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八 母亲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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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两年前，位于三国之一的维尔德共和国的爱尔兰城，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说它史无前例并非指瘟疫所杀死的人数，而是瘟疫的诡异程度。这个约有五万人的小城一夜之间死了三万余人，而大部分的死因竟是他杀！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他们的亲人所杀。那是疯狂的一夜，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血腥味浓到呛人，而最为诡异的是，整个城市都响彻着这样的一句话‘随心所欲。’
夕阳西下，海风宜人。爱尔兰城虽然不大却热闹非凡，此时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一个刺猬头小男孩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欢快的向校门外跑去。“克克！”听到有人叫他的小名，杰克开心的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祖母。“祖母！”男孩跑了过去扑进了祖母的怀抱撒娇道：“祖母我要吃鸡翅！”这个被称作祖母的中年妇女开心的笑着，摸着男孩的头道：“好，好，走祖母给你买。” “回去吧！”一个长得很古板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对二人说道。“祖父。”男孩弱弱的叫道。古板大叔嗯了一声，祖母道：“你先回去，我和克克去买条鱼，晚上给你炖汤去去火。”大叔哦了一声转头走了，男孩对他的背影偷偷的做了个鬼脸，祖母发现后戳了他的小脑袋一下，男孩呵呵傻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白牙。
“妈妈！”顶着一头不老实的银色刺猬头，眨着一双蓝紫色的大眼睛的男孩，高兴的迎接自己下班回家的母亲。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刺猬，有着和男孩一般瞳色的女子忍不住微笑，工作了一天带来的疲惫在此时荡然无存，她一弯腰就将男孩抱了起来，亲了下脸颊问道：“今天乖不乖？”男孩撒娇的嗯~了一声，趴到女子的耳边小声道：“祖父和祖母来了！”听到这话女子脸色一苦，看来今天又要被教育了。
“小绿啊！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也不能老把杰克扔给保姆。”杰克的祖父一脸顽固不化，且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是爸爸……”小绿想要争辩几句，“汤来咯！”从厨房端菜出来的男子打断了她，坐在祖父身边的祖母打圆场道：“呵呵，喝汤吧老头子，你最近不是上火吗？连小……”祖父一听祖母要揭他的短儿，立刻咳嗽了两声道：“开饭了，食不言寝不语！”
杰克好奇的看着祖父有些发红的脸，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祖母将他最爱吃的炸鸡翅夹给他，对他眨了眨眼睛，男孩开心的对她笑了。小绿埋怨的看了眼祖母，老给杰克吃那油腻的东西！他长胖了我抱不动了怎么办？
祖父和祖母如往常一般留宿在杰克家，三男人在客厅里品茶，气氛有点尴尬。果然杰克和他父亲一样都不愿和这个古板的老头聊天。祖母和小绿在一旁聊得倒是挺开心的。嫌她们吵的祖父咳嗽了一声，两女便捂着嘴偷笑着看向了他，也不知道刚才是聊到了什么了。
“杰克该睡觉了。”祖父命令道，杰克立即站起来回答：“遵命上校！”便跑去睡觉了，看着他的背影祖父撇了撇嘴。客厅里只剩下了杰克的父亲与祖父，父亲打哈哈道：“啊！爸爸，我也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祖父嗯了一声，他便如获大赦般的去追儿子了。 “讨厌爸爸！”杰克推开强行对自己的脸蛋进行胡茬攻击的老爸，嫌弃的对他办了个鬼脸，老爸便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去墙角画圈圈了。“有破绽！”杰克一头撞在老爸的腰上，“嗷！~”后者捂着腰躺在地上打滚，杰克手插着腰哈哈大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兹拉~门被推开，祖父走了进来，两父子十分尴尬的看向他，祖父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儿子，和叉腰站在他旁边的孙子，哼了一声，然后大吼道：“还不睡觉！”
父亲被祖父提着衣领子拎走了，见祖父走了杰克松了口气。他看着天花板发呆，果然不想这么早睡啊！小绿走了进来坐到他的床边，杰克装睡着，小绿捏住了他的小鼻子，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妈妈~”杰克撒娇的看着自己妈妈伸手要抱抱，小绿呵呵一笑捏了捏杰克的小脸道：“还不睡！明天你又起不来了。”见她不抱杰克撇撇小嘴道：“可明天是星期六啊！”小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啊！那……”说着她突然将杰克抱了起来，“飞咯！”说着将他高高的举起，杰克呵呵的笑着道：“我是超人！”小绿道：“嗯，超人，我们去挽救被窝星人吧！”然后又将杰克塞进了被窝。
杰克不高兴的切了一声道：“你不陪我玩吗？”小绿抻了个懒腰耍赖道：“乖！妈妈明天带你去抓鱼玩！”杰克立刻两眼冒光道：“好棒！妈妈真好！”小绿笑着亲了他的额头一口道：“晚安宝贝。”然后转身关灯离开，杰克也小声的回答道：“晚安妈妈。”
明天就能和妈妈一起去抓鱼了，他带着微笑缓缓入睡。
如果就这样永远不醒，也不失为一个幸福的结果。
啊！~惨叫声惊醒了杰克，他紧张的喊道：“爸爸妈妈！”可却换来了一双冰冷的手，那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立刻就喘不过气来。好难过！杰克渐渐看清了掐他那人鲜血淋漓的脸，是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满嘴的血？她在嚼什么？她怎么了？杰克的脑中满是疑惑和不安，因为缺氧渐渐失去了力气。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说话，泪水不停的流着，可是脖子被掐的太紧根本发不出声来，最后他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妈，妈……”那手一松，杰克感觉到妈妈的颤抖。她在哭？泪水冲掉了她脸上的血迹，她那空洞的眼睛中此时正跳动着光芒。
“随心所欲！”外面有人大喊，妈妈的身子一震，手上又重新加重了力道，只是她的眼泪却越流越多。就在杰克眼前发黑时，“你的愿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传来一个性感的男音。“你的愿望是什么？再不许就要死喽！”那声音调侃道。“不要让妈妈再哭了！”杰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喊出这句话的，他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然后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yes my masdrt ”最后他只听到了这个略带得意的声音，与此同时杰克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在发光的魔法阵的图案。他现在还不知道，那是恶魔的标记。
醒来后，狐面男子塞巴斯蒂安带他参观了父亲、祖父、祖母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看着他们脖子上、脸上那惨烈的咬痕和惊恐的表情，杰克知道他们死了。那个古板的祖父再也不会起来训他、那个乐观的老爸再也不会用长满胡茬的脸蹭他了、那个疼爱他的祖母在也不会摸着他的头给他讲故事了。
他们已经停止了心跳，没了呼吸，变作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醒来。
杰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妈妈呢？”塞巴斯蒂安指着一滩血肉道：“这就是夫人。” 少年一下子就扑到了那滩血肉之中，他摸着已经冰冷的血肉，仍凭全身都被染红，他摸索着希望找到妈妈的轮廓，可惜那肉太碎根本就找不出原来的形状。“为什么？”杰克平静的问道，塞巴斯蒂安眼神一闪，他没料到这男孩如此的冷静，然后他不易察觉的舔了一下嘴角，用酒红色的眸子盯着他道：“他们中了叫一片焦的病毒，所以才会自相残杀的。” 他那目光中的觊觎杰克并没看到，他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是谁害死他们的？ “是谁？”杰克问道，却不回头看塞巴斯蒂安，后者疑了一声，杰克突然吼道：“是谁？”他猛转身盯着狐面男子的眼睛。塞巴斯蒂安一愣，没想到他竟能迸发出如此的凄厉。
转而他避开男孩的目光，略带调侃道：“也许是克劳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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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上，阿洛伊斯停下手来看着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克劳德，他努力的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记得艾克说了两个字，然后他就突然回到了那个他住了很久，却从未感觉到温暖的，它们的城堡中。他看到了一张挂着幔帐的床，而那上面躺着一个人。 “母亲！”阿洛伊斯大喊道，那金发的美丽女子似有察觉般的动了动，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起来。看她那隆起的肚子，想来是怀孕了吧！怀的是自己吗？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走上前去，“你看不见我吗？”他坐在床边问道。金发女子并没有理他，好像真的看不见他般，继续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阿洛伊思看见她浅蓝色的眼睛中，充满无限的柔情，笑着柔声道：“小家伙，乖乖的，不要踢妈妈了！”
“妈妈！”阿洛伊斯忍着泪水叫道，女子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四下看看，然后不解的对着自己的肚子问道：“是你吗？阿洛伊斯？”床边的少年脱口而出：“是啊！是我啊！妈妈……”女子甜蜜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简直美的无法形容。阿洛伊斯枕在女子的肚子上和她聊着天，她虽然听不到却还是感觉的到，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正在和自己聊天呢！
这时一个红发女人突然闯了进来，一见到她，女子立刻惊呼道：“皇后……”她还没说完就被那红发女人一把拉下床来，她抓着她的金发愤怒的在地上拖着。“不！”阿洛伊斯愤怒的叫道，他抄起地上的一把银色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那红发女人的胸口，血立刻溅了出来，可那女人却恍若未闻般的对金发女子骂道：“贱人！”说着就狠狠地一脚踩在了金发女子那隆起的肚子上。 “啊！”女子被她踩的一阵痉挛，捂着肚子低声求饶：“别伤害他，求求你别伤害阿洛伊斯……”听到阿洛伊斯的名字皇后愈发的愤怒，她不停的踢踹着金发女子，而女子只能护住肚子任她施暴。阿洛伊斯看着那蜷缩成一团，任凭身体被皇后毒打，也要护住肚子里的自己的，他的母亲。看着她身体上越来越多的，那青紫色的淤痕、看着她流着血的嘴角，和那一直坚定的表情。 “不要，不要，不要！”他眼睛布满血丝，他大吼着，他拼命的用匕首扎向皇后的胸口，血肉溅在他的身上、脸上，可那女人却丝毫不觉。她继续的踩着金发女子的肚子，并继续骂着“你这个死贱人！”阿洛伊斯愤怒的吼着、扎着，可还是阻止不了她。
皇后似打累了，停下来冷冷的道：“你死他活。”啊！阿洛伊斯惊讶的看向两人，只见那金发的女子缓缓的坐起，她淡淡的说出一个字来“好。”那语气中无悲无喜。她再一次的抚摸自己的肚子，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一边温柔的说道：“阿洛伊斯，你要乖乖长大，不要为我报仇！”说完她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笑着死去了。
……
阿洛伊斯什么也说不出来，皇后哈哈大笑着将她的肚子撕开，然后拽出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婴儿，她提着那还不会哭的婴儿道：“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替你的贱货母亲赎罪吧！” 哈哈哈，哈哈哈…… 他眼前变作黑暗，耳边只剩下了皇后那凄厉的笑声。 “殿下我爱你。”直到这几个字快速的在他耳边划过，他猛然抬头看去，却看到了克劳德那张，他一向嫌弃的丑脸。还有那双金色的充满柔情的细眼。他看清了他正在扎着的人，被他刺烂胸口，被他杀掉的，不是皇后，而是克劳德。
他死了。的确，他已经不再呼吸。胸口被扎成这样肯定活不了了吧！哎~奇怪？我为什么要叹气呢？他死了以后就没人烦我了，我该高兴才对！等等，他好像说他爱我？他说他爱我吗？为什么爱我？我明明都已经把他给杀了……
他为什么还说他爱我？我不是他上位的工具吗？我不是他用完就扔的玩具吗？我不是他利用完就不愿多看一眼的男宠吗？为什么呢？为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的不停流下，可是阿洛伊斯却一点都不想哭。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死？为什么离开我？我不要哭！也许这样她们就不会离开我了……
一旁的艾克狠狠地抹掉眼泪，愤怒的盯着克劳德吼道：“塞巴斯蒂安！把他的尸体给我碎尸万段！”听到这话阿洛伊斯的身子一颤，他空洞的眼睛中闪过惊恐，而塞巴斯蒂安已来到近前，他掏出闪着寒光的餐刀，笑着弯腰道：“失礼了！” 说着他就要下手，将那刚死不久的克劳德的尸体碎尸万段。突然，如有无数的战斗机，低空轰炸般的嗡嗡声大起。
“啊！妖怪！”众人一片哗然，因为一只巨大的白色蜜蜂，正携着黑色的龙卷风逼近这里。塞巴斯蒂安面露古怪，那黑色龙卷风却直逼他而来。嗡嗡！嗡嗡！那风竟是无数的蜜蜂！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而塞巴斯蒂安却已经被蜂群包成了个黑色的粽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八 母亲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