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4 宣誓【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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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太急，马车到达托兰西府邸的时候夜幕早已落了下来。雪花依旧在飞舞，刚刚还被清理过的地面很快就又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亚洛斯准备下车的时候，执事伸出手，想要抱住主人回府。于是一切就朝诡异的方向发展，执事抱着亚洛斯，亚洛斯抱着黑猫，黑猫抱着从葬仪屋那里抢来的某种鱼形玩具……亚洛斯红红的脸颊不知道是天气冷的缘故还是其他，总之这样的感觉有些暧昧。
“克劳德，恶魔会怕死吗？”亚洛斯抬头问道，对上执事没什么多余情感的眼睛。
“恶魔在漫长的时光里，会消耗对活着的热情。”执事一边回答一边走进府邸，汉娜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在克劳德接近门的那一刻打开大门。
暖风夹杂着莫名的香气扑向亚洛斯，温暖了那个红红的脸颊：“克劳德，你喜欢热情的灵魂对吧？”会不会热情的灵魂也会如一团烈火燃烧你早就冰冷的躯体，让你体会人类的一点点温情。哦，好吧，温情这个词从来不适合你。
“是得，老爷。”黑衣执事的声调一如既往地毫无起伏，但他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他替亚洛斯换上他用蛛丝编制的柔软睡衣，替他放好热水，将一切变得仅仅有条……
亚洛斯不紧不慢地洗着澡，前世他曾经无数次要求执事给他搓背，可对方总有方法让他扫兴。那些记忆再次涌现的时候，他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当然知道创·世神不会难为他，他做了对他和那个神而言都好的选择。有些微烫的水慢慢变成温水，却依然有水的蒸汽没有消散，亚洛斯透过那些朦胧的雾气看到那个称不上清晰的轮廓。亚洛斯伸出一只手臂抚摸着浴缸的边缘，轻轻地摩擦着：“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克劳德，梦里的一切成为现实。我的灵魂不在是你期待的味道，你会怎么做啊，回答我……”
“将您的愿望实现，”执事扶了扶眼镜说道：“将灵魂培养。”
“培养？”亚洛斯低低地笑了出来：“如果我到死都没有成为你喜欢的样子呢？”
“很抱歉，那是我的失职。”执事依然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浴巾。
“是吗……回答的真模棱两可，对吧，克劳德？”亚洛斯摇了摇头：“将热情化为冷静，将犹豫化作决心…….该死的！克劳德，葬仪屋说过很多人对你的眼睛感兴趣对吧，黑猫还说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恶心东西！为什么还要留在我的身边呢，为什么不走呢，就这样等着去死吗！混蛋，你是不是在骗我什么！”亚洛斯到了最后甚至有些疯狂，疯狂到了口无遮拦，他像是当年的布朗一样处在某个十字路口徘徊不定。
“老爷，我会守在您的身边直至您愿望实现。”执事恭敬地说道，宣誓着忠诚：“将吉姆染为亚洛斯，将食者染为猎物，将冰染为水，将一切染成黑色，这才是托兰西家的执事。”
“将一切染为黑色？”亚洛斯终于从那一片疯狂中爬了出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莹白的肤色在雾气中显得清纯却极具魅惑。他走出浴缸，走进面前的黑衣执事。他知道，他的灵魂在这一刻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掩饰，层层薄雾散尽后裸·露出斑驳的黑色。也许黑色是大部分的，还有一些其他的颜色混杂其中，早就不是什么好品质的灵魂了。
执事金色的瞳孔也许看不到浴室中的雾气，但他的确在欣赏了那具美妙的身体时看到了那个怪异的灵魂。说不出的心理，称不上高兴却也没有意料之内的厌恶。执事没有回答，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那个被雾气模糊的镜片。他再次凝望着这个灵魂，他走过去，甚至极其轻柔的用浴巾擦拭着。味道混杂在一起，也许曾经是个不错的灵魂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揉进了多余的情感。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少年的身体，他能听到少年微微的心跳声。执事的手终于靠近了脖颈，只要稍稍用力，这个少年就会死去。印有契约的手背滚烫起来，但不不足以阻止恶魔的行为。克劳德皱了皱眉头，他想起少年的的愿望。黑色，将一切染为黑色……执事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他的手最终离开了少年，手背上灼热的痛开始消退。他终于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这是很少有的事情。
亚洛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只是服从执事，任由执事将他擦干净穿好衣服。
亚洛斯走出浴室的时候对克劳德说道：“如果你不畏惧死亡，或者你忠于你执事的美学，那么就培养我的灵魂到我想要的那个颜色，直到你或我生命的尽头。”
“yes,your highness.”执事单膝跪地，浴室的水沾湿了他昂贵的燕尾服，但谁都没有在意。
亚洛斯本想笑出了 ，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扯起嘴角。他最终扭过身，走进了卧室。
克劳德，你也知道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挽回了。
卧室里依然开着灯，黑猫霸占着床。小蛇似乎还处在冬眠期，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偶尔抬抬眼皮，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黑猫动了动耳朵，随即从床上爬起来，叼着小蛇扔进柜子里。
“你和它感情很好嘛！”亚洛斯的坏心情被掩饰的很好，此刻他依然可以打趣黑猫。
“喂喂喂，别这么丧心病狂好吧？本喵神可不待见这种西方生物。”黑猫郁闷地说道，耳朵也耷拉下来：“柜子里有结界，鱼肉听不到。”
亚洛斯想起黑猫给小蛇起的名字，鱼肉。亚洛斯其实也不太懂中文，问汉娜的时候，汉娜沉默了许久回答：很生动，汉娜的表情很微妙。这也导致亚洛斯的表情有些微妙：“如果三方大战的话，黑猫你会放过小蛇吧？”
黑猫愣了一下说道：“极有可能，也许一高兴放了他们一族也没准，毕竟让本喵神欺负了这么久。”说着说着，黑猫觉得自己如救世主一般伟大了……
“不说这个了，谈谈现在的地狱吧，还有我前世的事情。”亚洛斯直接揪着黑猫的脖子走到床上，随手把黑猫摆在床头，说道。
“哎呦喂，你懂不懂敬老爱幼啊，看本喵神这么年幼你忍心这么用力揪我！”黑猫晃了晃脑袋说道：“现在的地狱，基本上就是一个大拼盘。说难听点就是东方还是阎罗王管，东方地狱也只仅限在东方，东方人死了也只去那里。从太平洋那里为界，有水的地方是无生物区。西方地狱是恶魔撒旦的地方，但人过轮回也从那里走，所以有一个专门天堂的人下来管，恶魔也不去那个地方。西方人死了，好的去天堂死的下地狱转生什么的，你懂的。中方是由冥神掌握，其他的不清楚了。但本喵神也说了，是基本山大拼盘，但也不完全分的那么仔细。现在东方的忘川河已经汇入西方的三途河，哪个地方的人死了都要过那条河！过不了多久，估计帝江的元神也不行了……”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重点吧？”亚洛斯无奈地说道：“我要的是西方地狱的情况，算计我和克劳德的，怕也是这群人吧！”
“喵了个咪的，你怎么知道就西方啊！没准还有中方，东方参与呢！”黑猫郁闷地说道。
“因为格雷尔曾经想查东方的人，但必须经过你的同意吧？克劳德当初也只是挑衅塞巴斯蒂安，期间并没有其他地区的重要人物出现吧……”亚洛斯笑眯眯地说道：“也就是说，最快知道金瞳以及有能力下手的，目前只有西方的人，还有你这只猫！”
“差不多吧，的确是只有西方，但是中东方参与或者默认了时空逆转，可能也是不甘心自己还没抢到手就被西方毁了吧。”黑猫说道：“目前的西方地狱，本喵神也不太清楚，毕竟也有权限的限制。但机智的本喵神偷偷向鱼肉打听过。”
“打听，还是骗到的？”亚洛斯一点都不相信黑猫的措辞。
“这也不是重点好吧！”黑猫大叫道，随即又安静下来，说道：“西方地狱目前就是路西法和六位魔君掌管，路西法底下有两个直接隶属路西法的家族：冥鸦一族和弗斯达斯家族，本喵神就知道这么多！”
“能做出时光逆转这种事情的恶魔，会有谁？”亚洛斯问道。
“路西法和七大魔君，另外那个不管事的魔君诗心就不要想了，你复活前后他都在那个墓里没出来。”黑猫趴在床头，懒懒地说道：“你要怀疑也就我刚才说的那帮恶魔。”
“是吗……”亚洛斯笑道：“恐怕即使没有参与，也默认了这件事情吧！”
“……”黑猫叹了口气说道：“你何必这么聪明，糊涂一点不好吗？至少不用那么痛苦。”
“我要睡觉了，你去抱着你家的蛇睡觉吧！”亚洛斯没有再说话，他跳下床关上了灯，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躺会床上。
执事直接推门进入房间，拿着燃烧的烛台走向床头。亚洛斯没有在意对方是否听到了谈话，他只是感觉到一阵疲惫，渐渐睡了过去……
“克劳德，你真的不打算杀死他？”黑猫犹豫了许久说道：“到底为了什么呢，根本没有心，以人类的灵魂当作食物的恶魔。”
“很抱歉，在主人的愿望没有达到前，我也不过个执事罢了。”克劳德说道，转身离开。
“这是个根本不会完成的愿望，如同前世亚洛斯的愿望一样。”黑猫对执事的背影说道：“恶魔，你信宿命吗？这种时刻还守在主人的身边，你也知道无法阻止了吧？”
“对于恶魔而言，宿命是人类的借口。”执事拉开大门回答道：“我对主人宣誓过忠诚，恶魔遵守的美学。”说着，门被无声地关上，执事消失在那片阴影里。
“却不是必须遵守的美学吧……”黑猫叹了口气：“克劳德从什么时候开始抽风的，也许是美人鱼事件后，还是被亚洛斯的灵魂吓疯了？恶魔果然很难理解。”黑猫最终还是爬进柜子，将冰冷的蛇让在温暖的皮毛下。
巨大的网层层铺开，谁也无法逃离。如果一切皆是宿命，借口也好，什么也好，也绝不会就这么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4 宣誓【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