗树,毫不客气地往下挥动。这次丘溟凌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然而还是愣住了......他回过神来后,打量了一下扇子,接着靠近那颗树,拔下一根细小的银针,它入木并不深,但若换成是人体,估计得没入一半。最后,问题来了......刚刚一下是飞了多少出去啊?!丘溟凌面无表情地望向扇子挥动的方向,一片黑暗呢......于是丘溟凌默默地把错归到苏一心身上......
      试了一个晚上后,丘溟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把扇子并不适合现在的他用。它的操作方法很简单,只要你有内力就能催动它出现攻击模式。另外,它还能当一把普通的扇子,足够掩饰它的杀伤力。但是......太显眼了......光是它的外表就足够吸引别人的眼球,更何况还要用力挥才能变成武器,瑕疵很多。除非它拥有“看到虎符就如皇帝亲临调兵遣将”这样的功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丘溟凌的象征。此外,丘溟凌还需要更深厚的内力和足够的身高和力气。本来挥动它就很惹眼,更何况是现在的他来挥,那样会更惹眼......
      晚间回去,听苏娘唠叨了几句后丘溟凌照常洗洗睡觉,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入睡,黑暗中,他看着那把扇子,在心里推测苏一心的用心以及未来三年的路。
      睡在丘溟凌隔壁的夜影也没有真的入睡,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隔壁的丘溟凌,之前她否定了自己的善意,后来又做出了另一种猜测,或许是这个花易寒在她心里是真的很特殊呢。想着她的眼睛亮了一亮,唇角也有了弧度。
      今夜无眠的还有一人,他面向庭中的房子跪在庭院门口,低头拂过他身边那片空间里被风吹起的几片雪花,还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抬头看向半空中那道微微发亮的细缝,那轮明月也刚好被夹在缝中。看到那轮明月,他不禁想起了花易寒。云舒下意识地伸手触碰身边的空气,他突然觉得周围变暖和了,就好像易寒正依偎在他身边温暖他的一侧。
      谷底不比陆地上温暖,积雪也还没消融,因此,即使只有一条隙缝的月光也能将谷底照得雪亮。此时云舒已经被冻得麻木,指尖触碰到冰雪时带着刺痛,脸色也因此更加苍白。但因为那是云舒,心里藏着深深的执念的云舒,所以,他才能默默忍受,并绝不轻易认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少年成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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