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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

  •   HD大厦,是海城的地标性建筑。这里,位于海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海城商圈的中心。银灰色的建筑抬起高傲的头颅,俯视着这座城市的芸芸众生,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大厦的顶层,大大的阳光反射在透明的落地窗上,窗外一片鸟语花香的美丽景象。可这一切的美好与喧嚣,却与屋内的景象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一个衣着光鲜亮丽,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颓废无力的斜躺在大大的牛皮沙发上,诺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模糊了她的双眼。
      一个男人神情烦躁的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桌前,他的双脚踩在转椅下面的梯子上,发出“吱嘎吱嘎”刺耳的声响。男人好看的眉毛因为糟糕的情绪而紧紧地皱成了一团,他随意扫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室外的强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照射的更加耀眼夺目。他的黑色西装已经皱成了一团,他却仿佛浑然不知。
      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烟雾缭绕间,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更接诡异。屋内,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直到他发现空空的烟盒,他才烦躁的将它随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然后狠狠的掐灭最后一支还在燃烧着的烟蒂。
      地下,布满灰尘。室内,一片狼藉。
      他冷着脸站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沙发边上,用力拽起还在默默流泪的女人。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一脸狼狈的女人,冷冷的大声喊道,我说过了,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女人直了一下身子,突然带着凛冽的表情笑了笑,她用手擦了擦早已哭花了妆的脸,傲慢的抬起头对上他那张早已不耐烦到厌恶的脸,缓缓的开口说道,怎么?陆总,心虚了啊?
      男人一脸好笑的看着此时突然变得趾高气扬的女人,将声音略微压低了一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让你滚!
      女人随手抓起落在沙发上的包,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仿佛刚刚痛哭流涕的人不是她一样。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镇定自若的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用不慌不忙的语气说,我想,不久以后,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做出的决定!
      地上响起了一阵女人清脆悠扬的高跟鞋声,不停地在男人耳边循环往复,直到消失不见。
      室内诺大的房间仿佛变得空旷暗淡起来,将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衬托得更加孤单。
      男人神情慵懒的将眼睛微微眯起,一脸沉思的望着窗外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一气之下,随手摔碎了身旁两个大概一米多高的花瓶,声音清脆而又刺耳。
      隔壁,两个外形靓丽的年轻女秘书禁不住向事发的房间望去,一个秘书小心翼翼的用最低的音量对一个秘书问道,艾莉,这是第几次了?那个叫做艾莉的秘书一边讲手里的口红和镜子放进包里,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了五根手指。
      这时,前台的电话响了起来。艾莉连忙接起电话,什么?老师?前两天不是刚刚被气走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这次说是新来的。
      两个女秘书好笑的看了看彼此,说道,这是第几个了?哈哈,这个真的数不过来了!
      艾莉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敲开了大老板的办公室的门,她低下头硬着头皮,用最温柔的声音小声问道,陆总,楼下来了小川的老师说…
      不见!声音霸道粗鲁又带着坚定。
      艾莉连忙低下头小声说,是。
      走出办公室,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仿佛就知道会如此的样子对另一个女秘书无奈的耸了耸肩,将电话打到前台,老板交代过了,不见。
      这边,还坐在前台沙发上等待的夏桃,突然得知了陆总不在公司的消息。于是,她带着失望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走出公司大门的夏桃,望了望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到走不动路。她坐在草坪边上的躺椅上,一脸倔强与迷茫的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从她身边面无表情地走过,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阵冷风吹来,她禁不住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开始怀念北方的春天,和那些消失了就永远不再回来的人和事。她只能用苍白的眼泪来纪念,纪念她此时惨淡的人生,惨淡到一无所有的人生。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站在顶楼窗边的陆之年尽收眼底。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原来是她?

      他看到她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微凉的黄昏中瑟瑟发抖。他看到她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双膝间,她瘦弱单薄的肩膀正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哭一样。
      他微微的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中。可他想着想着,他的脚步竟然情不自禁的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转眼之间便上了电梯,走到了楼下,走到了一脸颓废与忧伤的夏桃面前。
      嘿!冷冰冰的语气令原本就感到了一丝寒意的夏桃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她连忙擦干眼泪,红肿着眼睛抬起头,陆之年那张冰山一般冰冷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深邃的眼睛像是悬挂着一个凌晨三点的夜晚,透着神秘和薄凉。高高的鼻梁悬挂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厚度适中的嘴唇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尽管已经见过一次,但是这还是夏桃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并不熟悉,却在不久前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她知道不管怎样都应该对他抱有感激的态度,可当她面对着他,看着他漫不经心又冷漠至极的样子,那些感激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陆之年见呆坐在躺椅上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望着自己的夏桃,仿佛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他的心底竟不知为何涌起一丝愤怒。
      他强忍住怒意,一边用目光轻蔑地扫过她那忧伤的脸,一边淡淡的开口说道,怎么,今天又想在这寻短见吗?夏桃淡淡的看着他,将眼神扫过一边,不去看他的脸。
      见她仍旧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他脸上的怒意终于掩饰不住了,他恶狠狠地看着面前一脸不屑的夏桃,对她说,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我呢?我无论做什么事,可从来都要求回报!
      好啊,反正我的命不值钱,你可以随时拿去!夏桃冷冷的说道。
      他看着一脸倔强的夏桃,他的心里突然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对他态度这么随意的女人,还是个不知感恩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故作平静地对她说,刚刚在公司楼下找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夏桃连忙将目光扫过眼前这个男人,仔细思考了几秒,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难道你就是陆崎川的哥哥?
      听到此话,陆之年的眼睛在下一秒突然变得更加冷酷,他那浓密的眉毛习惯性的皱起,大概沉默了几秒,才勉强的挤出一句,算是吧。声音带着冰冷,又带着一丝丝无奈。
      夏桃见罢,她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她问道,既然他是你的弟弟,那你为什么就看着他自甘堕落,到处惹是生非而坐视不管呢?
      陆之年笑了笑,他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思,然后他不屑的看了看她说,怎么,刚刚做了他的老师就怕他了?这不像你啊,一个死都不怕的人,你会去怕一个18岁的孩子?
      在昏黄的夕阳下,他笑得一脸明媚。就连众多从他们身旁走过的路人都禁不住回过头来多看他几眼,夏桃在想,如果他的性格不是那么自以为是,不是那么令她讨厌,那么在她心里,她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想到这,夏桃的表情流露出了一丝嫌弃。她用淡淡的语气问他,你要不要这么好笑?我只是觉得陆崎川这个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做家长的疏于管教,一个有哥哥的孩子每天却只知道闯祸,给其他人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而他的哥哥呢?却在这里冷嘲热讽!
      听到此,陆之年很难得的没有发脾气,他的表情看起来无比的严肃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冻得瑟瑟发抖,却义正言辞的和自己讲道理的夏桃说,看来你还是真是个十足的圣母啊,很好,既然你有时间这么好心的劝告,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拯救那个叛逆少年,找我不管用的。
      他转身离开时,突然回过头,一脸深意的看着夏桃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早就不是一个孩子了!他就是个恶魔!
      听到这,夏桃露出了不屑的笑,然后一脸无奈的起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晚的凛冽寒风中。消失在璀璨的霓虹深处。

      深夜,陆公馆。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缓缓停在门前。在司机小跑着下车打开车门时,一身珠光宝气宛如贵妇一般优雅美丽的韩秋瑾一脸怒气的走下车,她脚步匆匆的向着院里那灯火璀璨,富丽堂皇的宛如城堡一般华丽气派的三层别墅走去,只有那一阵急促又响亮的高跟鞋声在深夜的空气中循环着,徘徊着,打破了夜的宁静。
      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艰难的读着报纸的陆建国,一脸惊讶的看着管家林叔一脸难为情的跟在韩秋瑾身后,像是对她耐心的劝说着什么。于是,他很快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之间怒气冲冲的韩秋瑾快速走到他面前,不顾林叔的阻拦,不由分说恶狠狠的上前给了陆建国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音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又响亮,还没等一脸惊呆状的陆建国反应过来,他的左脸又被韩秋瑾狠狠地甩上了一巴掌。
      陆建国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他先是冲着林叔大吼道,林叔,你先退下!听到此话,站在那里一脸尴尬的林叔吓得急忙向二楼跑去。
      陆建国摸了摸他那刚刚被狠狠地掌掴的脸,努力压抑着随时而来的怒气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吗?一上来就动手打人,韩秋瑾,你真是越来越放肆!
      我放肆?还处于深深的怒气中的韩秋瑾火大的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伤害他?你这么做考虑我的感受了吗?见陆建国欲开口辩解,她连忙大吼道,你这个王八蛋!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这是盼着我早点死啊!你今天休想辩解,明摆着的事实你永远抹不掉!
      陆建国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来优雅得体的韩秋瑾突然变得歇斯底里,面目狰狞的脸。缓缓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尽管我们分居多年,可夫妻的名分依旧存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不能!韩秋瑾斩钉截铁的冷冷回答道。
      陆建国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望着头顶那颜色艳丽的天花板,做出沉思状,然后语重心长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韩秋瑾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昨天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如果你依旧坚持是我做的,那你现在尽管报警,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你早就名存实亡的丈夫送进监狱,只要你能开心。
      听罢,一直艰难的站在那里的韩秋瑾突然绷不住了。她浑身瘫软一般跌坐在凉凉的地板上,她衣服后面镶嵌的几颗钻石硌的她的腿生疼,她却浑然不知。
      整栋别墅大院里,传来了一阵经久不息的悲痛欲绝的哭声,它飘在寒夜上空,回荡在稀薄的令人窒息的空气里,皎洁的月光仿佛多了一层深深的阴影,满脸忧伤的藏起了自己的脸,像是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夜空,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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