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act 6.委托人七海真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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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崇拜情结。
小的时候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白马王子披荆斩棘来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在手背落下一记轻吻。
逐渐成长成熟的过程中，虽然不再憧憬童话里深情款款的“王子殿下”，却仍无法割舍对骑士品格的高度敬意。
所以不能理解九重脱下战袍钻进实验室的“懦弱行为”，年轻气盛的自己还曾追到他家好一顿冷嘲热讽。
等到终于能够体察到他白痴一般的心意时，除了啼笑皆非和懊悔于自己的刻薄言语，更多的是偷偷幻想。
如果不是我强行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翱翔于更擅长领域驰骋在纷飞硝烟里的九鬼九重该是怎样英姿飒爽。
总不像现在一样空有少佐虚名，被白大褂防毒面具捆绑在实验台前虚掷青春。
是我误了他，我应该负责。每当研究进入瓶颈时，七海都这样激励自己。
既然引导了他的选择，就要和他继续走下去，做出不逊于上阵杀敌的功绩。
七海愿意尊敬一切对人类社会作出贡献的人。
与红莲或者柊暮人想象完全相反的是，七海既然话说出口，就真的是把红莲当作“同事”来看待的。
所以七海真得没办法将实验进行到最后一步，她做不到坦然看“一濑红莲走向末路”。
如此温柔，可以说达到“异常”程度的七海真槿，抱着未完成的报告落落大方地站在柊暮人的办公室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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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没见了，七海所长。怎么，终于有进展了？」
七海真槿翘唇一笑，道「那是那是，这不是特地来邀功请赏了嘛。」
金发女性替两人各沏上一杯茶，默默退下。
七海目送三宫出门落锁，理了理耳边碎发将怀里一叠装订好的打印纸：「数据类的记录都在这里，看过之后销毁或者留档都随你。我姑且捡点重要的说吧。」说着朝靠近自己的红茶伸手。
「哦那我也姑且听听吧。」柊暮人两手交叠撑起下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身体能力约为普通吸血鬼的1.7倍，目前无法确认是授血吸血鬼实力还是人体实验影响。无法消化碳水化合物和淀粉，无需进食但要摄入少量水分这点和之前其他吸血鬼的观察结果相同。」
「大概是未曾吸食人类血液的缘故，其虹膜性状色泽并未发生改变。不过这并不影响吸血鬼的主要特性。心脏破裂无法致死但须比四肢更长的时间自我修复，这点脊椎也是一样，所以吸血鬼并不存在所谓“生理性瘫痪”......」
柊暮人拿起资料翻着看了几页，扔在桌上打断七海的报告。
来了！七海提起所有精神应对。
果不其然柊暮人的语气透露出“老子很不爽”讯息：「七海真槿，数字和常规我自己会看，现在你应该告诉我的是那些绝对不能通过纸质文件外流的东西。」
「比如？」比如背着柊天利元帅策划的“人工吸血鬼”？
即使是绝对隐私的场所和通过重重安检坐到他面前的忠心属下，柊暮人也不会痛痛快快承认危险噬主的野心：「知我所想，难道不是优秀属下的基本素质吗？」
有这种人早被你杀了吧。
柊暮人那种自大，总喜欢高高在上地刺探他人弱点的人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内心世界被窥视。七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笑得更加暧昧：「抱歉抱歉，我估计是没指望啦，只好把“优秀属下”让贤给三宫小姐。」
一直到这里，柊暮人的反应都和七海预想的一样。
虽然未曾想过糊弄上司，嗯，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事。
七海只不过是一直遵循着个人好恶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罢了。在她心里一濑红莲担得起一个“好人”，而冠以柊姓的从不能算是个良善分子。
她在引导这场谈话，使其最终落到自己希望的那个美好的“缓刑”结果。
而发展到现在，柊暮人肯定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
那么，他会如何选择呢？是被七海牵着走，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破局——如果是后者，他又会选择何种方式？
这个环节是整条计划最薄弱的环节，七海无法揣测柊暮人的想法，只能在自己“正常人”的逻辑里兜圈子。
然而马上她就知道了。
或者说，是柊暮人立刻让她明白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存在计谋。
柊暮人一击之后便利索地振刀还鞘。
「......」想要呐喊却没发出声音，七海脸色苍白地捂住不断出血的左肩，冷汗从额角沁出沿着脸部弧线划至腮边。
「七海真槿，我讨厌废话。不，是讨厌一切“没有用的东西”，你明白的吧。」
是警告也只是警告，柊暮人终究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文弱的技术宅释放雷鬼丸里的“咒”。
不过这也是七海真槿从小到大受过的最严重的伤。
足以让她乖乖把没出口的秘密吐个干净。
比起疼痛，比起威胁更可怕的是——
「啊啊，继续拖延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吧。」毕竟没有接受鬼咒武器和相应的人体改造，七海的愈伤能力不过是普通人的水平，不过极力忍住哭喊的工夫，已经隐隐尝到贫血的感觉了。
但是她没有退缩，反而产生了不曾有过的战意。
『那孩子是个严重的浪漫主义者，根本已经达到沉浸自我世界的程度了，不过好在她心地善良。』忘记了是谁给予的评价。
但是严重到七海真槿这种程度，“心地善良”早已不再是弥补缺陷的夸赞。
不过是更深一层的异常罢了。
在七海真槿现在所书写的这个故事里，柊暮人俨然已是“关底Boss”的角色。
应该反抗，应该打倒。
勇者【七海真槿】冒险的最后一章，绝不容许失败。
「......呐中将，你到底想听到什么呢？你到底想由我亲口确认些什么呢？」七海仰脸温柔地轻笑：「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不用很累很麻烦制造吸血鬼的方法，根本不·存·在的啊，这不是稍微想想就明白的事吗？」
「别诬赖我们摸鱼啊，药物诱变、换血、肢体组织拼接都试过的，甚至我们还不厌其烦地一对一对替换基因组，可是完全没有用啊，根本就不是同一模板......吸血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每天一起床我们就绞尽脑汁在思考这个问题 。」
「可惜完全想不出来！呐中将，要不要贡献你宝贵的脑细胞指点我们这群迷途的小羊呢？」
要不要被我拖下水呢，柊暮人中将？
七海如愿震了柊暮人一下，颇为自得地独独为自己续杯。
中将办公室的红茶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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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捏着一只避【河】孕【蟹】套，柊暮人站在隔离室前进退两难。
老实说现在切实感到头大，破天荒的连直视一（玻璃）墙之隔的一濑红莲都尴尬到想夺门而出。
如果这是一篇轻松校园文，柊暮人应该速速发帖“属下研究所所长听了我的建议拜托我去给一个同【河】性撸【蟹】管而且她当时太狂气我没敢拒绝现在就站在那个人门外怎么办？在线等，急！”，不用说楼下就是一堆“lz活该”和“lz煞笔”。
好吧，他确实不应该以非专业人士视角想当然的指手划脚。
但是不管怎么想七海真槿那个“呜哇堂堂中将在工作期间开黄腔性骚扰美女部下”的反应未免过激。
然后，因为“不能让我这里可爱单纯的女孩子被污染可爱单纯的DT受刺激误入歧途”，七海义正言辞地表态：「细胞融合人工培育？可以，你不把东西拿来我们就不开工。」
为什么没一刀剁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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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程是“无”。
办公室的人喜大普奔地欢呼着跑出去，看着不像庆祝久违的假期而向飞越疯人院。
大概唯一高兴不起来的便是一濑红莲。
也不能说怨恨着什么，只是没有感觉罢了。
不过是从记录上的“死亡”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罢了。
怕死吗？当然怕。
想活吗？当然想。
只是不屑于在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的问题伤春悲秋，如此而已。
隔离室的隔音效果拔群，吸血鬼对于人类（血液）的敏感性使他注意到有人靠近。
来宣判。
来处决。
总不可能是刑满释放。
一濑红莲这种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说控制得住自己的人，没有可能会被允许活蹦乱跳地走在大街上。
门，很久都没被推开。
久到红莲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你追杀一个人，他藏身一个衣柜。此时你会选择怎么做？】
是把他拉出来砍死，还是——
【站在柜门前不动，等他忍耐不住出来时再杀掉他。】
红莲就是那个柜子里的人。
没有选择权，只能无望等待宣判。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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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一濑红莲，外面好像有什么很有趣......嘛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妙的事要发生了。」黑发一刀平的少女咯咯笑道。
在等待的时间里，不过一晃神的功夫便又坐在一年九班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
真的很拥挤，腿都伸展不开。
不过正是发麻的小腿，红莲总算捡回“现在肢干都是自由的”的认知。
虽然不知道这位又在发什么神经，但是帮了大忙了。
红莲还是蛮乐意看见“这位”吸血鬼的。
于是他推开她，下楼跑圈。
少女没有因为被忽视而生气，表示理解：「跟哈士奇憋久了突然可以遛弯似的，撒手没。」
「这是复健！」远远飘来抗议。
吸血鬼的感知加成效果拔群。
虽然被“传召”的原理至今是个谜，但这并不妨碍红莲跑完圈大爷似的往桌上一坐：「上路前总得吃顿好的吧。」
「......猪血煮沸加盐放冷凝固好不好？」
「反派都会玩梗了世界不能好。算了，这次又有什么事？」
「......」以前只有她一个猥琐厚脸皮调戏人明明很愉快的。
她决定转型高冷路线，高冷地甩手把红莲丢出去。
并没有提醒红莲本来想要提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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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奇妙地被强拉去又莫名其妙地被丢回来，事发突然红莲连纳闷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去。
所以他纳闷地看到柊暮人顶着一张面瘫脸扒他裤子。
Wwwhat the fuckkkkk！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act 6.委托人七海真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