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克亚同人—忘川河的遗忘》夜独酌

46、Chapter 46 地狱

　　伦敦依旧平静，女王依旧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身旁的白衣执事恭敬而有礼。这是很多贵族都知道的，亚洛斯也默认了冒牌女王。

　　在一个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有几只小鸟停留。其实算不上自然醒，亚洛斯是被人拍醒的。可睁开眼，却在床头看到一个礼物盒。天蓝色的盒子像极了夏尔的眼睛，里面有一支凡多姆海威公司出品的棒棒糖以及一封信。亚洛斯拿着盒子坐到摇椅上，随手拆开包装，毫无留念的含着那个甜的腻人的棒棒糖。

　　执事进来的时候有些惊讶，他站在主人的身后凝视着对方的灵魂，黑色已经渲染，但还不到极致。亚洛斯感觉到身后的执事却没有回头，他笑着对克劳德说：嘿，帮我把窗户打开，好不好？

　　执事打开窗户的时候，外面一片寂静。亚洛斯将那封信打开，他没有看上面的内容。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然后及其倔强地扔了出去。信随着风飘远，也许会在某个地方停留，如果有人捡到一定会看到上面清晰的字迹“夏尔凡多姆海威，死于1888年4月26日，享年12岁。”亚洛斯望着窗外的天空突然转过身，大声的笑起来：“我知道他不会后悔的，克劳德，他很幸福对不对？还真是奢侈，奢侈的让我讨厌！克劳德，你很累吧？恶魔怎么会累，可是我好累……”亚洛斯就这样，哭也不算，笑也不算，可由始至终他未曾扑向执事的怀抱。也许是他的身影太过孤单，也许是他的笑声太过尖锐，执事将他搂入怀中。他的执事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地安抚那颗犹豫纠结的心。执事沉默了许久直到少年停止这种无意义地哭喊，才捧起对方的脸说道：“生者与尸骸，卑微与高贵，纯白与漆黑……”

　　“还是有不同。”亚洛斯哑着声音说道：“我很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即使是打发无聊的生活也好。”可我知道你不会，我不知道当机会降临的时候，如果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而错过。当机会不再，即便我已经老去，抱着悔恨死去。知道无论怎样你都会被相同的那些恶魔杀害，怎么可能容忍他们这样做……你是我的，怎么可以白白交付他们，怎么可以…….我绝对不要！

　　“我会一直渴望着您，直到我满足了。”执事温柔地语调在此刻有些暧昧，亚洛斯没有再说话。

　　黑猫消失了一个晚上，再次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亚洛斯想要知道的消息。的确是一场西方地狱的阴谋，一场权利的争夺。黑猫故意夸大了自己守护神的作用，最终还是默默交代了自己的能力在西方地狱无法使用……亚洛斯看了看那个被黑猫弄晕的小蛇，突然冷笑了一声：“所有的神魔都在觊觎着金瞳，对吧？还有那个维克托，真是惨不忍睹......如果我们进入西方地狱，那些家伙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

　　“差不多吧，不过本喵神进入地狱还是有能力把你送回人界的。”黑猫懒散地舔了舔爪子：“但是你不要妄想本喵神把一个非人类什么的从地狱弄到人界去，本喵神还不想遭天谴。”

　　“切，那些事情真是麻烦死了。”亚洛斯随意地摆了摆手，他有些疲惫了：“弗斯达斯家族也参与了吧？即使是自己的族人，也要……”他想怎么去实现那些计划，无论怎样金瞳都不会交给他们。

　　“恶魔并不在意血缘的亲疏，只是利益的交换罢了。”黑猫叹了口气，它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实话说吧，本喵神就是觉得你前世的那些事情，也有他们参与，而且绝对是主谋。冥鸦家主和弗斯达斯家主表面上因为同时获得路西法的宠爱而彼此争夺，但实际上两个恶魔的私交不错！不要问本喵神怎么知道的，本喵神看到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两个恶魔关系好和知道那些该死的参与者有什么关联？”亚洛斯突然觉得这只猫的逻辑有些混乱。

　　“额……失误！”黑猫扶额，说道：“一直以来本喵神都以为他俩关系不好，那么冥鸦或者弗斯达斯都有可能背叛路西法投靠维克托，不过在现在看了，很明显是路西法，和修嫮合作还是俩人心有灵犀的情况下，都设了个局让维克托钻，而维克托在修嫮的诱导下让时间逆转，再因为过度信任冥鸦的能力，以为路西法毫不知情，就肆无忌惮地攻击你们。说白了，修嫮想利用你们杀死他，而路西法一直想利用维克托的非西方生物干掉你们。反正地狱是路西法的地盘，即使维克托拿到了，他在出其不意地抢夺也是可以的。可惜唯一的败笔就是……”

　　亚洛斯笑了起来，慢慢吐出一句话：“阿洛伊娜以重生的名义复活了我。”亚洛斯突然明白阿洛伊娜的悲哀，她当然知道维克托在利用她，她的愤恨让她复活了亚洛斯，但阿洛伊娜直到最后都没有彻底背叛维克托。而修嫮，那个到死都说着抱歉的女孩，她才是真正拉开序幕的人。她让亚洛斯不得不与气急败坏的维克托对上，是帮姐姐复仇，也是帮她自己复仇。她知道自己复活也救不了姐姐，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将这个保命符送给可以杀死维克托的人……一切都解释通了。那个关于禁忌的感情，阿洛伊娜爱上了维克托，修嫮也爱上了维克托。阿洛伊娜选择死去，修嫮选择了复仇。

　　“本喵神很想知道，你为了什么呢？整个世界都不会帮你的…….”黑猫挠了挠头说道：“你的守护毫无意义，本喵神在你死亡的间隙能力会减弱，你的执事……包括你们的羁绊……”

　　“不会让他们逃掉。”亚洛斯躲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黑猫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看到定会吓到，那是多么讽刺的神情。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亚洛斯甚至还没来得及陷入梦境，就被一声巨响震醒。剧烈的摇晃着，外面是滔天的火海，伦敦大火还是降临了。黑猫迅速叼起小蛇，小蛇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执事直接冲进房间，他抱起还穿着睡衣的亚洛斯跳出窗户，站立在围墙上。而托兰西府邸的上方，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尖尖的屋顶上与其对立着。天空泛起一丝血红，血红范围开始扩散，这是一轮血月。

　　亚洛斯咬咬牙，他可以听到那个该死的声音：“托兰西伯爵，很抱歉。”另一个恶魔站在克劳德得而身边，他的表情温柔。亚洛斯看着他的执事装，终究把戏谑的话收了回来。

　　“那么，请您稍等。”执事将少年送到蔷薇迷宫，漂亮地躲过那些飞过的羽毛。塞巴斯蒂安仍然站在围墙上，似乎是因为一直不肯离开的黑猫。

　　“克劳德，杀了他，然后回到我的身边来。”亚洛斯望着执事，里面的情感热烈的如同周围肆虐的火海。执事只是低下头，随即又极快地扭头，他的神情却有些柔和了。

　　汉娜在迷宫里等候，巨大的蔷薇花墙并没有受到大火的威胁，在常人看来的绝命之处变成了巨大的保护圈，亚洛斯被放置在迷宫的顶端。黑衣执事放下少年准备离去，他看到少年紧握着手，表情有些绝望。火，黑暗，亚洛斯恐惧的一切都出现在眼前。他想不明白，亚修的报复来的太快，但是有塞巴斯蒂安。不管怎样，塞巴斯蒂安杀死了亚修，他可以再杀一次。而克劳德，也会帮助塞巴斯蒂安……明明准备妥当，亚洛斯更加烦心接下来的生活，他该如何不让金瞳落在那些混蛋的手里。

　　“哦呀哦呀，第一次和您合作呢。”塞巴斯蒂安躲过亚修的羽毛，和克劳德顺利会和。

　　“很荣幸。”执事扶了扶眼镜，面瘫脸和对方的邪笑产生鲜明的对比。

　　乌鸦张开翅膀，死亡的黑羽冲向亚修。亚修显然有备而来，周围刚刚诞生的灵魂围绕在他的身边保护着。蜘蛛金色的刀子划破灵魂，可灵魂又再次重组，白衣天使在此刻显得狰狞，他的仿佛睥睨一切：污秽的恶魔，你能耐我何？

　　黑猫沉默了两秒钟，默默地走了过来。吭哧一口啃掉了一个正在乱飞的灵魂…….

　　塞巴斯蒂安：“…….”

　　克劳德：“……”

　　亚修：“……”

　　黑猫就这样默默地啃掉一个个灵魂，最后索性变大，一口吞掉了一堆灵魂。

　　亚修：“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亚修看着逐渐减少的灵魂，咬着牙冲向亚洛斯，却被恶魔的剑鞘挡住。汉娜只是勉强借住几只羽毛，随即瞳孔猛的收缩——亚修被细密的蛛网捆紧了。

　　塞巴斯蒂安：“还真是可爱的猫咪啊，那么，要重新开始了。”他此刻的表情戏谑，却并没有杀死的意思，毕竟此时的亚修并不值得他杀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拉开与亚修的距离：“看来一切都解决了，那么我就告辞了。”说着，就离开了。

　　“…..”克劳德走向汉娜，手指深入汉娜的口腔。没有担心的不要，只是一个剑鞘而已。涎水顺着汉娜过分张大的嘴流出，恶魔之剑就这样被生生拉了出来。汉娜在剑拔出后有些无力，但仍然走回老爷的身边。

　　“污秽，滚开！”亚修的表情痛苦，显然是和恶魔的蛛丝亲密接触的结果。随即他的表情又有些冷漠，慢慢地开始露出诡异的笑容。亚洛斯觉得有些可怕，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看到有巨大的白光从亚修的身体的渗出来，慢慢扩大，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爆裂开来。

　　离他最近的克劳德，黑猫还有小蛇被波及，亚洛斯听到亚修说道：“恶魔，回地狱去吧！”

　　亚洛斯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汉娜试图拦住他却被他狠狠推开。布朗犹豫了一下喊道：“不要拦他，会后悔的！”

　　“克劳德！！！！”声音嘶哑，克劳德最终看到他的主人被周围挥舞的藤蔓送到他的面前。光芒刺痛了谁的眼睛，克劳德在这片近乎天堂的白看到金发的少年抱住了他，表情绝望地就像要失去他了。的确，也许马上……

　　亚洛斯头痛欲裂，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被执事抱在怀里。执事也仅仅只是抱着他，表情没有波动。黑猫则是叼着小蛇，表情怔愣着，然后突然意识到他们来到了西方地狱。

　　周围是满目的暗红，但一切的布局都好像伦敦的城市。人们彼此调笑着，对于突然出现的他们并没有惊讶。不，也许称不上人，长着黑色翅膀的堕落天使，一个个不凡的外貌绝不是普通的人类。还有一群带着斗笠一身黑衣的家伙，据说是恶魔的平常形态。那些非人类甚至没有搭理他们，突然间的，执事扶了扶眼镜说道：“来了。”

　　远方传来一个声音：“欢迎来到，维克城。”无论是恶魔还是堕天使都四散逃离，原本就空旷的城市一时间再无活物，只有偶尔几个无意识的幽灵依靠着那点本能反应快速飘过。高跟靴子发出踏踏的声响，在四周播散开来，分不清声音的主人在哪里。

　　“维克托？”克劳德皱了皱眉头，将亚洛斯轻轻放下，示意黑猫，黑猫只是点了点头。黑猫看向亚洛斯，奇怪的是亚洛斯并没有说话，他的表情苍白而悲哀。这里是地狱，路西法敢来前必须杀了维克托。这是一出死局……

　　“朝东方忘川河跑，不要说话也不要回头。”黑猫低声说道，接着对维克托扬声说道：“喂喂喂，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和天堂私通！”帽子扣得很大。

　　“我也很惊讶。”维克托冷笑了一声，只见他慢慢走出那片暗红：“我的管家带着仆人投靠了路西法，我正想着怎么快点解决，你的执事帮了我的忙。”的确，他的周围并没有什么恶魔，孤身一人。维克托似乎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实力，克劳德不可能打倒他，黑猫肯定也不能管，冥蛇自然也没有这个胆子。

　　维克托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他手中的刀叉映出执事金色的瞳孔。大战一触即发，亚洛斯慢慢后退。他知道他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执事看到了他眼中的爱慕。

　　执事与维克托纠缠着，彼此的刀叉你来我往，金色与银色在暗红中狂舞。幸好有恶魔之剑，还勉强可以应付。鱼肉依旧在看戏，却没有看到黑猫深沉的眼眸。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亚洛斯的眼中……

　　克劳德突然后退一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他转身抱住亚洛斯，在亚洛斯的耳边呢喃着什么，亚洛斯的眼泪终于崩了出来。他望着执事，他点了点头。

　　执事避开维克托的刀子，细密尖锐的刀叉封锁了所有逃跑路线，蛛丝在这里毫无用处。亚洛斯在执事放手的那一刻用力奔向东方，在靠近的黑猫的时候说道：来的太突然，但我知道总会来。是你的了，趁早。

　　亚洛斯此刻依然含着眼泪，但那寒冰一般的眼眸看着黑猫，黑猫突然遍体生寒。他轻轻地说道：“你…….”便看到亚洛斯头也不回的冲向东方。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弱小的人类，维克托急于得到金瞳自然懒得管他。

　　亚洛斯就这样跑着，不说话也不回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却依旧跌跌撞撞地跑着。他依稀听到江海的翻滚，厉鬼的嚎叫，接着便是一片的黑暗……巨网已经铺下，虽然我未曾料到如此突然，明明还想与你多相处……你也知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