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已逝，何所思》好好的0呀

9、冰儿

　　“九佛，你知道吗，作为池归，我始终做不到恨你，连说话我都不敢大声，不敢带脾气，在你面前，我永远还是那个小女孩，也永远不会有任何所谓的脾气。可是作为卡斯特宇蝶，我恨透了你，我好想让你付出代价，好想亲手杀了你……我受不了这两种情绪在我体内相互碰撞，我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我甚至于会想，会不会突然，我就变成了两个我，咳……可是啊，我到底该是谁？”
　　“怎么会……”九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一切……”池归，我终究，还是遇到了你。你说，你做不到恨我，为什么，九次的记忆都不足以让你恨我吗？池归，你个傻丫头。
　　“这一切我从未想过要瞒你，所以，我会告诉你一切，不过，我先告诉你冰儿的故事，好吗……”宇蝶蹲在地上，用手抚摸着地上的自己的影子，小心翼翼。
　　如果是池归，那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九佛稍稍放了心。他起初所担心的也都不重要了，东辉迷障的秘密也不担心了，可是，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冰儿，是我的姐姐，比我早出生那么一会会。她啊，长的可漂亮了，通体蓝色，哦，对了，特别是那对翅膀，尤其好看，有紫色的小边，而且还能变得透明呢，厉害吧。”
　　“翅膀？”九佛狐疑。
　　“恩。哦，忘了说了，冰儿啊，她是蝴蝶的模样。准确的说，她就是一只蝴蝶，只不过啊，她的寿命，她的能力，更甚于蝴蝶。”
　　“可是，你说她是你的姐姐。”
　　“对啊，没错。冰儿与我出自同一母体，又比我早些出生，那她不是我姐姐又能是我谁？”看着九佛奇怪的表情，宇蝶冷笑道“这也就是你的杰作啊。”
　　“九佛，告诉我，为什么还是你。这一次，我还未出生，你就又要杀了我么？你到底为什么要如此恨我。你可以千千万万年不死，可我呢，被你剥夺了一次又一次生的权利。为什么，你能容忍所有人活着，却为何单单容不下我。”
　　九佛怔了，他从未想过杀的是她。而卡斯特宇蝶，不能活！可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池归就是卡斯特宇蝶。不过，这能算是一个误会吗？他能向她解释这一切吗？不，不是误会，这，他解释不了。
　　宇蝶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气。“我告诉你，九佛，你不是佛，你也永远成不了佛，你就只是一个永远死不了的异形。我再也不会傻傻的期待你能放过我，你欠我的，我会一件一件取回来。包括你取走的那几条命。”
　　九佛是第一次见池归如此生气的对他说话，不，应该说是气急败坏，连异形这词都说出了口，池归，你终究是恨我的。“对，不要期待我会放过你。想要报仇，就尽管来，我随时奉陪。”说出口，竟是这句话。
　　九佛，为何你要这样。池归心下一寒。再生气再着急，她也对他说不出那样的话，那样的词，即使是宇蝶，也说不出，之所以能说出口，不过是想看看这个自己心心恋恋的人在听到这些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解释……原来，什么都没有……果然，还是我在自作多情。不过……
　　“雪若，你居然用了这个名字。你是忘不了她吗？还有这张脸，又是偷的谁的呢？是你又一个未完的债吗。”她心里藏不了事，她想知道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多说。”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记得就好，不需要再次谈起，也不需要与人分享。
　　我就只能得到你这样一句回答吗？我所有的问题都是不能有答案的，是吧，九佛，你还是那般自以为是。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以为当初我是在恨你怨你，其实啊，九佛，我是在嫉妒那个你偷他脸的人，他凭何让你记住他，不忘他，甚至于成为他。可是，看来我永远也不能知道这些了，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败者。
　　两人陷入沉默。
　　“你说冰儿是我的杰作？”九佛率先开口。
　　谈话中断了，你还能记起这个。你的心里果然还是秘密和真相重要一些。“是，是你创造了冰儿。”
　　“怎么回事？”
　　“母后的腹中本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可是你来了，想要用毒杀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你都知道。你们说毒针没毒，说是我吸收了毒，可是，你们都不知道，因为这毒针，我都已经变得不是我了。”宇蝶说到此处，竟有些哽咽，顿了顿，又接着说“冰儿就是因这而生。”
　　“因为我的毒？”
　　宇蝶点点头。“你的毒针硬生生的把我的身体一分为二。”
　　“我练就的毒针本是至毒，居然伤你不死。可这一分为二竟是我未曾想过的。”
　　“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卡斯特宇蝶必须死！”
　　“为什么？”
　　“当年，彗星落地，星辰移位，而我卜得一卦，有人会祸及千泱，殃至大陆，而那人，便是你。”
　　“可毕竟还是你造就了如今的我，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所有事都是因你而起。”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就是池归的？”
　　“也是因为冰儿。我说过了，她不只是我的影子，还有着我所有所有的记忆。”
　　“包括前生前世以及入轮回之前的事？”
　　“对！”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对是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命运已经如此安排了，我们也都无能为力。
　　“那冰儿呢？”
　　“她……”宇蝶迟疑了一下，“她已经……”
　　九佛见她为难，似乎不愿意谈及这个，便换了话题“当初我的毒针就只是将你和冰儿分开了吗？”
　　“怎么会只是这样……我说了是你造就了我……”宇蝶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的血可使万物枯，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武器，是一种恩赐。可是，于我而言。这只是一种惩罚，一种伤害我的方式，它让我不敢去碰触任何人，让我终日活在恐惧中，害怕由于自己的不小心，又害了无辜的生命。
　　你知道吗，毒血我或许可以瞒得住别人，然后再假装自己与他们一样，一起生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影子。
　　没有影子的人，你应该清楚那是怎样的存在。可我不是啊。
　　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影子。
　　为什么要让我变得如此。
　　九佛，你为何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