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小传》梅花q

8、炼丹之所

　　顾子渊微微一笑，带着这两人往后山走去。三人一路说笑着，顺着小路往云台山后山走去。拐了几道弯，树木越来越密，几乎没有路了。忽然，眼前开阔起来。只见一个楼阁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一派萧索的气息。
　　三人推门而入，屋里有些破败陈旧，灰尘满地，竟像是废弃许久一般。只见房间里挂着长长的白布，上面用朱砂画着奇诡的图案。左手旁是一排药柜，右手旁是一个个青色的铜炉。
　　“想不到青云观竟有如此隐秘废弃的炼丹之所。为什么感觉如此诡异呢？”司徒晨沉声道。
　　“子渊哥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啊？”林莞尔好奇问道。
　　“有什么是我知道的么？哈哈”顾子渊打折哈哈道。
　　“此处如此隐秘，想来应该十分重要。子渊，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窥探别人秘密的习惯啊？”司徒晨很是无奈。
　　“事无不可对人言，而且这里废弃许久，怎么能说是秘密呢？”顾子渊无所谓道，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我们还是先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司徒晨说道。转眼就看见林莞尔跟着顾子渊已走到丹炉旁，细细研究起来。司徒晨无法，也只得跟了进去。
　　“这是什么丹药啊？”顾子渊问道。
　　“看起来不想是炼丹，倒像是炼金术。”林莞尔皱眉道。
　　“青云观据我所知不缺钱，炼什么金啊？”顾子渊奇道，暗暗观察林莞尔的神色。
　　“据传说，金玉能保躯体不腐，使死者乘风而去，得道升天。自古道家就在研究内丹和外丹，看来这里是外丹炼制的地方.
　　”林莞尔说道。
　　“子渊哥哥，你看墙上的壁画。”林莞尔眼睛微眯说道。
　　从丹炉望过去的墙壁上，描绘有彩色的图画。细看竟是飞天侍女图。不知是这里气氛过于诡秘还是怎样，那些飞天侍女，嘴角略弯，笑得有点诡异。

　　“看来这是原来青云观炼制成仙丹药的地方。”顾子渊说道。

　　“成仙不是死了之后的事情么？为什么不想着怎么好好活着？”林莞尔不屑道。

　　“你细看那副壁画，那些侍女手里捧着盒子，正献给车撵上的男子，那个应该是长生不老药了。”一直没说话的司徒晨指着壁画的右上方说道。

　　“生，可以长生不老；死，可以飞天成仙。呵呵，这道士，倒是把生前死后都安排好了。”林莞尔冷笑道。
　　“时间不早了，此地不宜就留，我们走吧。”司徒晨说道。
　　三人把屋子看了个遍，觉得也不过如此，便退了出来。
　　“子渊哥哥，你相信长生不老么？”林莞尔问道。
　　“不信。”顾子渊平静答道。
　　“你愿意长生不老么？”林莞尔接着问道。
　　“不愿。”顾子渊依旧很平静。
　　“哦？为什么？”林莞尔奇道。连司徒晨也好奇起来，侧脸回望顾子渊。
　　“佛说，人生来有八苦：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愿意长生不老的人，都看不透生也是一苦，获得越长久，痛苦越甚。”顾子渊抬头望天，眼中出现少有的落寞。
　　“那你为什么身中剧毒，还这样活着？”林莞尔羡慕顾子渊的洒脱，也看不惯他眼中的落寞，挑衅的说道。
　　顾子渊轻笑，转头看着林莞尔，眼睛晶亮含笑，说道：“因为我吃的了苦啊，我承受我该承受的痛苦，可是要我为了多在这世上活两年，承受额外的痛苦，那还是免了吧。哈哈哈。。。”
　　“祈求长生，在你眼里竟然是多承受痛苦。你活的到底是有多苦啊？”林莞尔轻叹道。
　　司徒晨闻言一惊，探究的看向顾子渊。平日里这小子吃喝玩乐，甚是潇洒，怎么就苦了。
　　顾子渊迎着司徒晨的目光，慢慢问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苦么？”
　　“小时候，我娘不知何故，离开了我和我爹。我爹虽然不说什么，也默默把和顺堂打理的很好，甚至比原来还好，可是我总觉的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可是日子久了，我们兄妹慢慢熬过来了，也不觉得苦了。我们甚至很珍惜那段互相照顾，互相支持的时候。苦，过着过着就会淡的，不是么？子渊哥哥。”林莞尔轻声说道，语气里有淡淡的哀伤。
　　顾子渊闻言，微微一笑“对啊，苦过着过着就会淡。”率先一步走到前面了。
　　司徒晨望着顾子渊的背影，轻叹一声。原来为他解毒，看他一副心无所恋的样子，以为是被剧毒所困才会如此潇洒，放下一切。想来顾子渊是经历过一些事，才会如此的吧。以为自己是他的知己，原来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司徒晨自嘲的笑笑。跟在顾子渊身后，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里有些抽痛。
　　林莞尔跟在两人身后，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再无闲话，慢慢往大殿走去。

作者有话说

　　顾子渊是在写着写着生世才清晰起来的，本来只想写一些平平淡淡的东西给自己的。不过，越写越觉得这些人有自己的话要说，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只是记录下来，苦非我所愿，也不是他们所愿，不过是最终要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