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公司年度报告》莫以然

28、等你来爱我（3）

　　姜璇？她怎么会找到波拉瓦星的？
　　于至欣把前后的事情一理，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程可将这张卡片交给了姜璇，难道姜璇也有什么什么执念？
　　后来，于至欣还找机会试探过程可，故意问他有没有收到过什么奇怪的小广告。果然程可说他有次在信箱里看到过一个什么穿越公司的名片，莫名其妙的大约是骗纸吧。于至欣佯装不信，程可试图找出那张名片来证明给她看，却翻箱倒柜怎么也没找到。
　　这个事情于至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程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将这张名片带到了美国，又不小心将它落在了姜璇那。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神奇了。

　　现在，有了记录穿越过程的视频，至欣终于有机会解开这个疑惑了。
　　姜璇要穿越回去的时间，是九年前，也就是程可刚和她分开的时候。之前她追到程可家门口，问他是不是另有一个感情稳定的女朋友。
　　“是，”程可坦白地承认，“小璇儿，这件事情我一直一直都想对你说的，可我害怕，害怕一说出口你就会离开我。我知道我这样很贪心很不对，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那样的快乐都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我就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人，越靠近你，我越开心，也越难受。”

　　“那你打算和你女朋友分手吗？”姜璇望着他问，眼神中有些隐隐的期待。
　　“小璇儿，”程可抚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说，“你不懂，我和祁薇之间，很复杂。”
　　“我和她是青梅竹马，这段关系是双方家长都认可的，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讽刺，”程可苦笑着说，“其实我们并不是太喜欢彼此。”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的话，”他继续说，“可能我也就会和她平淡地继续走下去，走到结婚。可是在爱上你以后，明白了销魂蚀骨的思念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她了。”

　　“那你究竟打算怎么办呢？”姜璇一下下地踢着程可家门口的地垫，问他。
　　“小璇儿，”程可握着她的手说，“我答应你，和祁薇一定会分开，但我父亲现在身体不大好，我和我母亲早就认定了祁薇是我家的儿媳妇，我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刺激他。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以为你是小三，以为你要逼着我分手。我上个月和台里的领导沟通过，我希望他们能把你留下来，但他们觉得你的学历背景不太行，勉强留下来也很难服众。我帮你想过了，B城的传媒大学有国内现在最好的主持专业，你过去读个硕士回来，一切也就好说了。到时候，我也处理好和祁薇的关系了。”
　　“小璇儿，”程可抱住姜璇，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小璇儿，答应我，到时候给我当媳妇儿好不好？”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姜璇的声音呐呐地，如蚊子哼一般。

　　这一刻，坐在机场拿着机票候机的姜璇回想起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对自己念那句经典的台词：我真傻，真的。
　　当然，对于如今的姜璇来说，程可这不堪回首的一页早已经翻了过去，这也不是她这次穿越回来的目的。
　　她想要的见的，是此刻走进候机室的这个男人——李默石。
　　是的，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李默石。

　　姜璇一直以为，她会遇到李默石是命运好心的安排。当时她明明买的是经济舱的机票去B城，结果到机场后被告知由于机票超卖，她被免费升舱到了头等舱。她就这样，在这趟飞机上认识了邻座的李默石。
　　得知她是要去考播音主持专业研究生的，李默石给她留了一张只他名字和电话的私人名片。作为一个长得不错的艺术院校毕业生，姜璇经常遇到这样的搭讪。所以虽然李默石表明了自己在文化产业方面有些投资，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拿到这样一张名片的姜璇也只以为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吹吹牛皮博好感罢了。

　　再见到李默石是在大半个月以后，有个朋友让姜璇陪她去盘古影视试镜。在等人的时候，姜璇遇到了他，这时候她才知道，李默石没有骗自己，他真的是做影视公司的。

　　试完镜，李默石约她吃饭，说要给她讲讲试镜的事。那时候姜璇和朋友还都以为李默石是副导演一类的角色，而这种约饭就意味着他想潜规则自己。姜璇还记得，她一脸正气地对李默石说：“不要说这只是一个女N号的角色，就算是女一号，我也不稀罕用出卖自己的方式来换取。”

　　没想到李默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下子让姜璇的义正言辞显得有些傻。
　　“首先，我不会给你这个女N号的角色，因为你的演技基本等于零，即便是女N号你也不够格。”李默石敛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其次，我也不会给你女一号的角色，因为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值得更好的角色。”

　　那之后，姜璇才发现，她居然误打误撞地认识了这样一个大人物——上市公司盘古集团的董事长。更让她觉得感动的是，这样一个日理万机，每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居然还有空经常和她聊天，帮她安排影视培训课程。时日久了，姜璇自然也猜到李默石心里的那点心思了。

　　只是，身体的记忆有时候会左右大脑的记忆，熬夜准备作业，上完一天表演课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她还是会经常想起程可。虽然，那时候的姜璇，已经隐隐知道，所谓的三年之约只是一个骗她离开的幌子罢了。毕竟，最初的半年过去后，程可已经很少和她联系了。

　　毕业那年，H城举办了一个主持人大赛，姜璇对自己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用这个理由不远千里地飞回去，可是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未曾熄灭的希望。
　　当然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奋勇直前不顾后果的小丫头了，姜璇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程可，而是旁敲侧击地了解到他去了明珠台，和祁薇分了手。

　　姜璇参加明珠台的主持人大赛，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又遇上了程可。程可和她打招呼，她故意当他是空气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当年许了自己三年之约，结果却连一句正式的分手都没有，姜璇对程可不是没有怨念的。
　　主持人大赛通过初试后还有好几轮，再加上彩排，折腾了整个暑假，几乎每次彩排程可都会来看，给姜璇带点点心饮料什么的。
　　来了几次后，有人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姜璇，说你男朋友好体贴啊，长得还帅，又是电视台的肯定能帮你不少。鬼使神差的，姜璇居然没有否认程可是她男朋友。

　　一路比赛过来，姜璇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半年的电视台实习没有白干，相比其他参赛者，她更熟悉整个节目制作的流程，在主持的时候配合度也更好。
　　所以到决赛的时候，姜璇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肯定要夺冠了。按照比赛的规则，冠亚季军三名和最上镜奖的获得者可以直接签约明珠台。就在她已经思考以后要怎么和程可做同事的时候，比赛的结果给了她一道强天霹雳——姜璇没有获得任何名次与奖项，彻彻底底地完败。

　　对此，程可也很意外，这也是出乎他意料的，甚至说，他之前还探过领导们的意思，就连他也以为姜璇是胜券在握的。那一晚，姜璇很难过，她一个人坐在明珠台门口的小酒馆里，一口一杯地喝着啤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程可坐到了她身边，一声不说地，默默陪着她一起喝酒。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姜璇问程可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不要当主持人也不要当演员了，程可，你养我好不好？”
　　程可怔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说：“好啊，你的粉丝和老板没意见的话，我没问题。”
　　“我老板？”不明所以的姜璇眯起眼睛看向他，问。
　　“李默石啊，”程可回答得有些尴尬，他猛吸了一口烟，说，“要不你和他断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和他断了？”姜璇皱着某头琢磨了一番才明白程可的意思，再抬头已是眸沉如水，“你以为，我是被李默石包的?”
　　“我听说，他有个老婆在加拿大。”程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许探究。
　　“我不关心，也不需要知道。”姜璇冷冷的看向他，“所以，程可，其实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认真对不对？以前你女朋友还和我在一起，现在你以为我被人包了还来招惹我，在你眼中，我一直是这么的好上手好撇开是不是？”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那些明明低到尘埃里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在程可说出“要不你和他断了”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眼前的人，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眉目俊朗，怎么一下子就好像面目可憎了起来。姜璇知道，这一刻，她在几次三番作践完自己后，终于对这个人彻底失望。
　　“程可，这一回，我一定会彻彻底底地忘了你。”离开的时候，姜璇说。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在程可的脸上看到了一瞬的慌神，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挽留姜璇，但姜璇已经不想听了。

　　她情绪低落地回到B市，在租住的房子里，除了上表演课外足不出户，以泡面和肥皂剧支撑着度过了一周。就算理智再怎样告诉她，彻底了断这段感情是多么正确决定，在情感上，她还是难免会难过的。
　　一周后，李默石出现在姜璇面前，给她看了一样东西——他的离婚证。
　　“姜璇，我并不想逼你做什么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愿意看向我的话，我在这里，随时准备好了，牵你的手。”

　　之后的日子，姜璇算是体会到了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优待着是怎么样的感受。姜璇找了个旅游节目主持人的工作，不咸不淡地干着。李默石除了继续安排老师脚踏表演以外，还带她去小剧场演话剧。这些小剧场的话剧虽然没有那么主流，但无论是对演技的要求还是搭档们素质都令人惊叹，姜璇和他们合作，渐渐体会到了当一个演员的乐趣和技巧。
　　姜璇并没有回应过李默石的期待，他也没逼她，只默默的以自己的方式对姜璇好。姜璇也不是没有想要拒绝过他的这些安排，李默石笑得坦然，他说：当不成男女朋友，你也还是可以帮盘古挣钱的，要相信自己，我的眼光不会错，姜璇你一定会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