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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年二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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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仓定权的公子考了全省第五十八名,阜中门口摆了两只大鼓雇了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分上课下课地敲,特别气派。
那一年,我们高二。看到如此有血缘关系的学长高中状元,我们羡慕嫉妒恨哪,偶然瞟到活的仓公子都觉得沾到了喜气,来年必定如愿。
两个月后,我们从二楼搬到了三楼,教室上的牌号变成了三年二班。
那一年,文科生嘲笑理化班都是书呆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满是书呆子的三年二班里,那些少年却鲜活出了风骨。
那一年,仓定权凭借着德高望重的声望招揽了一批门下走狗,三年二班人数众多,规模很大。具体多大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每天坐在位置上都瘪手蹩脚,特别憋屈。有那么个别特别有心机的,晚自习前早早到教室,把自己的空间偷偷搞大。当然这种人被发现后是要被众人唾弃的,当然这众人中有七八成都干过这件事。
为了地盘之事红脸是很值得的,我跟宝宁就为了挪桌子的事干过架,衣服都用笔画过了,打得相当劳民伤财。
既然说到宝宁,那就当他是我要说的第一个人物吧。宝宁很高很瘦,坐我前面,那些年里,沈佳宜用笔尖戳后背的事我对他也常干。但是他不像柯滕,偶尔我转笔不小心画到他,他要娘娘腔地叫上半天。但是转笔是我改不掉的恶习,有次宝宁上课和李建军换了座位,坐到戴琪前面。马庆龙从走廊走过时,看到宝宁的后背,特别见义勇为地捣了戴琪。。。。
当然,我跟宝宁也有好情义的时候。我告诉他,他长得很像饮料七喜。他自从坐到第一排,相当如鱼得水。坐四组的时候,垃圾桶就放在他前面,我曾暗地里观察他,每当有女生去扔垃圾,他都要特别亚须地抬头看,甚至人家女生都早已不见了,他也迟迟不肯低头。我想他做功课一定做得很蛋疼,有个动静就要马擦马擦。碰上美女唐晓敏过来,他总要调戏两句。
宝宁的一大硬伤是英语。如果英语老师喊他上去默单词,那真是叫对人了。因为他很有可能一个都不会,我永远记得宝宁一个人在黑板前孤苦伶丁地默单词,刘鑫转着笔嘲笑他的那个画面。。。。
说起英语,我是众所周知的英语课代表。但我这个课代表当得很勉强,因为如果当年仓定权做个民意调查,我肯定下台。因为,我记得张明德曾经忍无可忍地到我跟前控诉我:为什么你每次发试卷都差几张?你就不能数清楚了?我不记得我当时是如何回应他的了,我想以为当时理亏的立场,应该不会跟他抬杠。因为,当时,每次发试卷和英语周报,我是从来不数的。。。。。。而张明德,每次发物理试卷都是正好。。。
我觉得这跟任课老师有关,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过仓定权把我们交上去的七八十份试卷所有边都弄得一样齐,这么看来,张明德这么细致的课代表当然要配给老仓了。而我当时是配给xxx的,原谅我忘了他的名字。后来因为三年二班连续倒数的英语成绩,他被换了。但是,我是多么怀念他啊,英语课前,同学们都自发到校园商店买好零食,好让上课时有事做。
我唯一深深愧疚的一次,是我在广大同学的联名要求下,违抗命令,三节晚自习下才把英语周报送过去,结果英语办公室已经关了门。我突然灵光一闪,打开窗户,看准老师的办公桌,啪地一声给扔进去了。
第二天,英语老师带着皱巴巴的一榻英语周报到教室,从他幽怨的表情和若有所指的抱怨里,我才知道,我扔中了他桌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