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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chapter 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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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深处。
……
他们似乎是躺在树枝和细树枝间。眼前一片炫目的金色和绿色,哈利努力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他艰难地吸气,肺像被压瘪了一样,那耀眼的色彩是透过高高的树冠洒下的阳光。
他们狼狈的四处逃窜了多久了?
闯入了魔法部去窃取魂器,又逃了出来。
哈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躺在森林中的地面上,好像没有别人,只是少了……小天狼星去哪里了?哈利猛的反应过来,他们本该和小天狼星在一起。
“我们在哪里?”
“那片曾经举办魁地奇世界杯的森林,”她说,“对不起,我把你们带来了这里……”
赫敏也面色苍白,头发还有几处发灰,“帮我打开,哈利,我的手在抖。”
“小天狼星不见了,我们跟他走丢了?他没有被抓起来吧?”魔法部已经彻底沦为了黑魔王的爪牙,哈利揪下小瓶上的塞子,赫敏接过瓶子,在流血的伤口上倒了三滴药液。绿烟滚滚升起,当它散去之后,哈利看到血已经止住,伤口看上去好像已经长了几天,刚才暴露的血肉上面覆盖了一层新皮。
“我不知道。”赫敏也有点慌了,“我们在二楼就跟他走散了……他会没事的……”
当天晚上,他们在森林安营扎寨,暂时得以喘息一口气。
但哈利又做了一晚的噩梦,看着伏地魔怎么折磨别人——他在找格里戈维奇,他偷走了老魔杖,那是伏地魔梦寐以求的武器。
得到它……得到它……
第二天一大早,在另外两人醒来之前,哈利走出帐篷,在林子里找到了一棵最苍老虬曲、看上去最坚韧的大树,把疯眼汉穆迪的魔眼埋在树荫下,用魔杖在树皮上刻了个小十字作为记号。他回到帐篷里,等两个伙伴醒来讨论下一步怎么办。
他们很担心,但是这无济于事。
新得到的魂器很古怪,哈利一直把它戴在了脖子上,直到哈利把金链子从脑袋上脱下来。那玩意儿一离开他的皮肤,哈利立刻感到了自由和出奇的轻松,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已被冷汗黏湿,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他们决定轮流看管着它,免得出现意外。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前进了。
哈利很迷茫,邓布利多没有留下半句话给他们,而那些遗物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时间慢慢地过去,食物越来越少,他们只能在森林里寻找能吃的东西,但能找到的东西并不多,忍饥挨饿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了……头顶的帆布上啪嗒啪嗒响了几声。
这天,下雨了。
“邓布利多没有把它交给我,是因为他还需要它,他想用它摧毁挂坠盒……”哈利在跟赫敏说着话,哈利想着,“那么,他会不会把宝剑藏在远离霍格莫德的地方呢?你怎么想,罗恩?罗恩?”
哈利回过头,他才发现不太对劲——罗恩把长腿荡下床沿,坐了起来。他看上去很刻薄,不像他了。
他说出了很尖刻的话——
“这样。又多了一个该死的东西要找吗?直接把它加到你不知道的东西中去好了。”
啪嗒,啪嗒,啪嗒:雨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打在周围落叶覆盖的河岸上,打在黑暗中潺潺的河水上。
“那真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从一开始就对你们直言相告,跟你们讲了邓布利多告诉过我的一切。也许你没注意到,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魂器——”哈利的声音相当平静,却很空洞。
“是啊,我们要毁灭它容易着呢,就跟找到其他几个魂器一样容易——他妈的遥不可及,换句话说。”
“摘下挂坠盒,罗恩,”赫敏说,嗓音高得不正常,“请你把它摘下来。你要不是戴了它一天,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不,他会的。”他不想为罗恩开脱,赫敏哭了。
格兰芬多的宝剑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他们只是躲在帐篷里的三个少年,惟一的成绩就是还没死掉。
“那就回家吧。”哈利说。
“是啊,也许我应该!”他从头上扯下链子,把挂坠盒丢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第二天哈利醒来时,罗恩的床是空的。赫敏两眼红肿,看来一夜未睡。
他无法对自己隐瞒:罗恩是对的,邓布利多留给他的几乎是零。他们发现了一个魂器,但没有办法摧毁它,另外几个和以前一样无从寻觅。
现在只剩下他和赫敏了,他们去了一趟高锥克山谷,然后,哈利的魔杖折断了,在战斗中折断了,它再也不能用了。
但至少他们知道了,小天狼星从魔法部逃了出去。
他们还是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离开那里后,赫敏怯怯地把书推到他的膝上,一本崭新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书脊坚硬,显然没有打开过。他翻着书寻找照片,几乎一下子就翻到了要找的那张——少年邓布利多和他那英俊的同伴,因为某个久已遗忘的笑话而开怀大笑。哈利的目光落到照片说明上。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其母去世后不久,与朋友盖勒特·格林德沃在一起。
最后,他发现自己翻到了一章的开头,标题是“更伟大的利益”。
看,可能邓布利多也不是从来都那么正确……他的信念在崩塌。
午夜赫敏来换班时,外面下起了雪。哈利的梦境混乱不安;纳吉尼游进游出,他一次次的惊醒,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把风吹打帐篷的声音想象成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儿冷得够呛,树林也是银装素裹,但至少能挡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帐篷里,蜷在赫敏擅长营造的那些明亮的蓝色火苗旁边取暖。这些火苗非常有用,可以舀起来放在瓶子里随身携带。
在大森林中,每个细微的动静似乎都被放大了。哈利好像听见了斗篷在枯叶上滑动的声音,然而他甩不掉一种感觉:今晚似乎有些异常。
他不知不觉歪靠在帐篷壁上,夜色更加深沉,那是一种天鹅绒般的浓黑,他仿佛悬在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之间的境界,一点明亮的银光出现在他的正前方,在树林间穿行。
它的移动无声无息,那银光简直就像在向他飘来。
哈利眯起眼睛,那银光已非常耀眼,前面的树丛都成了漆黑的剪影,而那东西还在靠近……
那光源从一棵橡树后面飘了出来,是一头银白色的牝鹿,月光般皎洁明亮,优雅地轻踏地面,依然无声无息,细软的白雪上没有留下丝毫蹄印。它朝他走来,高昂着美丽的头,大眼睛,长睫毛。
它是来找他的,是专门来找他的。
他们对视了良久,然后它转身离去。
“不。”哈利说,嗓子因为长时间不用而沙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