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能弃[种田文]》安然自在

4、意外之得

　　早上起来，在叔叔家吃过早餐后，林良骑着摩托车到镇上买一些生活必须品，毕竟要在家里长住，吃的用的肯定要买，不能老是麻烦叔叔，一天两天不是问题，时间长了也不好。现在农村的代步工具一般都是摩托车，林良每年新年回家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始终要出门，买一辆去哪都方便。还别说这车质量挺好的，放了一年多没开还能打着火。
　　林良离开家的时候8点多了，路上行人挺多的。从村里到镇上开车要二十分钟左右，路过加油站时林良给车加了油，然后先去早市逛。镇上的早市还挺热闹的，比不上城里的，不过应该有的都有。蔬菜摊、肉摊挺多的，卖早餐的店也不少，厨具店、杂货店也开门了，早上的人比较多，更何况夏天农村都赶早，做生意一般都在这时候，基本上到了十点钟左右就没什么人了，太晒了，没人愿意在外面走动。
　　林良买了米、油、调料、面条、面粉、鸡蛋，还有一些干货，切了猪肉，蔬菜也买了点。买齐东西林良也没急着回家，把大街小巷逛了遍，了解了现在镇上的一些情况。镇上卖的蔬菜基本上都是从菜贩子那里拿货的，现在没有多少本地人种菜卖菜了，挣的不多，还不如去打工呢。去年种桔子的赚得盘满钵满；养猪的亏了，饲料钱都赚不回来；养鸡养鸭的也亏了，城里闹禽流感呢，没人敢吃鸡。隔壁县有人建了个牛厂，ZF给了几十万补贴呢，那牛都不在我们这里卖，说我们吃不起。在上石村有个火龙果基地，在木塘村有个番茄基地。信息量挺大的，得好好回去琢磨琢磨。
　　林良回到家十点多钟，外面实在太热，就没有出去，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想今天听到的消息。水稻是这里的主食，种少了赚不了几个钱，种多了又种不过来，这里不是平原很难机械化，大部份靠人工劳作，只有小机器可以用。种菜可以，但是要有一定规模。种桔子不行，去年桔子价格可以，在变幻莫测的市场中，谁都不知道明年是什么价格，风险大。养猪人家熟手都亏了，新手就不掺和了，行情不好。鸡容易生病，很难养；鸭可以考虑。牛的话就免了，技术不到位而且资金不足。到底要做什么呢？
　　林良想着想着，想到离村差不多有两公里远的鱼塘，前两年他还去那里钓鱼，不知道现在承包出去没，刚刚路过那里，看到鱼塘前面的那片田地还是荒着，没人打理。养鱼好像挺不错的，投入不大，产出不少，决定了，就干这个。村里的信息老人知道得最多，哪家死了鸡，哪家孩子尿了床等等，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奶奶，我问你个事。以前老六叔承包的那个鱼塘现在承包出去了吗？”
　　“都赚不了钱，谁会去承包它。老六叔退了之后没人理它，荒废好几年了。你问这个干嘛？”老六叔承包的时候，赚的都没亏的多。奶奶想起那个时候，老六叔每天割草喂鱼，还喂饲料，那饲料白花花地洒了下去，也不知道那鱼到底有没有吃着，看着怪心疼的，拿去喂猪还能看见被吃进去呢。
　　“我想养鱼来着。奶奶你先别急着否定我，那个鱼塘水质好位置好，现在城里人都稀罕农村里无污染的东西，就是电视上面说的绿色食品，卖那个赚钱。”林良知道老六叔不赚钱的事，不给奶奶说清楚，她肯定不会支持的。
　　“那个绿色食品我知道，卖得老贵了。”奶奶顿了顿，拉着林良的手，看着她可怜的孙子：“林良，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如果你刚毕业我是不赞同你种田养鱼的，读书人哪能干粗活呢，你读了大学在以前是个秀才呢，秀才哪个是用锄头的。你呢，也开过公司，见过世面，做生意肯定比奶奶懂。奶奶老了，眼光浅，我还是希望你回城里去，我不想看到你被困在这里，继续干我们祖祖辈辈的农活。我跟你叔叔婶婶一直都知道你心里的苦，你这苦呢，小时候不得不吃，现在呢，你长大了，有能力了，那苦果是时候把它扔了。林良，你告诉奶奶，你现在是要把它扔了？”
　　林良想不到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痛苦，奶奶他们早就知道了。他没有觉得羞耻，只有真正关心他的人才会了解他的痛苦：“奶奶，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想明白了，人生人无奈，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么多年来，我也累了，他们都不在乎，我何必如此低贱地把自己送上去呢。”
　　林良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为自己打气，在别人面前坦白内心还是有点困难的：“我把它扔了，放下了。”林良想到自己的未来，脸上挂起了笑容：“我要换种生活方式，要活得自由自在，自己决定每天做什么事，决定什么时候起床，决定什么时候吃饭。这里有我喜欢的生活，我就回来了。”
　　奶奶听得泪光闪闪，她的孙子终于肯放下了，肯为好好地过日子了 ：“好，好，我们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看到你活得那么累，我们都心疼，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每天都要活得开开心心的。”奶奶擦了下眼睛：“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们肯定是支持你的。今晚让你叔叔去问村长吧，反正他老是往那边窜。”
　　林良抱了抱奶奶，自己让他们担心那么久，真是不孝。
　　林良吃过饭就看鱼塘去了，事情了解清楚才能作安排。鱼塘有五亩左右，山里的泉水汇在这里，没有污染。几年没人打理，淤泥积得很厚，前不久应该下过雨，水里面混了泥变得黄黄的，偶尔看到鱼在扯塘边的草叶子吃。
　　鱼塘前面的田地真的荒废了，长满了杂草，灌木丛也不少，像是一盘乱糟糟的棋。这地荒废也不奇怪，离村近的水田都种不完，离得远的更加顾不过来。这里怎么说也有四五百亩，就这么废了，怪可惜的。
　　鱼塘左边的山坡上是一片废弃的梅林，右边是桔子林，都是当年村里集体种的，赚不到钱大家都没心思管，在林良上初中时就废了。现在梅树、桔子树都死了过半，能活下来的梅树挂果率很高，结出的梅子却很酸很苦，入不了口。桔子树的情况还要差一点，没人管结不了几个果，就算有，在树上挂不了几天都会掉地上去，熬到成熟的都酸得不行。小时候馋，没东西吃，摘些果子解馋，尝过那滋味后再馋也不敢碰了，现在想起那梅子、桔子的味道，林良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回忆太不好了。
　　林良爬上左边的山坡，穿过梅林，直达山顶。这林也太密了！山草结成一片，连山路都看不清。当年这山上除了高大的松树、杉树，都是光溜溜的，恨不得连松树都砍了带回家当柴火烧。看着这片林子，林良觉得现在大家太奢侈了，这么好的柴火都没人要，当年还骑自行车到十几公里外的山上捡呢！
　　操，这什么天气，刚刚还是艳阳天，现在居然倾盆大雨，太不靠谱了！林良左顾右盼找可以躲雨的地方，想起这附近有个山神庙，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往山神庙的方向跑去，还好，庙还在没倒塌。林良躲了进去，用手抹了把脸，扒拉几下头发，开始打量这个小庙。
　　这庙应该很久没人拜了，神像上面都是灰，挂满了蜘蛛网，砌神台的青砖垮了一部份，屋子里一股霉味。不管有没有神的存在，林良向神像拜了拜。
　　雨下得起劲，接天连地，给这山林加了一道道水帘，大风也不时来起哄，将这些帘子掀来卷去，不知疲倦。风突然改变了方面，夹着雨水从门口扑了进来，逼得林良往里缩了缩。
　　“啊，什么东西？”林良摸着被砸到的头，抬头看屋顶，除了几条架在半空中的横梁什么都没有。脚上踢到了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本很旧的书，把它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符阵录”？这是什么？难道是秘笈？林良也有武侠梦，从小学到中学都幻想着哪一天自己也得到一本武林秘笈，然后武艺傍身，行走天下，惩恶扬善，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大侠。自己也不用困在这里，受尽哥哥和妹妹的欺负，还有爸妈的偏心眼。

作者有话说

　　修改，修改，不影响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