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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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诗桃、落云可用。
楚云霄知道李诗桃是谁，如今后/宫只有一后四贵嫔以及若干美人。再不济，这四贵嫔的家世背景、姓名闺名之类基本信息总是要清楚的。这李诗桃便是四贵嫔之一，上次和送簪子的赵美人不对盘的那一个。
“李诗桃、落云可用。”楚云霄低念出声。李诗桃是不是楚夫人的人，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落云，“落云可用。”她攥紧了手中的那一张纸，薄薄的纸张在大力下已经变形，都产生了两三条裂纹。
楚云霄知道这宫里有楚夫人的人，但她万万没想到，落云竟然也是楚夫人的人。
有些颓然地坐在床上，楚云霄死死地盯着那张皱了的纸，盯着那些字，仿佛是要把那张纸盯穿似的。
落云啊落云，竟然是楚夫人的人。你是她派来监视我的吗？楚云霄很想当面问落云，但是她没有立场。她又不是原主，她只是一个不知道过去不知道未来的孤魂野鬼罢了。再说了，即便她就是原主，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落云的谁。就像落云说的那般，“娘娘便是娘娘，落云只是侍女。”恐怕在落云心中，这只是主与仆的关系罢了。主仆之间，需要什么承诺吗？
还是有些不甘心，楚云霄从回忆里寻找着一些痕迹，一些证据。到最后，翻遍了这十几日的光阴，却发现只是她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
为什么喜欢落云？楚云霄有些迷茫，说了多少次一见钟情，但即便一见钟情也得要有个原因吧。这感情的莫名其妙，竟让她的如此晕头转向。如果这世上有一种让人一见钟情的毒，那楚云霄毫不犹豫地认为，她在见到落云的那一刻便已经中了这毒。
还是有些发苦，猛地吐出一口气来。但楚云霄不是那种只会自怨自艾，或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风风火火的人，她强压抑住内心突如其来的激荡，深呼吸几次，试图冷静下来。她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落云？”
这个问题，她道不清也说不明。非要解释的话，她只能文艺地说：喜欢，便是喜欢了。
对啊，喜欢便是喜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很好，楚云霄渐渐找回了一些感觉，首先确定了她是喜欢落云的。“你为什么会感到生气？”楚云霄再次剖析。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啊，落云是楚夫人的人……不对，慢着！“落云是楚夫人的人”这句话的真实性与含义有待商榷，这只是臆想或者推测罢了。楚夫人的原话是“落云可用”，这表示的意思有这几个：1.落云真的是楚夫人的人。2.落云是一个关键之人，她有某些能力，并且她和楚夫人达成了某种协议。3.落云可以利用。
根据语境，3的可能性最小，那么接下来就是1和2了。打心眼里出发，楚云霄觉得极有可能是2.
“那如果是1呢？”再次拷问内心深处的自己。
是楚夫人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落云，她是要定了！如果到时候楚夫人不答应，哼，她会逼着楚夫人答应的。落云，只能是她楚云霄的人！至于落云自己的意愿？呵呵，总会日久生情的。——楚云霄的迷之自信。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楚云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落云啊落云，你逃不了了。”
严肃的分析时间过去后，楚云霄的脑洞已经大开。虽说比起虐恋情深，楚云霄更为喜欢欢喜冤家。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脑内幻想着不可言说的场景。
正当楚云霄y.y得起劲的时候，另一个正主到了——
“该用膳——娘娘？”落云十分吃惊地看着那一堆凌乱的首饰以及其他不明物。如果落云会吐槽，那她应该是这样的：
落云：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堆乱七八糟的是什么鬼？
但是，落云一向成熟稳重，她只是表情紧绷地吐出几个字——“娘娘，你不是小孩子了。”
楚云霄：云儿，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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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神，大半天就过去了。这时候大祭都进行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进行小祭了。只要是有些能力的家庭宗族，都会举行小祭，天家则更是。只不过这个皇帝是从来不来这小祭的，大祭一结束，皇上便带着太子回书房了。不会看见皇上，这让楚云霄的心安了不少。
寒衣节的地位可不低，放到皇家，自然更是要看重。本来这寒衣节小祭是要由皇后来操办的，但依着楚云霄这副身体，只怕忙过了寒衣节之后，便是要过清明节了。但若是让其他嫔妃来办，顾虑太多，也不怎么合适。于是，这就落到了太后头上。
太后对这些事情一向不怎么在意，所以，实际上是太后的心腹李嬷嬷一手操办。李嬷嬷在这宫里，也实在是一个人物。就连原主这种经常性卧床不起的人，也听说过李嬷嬷的传说。
李嬷嬷是是太后的陪嫁丫鬟，当年太后不争不抢不得先帝喜爱，但却能够保住后位，除了太后娘家势力强大之外，还有李嬷嬷的一份功劳。若是说紫菱是现代都市的白骨精，那李嬷嬷就是总经理级别的了。宫里头李嬷嬷的传说多得很，有真也有假。但无一例外，在这些传说里头，李嬷嬷是逃不过这几个标签的：狠辣，办事利索。
狠辣，办事利索，这两点其实是很难得的。这两个标签，即便是放在战场上也是稀缺得紧呐。
让李嬷嬷来操办这一个小祭，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呢，这块宝材，又能放到哪里大用呢？
小祭其实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先是开幕式，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吃完喝完之后就看表演，表演完之后再发言致辞总结什么的，最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现在是吃饭时间，太阳已经快扛不住了，恹恹地挂在天上，一半天是橘红色的，另一半则是蓝色之中带着点点星光。蓝色是渐进的，和太阳交接的那部分有些发白，蓝色也是最浅淡。这时候，撇开太阳和月亮的争霸不谈，最好看的就是云彩了。那么瑰丽的色彩，毫不吝惜地就展现了出来。没有一丝丝防备，就被惊讶了一脸。
楚云霄现在也算得上是身披万丈霞光了。说是后/宫中第二尊贵的人，做的位置也自然是第二高，第一是太后。冷不丁地，便被那夕阳的光彩糊了一脸。在色彩的渲染之下，楚云霄的威仪度是蹭蹭暴增。底下众女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是被震住了。
这宫中大厨的手艺还真是顶呱呱啊，楚云霄要给他点120个赞。桂子鱼？好吃！清蒸螃蟹？好吃！墨鱼羹？好吃！
虽然心里的口水早就泛滥成灾，但面上好歹还是端住了，只是那下筷的速度颇快而已。
吃饱喝足，便开始看戏。没有其他，只有一出——《祭鬼神》。这《祭鬼神》严格说来并不算是一出戏，他并没有剧情，只是演绎了一个场景。而这上演《祭鬼神》的人，也不是戏子，而是专业人士，平时也可兼职看风水算命什么的，颇受百姓敬重。
台上除了祭司之外的所有人的衣服都是黑白两色，祭司的衣服以红黑为主，黑色为底，红色是花纹。红色，是像还未干掉的血的，红艳艳的，在衣服上勾勒出的图案妖冶诡异，看久了让人有些目眩神迷。
“娘娘。”是云儿冰冷的声音。一个激灵，楚云霄这才回过神来。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也都一副被吸取了心神的模样。猛地朝戴着古怪花纹面具的祭司看去，那残阳如血，给祭司古怪面具增添了不少邪气。看向那两个黑漆漆的眼睛，只见祭司的目光也投向了这边。惊疑不定，楚云霄再定睛一看，那祭司又唱又跳地在台上又转了半圈。
当真是邪了门儿了。
“娘娘勿担心，落云在此。”落云清冷的声音再次传入楚云霄耳中，让楚云霄的心安定了不少。担心落云的话被他人听去，打量了一下四周，却不见一人面露异色。
“落云，这……”怎么都是一副中了邪的模样。
“落云在此。”落云没有多言，她只是压低了声音郑重而庄严地对楚云霄说。
“好。”楚云霄没有害怕，那最后的夕阳光打在落云脸上，暖暖的。
不是楚云霄不想出声停止这一出邪门的《祭鬼神》，而是她不能。在今天这个场合，恐怕这个祭司要比她这个皇后重要得多。再说了，万一这是正常的呢？那她还有什么可说？
沉默在蔓延，只有晚风带着祭司古怪的咒语四处飘散。平日里那些个讨人喜爱的花花草草，此时只有浓黑的影子投影在朱红的墙上，一时间显得阴森可怖。不过好在，落云在。
恍若平地一声雷，那祭司大喝一声，刚才恍若梦中的众人都醒了过来。“祭鬼神——”祭司拉长了调子，苍劲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这时候，太后领着皇后，皇后领着众妃走向上演《祭鬼神》的祭台。低头，叩首，此时她们的声音不再是娇娇软软的，反而整齐划一，气势雄浑，直冲霄汉，“吾等拜苍天，祭鬼神！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佑吾所愿。”
此时若是从高台看下去，便可以看见那婀娜宫装倾倒了一片，迤逦而下，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势。
“起。”
太后皇后此时需从祭司手中接过鬼神香，插/入香炉，再拜。这才算完成整个过程。当从祭司手中接过鬼神香时，楚云霄只觉那祭司手指冰凉，像是死人一般。
太阳终于落下，宫火未燃，四下里一片漆黑，分不清谁是谁。将香插/入香炉，这一时间都相安无事。然而，异变就在下一瞬！
掩映的花木中数个人影突然窜出，直射向太后和楚云霄！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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