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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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泛着空旷而孤单的冷意，斯内普的视线划过那褐色的脑袋，视线落在那微微抖动着的尖耳朵上。
黑夜的禁林并不容易看见多少活物。
魔杖散发出来的荧光并不是特别耀眼，他低垂的视线落在那双眼睛上，甚至不由地多看了‘它’几眼。
直到那双尖耳朵彻底地拉怂下来。
它看上去越加可怜又畏惧斯内普，小小的鼻尖不经意地轻抽着，站在男人面前局促得不敢动弹。
斯内普转过身面对着它，漫不经心得仿佛随意扫视，然后面无表情地往前踏了一步，而这头蠢鹿连后退都不会，直接撞在了他的小腿上。
“……”斯内普不得不又低头又看了它一眼。
小鹿仿佛终于意识到它撞到人了，蹭蹭地往后退了两步，它甩了甩脑袋，那双尖耳朵不断地在斯内普的视线中晃来晃去，比如……它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站着一个人类，它应该离他远一点，而不是蠢到被人发现了还不会逃跑。
足够愚蠢，此时斯内普心里迅速地闪过的想法，就是如此。
小鹿抖了抖耳朵，扭着脑袋专注地盯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斯内普迈开步伐就离开，它迅速地站稳就势要跟上前去，斯内普立刻地发现了它的举动，他眯眼，转头细细地盯了它一眼。
哈利僵了一瞬间，短短的小尾巴不安地轻轻晃了晃，却不退后。
他被斯内普凝视得心惊肉跳。
良久，斯内普移开了视线，转头继续循着路离去。
看着斯内普走开的背影，哈利心里一松，脑袋上的尖耳朵挺了起来，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斯内普，赶紧飞快地跟上前去。
虽然哈利并不清楚斯内普在想什么，却还是拔腿就毫无犹豫地跟了上去，他没有刻意地拉开距离。
也许斯内普发现了什么，也许没有。
……可惜他依旧没能搞清楚，斯内普究竟在禁林里做什么。哈利沮丧地踏着四个蹄子，脚步轻快却纳闷地紧紧追在斯内普身后。
他郁闷地抬头，看了眼高大的斯内普。
噢，梅林的四角内裤，从这个角度看，斯内普更加讨厌人了，明明只是一个背影……
斯内普会时不时停下来，转头看上他一眼，又毫无表情地继续拧头就走。
这弄得哈利有点莫名其妙，——后来哈利发现，斯内普只是确认一下，这头‘鹿’是不是还跟在他的身后。
因为斯内普走得太快了！哈利总会被抛下，老蝙蝠压根没考虑过跟在后面的‘它’，更没有停下的想法。
阴森又没有感情的斯莱特林！……这不奇怪，哈利再次甩开遮住脑袋的枝桠，心里负气地嘀咕着，如果是海格，才不会对着一头幼鹿这么冷硬又不宽容。
哈利闷闷地加紧了步伐，紧紧地追上斯内普的背影，他差点又被甩掉。
30分钟后，他们走出了禁林，哈利瞬间雀跃起来，忍不住四个蹄子欢呼地蹦了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斯内普停了下来，哈利一个飞奔轻跃，飞奔，打量了一圈，才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他拧头看了眼旁边——
哈利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站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低头。
哈利抬头瞪眼，僵直地杵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害怕，还是在较劲。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斯内普伸出了手。
眼睁睁的哈利看着，那只手——落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下他那毛茸茸的头顶。
哈利没能反应过来。
那只手蹭在他的脑袋上，奇怪的感觉并没有不舒服。斯内普松开了手，他低垂的视线落在它的尖耳朵上，转手捏了捏他的耳尖。
轻轻的，有点硬梆梆，但是有着指尖的肌肤触感，他的耳尖上带着细细的绒毛，斯内普的指尖冰凉，暖融融的被冰到了他的耳尖。
茫然的视线循着斯内普，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哈利缓慢的回神，奇怪又不自在地甩了甩脑袋，耳尖上古怪的触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哈利懊恼，低头用蹄子使劲地戳着泥地，抖动着耳尖，想要把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出脑海。甚至恨不得伸出双手去使劲揉揉，把刚刚的事情彻底忘掉！
可恨的是他居然没有手！哈利阴晴不定，大概，如果他现在是人的模样——脸上一定是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斯内普摸他！
老蝙蝠……
斯内普也毛手毛脚……喜欢摸东西？
不对，他不是东西，呸，他现在是动物，不对，他是哈利·波特！
然而现实无情地提醒着哈利，他现在是四条腿的动物，鹿。
哈利幽幽地抬起步伐，一点一点地朝着海格小屋靠近。
海格的小屋里漆黑一片，就连牙牙也不在，哈利立刻想到，海格应该是带着牙牙去禁林里巡逻，不然在他来了的时候，牙牙就该大声地吠叫了。哈利只好沮丧地趴在院子里，等着海格回来，或者直到他变回去为止。
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各种各样混乱的事情，他该好好地跟赫敏和罗恩解释清楚。
邓布利多肯定已经知道了，哈利努力思考，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想不出太多的理由——很好，他又闯祸了，希望邓布利多不会讨厌上他这个总是惹麻烦的学生。而斯内普……斯内普……不，他不想想这个。
哈利扯着‘胳膊’想要盖住脑袋，可他做不到，他简直想要用蹄子盖住脑袋！可那依旧制止不了脱缰的思维，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地冒起，哈利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就在他刚刚入学霍格沃兹的时候开始，斯内普就冷冰冰地瞪他……他不是每个星期都这么见到斯内普么！
魔药课，他恨透了斯内普的刁钻恶意，而且他总是欺负纳威，他还弄哭过赫敏，他只会包庇斯莱特林……斯内普总是在找机会开除他！
这么想着，哈利的心情微微平伏，可不是么，斯内普坏透了。
所以斯内普摸他……那只是认为他是一头鹿而已。哈利不断地回想起关于斯内普糟糕回忆，好吧，是没什么可值得回忆的。
哈利叹了口气，海格还没有回来。
也许斯内普也没有那么坏透，至少就在刚刚——不，他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可老蝙蝠好歹没有对一头鹿动手，哈哈，他从来认为那个坏蛋，幸好老蝙蝠没有举起魔杖给他一个毒咒。
不过，斯内普好歹是个教授。哈利沮丧又纳闷，艰难地给斯内普辩护，因为邓布利多信任他……但哈利依旧控制不住，不断阴暗地诋毁着斯内普，他知道的，斯内普是个教授，但他很坏，但——噢，梅林的蛋蛋，他不要再想了！！
也许此时的他的智商，被四条腿给控制住了！
老蝙蝠没有那么不好！可是他坏透了！哈利非常不高兴，可他还是被一个斯内普——讨人厌的老蝙蝠，给揉了揉，顺了顺毛。
哈利莫名地回味起了那被抚摸的感受，轻柔的，虽然有点冷硬……跟城堡里那群讨厌的小鬼不一样，要好得多……刹那闪过的想法，让哈利心里暗咒了一声。
反复的思考，让哈利简直要神经质了。
终于，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他这才终于把斯内普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他的身体在伸展开……十秒之后，哈利一蹦而起。
他终于变回来了！哈利欣喜地往城堡的方向跑去，杂乱的想法迅速地甩在了脑后。
禁宵时间已经过去。
城堡里昏黑一片，哈利打开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他站在大门边上，拧头，吓了一跳。
“邓布利多！”
哈利长吁一口气，看向神情严肃的邓布利多。
“校长！对不起，我知道的，我不该……”哈利结巴。
“放松，”邓布利多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表情柔和下来，缓声对他说，“终于找到你了，哈利，别担心我不会因为突发状况就随意开除学生的。”
哈利迅速反映过来，“赫敏和罗恩告诉你了吗？”
“是的，请跟我来。”
夜晚的城堡黝黑一片，哈利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中途经过三楼的时候还遇到了费尔奇，爱丽丝夫人冲着哈利就叫，但被身前的邓布利多挡住了。
哈利走到旁边，他看见费尔奇赶过来冲着他恶狠狠地瞪着眼，然后不太高兴地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校长，虽然你是校长，但也不能……”他说着说着，声音咕哝起来，显然他知道，他想要惩罚哈利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我知道，是的，”邓布利多扯住哈利，上前对费尔奇说，“如果有别的学生出现在禁宵之后，这是当然要惩罚的，但是，费尔奇，哈利是我叫出来的，我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费尔奇脸上原本的喜色，随着邓布利多的阻扰和解释，迅速地褪去，他最后不甘心地咕哝，“好吧，好吧，如你所愿，你是校长当然都听你的……”
哈利看着费尔奇迅速褪去色彩的脸色，心里轻微地幸灾乐祸起来，费尔奇看见了哈利那愉悦的神色，他提高了声音，刻意的恶狠狠地盯着哈利警告说，“当然了，如果有谁让我发现了他在夜晚里的城堡里乱串，扣分！打扫卫生间……”
“如果你真的抓到了。”哈利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费尔奇并没有听见，他已经跟着邓布利多越走越远了，他们到了校长办公室，哈利还没有这么晚的时间来过这里，他摸黑跟着邓布利多手上的光，两人沿着旋转向上的楼梯，走进室内。
校长室内的壁炉还升腾着熊熊的温暖火焰，温暖的火光终于让哈利发现他浑身冰冷不已，身上的寒气迅速在温暖中褪去，邓布利多走到壁炉旁边对着他说，“过来这边坐，我想你需要多靠近一点，这样比较温暖。”
“谢谢。”哈利轻声说。
他们的到来惊醒了不少的画像，校长室内画像们的打鼾上变弱了，他们张开了困乏的眼睛，有的好奇地看着哈利和邓布利多，甚至有肖像咕哝着，“大半夜的……呃……呼呼……”
这让哈利忍不住抬头看了几眼。
“好了，哈利，”邓布利多开口说话，把哈利的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