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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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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看不清他们的状况,只是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他的心缓缓流下来。几个模糊的黑影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人往前轻轻移了一步。看不到他嘴唇的开合,他空灵的声音却轻轻回荡在这个安静的阁台里。
“你们,已经输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震惊了一下。蒙恬泠冽的视线紧紧的锁住他,那个人轻轻抬起头来,那是一张冰雪般完美的脸,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
“你是谁?”蒙恬声音一寒,身侧的黄金火骑兵立即拿出武器对准陌生男子。“这么快就忘了我啊,”他轻轻笑起来,“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鸦邙的朋友啊。”
“你还活着。”
“在纠结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蒙恬情绪莫测的盯着他,然后缓缓扬起一抹笑容:“貌似会很有趣。”
“你的眼睛,被毁了?”
“已经无所谓了,有时候,看不到会更好。”解雨臣面向鸦邙,“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这也算是逃避吧。”他轻轻闭上眼睛,“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察觉到我的情况后,一定不会放过我。”他话音刚落,身体忽然狠狠震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鸦邙伸出手极其快速的点了几个他身上的穴位,微凉的手指轻轻搁在解雨臣的手腕上,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你身体里的灵丹有问题……”解雨臣只是轻轻地边咳边笑,手指贴合在鸦邙的嘴唇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那些人,果然还是不会放过我。”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定定的盯着鸦邙的脸,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鸦邙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指:“小……解雨臣,你不会死的。”
解雨臣低低笑着,伸出手按在鸦邙心口的位置:“无论你再怎么改变,这里的本质,是永远不会变的。”鸦邙怔了一下,看着解雨臣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吃力的喘息,“你说我说的对么……吴邪……”鸦邙的身体颤了颤,沉默了一下,然后嗓音低哑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吴邪,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可能骗得了我啊……”他的手指缓缓抚上鸦邙的脸,“替代品再完美,也只是替代品而已。不得不说,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不仅是对别人,还有你自己。”说完他又咳起来,嘴角的血止不住的涌出,他却还是在笑着,“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鸦邙喉咙有些干涩:“好。”他轻声说道,“我都快要忘了,我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吴邪呢。小花,不要再笑了。”
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恰好能改变一个人的样子。
“吴邪……”解雨臣在他耳边梦呓般的呢喃,“这辈子就这样了,许我来世可好?”
鸦邙攥紧手指,沉默良久,嘶哑着轻声道:“好。”
解雨臣勾起嘴角,像是很开心的样子。他吃力的坐起身体,然后轻轻吻了一下鸦邙的嘴角:“我等你……”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梦幻的半透明形态,被鲜血玷污的脸依旧俊美得令人窒息。鸦邙只是沉默着抱住他的身体,眉目低垂,安静的诡密。
直到解雨臣彻底消散在他的怀里,他的肩膀忽然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
从最开始就预料到的,极为真实恐怖的预言。
黑暗一下子空旷起来,鸦邙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小花从未存在过一样。
身边响起整齐的脚步声,空气里还残留着隐晦的鲜血味道。鸦邙安静的抬起头,空白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淡淡的,沉沉的,没有一丝水光。他就这样静静的扫过一众黄金火骑兵,带着微微的迷茫。只是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轻轻燃气淡蓝色的灵力火焰,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让人望而生畏。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风吹散了的声音,缥缈而遥远。淡蓝色的微光轻闪,瞬间就迷惑了人的眼睛。
“哦?是吗?”蒙恬低沉的声音缓缓扬起,随即空气里漫起晦涩的低语,某种,古老的咒语。
鸦邙眨了眨眼睛,手指轻盈的画了几道图印,发出清脆的铃音,扰乱了蒙恬身后的几个黑袍人的施咒。
蒙恬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魔音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