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主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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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明白了，以后尽可能离楚信远些。”
楚信是今生她与陆源之间遇到的第一个坎，避而不谈也许这个坎会随着时间流逝被踏平，也有可能会越堆越高，变成一座跨不过的高山。
“其实，从山上救回楚信，完全是一个意外。那时我们带的已经干粮不足，继续往里走，大家很有可能被困山中。就在我们准备回转时，福伯听到前方有微弱的呼吸声，我开始以为是你，等见到人才知不是你，一时间心都凉了。上天保佑你没事，还好躺在那儿的不是你。哎，谁让你下山那么快又来得如此慢，害我在山中兜兜转转近十日。你没系披风跑马算什么，山上比山下冷多了，到了夜里，我一个人在帐篷里夜夜冷得睡不着，也就是倦极了，才能眯眼歇一会儿。”装可怜，程毓也会。
“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回来找你。”陆源眼中满是心疼。
“你回来就好，没有什么比你平安归来重要。”程毓看着陆源的眼，轻声说道。
陆源伸手捧起程毓的脸，一吻落在红唇上，珍而重之。楚信的出现让陆源有了危机感，尤其是昨日在山中见到程毓救了奄奄一息的楚信时，陆源心里的异样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而真正让他不舒服的却是因程毓想都没想就应下楚信不回楚府的要求。
陆源与程毓自幼相识，深知程毓秉性，清楚她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而她若信任依赖谁，对那人的要求也会不假思索应下。楚信于程毓，便是后者，这让陆源十分忌惮。若说陆源是守在明处的虎，楚信就是隐在暗处狩猎的豹。陆源不知道楚信与程毓交谈的具体内容，也没与楚信有过正式的交锋，可昨日与楚信打了一个照面后，陆源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楚信对程毓的执念深得可怕。他不抓紧，可能会失去程毓。
“圆圆，河南那边发现了新线索，我必须走一趟。少则十日，多则二十日，我争取年前赶回来陪你过年。”陆源亲了亲程毓的面颊，轻声道。
“这都腊月初七了，你还要出去办案。大理寺那么多人，非你不可吗？”闻言，程毓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是定亲后，她与陆源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要是陆源中途又被什么事绊住，很有可能赶不回来。私心里，程毓希望陆源能一直陪着她，事实上却不行，要改变前世的结局，陆源需要付出比前世更多的心血和努力，她帮不上陆源的忙，至少不能拖后腿。
“我说笑的，你好好办案，争取早日赶回来，真要赶不及，可别着急往回赶，就在外头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过个年。出门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别忘了多带几身衣裳，脏了有替换的。”说到出门，程毓总有交代不完的话。与前世一样，她会担心陆源在外头吃不好穿不暖，住得不舒服。总言之，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能不出门最好。
“文管家一早替我收拾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头次出门，圆圆莫不是忘了？还是没能亲手替我收拾行囊，圆圆不放心。”陆源故意压低声音，贴面挨着程毓说话。低沉的嗓音萦绕在程毓耳边，勾得她一颗心碰碰乱跳。
两人在屋里耳鬓厮磨了一番，感情更甚以往。陆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秦妈妈该回了，替程毓将微乱的衣襟整理好。期间，陆源没提与楚信相关的话。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但陆源不愿程毓多想与楚信的那一段过往。不是他有意贬低程毓，前世程毓纵有一段特殊经历，重生后仍能保留赤子之心，她看到的楚信，未必是真正的楚信，他何必多此一举，让决定远离楚信的程毓又想起更多的往事。
腊月初八，陆源离京前往河南。腊月初十，素香出嫁。
素香是秦妈妈的小女儿，与程毓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嫁的人还是程毓的得力助手，福伯唯一的侄儿，如今杏林春的掌柜刘长青，是以，在素香出嫁前两天，程家后院挂上红绸红灯笼，窗子贴上了红窗花，一扫程家近三年的素净，门庭里随处可见喜气。
素香出嫁的前一夜，程毓从箱笼中取了两套福禄阁打的金饰给素香添箱。一套茶花的，一套牡丹的。金色的山茶花瓣裹着中间花蕊，含苞欲放，宛若豆蔻少女，娇艳欲滴。金色的牡丹花瓣重重叠叠，层层绽放，有如贵妇人，雍容华贵。
程毓鲜少戴这两套金饰，不是不喜，而是珍惜。因为这两套金饰是程毓母亲在世时，为她打的。素香认识这两套金饰，知道这两样东西对程毓的重要性。见程毓要将两套金饰送给她，素香吃了一惊，而后暖意涌上心头。添箱的东西是不能婉拒的，又是程毓的一番心意，素香见秦妈妈点头，给程毓磕了一个头，收下两套金饰时，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尽她所能替程毓办事，不辜负程毓对她的信任和心意。
到了素香出嫁这天，连赫、秦妈妈一家将含泪的素香送出门，刘长青身穿大红喜服，骑高头大马将素香娶进刘家门。刘、连两家住得近，刘长青又是秦妈妈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没什么不放心的，可素香这一嫁，就不再是连家的人。生是刘长青的妻，死入刘家的坟。秦妈妈情绪低落，程毓见了心有所触。
前世她也养大了一个女儿，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出落得美，程毓既欣慰又担心。程毓想，为人母亲的，大约都生了一颗患得患失的心。
等三朝回门日，程毓再见素香时，素香挽起了青丝，头上插着程毓送的牡丹花金簪，手戴碧玉镯，身穿大红撒花袄裙，与刘长青一起缓缓走来。待人走近了，程毓观素香气色红润，面若桃花，紧跟刘长青的步子，就知道刘长青待素香极好。
夫妻两人相亲相爱最好不过，只是看着眼前一对璧人，想起远在河南不知归期的陆源，程毓倍觉思念。
此刻，被程毓惦念的陆源在河南却遇到了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主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