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与黑咖啡》溪伍月

3、第三章

　　英国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华灯初上。
　　“都说起雾的的泰晤士河最美，嗯？”最后一个字说得很是情谊绵绵，薇琳从背后环住了安嘉禾的腰，将脸颊在他的肩膀上磨蹭，嗯，不错，这件衣服的料子很好，也很暖和。
　　站在落地窗前的安嘉禾，慢慢回过了身，轻轻松开薇琳环住自己的手。他拥有一副令所有女人嫉妒的精致完美的五官，岁月在他身上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流年里惊艳时光的温润少年变成了如今成熟稳重的男人。不变的是那依旧眉目如画的俊颜。
　　安嘉禾的母亲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都说江南的水土最为养人，于是那份温婉遗传到安嘉禾的身上，就变成了秀丽温润。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秀丽温润的男人是怎样在异国独自度过五年留学生活的，只不过，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这样的男人在崇尚绅士风度的英国，是很受异性欢迎的。
　　“why”薇琳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嘉禾总是对男女朋友之间亲切的肢体接触表示反感。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虽然他们是男女朋友，可是对于她来说，感觉还不如普通朋友，他也从不和自己主动亲密。
　　薇琳是英籍华人，自小在伦敦长大，生活习性方面都很西化。只是在英国住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安定下来，直到遇到了这个一举一动都让她深深着迷的中国男子。于是，便如同所有勇敢的英国女孩一般，她开始热情大胆的追求他。只是，过了五年，两个人还是处于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确切的说，是安嘉禾对她一直是这种态度，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也让她悄悄下定了一个决心，这次一定要和他一起回国。
　　安嘉禾看着这个在异国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女子，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薇琳的祖父在国内，父亲母亲的户口均落在英国，而她也自小长在英国。她的外貌上大多隔代遗传自她的祖父，可是性格却是和大多数爽朗大度的英国女孩一样。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温柔似水的大眼睛，性格却是张扬青春的。本来这样的女子是很吸引男人眼球的，满足了男人对女性伴侣的一切幻想。可是，安嘉禾的心里早已经住进了一个人，这些年都没有变过，他也曾经很认真的考虑过他与薇琳之间的关系，甚至是很努力想要找到那种感觉。
　　为此，他们几乎是做过所有男女朋友之间应该做过的每一件事，只是，每次到了最后一步，安嘉禾总是不能顺利做下去。尽管，事先在心里做过无数次建设。
　　“Villin，这个月我要回国了。”安嘉禾淡淡的说道。
　　薇琳狡黠的一笑，没有他预料中的失落。而是兴奋的道：“是吗？什么时候走？”
　　安嘉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提到这个话题却有了一丝轻松，道：“后天吧，订的后天的机票。”
　　“恭喜你，Vernon，你的父母肯定很高兴。”薇琳由衷祝贺。
　　安嘉禾也笑了，想起自小就不怎么管他的父母，也不说话。
　　“今天早点睡吧。”抚了抚薇琳的头发，像是对待小妹妹一般温和的说道。转身便上了法国扶栏楼梯。
　　看着俊逸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道口，薇琳心里一阵空虚和害怕，似乎这次归国他有什么不同，有一种欲抓却抓不住的感觉。
　　“嘉禾，”薇琳飞快的跑上楼梯，紧紧的环抱住了安嘉禾的腰，嘴里嘟囔着，“我不让你走。”
　　“薇琳，放手。”依旧是平淡至极的声音，甚至是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你让我放手也行，陪我做。”薇琳不肯放手，脸依旧埋在安嘉禾的见肩膀上。安嘉禾沉默了半晌，突然拦腰抱起薇琳，往自己的卧室去了。用脚勾上门，往人把King Size大床上一放，俯身压了上来，薇琳的心怦怦直跳，虽然在一起五年了，但最后那一步亲密的一直没有做过，现在……
　　看着Vernon眼里犹疑不定的神色，薇琳大胆的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嘉禾，我爱你。”并且主动的奉上香唇，安嘉禾狼狈的一躲，那个吻便落在了他的脸颊侧。薇琳神色一黯，越发缠了上来，安嘉禾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不安分游移的手，嘶哑着声音道：“薇琳，我…”尽管和别人纠缠在床上，可是脑海里还是不停的闪过那人的影子，安嘉禾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薇琳眼里有止不住的失落，本来以为今天可以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热情的拥抱自己。可是，还是不行吗？
　　安嘉禾恢复了冷静，不想让以前的事情影响自己的情绪，从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温和的对薇琳说：“很晚了，先睡吧，我去旁边的房间睡。”说罢，毫不怜惜的起身。只听“砰”的一声关门声，薇琳终于忍不住埋头在枕头中放声哭了起来。
　　打开房间的灯，黑暗一下子被光明驱散。安嘉禾端起电脑桌旁的咖啡杯，里面是已经苦涩冰冷的黑咖啡，用勺子搅拌两下，喝下去，是数不尽的苦涩。
　　打开电脑，与海洋彼岸的好友视频。荧幕上出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对方看着安嘉禾调笑道：“嘉禾，怎么了你？严重的欲求不满啊！”徐谦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想要调侃一番。
　　安嘉禾无奈的笑了，对于这个损友实在是表示无可奈何。懒得和他客套，直接道：“上次让你帮我快递的书，送到了没？”
　　对方做了一个很夸张动作，“不是吧，你那么遥远的和我视频，就为了一本破言情？金融系的高材生，你确定没有在和我开玩笑。”
　　当初，安嘉禾要自己帮忙捎一本国内的言情小说，他就彻底懵了。你确定这真的是剑桥大学金融系高材生的要求吗？在国内言情小说占了半边天的市场下，还偏偏要他带一本俗套到爆的小言《落花成伤》，这一度成为了他们圈子的笑话。
　　“好吧，那本书在国内卖的还好。我暂时还没有买到，不过我把小说内容发到你邮箱了，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说着，对方无奈的做了一个服了的动作。安嘉禾道了一声谢，就把电脑关了。把徐谦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话彻底扼杀在了肚子里。
　　看着彻底黑下来的屏幕，安嘉禾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里面放着几本包装精美的小说，一看就知道是国内盛行的那种浪漫小言。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装帧精美的小说封面，上面用当下流行的花体写着一行字：爱你，永远为期。是时下言情小说天后成城的《落花成伤》一系列现代言情小说。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安嘉禾感到了一阵无法言明的苦涩。这些年，她在书中塑造的每一个形象，无论是男主人公还是女主人公，他都仔细看过。无一例外，全是悲剧。一如当年，为了深夜看的一本虐心言情小说，哭得死去活来，然后深夜给自己打电话，控诉文中男主是多么的渣，女主是多么的可怜。还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学那些坏男人。那些时候他总是会无奈的笑笑，好笑于她为那些莫须有的狗血爱情故事哭得死去活来。那么，现在的她，能写出这些据说是虐文经典的言情小说，又是怎么在事先先把自己虐得死去活来的呢？
　　安嘉禾沉默了，看着窗外寂寞的伦敦夜色，它们不会给他答案。
　　自从火锅事件过后，苏念就彻底闭门谢客了，美其名曰要赶稿。其实稿子已经赶得差不多了，只要再稍稍修改一下大纲就可以，可是只有这个理由，才是拒绝那群爱恶搞的好友的最佳理由。虽然说读者捧场，送一个言情小说天后的名头给自己。可是，这年头，信息爆炸的时代，保不准哪里又冒出一个言情小说天后。这让苏念这种以写小说谋生的人，情何以堪？
　　所以，这也是当下她急着找工作的原因。可是，五年来蜗居在家的写作生活，似乎让她和社会彻底脱了节。尽管有着一张S大高材毕业生的文凭，找工作却还是处处碰壁。让好不容易从龟壳里冒出头来的她，又想着缩回去。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拨通了林雪的电话，这个时候能打通的她的电话，苏念默默的道一声奇迹，为自己的好运鼓掌。
　　宛如黄莺的声音响起，“念念，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好吧，看来对方心情很好，估计是许一飞又成了现任。
　　“我明天要去面试，你看，能不能陪我去买一套职业装？”苏念犹豫着说完，一边掂量着自己的卡里还有多少存款，够不够买一套高级职业装和勉强度过下一个月。
　　熟料，对面的林雪立刻提高了八度音，“小雅，听见没有，念念说要买职业装啊？”完了！彻底完了！她特意避开瞿雅女王的电话，想不到，最后还是落在了她们的手里。瞿雅竟然和林雪在一起，若是没有料错的话，旁边还有小曼。
　　果然，瞿雅抢过了电话，直接对着手机吼，“苏念念同学，我限你半小时内速速来到洪城大厦，我们在这儿等你，记住把你的工商卡带过来。”
　　苏念哀怨无限，只听见林雪甜美的声音又响起，“念念，你要快点过来哦，我们等你，咱们一起去Shopping。保证把你打扮的美美的，明天秒杀全场！”
　　苏念只感觉到五雷轰顶，要不要这样啊，每次被她们几个联合打扮一番，一定会引发一场血案。当年，和安嘉禾的初次看电影，在几人的联合打扮之下，苏念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化了一个浓浓的烟熏妆，美其名曰时尚。然后穿着妩媚的蕾丝小吊带连衣裙，谁知，看到电影散场后，七公分的高跟鞋很不争气的在半路上断了，可恶的是，劣质的小吊带居然被自己大力之下撕坏了。最后，只能被安嘉禾囧囧的一路背回去。所以，让那一群人给自己打扮，那是多么的不靠谱啊！更何况，明天是对她那么重要的面试会！
　　认命的挂上了电话，拿起挂着的羽绒服，苏念出门了。洪城大厦啊，全是柜台货，苏念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钱包将会如何大出血了。
　　一下车，苏念赶紧奔着洪城大厦门口跑去，小跑一路，倒是没有这么冷了。推开门，就看见瞿雅女王一行人，优雅的坐在香奈儿专厅的沙发上翻着杂志。看着苏念来了，赶紧挥手让她坐下。
　　“你一打电话过来，我们就看了一下香奈儿最新上市的女性职业套装，还有好礼送哦！”瞿雅笑得很是贼。
　　林雪穿着蓝色呢子大衣，围着一方蓝白色小丝巾，很是符合她淑女风范的打扮，淡定的开口：“念念，你放心，根据我的经验，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
　　苏念欲哭无泪，她们寝室对时装最狂热、最大的购物狂，不是瞿雅女王，也不是小曼和自己，而是淑女风范到家了的林雪同学。不同于瞿雅偶尔装的淑女风范，林雪绝对是把真正的淑女演绎到了淋漓尽致。比方说，大学上晚自习时，头发洗完不干，林雪绝对不会出寝室一步。饭也是让小曼她们给直接打上来，还有夜晚学生街颇受S大学生青睐的烧烤小黄鱼，林雪也从来不会和大多数学生一样，直接走在路上吃，美其名曰：不干自毁形象的事。不过，还是会偷偷叫她们打包上寝室来吃的哈。
　　想到这，苏念回头颤巍巍的看了一眼香奈儿的金字招牌，再掂量了一下自己钱包的重量，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
　　瞿雅看了一眼苏念满脸小受的样子，很是不齿。痛心疾首的道：“念念啊，咱们不能因小失大啊，你看今天我们都出来了，就是为了你明天的战争奋斗到底，助你一臂之力的。”其实苏念一直很想告诉瞿雅女王小受是形容男人的好吗？默默的低下了头。
　　“可是，为了一场还没有结果的面试，买上一套新上市的香奈儿套装值得吗？”绝对不是苏念抠门，实在是五年的蜗居生活，让她和时代有了一些小小的代沟了。
　　林雪甜美一笑，对着苏念道：“念念，听我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小雅都和我说了，虽然你是有清枫学长在背后罩着，可是人前多少要给点他面子吧？难道，你打算穿着你的小熊针织衫去面试？”说到最后一句话，已经是邪恶的挑了挑眉。同瞿雅和张小曼几个人猥琐的笑了起来，苏念同学，你实在是不像二十七岁的新时代女性啊。
　　苏念颇为怨念的看了瞿雅女王一眼，“你不是说，明天只是走走场子而已吗？”这年头，暗箱操作都没有保险了啊！
　　瞿雅一挑眉，道：“就算是走场子，你也要穿正式一点吧？再说了，人季清枫那么给面子，你也不好意思在他的属下的面前，穿一身休闲装去落他的面子吧？而且以后你在盛大上班了，几身像样的职业装是必不可少的啊！走啦！”说着，直接拉着苏念从沙发上起身，开始在一排排高档的职业女性套装中扫荡起来。
　　“小姐，你好，我们这里有最新上市的香奈儿职业女性套装，非常适合小姐这样身材纤细的女士来穿。”导购小姐一直非常的热心介绍，在苏念的眼里，她看自己的目光宛如看一只大白羊。
　　看了一下吊牌，苏念内伤了，很想问一句是不是‘最新上市’这几个字的魅力这么大，直接比那一排非最新上市的贵了好几千快钱。
　　伸手拿起了最末一排的一套黑色底色白色格子职业套装，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对着瞿雅说：“我觉得这套挺适合的。”
　　“什么呀，年纪轻轻的，穿这种老气的款式把人都穿老了，”瞿雅不理苏念，直接微笑的对导购小姐说，“小姐，麻烦你把第一排左边那件最新上市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套裙的套装拿过来，谢谢。”
　　导购小姐眼睛一亮，对着瞿雅毫不吝啬的夸道，“小姐真有眼光，这套Tempt Coco是刚从我们总公司运过来的最新上市的新货，听说在那边市场很好，极度缺货。而我们这里也只有这一套。”说着，用一种你有福气了的目光看向苏念。
　　苏念赶紧翻过吊牌欲看一眼那令自己伤心欲绝的数字，可是却被动作超快的瞿雅一手拦住了。她推着苏念往试衣间里送，嘴里还安抚道：“放心了，一分钱一分货，你先试试啦，不好再说。”苏念无奈，只得先去换上了。
　　“搞定了？”坐在沙发上的林雪问瞿雅。
　　“还说呢，那丫头每次都是要先看价钱，要不就直接拿最老气最便宜的套装，把我气得够呛。”瞿雅抚了抚胸口，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张小曼犹豫的看了一眼试衣间，问道：“可是，这样真的好吗？香奈儿本来就很贵了，随便拿一件也没有什么吧？”毕竟有品牌保证的不是吗，一般的杂牌子和它哪里有得比？
　　她们哪里不知道苏念其实不是没有钱，只是不喜欢把钱拿去买奢侈品，而且用自己辛辛苦苦码字赚来的稿费去买这些东西，确实不是很值。而且，苏念的理想一直是，靠着码字在北京买一套70平米左右的三室一厅的房子，要知道，北京的房价多贵啊，140万在三环都只够买一个厕所加半居，四五万一平米的房价让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能望洋兴叹了。更何况是苏念同学那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的目标。这钱，只能说慢慢存吧！
　　“小雅，真的是清枫学长给念念介绍的工作吗？”林雪当天并不在场，知道的都是从瞿雅嘴里获取的消息。
　　瞿雅一挑眉，女王范儿尽显，“那还用说，我看要不是念念的名头，他还不一定请我们呢！”花花公子的名声可不是吹不出来的，看那天在珠宝店里给女伴买首饰的样子就知道了。
　　“盛大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高薪职业，而且背后还有季氏撑腰，就算破产了也不用当心赔偿金的问题啊！”林雪两眼冒星星。
　　“得了吧你，人家季清枫不靠老子的产业，是自己白手起家，听说还是和别人合伙的。”瞿雅完全无视林雪两眼羡慕的表情。
　　“那念念岂不是很辛苦？上面还有一个老板？”林雪担忧。瞿雅摆摆手，“辛苦什么，有季清枫在，谁能欺负得了念念？除非他不喜欢她了，不过短期内依我看，应该不太可能吧。哦？”用胳膊肘撞了撞呆萌的张小曼，问道。
　　可怜张小曼一头雾水，只能跟着傻傻的点头。她们这几人中，也就瞿雅的情商高一点，连自诩情圣的林雪同学在瞿雅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风。
　　林雪看着依旧紧闭的试衣间，还是很担忧的问道：“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清枫学长是那样的人？人家大学里女朋友可不少啊，能看上我们念念这样的麽？”念念，实在不是我打击你，实在是你往日邋遢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林雪在心中的默默的感叹。
　　“只要喜欢，那又有什么呢？”张小曼突然很呆萌的插了一句话。瞿雅真想抓住她狠狠亲一口，清了清嗓子，道：“小曼说得很对，凭我狠辣的看人眼光来看，这个季清枫绝对是对念念有意思。你看，S大那么多学弟学妹，那天逛珠宝店，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和小曼，还不是沾念念的光？毕竟我们同他又没有什么接触，只有念念在学生会和他共事了一段时间，是吧？”
　　“那倒也是，”林雪点了点头，“可是念念好像一直没有交男朋友的想法吧？”苏念同安嘉禾的事，在她们那一届那是传的沸沸扬扬，她们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所以啊，这件事，需要我们的大力相助！”瞿雅开始发动群众的力量，估计这才是她们几个今天的最终目的。
　　林雪刚想说什么，就发现试衣间的门已经打开了，于是几个人便聪明的同时住了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样，还好吗？我总觉得别扭。”苏念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犹犹豫豫。
　　看着穿着一身香奈儿职业套裙的苏念从试衣间走出来，瞿雅几人真的是被惊艳到了，甚至让瞿雅也有了一种刷卡买一件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念念，这件很适合你啊，别挑了，就这件。刷卡走人。”林雪惊呼。
　　“是啊，这件衣服得体的剪裁和贴身的设计，以及优雅的格调，穿起来既舒适又高雅。真的很适合职场女性的穿着，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套衣服真的很适合这位小姐的气质。”导购小姐在一旁恰当的介绍。
　　苏念悲哀的发现，这年头气质真的是一个万能词啊！去你的气质。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毫无一丝褶皱的雪白衬衫，心里开始了煎熬的拉锯战，似乎看见了一栋漂亮的房子在向自己欢快的挥手再见，咬了咬牙，就要脱下换掉。瞿雅和林雪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苏念欲动手的动作。
　　“哎呀，念念，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而且又是绝版。咱还不用担心撞衫的问题，为了我给你介绍工作，为了清枫学长爱护小学妹的心思，你也不能糟蹋了这份好意不是？所以，为了我也为了人季清枫，你一定要做好决定啊！”
　　瞿雅一席话一出，林雪就背地里悄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把她的命门摸得那么清楚。
　　那当然，瞿雅一副过奖了的神情。苏念这人就这样，见不得别人对她好，所以总是不想辜负别人的好意，即使是有时候像张小曼这种好心办了坏事的好意。所以，抓住她这点，准没错。果真，苏念的神色为难起来，一边是房子，一边是瞿雅女王两眼泪花的眼眸，最终狠下了决心。反正七千块钱还不够买一平方米的钱，豁出去了。咬咬牙，最终掏出卡付账了。
　　最后，导购小姐还热情的介绍，“这几位小姐，这里还有一些适合你们的套装，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瞿雅大气的一挥手，道：“我们只是军师，你懂的。”说着，挤眉弄眼的看了热情的导购一眼。导购小姐立即回复了一个我懂的眼神，两人进行着高深莫测的眼神交流。苏念囧，这年头，都流行这样的交流方式吗？
　　回来的路上，林雪还在一边教给苏念关于明天的化妆课程，瞿雅则在讲授自己的面试经验，本来搞得不怎么紧张的苏念，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来，明天真的要单刀赴会了。想到此，便用星星眼看着另外两人，“你们能不能明天陪我去面试？”
　　林雪抚了抚自己妩媚的大波浪卷，娇羞的说道：“明天，一飞要我去见他父母。”
　　神呐！许一飞你真有魅力，看来这一次呆在现任的位子上应该会比较久了。转头看向冷艳的瞿雅女王，依旧可怜巴巴的求着。
　　瞿雅一笑，道：“明天我要上课，没时间啊！你也知道，贵族子女的父母对教师的要求多苛刻，我实在走不开啊！”
　　两人看着苏念瞬间黯然下来的神色，颇有默契的说了一声，“不如叫小曼陪你吧？”还愣着的张小曼一听这话，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要去丽江采风，没时间。”
　　“你们美术社不是来年三月份集体去采风吗？”苏念恶狠狠的看着无辜小白羊张小曼。
　　“没有，没有。”张小曼急急忙忙摆手，生怕这个烫手的大山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苏念无限怨念的看了这三人一眼，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孤军奋战了！
　　“念念啊，你就当你是那个单刀赴会的李寻欢好了！”还传来瞿雅安慰的声音。拜托，单刀赴会的是关公好不好，而且李寻欢是男的，自己和他有可比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