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酱的短文和脑洞》顾秋川

2、02人生净是背叛杀（上）

　　02人生净是背叛杀（上）
　　我叫霍云期，爱好练剑加睡觉，年龄是个秘密，坐拥一个山头，长得炒鸡帅，单身，没车但是可以带你飞。今天天气温和，心情愉悦，心中一动，突然想找点乐子，然后我就多了一个徒弟。

　　呵呵，当然不可能是这样。

　　感觉到有人闯阵，满脸凝重（雾）的霍云期凝神静气的感受着幻阵里的动静，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既然有进山的勇气，自然要有被揍的觉悟。

　　此时，落在幻阵里苦苦挣扎的少年根本想不到有这么一个暴力分子正在山顶上等他，即使知道怕也是觉得荣幸之至吧。

　　灰衣少年脸上灰扑扑的，轮廓并不太清晰，就是一双眸子亮的发紧，他衣着朴素，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匕首似乎没有合适的鞘，仅仅用一把木鞘便遮住了这把锋利的匕刃。少年此刻陷入了红枫山第一道幻阵之中，眼前一片杀戮让他的神情愈发冷漠。

　　灰衣少年不像霍云期直接随意披散长发，他用一只木簪利落的挽了个髻，若是仔细看，这只木簪似乎与木鞘同根同源，连工艺都如出一辙。少年眼睛逐渐混沌，似乎被阵中的杀意影响，不能自拔。

　　“……杀……杀……杀！”灰衣少年颤抖着手，脚步凌乱，他后退几步，眼睛已经有些黑黯。“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少年逐渐感到身子发冷，他用双臂颤着环住自己，心中默念一切都是假的，是虚妄。

　　周围仿佛多了许多凄厉的哭喊声，声声入耳。少年站在原地，轻喘着气，眼前模模糊糊出现的是一座焚烧的庄子，女人与小孩的哭泣声很大，少年似乎有些分不清楚现实，神色还很恍惚，他呆呆的僵着身子，只听见女人的悲鸣越发哀戚，在大火中的庄子被焚烧殆尽，只剩了一片黑灰。

　　“娘……”灰衣少年失声喊出，然而伸手抓住的不过是虚无的空气。

　　虽然庄子已经被大火烧得虚无，但少年眼前的幻阵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个个出现的黑衣人残忍的杀害着穿着明媚的妇人与慈眉善目的老爷，他的弟弟妹妹们被看不清楚脸的黑衣人一把提起，抽抽噎噎的哭着，娇嗔的小妹甚至被打了几耳光……

　　“放开他们……放开！”

　　黑衣人挥舞着刀，他的族人一个个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他母亲不可置信的眼与父亲的恨让少年睚眦俱裂。

　　“这不是真的……”眼前的一切虽然惨绝人寰，不过灰衣少年并没有完全丧失心智，他颤颤巍巍的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力朝着左手掌狠狠一刀划过，伤口深可见骨。

　　勉励恢复了些神智，灰衣少年神色坚定起来，他继续向前走着，似乎无惧一切心魔。“爹，娘，续儿一定会找到霍仙君……一定会为我族之人报仇的……”

　　少年一步一步，掌中鲜血流淌。

　　“……吾心……无畏……”

　　少年似乎想要摆脱虚幻的梦魇，他再次坚定的拿起匕首，一刀一刀在手掌中刻下难以愈合的伤痕。一双血肉模糊的手隐隐可以看见那刀痕中隐约的“仇”字。

　　本来以为这就是最大的考验，灰衣少年在疼痛中找回了理智，却在下一刻几欲崩溃。

　　不再是残忍的杀害，温柔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孩子一口一口喂着热粥，抚摸着孩子的脑袋，看着奔跑的小孩身量渐长，变成少年如今的模样，妇人也逐渐现出衰老之态。

　　虽然不再是杀戮与仇恨，却让灰衣少年的心房破了道口子。

　　“娘！娘！”少年哭着跪倒在地上，“不要你死，续儿不要你死……续儿念你——娘……”

　　温柔的回忆似乎更加伤人，少年左手鲜血直流，灰扑扑的脸也被泪痕染得花花的，他面上带着扭曲的笑意，似乎在那些温暖中不可自拔。尽管手上刻着仇恨与狠意的伤疤，但还是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红枫林是传说，青岚仙君也是传说，报仇之路虚无缥缈，难道就要死在这幻阵里，让亲者痛仇者快？

　　少年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大腿还在无意识抽动。

　　看来还是失败了……

　　果然是天灭我族……娘……爹……

　　在缓缓闭上眼睛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声音冷淡而清朗。

　　“为什么进红枫山？”

　　“要拜师仙君，要……报仇……雪恨……”

　　“是何仇怨？”

　　“屠全族之恨，灭家宅之仇……”

　　“你是谁？”

　　“仇……霜续……”

　　“那你愿不愿做霍云期的弟子。”青年依旧口吻冷淡。“虽然不会让你傲视天下，但却能给你的仇恨一个归所……”

　　少年霎时大哭起来，他紧紧抓住霍云期的衣角。

　　“……愿意……愿意……”

　　霍云期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染上的少年的血，叹了口气。

　　本来想揍这个闯进来的熊孩子，却发现对方惨的不要不要的！连拳头都挥不下去了。

　　此时的霍云期还不知道，这个熊徒弟才是他灿烂（悲剧）人生的新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