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风林》八里蔚蓝

4、遥忆当年

　　当年，刚任吏部郎中的洛棽因为官场纠纷，身受重伤被白曦的父亲白玺所救，在养伤的那段日子里被白曦细心照顾，两人朝夕相处，便生了情愫。洛棽将自己的身世与受伤的原委都告知给白玺。
　　原来，洛棽为当今太师洛临灏的七子，在洛临灏那么多儿子中最为洛临灏所看重，洛棽自己也出息，凭着自身本事坐到了吏部员外郎，为从六品官职。
　　安泰二十年，洛临灏还是尚书令，皇帝步入中老年，身体不再那么康健，陷入每一位长寿帝王的必经之路，变得好高骛远，急功近利，不再那么贤明睿智，开始烦扰这位总是出言反对自己的尚书令，却又不能无故撤职，恐造成官场暴动恐慌，只好明褒暗贬，将之升为太师，空出尚书令一职。
　　洛临灏当了十多年的尚书令，每日揣摩帝王心思，对帝王的了解不说十分也有七八分，皇帝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早已被他看在眼里。要他退，他是真的愿意的，毕竟自己也不年轻了，然而家族后继无人，他若退了，看目前皇帝的态度，这若大的家族只怕会树倒猢狲散。然自己的子嗣没出息，官位最高的老大洛楌还是靠着自己才做到从五品的尚书郎中，七子虽然不错，奈何年纪还小，历练声望皆不够。但事到如今，已经别无他法了，只能破釜沉舟，赌一把。洛临灏使用声东击西之计，令皇帝以为自己要提拔长子，皇帝自然不愿，为弥补洛临灏便同意了对洛棽的破格晋升。这当然也触犯到了其他人的利益，便有了这次洛棽的受伤。
　　话已至此，白玺自然更加不愿独女去这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中，然白曦心意已决，洛棽又像自己再三保证，必不纳妾，永远一心一意对待白曦。洛玺再无奈也只能答应。但在洛雨卿三岁之后，洛玺无论如何也要让洛雨卿回去陪着自己，至少到十二岁之后才能回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孙女以后是个娇蛮跋扈、骄奢意淫的贵族小姐。
　　洛棽当时因为娶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妻室且没有纳妾，让皇帝放心不少，才爬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然后尚书令的位置依然空悬，皇上再不愿意有人辖制自己的权利，然朝中众人却依旧对此位置虎视眈眈，让前尚书令之子的他备受猜疑。值此多事之秋，洛棽无奈之下，想着让自己的妻女一同去岳父那里散散心也好。白曦看着丈夫的处境着急，又怎么可能忍心自己一人去游山玩水，便将女儿留给父亲后便回去了。
　　洛玺与爱妻中年后又得一子，起名白潇，年岁仅比洛雨卿大上一岁。洛雨卿自幼一人玩耍，家中没有兄弟姐妹陪伴。白潇虽有长姐，但年岁相差甚大，也是在几日前方才见得一面，倒与年岁相仿的洛雨卿情投意合。两人经常到处调皮捣蛋，上树捣鸟窝下河摸鱼这些事情没有少干。次数多了便也玩腻了，便把主意打到了捉弄白玺身上。
　　白玺经常被弄得哭笑不得，然而一个是老来子，一个是唯一孙女，打呢，舍不得；骂呢，人不理你，第二天继续。只好使出浑身解数给他们找事干，念书学武啥都整，但是耐不住俩人脑子灵活，每天事情干完了依旧胡闹。洛玺无奈，为了与妻子的□□生活，只好易容去隔壁住，并让家仆告知两人，自己与妻子外出玩耍，但每日依旧会遣人回来检查课业。如此小心谨慎，却还是漏了馅。于是，再易，再换地方，周而复始。
　　直至白潇十一岁、洛雨卿十岁之后，他早上易的容，晚上就会在新家门口发现两小鬼。无奈之下，心生一计。两小鬼功夫也已小有所成，行走江湖虽打不过高手，却也不太容易被欺负。再加上两小鬼主意之多，都令他叹为观止。既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去打扰别人呢。既下了此心，白玺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便将易容之术悉心传授。两小鬼耳濡目染，早已有所了解，再加上白玺的尽心，不过两月就学了个透彻。便被白玺打包扔出家门，让两人自生自灭去了。
　　虽然被扫地出门，但是白潇与洛雨卿还是十分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