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爱情》吞剑的

12、第 12 章

　　我的“引诱”并非每次都会成功，在有限的几天内，它只成功了有限的几次，虽然这已经让我欣喜若狂，但每次失望的得知你因有事而不能和我一起聊天时，眼前的东西都会变的静止，渐渐的模糊，一阵阵长而尖的哨声似的什么声音盘旋在耳际，伟大的神没有教会我如何应付失败（他是残酷的——他只教会了我如何享受成功的喜悦，但却从不让我成功），我能做的只是忧郁的叹息。

　　“伤心的等待着你，可是久久没有回音，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否则你为何会如此的折磨着我，让我感到好心痛，如果不想接纳我，为何还要散发出你的诱惑，承受不起你造成的伤害，不愿再孤单，能否给我在你的世界里找个位置，让我不必再这样焦急的等待；能否让我们面对面，从你的脸上，我要读出你，我要读懂你，轻轻触摸你的手，便知道你是怎样的想，也知道了以后该怎么做。

　　焦急的等待你的回应，希望你说，现在我的心中有了你的一个位置——那是无法取代的。”好象在日记上曾有过这么一些文字。

　　在我学习时总是不住的将头扭向你们宿舍楼，每一次抬头都是瞟向那里，那一瞟是如此的恰到好处，从你们公寓门口一直到你走过的一段路没有一个角落能逃过这一瞥，随着习惯性的加剧，就不自然的处于习惯中，只是傻傻的将脑袋挺直，两只眼睛就如同被石头所刻成的一点不知变化，一直僵着的脖子像习惯于扭曲了似的，猛然间坐直了竟以为是将自己的身体分割开来，傻傻张望并没能盼来如期结果，希望落空了。低头学习时，希望又从背后一个个的脚步声中振作了起来，当我满心欢喜的认为下一个就是你时，我的心总是被希望给强托到了口中，伴随着脚步的震颤，伴随着声响的增大，越来越清晰也就昭示着越来越近，焦急的期待着脚步停在身边，那时我定会从假装的漠然不顾中解脱，可以对你一笑，可以……，但声响并没有在我身边静止，而是仍旧如同它前进时的那种不变的节奏响着，它走过去了，它又走远了，最终消失在教室的某一个角落，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还没有出现？不会是不再出现了吧？希望又被浇灭了，心又被扔回了原处，速度奇快无比，只听得“咯噔”一声便回复了位，像是希望从没有产生过，又像是寄于下一个人身上，但人来人往的数不清有多少了，所希望出现的仍然不知在何处，只任这些陌生人在眼前晃，我却总是在期待着下一个……

　　从以后知道的情况来看，那时你也正在受着崔堂的骚扰，只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亲密，我没有问过你，也不想问，我只愿凭自己的猜测，因为我知道，我的猜测总是于我有利，我怕知道了详情后，承受不住失落与绝望的重压，但那时的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刚刚把崔堂给否定了，况且我的自高、自大、自恋又传递着许多错误的信息，重重的假象与幻象包围了我，我的眼前只有是而不存非，在感情这一类纯粹意义上的感觉面前人总会变的轻妄，丧失正确分析问题的能力。

　　但这并非是你完全有意的躲开，或许在不合适宜时我却约了你（你回家时），在我的记忆中，和你在这种时期聊的特别多，应该说，你所传递的一些信息绝非于我无利，或许你原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友善、热情，而你的博爱让我迷失了自己，轻狂了起来，任何的暗示都只是膨胀我自傲的性格。

　　那些私有幸福感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长而消淡，相反它却促成了我们更加频繁的联系，我们约好的事、在宿舍里的电话、站在我们熟悉阳台上的通话……，一切都那么的温馨，整个世界都是幸福的，没有人悲伤，我也快乐，没有烦恼，你的力量是伟大的，你催生出来的幸福笼罩着我，呵!真的好幸福，我的血管中流淌着温暖的血液，周围的空气弥漫着幽幽的淡雅芳香，我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生怕被别人抢去了那些只属于我的空气……

　　人在极度欢乐与痛苦时总习惯于臆造出一个或许不存在的神（没有人知道有没有神存在），我不得不诅咒，不得不怨恨上帝把我的欢乐毫不留情的抽走，让悲痛填充了留下的空白，不幸的回忆将我从拥有你的幻境强拖到了一个不曾想到过的古老而又阴暗的城堡。一直以来，我都将我未能得到你宠爱的原因归咎于下面的一件事，你的无意与我的有意一结合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矛盾，而我就是这个矛盾的载体，悔恨像是翻腾的巨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脆弱的我，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并不刚强的我……

　　假如记忆没有欺骗我，假如那些都是真实的（希望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并不真实的梦境），假如……，做再多的假设也无法抹除过去，也无法让发生了的事情像融化了的雪一样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那次你也是在家里，我一如往常的和你保持着联系，说来也奇怪，那一天我的大脑如同得到了神水的滋养反应特别敏捷（神灵是既可爱又可憎的，我的幸福与失落似乎都有他们的参与，在我尊敬的称赞他们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怨恨），很轻易的我就想出了好些有趣的文字，我很感激上帝能给我一个如此聪明的脑袋，那次我们聊了很多，还记得吗？还记的我说让你送我一个枕头吗？还记的你的回答吗？我还记的，尤其是你的回答，你的回答……，或许你只是无心的说把你最心爱的那个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送给我，当听到是你最喜爱的时，竟忍不住让我的时间超越了其他所有人的时间——我抱着那个枕头——你最喜爱的——甜甜的睡去。还记的我还说过让你带一点好吃的来犒劳我吗？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枕头给我带过来，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去车站接你，我知道，这不是个条件，起码那时，我认为你是希望我尽快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愿意看到我，因为你说过要把你最心爱的枕头送给我，你自己都不舍的用的枕头送给我，这怎能不让我想入非非？
　　如果一切照着那个模式发展下去，也许根本就不会存在遗憾，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切的发生。每每想起这件事悔意便折磨的我无法安宁，翻倒的五味瓶不停的散出刺心的液体，满满的，心中只充满了这种苦涩的痛恨，或许应该抽自己几个耳光，竟然让如此好的机会悄悄的流去，就像机会从来没有产生过似的，即使雷电之神宙斯用他的雷电劈死我，我都不应该诅咒任何东西，我的这次罪恶不可能得到超度，任何人与神都无法净清我的罪，上帝啊……，我应该为此而哭泣，为此而付出相应的惩罚，或许你的离去正是上帝对我的惩罚，他的惩罚正合适，因为失去了你，我便失去了一切，即使还苟活于世，但早已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具拥有臭皮囊的行尸，所以我还是尽快结束的好以免受到更多的侵蚀。

　　我不能因此怨恨，知道我的愚蠢吗？以前我都以自己随便的性格而感到自豪，但没有料到这正是我的致命弱点，在这种性格的驱使下，我与其他的人相处的都很融洽，只是我因此而失去了你，希望你不介意我这么说，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持有这种观点，我一直认为这件事是我们关系恶化的根源，虽然也知道这种理论观点，几乎站不住脚，但我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观点，可能这是自恋发展到最后消亡阶段时所做的最有利于自己的一种解释，它缓解了痛楚，让我觉得自己并非未完全的没有得到你的眷顾，只是由于我的愚蠢过失才失去了你……

　　为什么我会说怨恨自己随便的性格呢？那时，我说让你送给我那个枕头——你最喜爱的——是出于真心，而绝非是哄骗你和你开玩笑，但是我的表达像是很不恰当，该严肃时仍旧嘻嘻哈哈，可能刚一提到时，你确定了我的意思，但越说你的疑虑越大，最后你竟无法确定我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和你开玩笑，如果当时我认真一点……，唉！只可惜、可惜……

　　你被疑云笼罩，为了得到帮助，帮你挑去遮敝你光辉的乌云而求助于敬文，你求助了敬文，我怎么说呢，之前就说了我一直都隐瞒了与你联系的实情，而你的举动无疑把我们之间的事明确的告诉了他，当他问时我只觉的内疚与无奈，我因对不起他而内疚，而又因太迷恋于你无法自拔而无奈，因了这一尴尬的处境，我才陷入了困境，还是让我一条一条的说给你听吧。

　　对于你所问他的问题——我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敬文的回答不能说是出于私心，而是以平时对我的了解——我随便惯了又善于和别人开玩笑，给了你些提示，说我是和你闹着玩的，只是想戏弄你，不要认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给我带来了礼物，因为我没有机会知道，也羞愧与知道，但听到敬文这么一说时，我眼前浮现出的是你沮丧的神情，因我的戏弄而沮丧……

　　对于未能得到你心爱的枕头我只是可惜，而没有去接你，却是懊丧，并带有负罪感，所以我一直都渴望另一次机会的到来以弥补我的缺憾，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但却一直没有舍弃过这个愿望。

　　我为偷偷的挖敬文的墙角而不安，正因为这样，我才隐瞒了所有的事情，但这次，纸终究没能包住火，事情败露了，他免不了要说我几句，当然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我们之间不可能会出现决斗的场面。他的话在我身上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此一来，我去接你的决心动摇了，尽管已经和你说好了，如果不是十分注重友谊，我才不会去管他的感觉，我怕失去了朋友的信任，怕他们把我看成一个卑鄙的小人，所以我（找借口只是为了平静绝望，做了错误的事情再多的理由都只能是借口）……，但他的话与我的顾虑仅仅是产生了动摇而已，他们并没有强大到摧毁我的意志，也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不要责怪我为自己辩护，我怕坦诚会让我丧失做人的权力，在目前我还想保留着这一很快就被剥夺的权力），那天……，不知道该如何开脱罪责，我找不出理由哪怕是歪曲的，可能我的借口在你面前是站不住脚的。本来是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后来竟渐渐莫名的担忧起来，变的不确定，一直在犹豫到底你要不要我去接你，就因为这没有道理的担忧，我迟疑了，也不知什么原因竟没有拿起电话……写到这里，我的头膨胀的生痛，像是爆炸了般的撕裂，如果眼前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留情的举起它，戳破这个无用的愚木疙瘩，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些什么“惨不忍睹”的肮脏东西，它怎么会产生不了智慧，难道里面空空无物？现在唯一的感觉是生不如死，说它是我今生所做的最愚蠢的决定一点也不过分，看看我是如何食言的吧！

　　我在复杂的心情下走到了那间教室，当然不是为了学习而去，整个下午我完全的萎靡，不住自责那懦弱的胆小，自我抵毁在折磨着我，一把把烧的通红的烙铁直烙进了那充满血液的无情无意的肮脏之地，并发出“咝咝”的响声，嘶哑了喉咙的哀求、呐喊也不能让恶魔停止这残忍的刑罚，恶魔们的利爪不时的穿过我的颅骨，肠道，全身都被他们带倒刺的铜爪给翻了几个圈，每一次都会鲜血淋淋，整个一下午，我受尽了世间最残忍的折磨，短短的几个小时，如同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难熬，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总也过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