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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 91 章 ...

  •   整个房间内部摆满了各种样式的冷兵器,古朴的架子上一排排的匕首却是最为耀眼。无论是价值连城的青铜匕首,还是军部匕首,同样泛着清冷的寒光,就像是漆黑的黑夜下划过的闪电,带着凌厉和刺骨的冰冷之意,让人明明在百步之外,可是依旧可以感受到侵入每一个毛孔中的寒气。

      架子上匕首带着刺眼的光芒,就如同你进入一个封闭的空间无声无息,未知永远是最恐怖的东西,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同样这样的一个摆满凶器的房间里你永远也不知道摆在架子上一个锋利的刀刃是否下一个就会直接插入你的心脏,血流不止。

      酒保阿坤将房间的门打开,却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蹲下身子,从口袋中掏出鞋套,神色严谨认真的一点一点的将鞋套套上,动作细致,小心翼翼,整个动作完成之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然后抬起眼郑重的将另一副鞋套交给君子谦的手上,让君子谦套上,再确保两个人都不会弄脏这间屋子之后,才微微移开挡在门侧的身体,让君子谦走进去。

      君子谦走进这间房间,在门外感受到冰冷的寒意更加的直面逼人,目光又一次的停留在各种的军用匕首上。

      “想必你也在猜测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里谈话,你不会忘记今夜的夜色酒吧逢魔时刻的主题吧。”酒保阿坤目光灼灼的看着君子谦,言语中带着自豪之意和些许的不满的意味。

      听到逢魔时刻的主题这几个字,君子谦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并不是说君子谦对于今夜酒吧的主题的奖励有多么大的兴趣。只不过让他想起:今天过后,他和阿清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他君子谦再也不会有朋友了,这本来就是他君子谦所希望的,但是想到这里心里也只不过还残留着点点的在意。

      毕竟阿清是他君子谦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朋友,从今夜过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朋友。这么多年他感谢阿清对自己的帮助,自己不在S市的十年,是阿清一直代替自己照顾小浅,可是他却是一个活脱脱的小人,果然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骨子里就流淌着冷血、肮脏的血液,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无法给予阿清想要的,但是却一次一次的利用阿清。

      其实,叶溪说的并没有错,自己脏了,早在他决定回国的那一刻,他君子谦就注定要脏了,只是只要可以找出杀害母亲的凶手,他宁愿满手的血腥,而今这一切只是这才是开始,他又怎么可以退怯。

      “这与我何关?”君子谦看着酒保阿坤,对于阿坤眼中的自豪之意可以理解,毕竟夜色的封魔据说是无上的奖励,深受每一个客户的追捧,夜色的人必然对于对此都拥有无上的自豪感。但阿坤眼中的不满又是何意,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对于这一奖励的不重视。

      酒保阿坤听到君子谦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微微停顿了半刻,脸色依旧谦和,但是口气却带着冷硬,像是愿意再于君子谦继续虚以委蛇一样,“随便挑选一样东西,然后离开,若不是今夜夜色的主题奖励突然变为——封魔,你是没有机会走进这里的。”
      酒保阿坤说完脸色中生硬的不满溢于言表,伫立在一旁,身子随意的靠在屋子中的一个架子上,目光盯着君子谦的动作,不放过一丝的痕迹,“只有一件,请你看准了再动手,不要随意碰触这里的其他物件,这些东西,可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君子谦听完酒保阿坤的话,眼中伤过一丝冷光。酒保阿坤的话,满是对自己的不屑,先是主动上前想要交谈,若不是自己的确想要从他的口中探寻什么,他君子谦又为何会跟着他到这个房间,并且还让自己被他命令。心中涌上一股不快,今夜就好似任何人都可以指责他君子谦似的,但是为了追查出杀死妈妈的凶手,他君子谦又有什么不可以忍受,再一抬眼,眼中毫无情绪,没有多做停留,从中选了一把匕首,然后一马当先的走出了这间房间。

      酒保阿坤看着君子谦利落的选好走出房间,也没有所说什么,只是随机立刻将这件房间锁好,一切就如同之前一样,门扉紧闭,无人可以进去。

      “好了,说吧。”君子谦目光凛然的质问这阿坤。

      “说什么?”酒保阿坤一脸无所谓,不知所云的态度,君子谦走上前,手臂前曲,刚刚从房间拿出来的泛着银色冷意的匕首就紧贴在阿坤的脖子上,刀刃冰凉,只需要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享受到鲜血的淋漓。

      “你知道的。”君子谦将匕首更加的贴紧在阿坤的脖子上,冷凉的寒意饥渴的吻上带着暖意的脖子。

      酒保并没有移动,脸色依旧平静,淡然的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居然抓住君子谦的手更加往自己的脖子移了移,目光中闪过一丝快意,“的确,好像是我找你有话要说的,那么,不如你来问吧!”

      君子谦看着眼前的阿坤,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人太过于冷静,冷静的过于可怕,就连嘴角的肆意勾起的笑容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是一种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危险,笑的愈加眼艳丽,却愈加的让人感受到冷厉,明明对你示范的是友好的意思,可是刀口抹蜜,双刃锋利,谁又知道,下一刻甜蜜的蜜糖会不会化为穿肠毒药。这样的一个人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们跟你上一秒情投意合、煮茶论酒,执笔丹青,可是下一秒却是刀光剑影,鲜血横流,枯骨堆叠。

      君子谦看着阿坤脖间上带着缕缕的血丝,眼神淡了淡,紧握匕首的手轻微的松了松,眼神依旧冷峻,“告诉我,5月1号,是不是有着带着一把匕首的男子出现?”

      “匕首?男子?”阿坤的语气温和随意,对于君子谦的严峻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变色,一副对待所有客人一般的公式化的语气,“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知道?”眉毛轻扬,说着抬起手指,一把握住脖子间的匕首,放手一抽动,匕首已经在阿坤的手上,血色淋漓从泛着泛着寒光的刀刃下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阿坤的神色不仅没有浮现疼痛,双眼反而染上兴奋之色,脸上像是朝圣一般,“你看,这是多么美丽的颜色,真漂亮呀~”像是嫌弃伤口割裂的不够大一般,手更是用尽的握紧匕首,然后奋力的一甩,滴答滴答的血落的声音就像是妖异、空灵的歌谣,蛊惑着人心。

      “是不是很美?”阿坤的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厚,“匕首,我最喜欢匕首了,因为它总是可以无声无息,绽放出最美丽的血色,一刀一刀割裂你的肉,让你感受到一刀一刀割破你的血管,”

      君子谦躲避不及,脸上难堪的闪过一丝冷汗,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酒保,明明他已经防备了这个男人的动作,可是男人的动作快的如同一道闪电,于无声处惊雷,匕首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还没有看清,眼前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下一秒,匕首就已经交回到他的手上。

      “可要好好的保管好它,它可是获得封魔的象征,想必你也知道拥有封魔就可以获得一个机会,无论你想要什么?”

      君子谦盯着男子嘴角的笑容,这嘴角勾起的笑容很是熟悉,如不看男子的面容,这笑容和叶溪活脱脱一模一样。

      不,还是有着不一样的。
      叶溪伪装的笑容虽是伪装,但伪装的精细真实的连眼角处的纹路都伪装出来了,真假难辨,若不是眼眸中暗藏的伤痛谁都无法看破。而面前的男子却是只有眉眼在笑,拙劣的一眼就可以看穿。

      君子谦盯着男子的笑意,淡漠的开口,“那正好,不如就换你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吧。这不也正是你的目的。”

      “是吗?”男子嘴角的笑意未减半分,语气温和,一副带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味,但却不知是问着君子谦确定用这次难得机会换一个答案,还是回答被君子谦猜中心意的问题。

      “我只需要知道到底那天那个男人是谁。”

      面前的阿坤听到君子谦的肯定,目光垂下,看着继续被鲜血铺就的红毯,语气清亮,“那天夜里,我只能告诉你,来的人,至于到底是谁,这我就无能为力。要是知道你的封魔只能换到这个答案,毕竟封魔并不是应该在今夜出现的,魔王也只配出现在中元之时、百鬼夜行之际才可能诞生,其他时候诞生的也只不过是低劣的魑魅魍魉。”

      阿坤没有等君子谦开口赞同与否,他并不需要君子谦的回答,这一次嘴角的笑意深入眼底,眼中带着丝丝趣味,口中的吐露的话的语调却是刻板,“当然是你的好弟弟君子浅……”话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探寻的在君子谦的脸上划过,君子谦的脸色绷紧未动半分,阿坤像是觉得无趣一样,“还有沈家三个。”

      “还有?”

      叶溪的突然出现,凑巧的住所,还有屋内装饰的匕首,君子谦不得不让自己对叶溪这个人产生一定的怀疑。这个人让他不得不怀疑,就连他几次的不明所以的相助,也更让君子谦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迷雾、谜团。

      这个男人没有和自己冲突的动机,如果有,那也只是一份意味不明的信,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动机,就如同他收到信的时候一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信件的指认到底有着多少的可信度,虽然和叶溪遇见才几次,但是他却是觉得叶溪不会这么不明智,更加的原因是,叶溪这个男人这么善于伪装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将这么赤裸裸将嫌疑揽上身。

      可是……

      可是,他不得不说这叶溪引起了他的兴趣。他需要弄清楚到底叶溪的目的是什么,就从他是不是那一个人开始查起。

      “和你有着利益、感情的纠葛的不就是这些人,怎么还需要一些不相关的人。”清冷,刻板的语气,让人很难察觉这个男人居然是在笑着。

      君子谦对着阿坤的满目笑意的眼眸,“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叶溪的男人。”语气中未带半点的疑问的意味。

      阿坤脸上浮现比见到鲜血更加兴奋的神色,盯着君子谦满眼肯定的神色,满心欢喜的急促的询问道:“他是不是一个和我一样喜欢笑的男人?”

      “是。”

      “真好!我就知道!”语调突然变得高昂,喜悦在眼中闪过,仅仅只有片刻,但君子谦依旧察觉到,阿坤看着君子谦眸色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脸上立马浮现刻板的疏离,谦和,“既然你的回答都是,是了,那就是,是了。”

      阿坤说完,眼光触及到君子谦的微皱眉眼,却依旧一脸冷静,疏离、公式化的开口:“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看在我们相谈愉快的份上,这匕首我就送你了。”话音落下,扬起手用指甲撕开凝结的伤口,让鲜血再次的滴落在地板上,一滴一滴的滴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微闭着眼睛,不再理会君子谦,像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地板上滴滴答答的血,淋漓的血色,弥漫在君子谦的眼前,君子谦紧紧的咬住的自己惨白的薄唇,鼻尖充斥着腥臭的血味,脚步死死的抵在地板上,眼前好似出现妈妈死去的那个场景一样,冷汗湿润了后颈,腹中突然开始绞痛,像是有什么要上涌一样,君子谦压抑着,脚步匆忙的下了楼。

      空荡荡的通道在君子谦离开之后,酒保阿坤的身影也消失在唯一没有被打开的门扉中,门把齿轮转动声响起,酒保阿坤走进房间,独留下一片的血色后的寂静,但这片寂静并未持续几秒,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就打破了这份诡异的血色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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