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6-天狼星 ...
-
天狼星永远都不懂哈利和斯内普之间发生了什么错误。似乎不管他如何回忆，他都找不到哈利和斯内普相爱发生的半点影子。他总有那么点不甘心，或许就像赫敏和罗恩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不小心错过了他们的相遇，因为他不再霍格沃兹。
但每次回忆，天狼星都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哈利的样子。
哈利被他吓得摔倒在了地上，他跟詹姆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翻版的詹姆。
除了有一双他妈妈的绿眼睛。
而那时的他，每天几乎依靠着在麻瓜街道到处翻找垃圾桶，寻找着一切可以维生的食物，还有被丢弃的旧报纸上有用的信息。
可天狼星并不是太在乎，即使这样也比阿兹卡班好得多了。
直到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好不容易让哈利相信他了。
但他在霍格沃兹被魔法部抓住了，哈利安然无恙。
而他被抓到的下场只有一个，会死。
那时他狼狈的被捆绑着，抓住在他面前的斯内普的神色憎恨而又似乎愉悦。
他厌恶那张跟他同样变老了的鼻涕虫的丑陋脸庞。
但天狼星根本不关心这个，比起一个旧仇人，显然哈利重要得多。
天狼星并没有理会他，他嘶哑地问旁边的福吉，“……哈利没事？”
“他很好。”回答他的是神色仇恨而冰冷的斯内普，“不需要你这个犯人的关心，哦，对了，我衷心祝贺你——是吧？成功出逃了阿兹卡班的杀人犯，啊哈，现在终于被抓住了，你理该获得一个摄魂怪的吻作为回报。”
斯内普在为这个说法愉悦着，他们没有理会被捆绑得结实的天狼星，从他的面前走出了房间。
安静仿佛等待宣判死亡的到来，当然天狼星并不为自己的生命而遗憾。
他只是感到绝望，他没能杀了彼得。
……天空的太阳似乎要升起来了。突然……窗口外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挥动着骨头般的翅膀的夜骐。
夜骐的背上，趴着一个对他咧嘴笑了的绿眼睛男孩。
他看上去真的很像詹姆。
大概就连哈利都无法理解当时的他的全部心情，他被哈利从死神镰刀的边缘上拉了回去。
他逃了。
天狼星知道哈利不会有事。只是他不能接近哈利的身边。他躲在了一个遥远的角落，过得还不错，追捕无法涉及到这里。再后来又发生过了一些事情，邓布利多把他找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他跟那个卑鄙无耻的斯莱特林小人握手言和。
即使厌恶，天狼星也知道他没有异议的能力。
天狼星真心认为他比鼻涕精更加厌恶这个决定一百倍。
总而言之，斯内普不配，他不配待在这个学校！不配作为哈利的保护者在他们面前出现！
他会是个叛徒。
天狼星从来都认为邓布利多的这个决定是愚蠢的。……即使后来的真相告诉了所有人，邓布利多是正确的。但这依旧不能改变他对斯内普的看法。而且，他也从来不认为斯内普非常重要。
他只是看着哈利，看着哈利坚定又平静地安慰着周围陷入喜悦和悲伤的人们，看着这个突然彻底长大了的男孩。
巫师界真正和平的日子终于来临了。他恢复了名誉，真正意义上的摆脱了犯人的身份。站在阳光下的日子稍显得那么的有点不真实。
哈利是个真正的好孩子，他有着和他父亲不同的谦逊。
跟詹姆不一样，哈利并不狂妄自大，即使热爱冒险。
……天狼星慢慢地看着，哈利的模样，在他心里的样子，慢慢的蜕变。
哈利越来越不像詹姆。
只是独属哈利自己。
哈利还很在意那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老鼻涕精，哈利为斯内普做了辩护。可能换作詹姆，或许他也会这么做。
但哈利并不是詹姆。
战争结束了，哈利如他所愿的进了傲罗部，成为了一名傲罗。
天狼星也跟着去了。
过了很长的时间，哈利太喜欢工作了，哈利不再触碰他的扫帚，并不关心太多的事情，但他的脸上永远挂着温和地笑容，那几乎让人察觉不出他的心出了问题。但天狼星察觉到哈利的不对劲。
哈利就像——再也没能从那场战争中走出来。
卢平给天狼星的答案让他有点意外。
安静了一阵。
“我不确定，”卢平终于开口了，“哈利不是詹姆，詹姆不喜欢的哈利不一定不喜欢……哈利比詹姆善良很多，他继承了他妈妈的优点。”
卢平看着天狼星，天狼星很平静，“可我依旧觉得哈利不对劲。”
“哈利其实挺喜欢西弗勒斯。”卢平答非所问地说。
天狼星不懂地转头看着卢平，卢平摇了摇头，拒绝回答天狼星的任何问题，他说，“也许我们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们，天狼星，我想哈利更需要安静。”
“怎么意思？”他敏锐地问。
“我不知道。”卢平摇头说，“但我想哈利需要平静。”
天狼星没有辩驳卢平，他回到老宅之后，也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一如既往的跟哈利说笑打闹，他们依旧是傲罗部门的黄金搭档。
直到有一段时间，天狼星跟哈利的任务分开了。
等他回来之后，天狼星突然发现，哈利似乎变了。
在他失去哈利的消失的一个月之间，哈利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变得真实了，那种洋溢的感情像是……坠入爱河。
这让天狼星感到惊讶，但他乐见其成。
但是，很快，他又知道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哈利爱上的人是斯内普。
“你，你真的？”他硬生生的，甚至难以维持疑问的语调。
哈利站在他面前，很平静。
半晌，哈利说，“是的。”
哈利没有回避，那双安稳的绿眼睛还带着一点提及着爱人的温暖。
“你知道……”那让天狼星说不出伤人的话。
“我知道。”哈利打断了天狼星说不出来的话。
他平静地说，“我知道。”
天狼星沉默。
但那不代表他认同。
他从来都想不明白，哈利为什么会爱上斯内普。
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天狼星不懂，无论他怎么回忆，他都弄不懂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就如同哈利曾经认识的那样，在天狼星的眼里，斯内普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只是他看着哈利闪亮的眼睛，把所有的问题咽了下去。
他们是那么的不登对。
天狼星永远不会认同他们在一起。
哈利和斯内普在一起根本不对，哈利会因为这个身上充满龌龊的老男人而受到非议，他不会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在天狼星的眼里看来，哈利应该拥有一个美好的正常的家庭，一个漂亮温和的妻子。而他天狼星可以是孙子孙女们的老长辈。
而不是让一个老男人占据了哈利的未来。
可是即使他极力阻止，哈利还是跑去找斯内普了。
他第一次是在马尔福庄园的门口，他看见哈利背对着他，和斯内普一起消失在了。
从那时起，天狼星突然意识到，他也许根本阻止不了哈利。
他不再说些什么，甚至沉默的应对哈利小心地绕开他跑去约会，只是那不意味他认可这一切。
直到有一天，那是在一次邓布利多的悼念会上，他们回到了霍格沃兹。天狼星看见了独自一人的斯内普，哈利似乎并不在这里。而斯内普也立刻发现了接近的天狼星。
“如果你伤害哈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说。
斯内普难得安静，他冰冷地和他对视着，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这让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天狼星……僵硬。
也许斯内普是认真的。即使斯内普那个老混蛋爱上过莉莉，即使他和他们简直有仇——但此时，斯内普爱着哈利。天狼星突然意识到这点，同样复杂而又不明白，他曾经挣扎过想着该质问哈利，这些混乱的问题在天狼星的脑海里徘徊过很长时间，可他从来问不出口。
天狼星阴暗地想着，他可以撕毁哈利和斯内普，此刻就有一个机会。
……但天狼星沉默，他犹豫。
他能感觉到……也许哈利很珍惜这一切。
斯内普很快就从他的面前走开了。
那天即使他们再次遇见，也平静得像是没有看见对方。
……
直到有很久之后，天狼星才发现，罗恩和赫敏都清楚，他们默认了这件事。他们这些小辈都清楚的知道，只是从来没有阻止。直到哈利向大家小范围地公开这个秘密，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先生都看上去吓了一跳，并且看上去不太相信。
在韦斯莱家里，除了罗恩，还有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也并不意外。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事情。”天狼星有一次在韦斯莱家，跟罗恩谈话的时候这么说著，“你们都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罗恩停顿了一下，“……是的，我们都知道，你不在霍格沃兹。你不知道哈利当年弄出来的谣言整个学校都清楚，只是大家都但他开玩笑了而已……直到那个时候，斯内普倒下了，你不知道……哈利，他看上去很多可怕。”
天狼星看着罗恩咬了咬嘴唇，难以表述地说，“他看上去要疯了。”
罗恩的回答让天狼星难以相信，甚至难以理解。
但大家在缓慢的因为哈利的态度，逐渐地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哈利充满期待的目光。
更何况斯内普现在在顶着战争英雄的头衔，有谁能过多的责怪他呢？天狼星心里充满鄙夷地这么想，虽然他并没有错。但真正促使这一切发生的，其实是哈利，天狼星却不想责怪哈利。
直到有一天，韦斯莱夫人有点别扭地提醒哈利，他该把斯内普邀请到陋居，大家一起聚个餐。
哈利的眼睛都亮了，天狼星只是看着哈利，那种充满希望的明亮目光，心里有点挫败。
一周之后。
哈利跟斯内普一起出现在了陋居，幸好他们没有手牵手一起出现？天狼星看见他们就像认识了很久之前那样，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斯内普也并不曾对哈利露出亲昵的态度。这让天狼星极不看好他们，心里又觉得愤恨，同时又松了口气，他真的没有心理准备看见两人露出恋人的神态。
哈利被弗雷德和乔治叫走了。
斯内普坐在了天狼星的对面，两人就像对立的石头一样，警惕地盯着对方。
同样待在厨房的罗恩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他在心里后悔着为什么不跟着哈利一起离开呢？
他不应该为了肚子饿而选择待在这里……他们几个人干巴巴地坐在那里，没过一会儿，韦斯莱夫人就嫌弃他们挡地方，把他们都赶走了，还顺便嘱咐说，“今天回来的人很多，屋子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你们会帮我在外面布置好桌椅的对么？千万不要给我捣蛋！”
韦斯莱夫人先是警告地看了眼天狼星，又看了眼同样臭着脸的斯内普，她的目光就像在怀疑的看着弗雷德和乔治一样。
然后，他们真的在院子里摆桌子。
斯内普和天狼星。
一起，摆桌子。
亲眼看着天狼星和斯内普一起摆桌子，真的很诡异。
罗恩觉得自己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就在他觉得天狼星和斯内普越来越不对劲，好像想要打起来的时候。赫敏居然出现了，她走进院子，高兴的说，“罗恩！”
他听见这声亲切的呼唤简直要感激涕零，同时心里抱怨着弗雷德和乔治干嘛还不把哈利带到楼下……不，万一哈利下来了情况更糟呢？
“你们在干嘛？”赫敏先问了一句，她环视了一周，看着斯内普和天狼星哐哐地指挥着桌子砸在地面上，她咳嗽了一声，默默地看了眼苦逼的罗恩。她说，“天狼星，咳，还有斯内普教授，你好。哦，嗯，我可以帮忙摆一下桌子，还有椅子够了吗？我们还要铺上桌布？”
天狼星和斯内普都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赫敏扭头微笑对天狼星说，“啊，天狼星，我想我们需要问一下韦斯莱夫人把新的桌布放那里了？我和罗恩打扫一下院子，你去可以吗？”
天狼星扭头就走了，空下来的院子让赫敏和罗恩都松了口气，然后他们不明所以地看着，斯内普抬头朝上面看。
赫敏和罗恩下意识地看去，他们看见在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窗户旁，哈利探出头来，窃笑着朝斯内普招手，哈利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斯内普扭动了一下嘴唇，瞪了哈利一眼。然后，哈利做了个口型：等，一，下？
就在他们都还疑惑的时候，哈利从楼上的窗户攀爬越过——斯内普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突然伸出了手，仓促的张开手臂，一个重物撞击到了他的怀里！斯内普猛地接住从楼上跳下来的小波特。
“该死的波特！”斯内普惊怒地喝道，却紧紧地抱牢了哈利。
哈利撞在斯内普的怀里，哈利脸上扬起了笑容灿烂，他仰起头有趣地看着诅咒他的斯内普，并没有生气。
“——西弗勒斯！”哈利抱着斯内普的肩膀，小声地说着，小心得就像有点害怕被谁发现他的这份喜悦。
斯内普有点生气，但此时冷厉的老蝙蝠用力地搂紧了怀里哈利，那双用力的手收紧了，那种在意的姿态落在旁人的眼中明晃晃得刺眼。
斯内普敞开着胸膛拥抱着哈利，顺便刻薄地说，“我该认为你很希望掉在地上摔死，或者我不应该伸手阻止你的意愿。”
哈利并不在意罗恩和赫敏的在场，赫敏和罗恩眨巴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哈利亲昵地用额头蹭了蹭斯内普的脸颊，笑得捣蛋又开心，就像个被纵容宠爱坏了的小捣蛋鬼。
在旁边被忽略的两人，赫敏和罗恩扭头对视。
赫敏比了个嘘声，悄悄领着罗恩转身往屋子走去，然后他们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打开的门口边的天狼星。他们赶紧走到天狼星面前，挡住天狼星的视线。
他们尴尬地打着哈哈，拉着天狼星，扯着僵硬的天狼星回到了屋子里。
而回头的天狼星依旧看着哈利和斯内普。
他看见斯内普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然后天狼星就被赫敏和罗恩扯着进了屋子，他和斯内普的对视阻隔了开来。
他们拉着天狼星走进罗恩的房间里，赫敏忐忑地松开沉默的天狼星，她和罗恩都小心地看着天狼星。
“天狼星？”罗恩尴尬地笑了笑。
赫敏则左言右顾地支吾，“……刚刚哈利和斯内普，那个，你……”
小天狼星走到狭小的窗口旁，朝下看去，哈利和斯内普还在下面，他看见哈利摸了一把斯内普的头发，低声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熟悉亲昵的姿态让人无法介入，明明他们不应该如此亲密，明明他们不可能这么亲密。可此刻的哈利和斯内普依靠在一起，斯内普在往前凑，哈利亲昵地用额头碰着斯内普的鼻子……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似乎将要融为一体。
这个瞬间，定格在天狼星的眼里。
那么的……此刻天狼星艰难，又如此不符合的想到了这个词语，般配。
就像他们熟悉得成了彼此的一部分，就好像……他们理应如此。
这一刻，天狼星突然发现，他并非完全熟悉哈利。
此时的哈利如此陌生，亲昵又充满爱意地靠在另一个人身旁。
而且还是那个脏兮兮油腻腻的鼻涕精。
天狼星真的不懂，为什么他可爱的教子会喜欢这么个丑八怪。
他的教子被抢走了。
“天狼星？”在他的身后，赫敏和罗恩不安地在叫他。
“没什么。”天狼星沉默又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怀疑自己在罗恩和赫敏眼中真的那么不冷静？他平静地转头看向他们，“你们以为我会大吼大叫？冲上去拆开他们？”
赫敏和罗恩都忐忑地看着他。
“我确实这么想过。”他说。
可是，哈利会伤心。
这天，天狼星真的没有跟斯内普再起冲突，或许也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他和斯内普根本没有单独对峙的机会。
晚上的陋居安静了下来，晚餐过后，哈利和斯内普就离开了。
哈利跟着斯内普走了。
只是天狼星稍微有那么点太平静。
这让罗恩和赫敏都有点不解，赫敏最终小心地询问，“我们以为你会很生气。”
是的，天狼星也以为他会很生气，其实他是很生气。
“我没说过我不生气。”天狼星终于体现了几分布莱克家培养而来的冷静，他沉默又干涩的说，“可是你们也看见的……看着那个样子的哈利，我能说什么？”
他看着哈利那么灿烂地扑向斯内普的怀抱，即使哈利什么都不说，那种眼神，肢体的语言，那些透露出来的，那种期待和爱意，让人无法介入的两人世界。
“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过吗？”天狼星往后仰躺着，他努力不然自己显得无力地说，“从战争后的哈利……就不怎么正常，或者说，他一直太过要求自己了，太完美地表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我很害怕哈利会失去什么，那些常人应该拥有的感情，所以我特别希望哈利拥有一个家庭，或许他会慢慢地恢复过来……”
赫敏轻轻地颔首，体谅地看着天狼星。
罗恩安静。
天狼星就在那一刻，无比清晰地突然认识到了，那个时候的哈利的眼里，他期待着他们的未来。
也许他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
天狼星深叹一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无力挣扎。
他不想让哈利伤心，甚至没有勇气去破坏着一切。
又过了很多年。
哈利和斯内普的生活平静。
直到天狼星离开，斯内普依旧跟哈利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番外6-天狼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