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夜幕银灯

26、chapter 26

　　26

　　这真是一场莫名其貌地灾难！

　　哈利沮丧的拖沓着步子走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他告诉了罗恩他这场来得莫名其妙的遭遇。然而，没等哈利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他就已经和罗恩、赫敏已经一起吃完了晚餐，然后不得不一个人面对朝他走来的斯内普。

　　哈利觉得实在丢脸，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小心眼！哈利心里嘀咕。

　　呃……如果他变个样子，斯内普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吧？虽然那并不是他真正的模样，哈利一边胡思乱想，跟着斯内普走进地下教室，这里实在太冷了，让哈利一阵哆嗦，斯内普点亮了蜡烛，但周围依旧被一片黑暗所覆盖。

　　“过来，处理这些毛毛虫，你知道该怎么做，这不需要我教你。”

　　哈利不情不愿，这玩意儿很恶心，他闷不吭声地接过斯内普递给他的银刀。

　　斯内普很快就从他身边走开了，他听见周围传来的动静，斯内普走到放置着魔药的架子边，然后哈利又听见了响动，椅子给咯吱地拉开了，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好吧，哈利暗暗叹气，斯内普大概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或许他在做些别的事情……他不希望斯内普盯着他刁难，那会演变成噩梦级的灾难。

　　哈利专心地切开手里的毛毛虫，努力不沾上流出来的绿色粘液，他一个晚上就盯着这东西，哈利就想着斯内普什么时候能放他离开。

　　直到他弄死了第不知道几十条毛毛虫之后，哈利垂头丧气，开始四处走神，他眼角瞥见身旁多出了一块黑袍的布料，哈利一个错手银刀用力过度把毛毛虫切成了两半。他呆了一下，低头盯着手上的毛毛虫，纳闷地等候着斯内普的发难。

　　“控制好你的手，我想我的出现不至于让你惊吓到手足无措，格兰芬多扣5分。”

　　哈利低头丢开手上的毛毛虫，拿起另一条，继续忍着手上恶心的感觉，再次努力把它剖开，毛毛虫的皮被他戳破了，流了一大股浓汁。

　　他嘴角一抽，紧张地把手上再次被破坏的材料丢开，拿起新的努力飞快地动手，企图拟补刚刚犯下的错误，但是越是紧张就更加做不好，哈利再次手抖，一个用力切错了毛毛虫的长度。

　　“……”哈利再次撇开废料，又拿抓出了一条毛毛虫。

　　“好了，”斯内普突然出声，哈利手上的银刀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抽走了，斯内普的手掌甚至不小心握住了哈利的手，虽然很快就松开了。

　　那只手略微带着冰冷，还有一点点的暖意。

　　哈利垂头不说话了。

　　“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我想我还是建议你去给费尔奇擦擦马桶来得更加有用。”斯内普轻柔又冰冷的声音传来。

　　哈利抬头怒瞪斯内普。

　　斯内普微微垂头，站在他的身旁，视线缓慢地扫视而过。这让哈利喉咙一梗，就这么任由斯内普宰割地站直在他面前，看上去莫名的心虚。

　　“波特？”斯内普轻声道，他眯眼盯着哈利。

　　哈利头撇，看都不看斯内普一眼。

　　因为哈利的不回答，斯内普猛地俯身，他逼近哈利，高高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脸颊，探究的目光让哈利一缩，逼迫的距离感让哈利后退一步，猛地撞在桌子上。

　　斯内普眼神古怪地眯着眼睛，并不觉得这种近乎威胁的距离有任何不对。他打从心底地想让哈利受点教训。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心里是有那么一点责怪哈利。不，不，怎么会只是责怪呢？

　　哈利的肩膀瑟缩了一下，然后他强迫自己放松，撇头盯着地板。

　　那种畏缩的神色，让斯内普心头一刺。

　　那感觉不该属于他。

　　“波特。”斯内普轻声吐出哈利的名字，神色变得更加冷酷，哈利发蒙地瞪大眼睛看着斯内普。

　　“不要给我露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斯内普冷冷的黑眼睛眯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抨击着哈利摇摇欲坠的镇定，“我该遗憾一下，我们霍格沃兹的勇士确实没有那么合格，我更认为你也许接受更多的禁闭以让你记得自己是在干什么，当然了……”

　　哈利闭嘴不说话，呼哧的呼吸声逐渐加重，显示出他在生气。

　　“我可不是宠爱你的邓布利多，你最好给我认真的干活，”斯内普冷酷地继续道，“我假设你只是在想念你喜欢的某些人——”他突然说道一半就闭嘴了。

　　他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哈利猛地扭头盯着他，明亮的绿眼睛惊慌失措。

　　他不该说出这种话。

　　他在做什么？

　　“哈利·波特。”斯内普重重地吐出哈利的名字，似乎有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没有让你在这里给我增添无谓的麻烦，你最好记住，把你那些多余的东西统统收拾干净。”

　　他早有预谋——哈利嗡地大脑一响。

　　“我……我……不是——我没有！”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激动又无措地看着斯内普，他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到底……是真的被发现了？

　　他的眼神就像在问斯内普，为什么他会知道？！

　　斯内普眯起眼睛，轻声说，“不是什么？波特。你很惊讶？你太年轻了——完全没有半点的掩饰，你该去找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当然，像你这种年龄的小怪物，总会被各种古怪又可怕的黏人东西充满头脑，可惜对于你的即将面对的一切毫无增益，毕竟黑魔王并不会直挺挺地站在你的面前可怜的小救世主宰割，毫不意外……”

　　“不是！”哈利被激起了抗拒，脑海刹那空白，愤怒地脱口而出，“那跟伏地魔没有关系，我只是——我喜欢你！”

　　整个地下教室，刹那陷入了安静。

　　那句愤怒的辩驳，让斯内普脸上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哈利背脊紧蹦得笔直，愣愣地盯着一脸空白表情的斯内普，哈利意识到了他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哐——”

　　有金属的东西砰地掉落在地上，一阵零碎地碰撞声错落慌乱地传入耳中，哈利还愣愣地呆在原地，斯内普猛地惊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有人在门外窥听他们谈话！

　　门外穿来一声巨响，大门咯吱的被碰撞着被推挪开来。

　　斯内普冲到大门前，用力地推开门——是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慌张地抬头看着猛地推开门的斯内普，他抬头不知所措地慌了，被斯内普狠厉地威胁地盯视了一眼，慌张地踢到被他摔坏的油灯，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马尔福脸色苍白，僵硬地站在面无表情的斯内普面前。

　　而在教室里面，哈利浑身犹如被定住了一般头脑空白地无法动弹，他愣愣地看着斯内普跟德拉科·马尔福说话。

　　“——德拉科？”

　　斯内普盯着站在门外惊呆了的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似乎还没回神，手上原本拿着的油灯掉在地上，油灯已经熄灭了，滚在地上继续发出咯吱的声音，他突然被斯内普的话惊醒，慌张解释，“——教授，我只是来找你……帕瓦蒂说她看见你在地窖，所以我就来了……”

　　“我知道了，”斯内普皱着眉，上下扫视了一眼慌乱的马尔福，并没有问他任何问题，“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你去我的办公室等我。”

　　还处于震惊中的德拉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犹豫地似乎想要问话，但斯内普并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释，马尔福不情愿地闭上嘴，走之前朝教室里看了一眼。

　　哈利还站在原地，他和德拉科远远地对视上了一眼，斯内普关上门，这次地下教室真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哈利脸色微微发白，他不确定马尔福到底听到了多少，但他一定是听到了。

　　他呆呆地看着这走到他身边的斯内普，就等着斯内普做出最后的审判——这又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但斯内普根本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

　　这让哈利感到不安，斯内普像根本没有听见过他的告白一样，转头扫了眼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挥动魔杖瞬间清理一空，然后告诉他，“你可以走了，波特。”

　　哈利就这么愣愣地点头，真的按照斯内普说的那样，他一个人离开了。

　　直到走出地窖大门，哈利还没想清楚到斯内普到底是什么意思，唯独被斯内普无视的失落填满了胸腔，他那空白的头脑几乎思考不出太多的东西。

　　他碰见了在他之前离开的德拉科。哈利远远地和他对视了一眼，马尔福没有想他所想象的那样面露讥嘲，反而神色奇怪地扭头落荒而逃。

　　……他看上去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