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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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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清原本开心的倒数着:“十七、十六、......、九,”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貌似是蔡骁的,王建清瞬间就不开心了。唉,多事之日啊。认命的走出去,就看见一个女人上半身被作业本覆盖,下半身被自己那魁梧的课代表覆盖,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被砸到脸。王建清这样想着,脸上露出几分担忧,急忙上前把人拉起来。
周旸旸走在琢玉初中部的楼道上,有种十分怀念的感觉。她出生于书香门第,她的父亲是琢玉的校长,她从小就是长辈眼里的乖孩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龄人眼里的可恨的别人家小孩。她一直活得规规矩矩,周旸旸就是优秀的代名词。但是在琢玉初中部的三年,是她恣意放纵的三年。在这里,她曾经大声地笑,大声地哭。她认识了新的伙伴,见识了不一样的生活,体验到自由,体验到快活,也体验到初恋的酸甜。可是她不能一直放纵的活着,周旸旸是周家的女儿,是优秀的存在。于是,她尝到了初恋的苦涩,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初恋。但是,她不后悔。只是感到抱歉,为那个曾经骄傲的身影,也为那曾经紧紧拥抱的两人。看着远方熟悉的沙滩,周旸旸不禁痴了。
正在追忆过去,周旸旸突然被一股冲击力撞到,毫无防备的她轻易地被撞倒了。倒地的周旸旸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看见无数的作业本仿佛五颜六色的烟花般在自己头顶绽开,然后砸到自己的脸上。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周庆立带着一脸的笑,他迫不及待要见到小王。哈哈,小王也是个没用的,连老婆都守不住,想他老周的女儿可是已经念大学了。周庆立怀着这样的想法,爬楼梯的速度都变快了,一溜儿就上了六楼,都不带喘气的。可是他一转眼就看见了一个好像他家宝贝女儿的人被撞了,然后倒地上了,最后又被一沓本子砸了。哎呦,心脏有点承受不住。周庆立看见小王出来把人拉了起来,他急忙凑上去,嗬,还真是他家宝贝。老周一把推开王小弟,抱住女儿,问道:“宝贝啊,你还好吗,有意识吗?快回答爸爸。”
王建清突然被人推开,定睛一看,居然是老不休,瞬间安心,老不休的女儿好像是学过武术的,应该不会有事。不过,王建清看向一旁满脸担忧与愧疚的蔡骁,十分佩服:居然砸中了校长的女儿,这傻小子运气还真好。
这会儿,英语老师姚老师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对着王建清说道:“王老师,不好了,你们班的熊大义昏倒了,你快去医务室看看吧。”
“晕倒了,怎么回事?”王建清疑惑的问道,“熊大义看起来挺健康的啊。”
一旁的蔡骁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抿紧嘴,没有说话。
王建清看他的表情,猜测到可能刚才班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这小子有关。
“我也不清楚。我一开始以为他在睡觉,让人把他叫醒。我还奇怪他怎么叫不醒呢,走到他旁边才发现他脸色苍白。我让几个同学送他去医务室了,你过去看看吧,我还要回去上课呢。”姚老师说道,便回教室了。走了几步路,她又回过身来:“蔡骁,你尽快回来上课啊,等会还要听写呢。”
“是,我知道了,Ms姚。”蔡骁回答道,“王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
王建清眯着眼睛看他,直到蔡骁觉得有些发毛了,才说道:“把作业本收拾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这次就算你赶上了。”
蔡骁松了口气,说道:“好的,谢谢老师。”急忙将满地的作业本捡起,叠好。
周旸旸叹了口气,幸好自己有练过,幸好自己把脸挡住了。正想顺着那双手坐起来时,突然被人搂住,周旸旸下意识就要挣脱,却是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听着父亲的碎碎念,周旸旸暗叹一声倒霉,出声打断了父亲的话:“我没事,只是一时不察才被撞倒的。倒是爸爸,你怎么会来学校?”
周庆立被女儿这话问得,老脸有些挂不住。虽然他是校长,可是他很少到学校里来,特别是初中部,校区里认识他的人五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都是因为他更喜欢呆在家里,不喜欢出门,说白了就是“宅”。虽然说身为校长,巡视学校,处理事务不仅是责任也是义务。但是,高中部还好点,离家近;初中部真的离家太远了,走路根本不可能。琢玉的高中部和初中部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基本上是在隔城相对了。周庆立也不想坐车来初中部,那样的话多半会被堵在路上好几个小时。商业区和高级住宅区的中间有一段路车流量很大,经常堵车。这段路被民众戏称为“时光之路”,是开车从高中部到初中部的必经之路。
王建清看见周庆立那一脸好似便秘的表情,便猜到其心中所想,老家伙还是这么懒,跟以前一样嘛。内心讥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王建清开口解围道:“是旸旸吧,我是你王叔叔。进办公室里讲话吧,走廊不太方便。”
“王叔叔好。”周旸旸嘴上问好,心里却是有些疑惑,是那个王家的人吗。
周庆立见话题转移了,松了口气,急忙说道:“对对对,宝贝先进办公室坐着,办公室里有沙发。等会儿再叫校医过来检查检查。可别出什么问题......”
“沙发个鬼啦。这里可是初中部,哪来的沙发,你老糊涂啦。”王建清本能地讽刺道。可是话一出口,王建清就后悔了。糟糕,平时老是斗嘴,这会儿可收不回去了。老不休最要面子,在他女儿面前奚落他,恐怕他要事后算账的。今天果然多事,王建清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下课了,平时都是风风火火往外跑的人似乎都瞬间懂事了一般,慢条斯理地往教室外走,轻声细语地交头接耳,好像空气里弥漫着毒气,稍不小心就会中毒一样。陈帆还是一如既往的趴在桌上,安静地睡着,仿佛背后那些暗自打量的眼光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