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当外星人初次掉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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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安在回学校的大巴车上，车内开了窗，空气因流动而清新。清晨的郊区分外安静，目光沿着近处不断倒退的郁郁葱葱的树林向远处眺望，一座座绿色的矮山连绵成片。山峰被浓郁的雾气遮挡，朦朦胧胧。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节课在上午十点，他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搭上了开往校区的车。戚雨晴的课在下午，便决定早上睡会儿懒觉，等下午再和她的舍友一起回学校。
他们虽然是兄妹，却不会事事都贴在一起。
他上车时车上还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人，坐到位置上后便阖上了眼睛小憩。等到睁开眼睛，还有十来分钟就能到站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结束的假期是十一长假，大巴车上的位置都被一看就知道是回校的年轻男女坐满了。时间还早又因为假期刚刚结束，人们都没什么精神，在位置上不是玩手机就是闭着眼休息。戚长安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东西，在车子到站后跟着人群下了车。
他按开手机锁屏，时间还不到七点。在车上已经简单地休息过了，下了车感受着车外的空气，戚长安的疲倦很快都被收拾干净。
沿着主干道走进校园，悦耳的鸟鸣由茂盛的树丛中灌入耳里，和煦的日光温柔地照着，令人格外舒适。戚长安的身上只简单地背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手机放在了外套口袋中并没有取出。他打算先回一趟宿舍拿一会儿上课要用的课本，然后再去图书馆看会儿书。
回宿舍的途中会经过一个田径场，田径场上是标准的跑道和足球场配置。时候还有些早，再过一会儿到了时间体育系的学生才会在那里集合然后分散晨练。
戚长安远远地就望见了田径场的大致样貌，从田径场的出口中走出了一个套着黑色的长袖运动外套，穿着黑色的运动长裤，就连脚下的鞋子都是黑色的人。心里想着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全身黑色包的严严实实的，戚长安抬起右手对那个人随意地挥了挥。
虽然看不太清长相，但他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体育系大二学生薛景，当初还是大二的戚长安在系篮球比赛时和还是大一的他打过比赛，结果是他所在的中文系获得了胜利。
戚长安对他有印象，薛景却好像不记得他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就在另一条校道中消失了身影。
没有得到回应戚长安也不在意，学校里有那么多人，他和薛景仅仅是在一次比赛见过面，对方忘记一个之后都没有见过面的人也无可厚非。
戚长安走得再慢，没过多久也还是沿着路走到了田径场边。他无意中往田径场内望去，突然发现足球场碧绿的草地中央有些不对劲。
离得有些远，戚长安又有一些近视，没戴眼镜的他看不太清那一块和周围碧绿的颜色不太相同的变得暗沉的颜色是怎么回事，也看不太清落在草地上的一块球状物体是什么。那个物体有些白又有些黑，他猜测可能是谁的足球。
虽然他看不清这些是什么，但他看得到有一个人躺在了那一块草地上，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
也许是在集合之前提前到了，发现还没有别的人来……干脆躺在地上休息？
华盛大学体育系的学生在入学时都必须进行身体检查，因此体育系的学生身体都非常健康，即使短期内身体出了问题也会被允许休息，不会来参加晨练也不会由于身体不适突然昏厥倒地。戚长安想着，注意到从田径场的另一端的入口进来了穿着运动服的几个女学生。
他这才迈开步子继续回宿舍。
然而还没走两步，从田径场传来的凄厉的惊叫声就让他心里一惊又停下了脚步。
发生什么了？
戚长安沉默地转了身，回到入口跑进了田径场。
随着那几个女生之后又有不少学生走进了田径场，大多数都是体育系准备晨练的学生。听到最开始进来的人发出惨叫，其余人在被惊吓到的同时也不由得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加快了速度接近了她们。
然而当他们走到那几个女生身旁，看到眼前的景象，便目瞪口呆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在围绕至此的学生之中。
戚长安来到了人群中，抬目往前看后也不由得心神一震。
大片的血迹浸得衣服都染成了红色，无头的尸体趴在草地上，浓烈的血腥味在靠近后扑鼻而来。
被他误认为是足球的人头滚落在不远处，侧着的脸庞正对着他们，他脸上最后的表情因为恐惧和痛苦而变得狰狞。
这是怎样的一个景象！
“……别动，”戚长安很快镇定下来，拦住想要走上前的几个胆大的男生，大声对更多震惊得头脑一片空白的学生们说道，“不要进入现场，在警察和老师来之前我们要保护好现场！”
“好，保护现场……”几个男生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其中一人看了看戚长安的脸，惊讶道：“你是中文系的那个学长！”
戚长安仔细看向他，认出来了他的身份。这是大二的孟行，也是在去年的篮球赛中见过面的。
他点点头，说：“孟行，给你们系老师打个电话。”
胆小的学生早就受不住现场跑得远远的，只剩下好奇或者胆大的人还留在距离尸体较近的地方。和孟行一起的几个男生自发分散围成了一个圈站住看着现场不让别人进入，戚长安叫住了孟行。
“你今早见过薛景吗？”
“薛景？”孟行挠了挠头，说，“我和他一个宿舍的，他比我们早出来了一会儿说是要去食堂，现在还没见到他。”
戚长安抿了抿唇，眸色变得有些暗沉。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见过的那个人，却突然听到孟行对着他的身后说：“薛景！你去哪里了啊，怎么现在才来。”
戚长安转头去看，薛景正站在他身后隔着他对孟行打了个招呼。
薛景的穿着很简单，也是方便运动又不闷热的短袖运动服，黑色的。
薛景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尸体，脸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我刚刚一直在这里啊，不信你问问小如。”
“对，我跟阿景吃了早餐就过来了。”
李月如穿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显得格外清淡优雅。此刻她躲在薛景的身后不敢走近一步，明显是怕极了血腥的场景。
戚长安对比着眼前的薛景和刚才看到的人，又看了看李月如的表情。李月如注意到戚长安在看她，不着痕迹地微微红了脸，却又忍不住多看了戚长安两眼。
距离那个人离开还不过十五分钟，如果凶手是薛景，那么李月如就是在说谎了。
如果在附近备有替换衣物，从他视线中消失后的薛景换好了衣服再和早就等待着的李月如一起过来……的确是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样一来，替换下来的衣物应该还没有被处理走。
但是，如果凶手不是薛景……
戚长安不太确信，离得太远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只能凭借感觉认出他是薛景。即使他对自己的记忆有信心，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的确是薛景。
孟行和薛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他心里的恐惧只是暂时被大胆压制住了，而不是完全消失。他和戚长安实在是说不了什么话题，眼见薛景来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些许。
如果凶手是薛景，那么薛景这个人也太可怕。在用这种凶残的手法杀人后还能快速地回到现场并且神态自若，还能找到李月如帮他做不在场证明……
戚长安看着他们，说：“老师应该快来了，你们来的比我早，老师有什么问题应该都能应对。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的学长，这边交给我们吧。”
和几人分开，戚长安面不改色地沿着田径场边的校道往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直到确定在田径场里的人都不会看到他，他装作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下周围才迅速地沿着一个小道绕到了最后看到那个人的地方。
那个人最后是沿着另一个校道消失的，戚长安记得那边是往人工湖的方向。
但是人工湖距离田径场有至少二十分钟的脚程，如果凶手需要往返回到田径场，身上的衣服必然要么交给了另一个人去处理要么被丢弃在这条路上的隐秘的地方。
按照尸体的出血量来看，凶手身上的衣服绝对不可能是干净的。即使是黑色，也会粘上可疑的湿漉的暗红。再加上血液会有味道，凶手绝对不可能穿着那套衣服往人多的地方一直走，一定会换衣服。
他一路走一路观察着，隐蔽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物品，校内垃圾桶在七点过后才会被垃圾车清理走，按照往常垃圾车行走的路程来看，这个时候这条路的垃圾桶应该还没有被清理。
然而垃圾桶里都是一些纸团空瓶子，没有任何被袋子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再往前走，就是人工湖了。戚长安微微皱起了眉头，正当他继续走到湖边低头往湖里看时，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突然袭上心头。
他猛地回头，身后绿化区的小丛林花园中猛地传来一阵疯狂的悉悉索索声，一个人影飞快地在矮着身在灌木丛的掩护下离开，戚长安只看得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跑着追上去，然而那个黑色的身影非常机灵，一次也没有回头。几次追逐后，直到彻底失去了他的身影戚长安也没看到他的长相。
清晨的校道内，也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能恰巧路过帮他看到那个人的长相。
戚长安停下了脚步弯着腰剧烈地喘息着，黑色眸子紧紧盯着地面一眨不眨，他的大脑仍旧清醒并且快速运转着。
他知道，他已经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当外星人初次掉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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