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百回》夜羽小晓

4、萧若是瘟神

　　“你们公子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得了失心疯的？”萧若眼底闪过怜惜，刚刚还在心底想怎么从来没见过如此尤物，原来是个有瑕疵的男宠呀！不过就算是有病，白衣人儿此刻这好奇宝宝的模样还是如此的吸引人。
　　灵儿瞥了林枫一眼，心底叹道，如果公子没事的话，知道天天念着的宫主来了，不知该多么高兴，可现在？拾起这些想法，灵儿回道：“公子姓林名枫。”停顿了一下，谨慎的道：“公子两个月生了场大病，醒来就变成这样，大夫说公子是患了失心疯。”对于林枫日日思念的宫主却连林枫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件事，灵儿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这样的社会处于最低阶层的所有人谁敢去要求什么，而林枫寻死的事，灵儿怕太秽气，也怕萧若听了觉得厌烦，所以临时换成了生病的说法。
　　“哦？”萧若挑眉，生病会得失心疯？萧若有淡淡的疑惑，正准备开口，林枫已经有了动作。
　　我坐在秋千上瞧着他们进行这些没营养的话，没人推，秋千便渐渐的停了，无聊！我跳下秋千，对萧若三人视而不见，这也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一宫之主不可能是个小气的人，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而我做不出以前林枫的表现，也绝不愿意那样，当然继续走失心疯路线是最好的。走过去弯下腰去拉灵儿，口里道：“你们怎么不陪我玩了？我好无聊！”
　　灵儿不敢起身，抬头瞧萧若，见萧若并无不悦，温柔的用哄小孩的口气安抚道：“那公子想怎么玩？”
　　我靠在灵儿软软的身上，嘟着嘴道：“饿了，我饿了，我要吃灵儿做的豆腐煲、京酱肉丝、蒜泥白肉。”刚说完，瞧一眼小柱子，又加一句道：“刚刚小柱子凶我，灵儿一会儿要惩罚他，不给他做饭。”
　　灵儿不断紧张的打量萧若的表情，一边回着：“好，公子您说怎么就怎么。”现在的公子只要像个孩子的时候，就喜欢挂在人身上，灵儿努力的想把林枫扶好。
　　萧若站在一旁被林枫那撒娇模样逗得心里痒痒的，而且看林枫除了没向他行礼外，一切都是正常的呀，萧若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拉过林枫，盯着林枫的眼睛问道：“你患了失心疯？”刚问出这话，萧若又有些失笑，不管林枫是否真有病，都不可能回答这问题。
　　我对萧若这不礼貌的行为皱眉，甩开他的手，忽视他那使人觉得压迫的凝视，淡淡回道：“嗯。是呀，我得了失心疯呢！”我用的陈述句，我只是想认真的把他们所认为的事实从我口中说出来罢了，谁知众人都一起愣了。
　　灵儿跟小柱子没想到我会回答萧若的话，而且是这样一句话，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萧若很快回过神来，勾起嘴角，笑了，不管小枫儿到底是真疯假疯，他都太有趣了。
　　第二天我正在发呆的时候，这小小的落凤居来了一个位客人，一个半百的老人，带来昨天很快便离去的萧若的“旨意”，让我搬去什么紫玫院，灵儿跟小柱子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加兴奋和激动，我有丝好奇紫玫院是什么样的地方，用得着如此表情吗？但不用我问，他们便主动告诉我了，因为我不同意搬。我这人挺念旧的，在落凤居住了一个多月已经习惯了，鬼才愿意搬来搬去的。
　　“公子，紫玫院是摩云岭最好的院子，比这可好多了，您去看看就知道了。”灵儿的声音隔了几秒同时提高音量之后才重新响起。
　　我现在可是一个敬业的失心疯患者，我根本不开口，盯着正摇晃的脚，我一个劲的摇头。
　　“林公子，主上吩咐让您搬到紫玫院去，您还是先去瞧瞧再说。”这个是总管的老人那沉稳的声音响起。
　　不就是个跟落凤居一样关人的“鸟笼”，就算装饰得再好，不过就是一个金丝的鸟笼嘛，有什么好瞧的，没兴趣！我努力的试着让脚从左开始画圆，让手同时从右开始画圆，但总不成功。
　　摩云宫的总管姓纪，一早被宫主吩咐让这林枫林公子搬去靠近琉璃居旁边的紫玫院，看来宫主很喜欢这个林枫，不过林枫不是早就在一个月前得了失心疯吗？但做下人的本份，让纪总管没提出这个疑惑，只要做好主人交待的事便成。
　　住进紫玫院那可是最受宠爱的象征耶，宫主的所有宠妾谁不眼巴巴的盯着这个院落，谁知道这林枫硬是不搬，要是现在有人说林枫其实没得失心疯，纪总管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纪总管跟灵儿还有小柱子在一旁劝说了大半个时辰，林枫口都不开一下，无奈之下，纪总管只能道：“林公子如此坚持，老奴也就照公子的原话回主上，那老奴先告辞了。”话毕，站起身朝外走。
　　看着这个头发半百，身材有些佝偻的老人，我突然站起身，灵儿跟小柱子还有纪总管的眼里立刻亮了起来，以为我改变主意，我却两步走上去，挽着纪总管的手扬着笑脸道：“纪爷爷，我送你出去，可好？”话是如此，我却不容拒绝的拉着还有些发愣的纪总管往外走去，呃，不是拉，我觉得这应该是扶着他。
　　我在院门边就停了下来，纪总管被我的行为弄得特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在心里叹着，病人，这是病人。一边叹，一边往前苑走去，萧若还等着他的回复呢！走了一段路，纪总管回头的时候，我还继续站着。
　　靠在院门上，我看着纪总管一步步的走远，最后消失在路的另一头，我的视线却久久没有收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灰白的浅发总是躲在帽子里，腰已经打不直了，总是半弯着，脸上满是皱纹，总是闲不住而常年劳作的手就像枯树皮似的，他睡着的时候，眼睛总是半睁着的，让人难以分辨他是否睡着，当然我是知道的，他没睡的时候，虽然眼睛也只是半睁着，虽然老人的眼底一片混浊，但我还是能看清他眼底那缓慢的流光。
　　记忆一旦打开，我便习惯性的失了神，眼前人影晃动，可影像却未达眼底。
　　良久，身体突然腾空让我惊醒，抬头看到萧若那张脸，挑眉惊讶着，咦，他这么闲？并未道出口。
　　一直关注林枫的萧若感觉到林枫的注视，低头正好跟林枫的视线相遇，看到林枫那毫不掩饰无声的疑惑，呵，好可爱的人儿！愉悦的心情让萧若的脸部变得柔和起来，问：“纪总管说你不愿意去紫玫院？”
　　我瞥他一眼，想着，你让我搬，我就搬，那我多没面子？身体接触到床铺，我扯过叠得好好的丝被，把自己整个陷进去，轻轻一拉，把头也整个罩住，习惯性的侧着身子倦成一团，也不知道刚刚出神多久，站了多久，有些累了，心里淡淡的疲倦，身体也有些乏。
　　萧若看着自始自终没开口的人儿，心情还是止不住的上扬，挥挥手让忐忑不安的灵儿两人离开，萧若轻轻坐在床角，瞧着丝被缓缓起伏着，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安详，房间里静静的，但却有另一个人存在着，可是没有了以往日日面对的那些刻意的妖媚，和众人的毕恭毕敬，萧若心里第一次浮现一个字，陪，这个人儿陪着自己，明明林枫已经睡了，但萧若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林枫正陪着自己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三天，才把前面改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