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单身女人》林清心

19、事业上升期2

　　薛董事长点了点头，说道：“你每晚都这么晚下班吗？一起走吧，我送你。”宋艳红刚出董事长室，就激动的跟抽中了□□似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办公室，往脸上涂了半斤的白粉，然后颤抖着小蛮腰站着薛董事长的身旁，做小鸟依人状。
　　季菲菲托着病体赶到酒店上班，美白饮的效果还没有显现，肠胃先闹起了革命，现在的脸色就像是冬天里菜地的青萝卜，比之前难看何止百倍。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集团总公司的大BOSS来视察，季菲菲带着自己的下属，站在寒风之中迎接，季菲菲还要热情地介绍最近工作的进展。
　　季菲菲两只手捂着腹部，脚尖在地上划着，从远处来就像一只下蛋的母鸡，不过美女就是美女，对季菲菲有意思的下属送来热腾腾的姜汤。季菲菲咬着牙带着大BOSS转了一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职场精英的味道，谁会想到这个带病上战场的战士每星期都会哭天抹泪的。
　　季菲菲在这家酒店任职已经两年了，是大家公认的储备店长。季菲菲自己也知道这次的表现事关重要，尽量在每一个环节都展现出自己的专业和尽职尽责。在进过酒店前台时，一位30出头的男性客人穿着一次性拖鞋，和酒店前台服务人员发生争执。
　　“你们是什么酒店，退钱。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床单换没换过。”客人啪啪地拍着桌子，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前台的脸上。
　　“这是什么问题。”大BOSS沉着脸，用手指指着前面的闹剧，“要是被其他的客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季菲菲冲在了最前面，她走过去了解了情况，原来这位客人已经入住了2个小时了，要睡觉的时候发现枕头上有一根长发，就气势汹汹地嚷嚷着退钱。前台说建议客人换房间，客人也不同意，指着前台的鼻子在大厅里大骂。
　　就在总经理也无可奈何的时候，骁勇的季菲菲冲了上去，要把人凌迟处死的犀利眼神，客人就有点招架不住，紧张地大咽口水。季菲菲转过身去，背对着大BOSS的视线，单手拽着客人的领子，像拽一只小鸡一样，说道：“要不你就拿着行李滚，我们不会退你半分钱，要不你就乖乖的接受换房。再敢罗嗦半句，我就让保安把你的东西扔出去。你听明白了吗？”
　　客人冲天的气势被一盆凉水浇灭，偷偷转过头去看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心虚地点头。客人对着前台磕磕巴巴地说：“换房，换房，算我倒霉。”
　　季菲菲的杏眼一瞪，眼底的精光很像行刑的侩子手，客人没说出嘴的话也不敢继续说了，跟旧社会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低着头夹着尾巴就溜了。总经理一看风向大变，立刻挺起了满是肠油的大肚腩，走到大BOSS身边，开口道：“季菲菲跟着我工作有两年了，成长的也很快，我每隔一段时间都给她上小课，成果还是很明显的。
　　大BOSS微微点了下头，总经理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他给季菲菲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做好这次的公关工作。中午的时间，所有的主管以上的人员都陪着大Ｂoss用餐。大BOSS心情很美丽，对大家说他年轻时候的奋斗经历，说那时大冬天领着一桶浆糊挨街挨户地贴广告，烟瘾犯了的时候捡地上的烟头抽。
　　大家看着大BOSS说的声情并茂，隐约可以看到大男人眼中晶莹的小钻石，都大气不敢喘，用眼睛对桌上的美味佳肴发起攻击。眼看着菜都凉了，季菲菲受到总经理的眼色，主动站起来给大BOSS敬酒。大BOSS这才从对苦难的回忆中解脱出来，淹没在下属的阿谀奉承之中。
　　酒过三巡的大BOSS说：“像季菲菲这样的优秀员工要大力的培养，要把酒店都当成自己的家，只有这样工作才能干好。”久在江湖的季菲菲识趣地加上一句：“我是总经理手把手带出来的，有今天的成绩全靠领导的栽培。”主管一层是最吃亏的，有上层领导在表现，好不容易见到BOSS也说不上话，只能沉默地把凳子坐穿。
　　上班时间一到，总经理就招呼大家干活去了，季菲菲最得圣心，不能走留下听大BOSS讲奋斗故事。大BOSS多次拍着季菲的肩膀，让她好好干，还饶有深意的用力捏了捏。
　　比孙猴子还精的季菲菲连忙敬了3杯酒，心里想着，小样儿敢吃老娘的豆腐，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结果，季菲菲又一次光荣地倒在了战场上，躲在厕所里狂吐找救兵。白杨接到电话，心里又急又气，见面就想狠狠地抽她两巴掌，质道：“是小命重要还是职位重要。”
　　季菲菲喝着牛奶，眼皮都不抬一下，回了句：“男人重要。”病重的季菲菲还不忘刷微信和帅哥调情，白杨真是佩服的五体头地，但凡自己有她十分之一的用功，现在就已是嫁做他人妇了。
　　端着某人的臭袜子，白杨开始了和杨白劳一样的还债生活，洗呀洗，就在回病房的路上，看到了上次在咖啡厅遇到的帅哥。不过这次的他仿佛很累了，西服脱下来一只手拿着，满脸落寞地靠在医院里刻意刷白的墙壁上，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白杨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说了几句，帅哥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白杨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原来长得帅真的不能当卡刷。还没进病房，就听到季菲菲扯着嗓子喊：“我没钱，我说我现在生病了，你滚，我不可能给你一分钱。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白杨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哄着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季菲菲一咬牙说道：“不用你买，我让陈康请我们吃饭，去最贵的饭店，点最贵的菜。”白杨的脸色为难的就像是憋着一个屁，说到：“这样不好吧。”
　　季菲菲一边拨电话，一边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什么也别说，坐着吃就行了，晚上送你回家。”于是感沐皇恩的陈康就开着春恩凤鸾车赶到了医院，拉走了我们的皇帝和身边的小太监我。
　　白杨看着五星级饭店的奢侈装修，那些只在电影里出现的水晶吊灯，泛着柔和光芒的金属质感的瓷砖，第一次感觉呼吸里都有金钱的味道。白杨当然是没有见到菜谱的，要不然她一个星期良心都会不安。
　　季菲菲没有看菜单，说了句：“一人一只鲍鱼。剩下的你点。”陈康也知道抓住机会好好表现，点的都是些硬菜。屌丝气质的白杨自然而然地玩起了手绢，那种用不同花纹装饰厚面料的高档货。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爽，造型别致的菜式，味道和形状都棒。用南瓜雕饰的器皿呈现一种甜美的气质，混合着新鲜的海鲜，那味道让白杨差点把舌头都给咬了。
　　要把女人比作菜式，白杨肯定是家常菜，最缺少的就是包装。季菲菲呢，就属于华丽的宫廷菜，外形要赏心悦目，味道也要浓烈，可是吃多了难免会消化不良。
　　在席间，陈康多次给季菲菲夹菜，表现出一百二十分的殷勤，时不时借机摸摸小手。话说陈康最近可能有点上火，鼻头上长了一个特别显眼的粉刺，冒着奶油冰激凌样的头。白杨真心觉得这顿饭吃的太委屈季菲菲了。
　　季菲菲淡定的看着恶心的画面，吃着美味，倒是白杨看的惊心动魄。吃晚饭大气还没有喘一口，季菲菲就提议要去迪厅去嗨皮，和尾巴一样的白杨又捞到了福利。要说起迪厅，白杨在大学里也去过，在自己寝室里也搞过，说白了，就是一群疯子在群体发疯。
　　一进去就看到打扮入时的男女，在拼命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有相当一部分人还肢体不协调。在这里大家都卸下了防备，用最原始的状态在控诉人生的不满。在这些眼睫毛比蚊子腿还长的女人和头发就算被十级台风刮过都会纹丝不乱的男人中，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苍白的灵魂。
　　白杨把外套脱下来，看着上半身保持直立并随着节奏摇晃身体的季菲菲，性感的蕾丝和素色的羊毛衫，表示出两个人相差深远的段位。消瘦的肩膀，若隐若现的肤色，让陈康看起来更加亢奋，紧挨着季菲菲坐，中间连根头发丝都插不进去。
　　吃着造型各异的水果，闲来无事的白杨对沸腾的舞池产生了兴趣，索性站起来随着音乐摇摆，开始扭动起腰肢，想把所有的不开心统统甩掉，渐渐地胆子倒也大了起来，两只胳膊做出鸭子划水状，两只眼睛太明亮很跳戏。
　　季菲菲只顾一个劲儿的喝闷酒，对陈康递来的水果不屑一顾。几杯酒下肚，季菲菲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大声说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天底下的男人都去死吧。”陈康明显是受到了惊吓，本来想让季菲菲不要喊，不想被季菲菲狠狠地甩了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