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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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选择就是这样：一种是像宁少泽和博士这样的，普通职业，一直相伴左右，却又无法做到相谈甚欢；一种是像林旭或者是曾经那个人这种的，特殊职业，你能做的永远是独自承受一切来自生活的压力、喜悦、痛苦、油盐酱醋、酸甜苦辣，永远站在原地等待，守候，等到有一天他回到你身边，守候一个家给他一个港湾、一个归宿，你认同他的奉献，认同他的兴趣爱好，但是却少有和他交流的时间。
在最初的兴奋之后，我终于回归现实。我的父母已经老了，身体已经逐渐出现各种病痛，他们开始需要住院，需要人伺候，这时每天要上班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能随时在我身边帮我一把的人，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只能开空头支票的、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永远也仰望不到的神！我庆幸那天的相亲他走了，我庆幸我还没有陷入情感的漩涡，我可以及时从我的梦想中抽身，我开始认真对待和博士的聊天。
可是在沉寂了近半个月后，林旭居然打来了电话！
他的手机号我都已经删了，接起来的一瞬间我真的感觉，他中邪了吗？我们只是见过一面，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更何况，那天我话说的也很，我不承认过分，但是对于一个天之骄子来讲，我认为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他怎么会再来电话呢？他的骄傲允许他这样做吗？
那是一天晚上，我正在和博士聊着，他有假可以回家，顺路去看看以前的同事，我们就在北京买什么特产展开了话题。然后，林旭的电话就来了。
“你好。”我接起电话。我以为是工作电话。
“你好。”短暂的停顿，“你有空吗？”
“呃，你是哪位？”
“呵呵，把我电话都删了？我是林旭。”
“……”
“喂？”
“哦，我在听。有事吗？”
“我想和你谈一下。”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好，那你请讲。”我顺手在电脑上写给博士，有事，下次聊。
“先确认一个你的私人问题：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博士只是在发展的路上，还不是。
“那我想问一下，你对我的否定，是因为那天我的离开，由此得出我的职业使我不适合你，是吗？”
“是。”语气诚恳，态度认真，这种认真的态度，使得我不得不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我思考了一下，确认了。
“哦。那就是根本性问题了，这是无法改变的。”
“其实，”我听出他有一丝失落，今天的我也比较心平气和，我觉得，尽管不准备怎么样，但也该把话说清楚，既然人家来了电话，就不要再觉得是浪费时间。人生嘛，总要尽量对每件事负责。“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崇拜军人。”
“是吗？”
“是，你大概不会想到，我崇拜到什么地步。也可以告诉你，当我知道张阿姨介绍了一个军人给我的时候，还是飞行员，我的感觉，很幸福。是应该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而且还是被称为‘刀尖上的舞者’这样优秀的人。你们，是该被我们仰望的一群英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你们有什么交集，即使我是什么所谓的研究生，但是国家在我身上花的钱和在你们身上花的，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严格意义上讲，我更应该是我父母培养的，而你们才是国家培养的，是真正当之无愧的人才。”
“是吗？呵呵，谢谢，其实还是你学历高啊。”
“呵呵，研究生一块石头砸下来估计能砸死一片，飞行员不行啊，更何况还是战斗机飞行员。”人家谦虚，我不能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可是那天你们一个电话就叫走了，然后多天没有消息。我忽然从梦想中醒过来了，你们这是一种常态的生活模式。其实我以前就知道，只是，幸福中，忘了人要着地。”
沉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我也不一定适合你，对吧，毕竟咱们除了见了一面，也没聊什么，彼此也不是很了解。我这人，也挺自私的。呵呵。”
“我觉得你挺好的。”天，这是看上我的节奏？
“你是个很理智的女孩，见解犀利，个性独立，甚至可以说，特立独行。你看起来挺了解我们的，其实我们需要像你这种能够独立的人做军嫂，太需要人照顾的那种，我们确实分身乏术。”哦，原来是觉得我性格适合做军嫂。幸亏我没自我膨胀到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你的态度很坚决吗？能不能咱们再了解了解试试？”
“我，实话实说，你现在的话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非常荣幸。但是，麻烦别，”我想说诱惑我，但是这个词貌似不妥，放弃不说了，“你今年也34岁了吧，岁数也不小了，大家都没有这么多悠闲时间，”我真心的觉得脑子不够使了，不会说话了，“我们的问题，是个原则性问题，是个无法调和的矛盾。它不是接触接触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随着接触会更加麻烦的问题。”
“那好，那尽管不成，大家总能做个朋友吧？”我真，这是迂回战术吗？
“好吧，随你吧。”我认栽了，还能怎么说。
“那我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好，再见。”
“再见。晚安。”
“晚安。”
于是挂了电话，可是，过了一会手机提示，他加我微信。
也许，我该给自己一个随性的机会。随着自己的心，不问现实，不问将来，只问自己的心，想如何。放任自己做一个感性的人，假象自己是在18岁的年少时光，考虑事情不会市侩，不会周全。
活了31年，任性过多少次？大概就是高中时的厌学吧，那算是青春期的叛逆，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只考了个三流大学。那现在再任性，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呢？
生命只有一次，既然是十年来追求的梦想，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最灿烂的十年，我最美好的十年，我最纯真的十年，为了这十年，是不是我也应该任性一回？随着我的心走，如果在了解的过程中也觉得不合适，那正好；如果除了这个原则性问题无法解决外，其他都没有问题，到时随心而走吧。
右手食指确认。我不是选择了他，而是选择了对我的梦想的再一次坚守。我想圆一次我的梦，圆一次大一时未完成的梦。我选择了对我十年的坚守做一次交代。放手一试，且看结果如何。这辈子也算争取过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