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点》庸人自扰的草

9、地道求生

　　一来二去天色已晚，胡杨说不能再逗留，三人就准备离开。此时天色倏尔暗了下来，阴沉沉的。能够听见明晰的风沙呼啸声，胡杨抬头看了眼古城外面卷着砂石的烈风，焦急地叫了声糟糕。他们所在的殿堂因为光线昏暗有点难以看清了，胡杨三两下关闭城门，拉着白陈疾步奔向内殿，因为城堡宽阔宏伟的设计，即使最里的殿堂依旧空旷，陈旧的四壁也依稀看得出更加精致的打造，可是这时胡杨的焦急使得三个人都无法再悠闲地赏景。
　　光线很暗，能见度很低。即使铁门严闭，也阻挡不住丝丝泄漏进来的寒风，在殿堂里孤独地舞动。陈寒听这声音听得发憷，警觉地回望远处的铁门，但却闻到血的腥味。
　　白振川走在不远处，对胡杨说：“你又受伤了。”
　　胡杨皱着眉：“重要的不是我又受伤了，是我流血了。”
　　白振川和陈寒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果然，门外的风声更加狂野了，好像在撞击铁门一样，更卷有更多的碎石砸在铁门上，仿佛人为，这时情景十分诡异。
　　陈寒赶紧掏包：“你得先止血。”
　　胡杨摇头：“不，这个现在不是最要紧的。”而后用仍流血的那只手贴在纹有图案的墙壁上，缓缓移动，将血涂在墙上，绕墙一周，血夜几乎要枯涸，化为一个简约的飞鸟的图案，随后呈膜拜状。陈寒对鸟不怎么了解，但大概是一只鸽子。胡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面色疲倦地靠在墙边。
　　“你刚刚在做什么？”白振川问。
　　“这里是古拉什与现实世界的分界处，每一个古拉什的死去的神灵都从这片天空经过，回到时间的源头。这个宫殿也和凡世的宫殿不同，这片宫殿的穹顶，是一个与神灵联系的媒介。”说着他指了指头顶，“确实能够成功，只是要看求助者的诚意。”
　　陈寒和白振川向上看，忽然间庄严的殿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夜空，零星地缀着几颗闪亮的星星，像是以前看过的北斗七星一样，只是形状略有不同，指向殿堂正中一把早已爬满藤蔓的座椅。
　　“听说，只有命运越贴近神，才能看见越多的星星，表示他们受到越多神灵的指点。奥斯汀女神曾经在这里祈求到漫天的星星，她很伟大。不过能够受到神灵的指点我已经很知足了。”说完摸索着那把藤蔓座椅，在扶手下找到一处小小的豁口，努力将手指伸进去，用血液填满小小的豁口。
　　一滴，两滴，三滴……
　　“咔”的一声，传来沉重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在那里！”白振川马上找到声源，指向一扇缓缓移动的石门。也正是这一刻，门外的冲撞声再次响起，铁门瞬间变形扭曲，一道黑影带着沙像箭一样飞驰而来！
　　胡杨猛烈地把白振川和陈寒往身后推开，任凭风沙肆虐他的体肤，任凭血肉逐渐挣脱表皮而出。陈寒猝不及防，被推倒墙边，头晕目眩，胳膊瞬间擦掉一层皮，血珠渐渐渗出来滚滚流下，白振川一手拉着陈寒，朝胡杨大喊：“你没事吧？”
　　陈寒极其鄙视白振川，她每次生病最讨厌别人问没事吧，每次别人一问她就说有事，可是对方还是会装没听见不停地问没事吧没事吧，没事还要你问吗？可如果真的回答没事对方又总觉得是在逞强，有病吗？
　　胡杨本来觉得这应该是绝路了，没有想到绝境逢生。在这进退维谷的当头，那些颜色异常的沙子在发现胡杨身后的新鲜血液时，显得更加兴奋躁动了，那么一两缕风沙穿过胡杨身体间的缝隙，即将碰触到陈寒的臂膀。
　　骤然，那一丁点沾着血液的沙子猛地缩回营地，下一秒，铁门被啪地关上，世界重新回归了寂静。胡杨显然有点反应不来，白振川确看到了那么点蛛丝马迹，陈寒就不说什么。
　　三人简单地包扎后，由胡杨带领，以及头顶那‘命运的指南针’找到一扇暗门，进入暗门下黑得无法无天的密道。
　　密道里很干燥，因为是打的石洞所以并没有太多灰尘。等他们出来时，天色早就深沉了。陈寒抬头，看到了比这辈子看到的星星都多的星星，洒落在不远处的小溪里叹为观止。三人走到溪边稍事休息。
　　陈寒走进一看，惊奇地招呼白振川：“快快来看！”
　　“怎么了？”
　　“这不是星星的倒影，什么东西在水底发光…..”
　　“我们已经穿过混沌界了，这里是古菈什的地界，这种昆虫就是古菈什的萤火虫，只是生活在水底，一般的小溪里都有。”胡杨笑眯眯地说，回到故土，似乎让他格外愉悦。
　　“叔，等会吃啥？”陈寒忽然皱着眉问，“我们有一些应急的食物，可是也撑不了几天。“
　　“那片林子里应该能找着吃的，我刚刚听见有野鸡发出声音。”白振川指着小溪对岸的树林。
　　于是陈寒带领着两个劳力上山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