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XLII 说好的炮口一致对外呢？ ...
-
不过一大早就看到Discovery和动物星球频道的画面…我想我应该是还没睡醒才会出现幻觉吧？
甩掉脑袋里冒出来的想法和比喻，我站起身上前招呼两人就坐。
「早，休米、叶利。」
「早安，乔。」
「早安。」
表情是温和熟悉的笑容，神情态度也一如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我收回停在两人脸上的视线在心里吐槽自己：果然是幻觉，一大早就在想动物星球频道的我是怎样？想看电视也不是这样想的好不好…
将装着开水的玻璃杯放到桌上，我对着他们说道：「先坐一下吧，早餐马上就好。」
「麻烦你了。」拉开瓦尔对面的椅子坐下，休米的视线越过对面的两人看着我。「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聊得那么开心，方便告诉我们吗？」
「哦，我们刚刚在说枕头仗。」从蛋盒里取出四颗鸡蛋，我边打蛋边回答：「B组晚上说不定会来打枕头仗，如果真的要打那我也想参加这样。」
「枕头仗？拿枕头相互攻击的…那个？」
挑选适当的词汇表达，叶利似乎有些讶异我对这样的游戏感兴趣。
将少年口中经过修饰的游戏内容直白的翻译出来，我将打好的蛋汁倒进平底锅里语气愉悦的回答道：「嗯，就是拿枕头互丢互殴的那个。」
「枕头仗啊…」休米沉吟一声，抬起头来笑道：「听起来蛮好玩的。」
「欸？你们没玩过吗？」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没打过枕头仗，这让我感到有些小吃惊：我还以为这是每个小孩…尤其是男孩必定会玩过的游戏呢！
「没有。」摇了摇头，休米用听来打趣又带着几分认真的口吻说道：「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可以的话也算我一份吧。」
「当然来得及，这样我们刚好能组队跟他们PK呢！」原本想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参与其他组的活动会有些不自在，毕竟是不请自来且又是对手…单独面对难免会有点尴尬，但有人陪着参加感觉不一样了！我超级欢迎你们的加入啊〜
想到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组团去B组打枕头仗，这让心情大好的我无法克制地扬起了嘴角，踏着轻快的步伐端着刚起锅的蛋卷走向餐桌。
在将盘子放好后，我望着坐在餐桌对面的两人开口问道：「我们C组组队参加可以吗？」
「澳洲那边我是不了解他们有没有参加的意愿，不过我们和日本队都没有问题。」说着，瓦尔转头看了身旁的鹰羽龙一眼，在从对方眼中得到肯定的讯息后才继续说道：「况且难得能有这样的机会在赛场外较量，不好好把握不是很可惜吗？」
「的确，但不管是正规赛还是其他竞赛，我们美…咳、我们都不会输的！」早已习惯将国家队的荣誉摆在第一位的我反射性用美国队惯用的对外模式做出回应，但在看到对面两人露出有些忍俊不住的表情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失当，赶忙踩煞车用不自然的咳嗽声将挑战宣言硬是转了回来。
替北欧队接下我们的战书，脸上洋着自信笑容的北欧队队长回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虽然我很想回答「尽管放马过来吧」或「这是我们要说的才对」这样帅气又热血的台词，但在面对非自家队员和个人认为有必要维持自身形象的对象面前，我还是选择最为安全且又不会失礼的回答：回以对方同样自信的微笑──和带有些许挑衅意味的眼神。
在相互下达战书后，双方保持笑容和眼神的交流让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我望着气势丝毫不输给休米和叶利的瓦尔，然后再望向表情显得有些复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的鹰羽龙…
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休米漫不经心的开口打破沉默：「快七点了…你们那边也差不多该准备开饭了吧？」
「是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听得出对方话里的言外之意，瓦尔站起身来对着我说道：「乔。谢谢你的招待。」
「感谢招待。」和瓦尔一同起身的鹰羽龙同样出声向我道谢，只是比起前者他的态度相对拘谨了许多。
「不客气，你们喜欢就好。」
再又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便在我们的目送下离开了餐厅。
×××
在房间里浏览完网络新闻后，起来已经有段时间的布雷特关掉电脑屏幕，起身离开房间朝着六楼的厨房走去。
三国财团位于千叶县海边的私人度假别墅是栋传统的欧式庄园宅邸，由三栋建筑物呈ㄇ字型构成，占地广大且拥有私人海滩、高尔夫球场、网球场及能供直升机起降的停机坪等设施；参与世界杯的选手按照组别，由大会安排在三栋相连建筑的七楼单人客房，属于各组专用的厨房、餐厅和交谊厅等公共空间则是在六楼，这样的安排让选手们既能够保有个人隐私，又能维系与他人的交流，完全符合大会举办这次合宿的宗旨和期望。
腕上的手表显示时间是七点十分，狭长的走廊上寂静无声，少年穿着室内拖鞋踏在暗红色的绒织地毯上，穿过悬挂在墙上的油画和透过玻璃照进室内的阳光，望着经由光线和空间营造出时间静止错觉的长廊尽头，这让生活已经习惯被课业、比赛和练习给填满的布雷特莫名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在靠近楼梯的地方隐约能闻到食物的香气，随着与厨房间距离的缩短，空气中的香味也越发浓郁了起来；想到昨日少女信誓旦旦的和自己打包票和别过头去时泛红的脸颊，布雷特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神情流露出少见的放松，微微上扬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只不过这样的放松并没有持续太久。
「早安，布雷特。」
「早安。」
「今天起的比较晚呢，布雷特。」
愉快、沉稳和调侃三种截然不同语调的问候分别来自不同人的口中，坐在餐桌上的三人动作一致地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望着休米脸上带有几分揶揄意味的笑容和叶利温和的笑脸，眼角余光扫过浸在水槽里的餐具和桌上的玻璃杯──布雷特发现这个早晨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美好。
×××
环视着在座所有人，艾吉用兴奋的口气宣布刚刚讨论出来的结果：「下午就决定去海边吧！」
在用完早餐后，大家开始针对这周末要举行的分组对抗赛展开讨论和集训的行程安排，原本应该由三位队长来主持讨论的方向和进度，但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莫名其妙的偏离了主题，当我开始参与讨论时，内容已经进行到海滩活动的安排和与训练完全不相干的水上竞技上了。
面对这样脱序的讨论，布雷特面无表情的用眼神示意正在炒热气氛的艾吉「别太超过」，不过后者显然没有收到队长发出的讯号，仍处于兴奋的自嗨状态；坐在队长旁边的我侧过头看了艾吉一眼，继续用沉默表达我对他的支持；一向对外力挺自家人的米勒和哈玛望着没有发话的布雷特，然后再看向表情明显就是在观望的我…决定也保持沉默，将问题交由队长全权处理。
米海尔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和我同样是观望派的休米笑瞇着眼看着美国队队员的互动，并不时和身旁的叶利交换眼神；尤力对于这项提案没有正面回应，但从俄国队的整体气氛来看…应该是没有反对的意思。
最后在美国队提案，德国队赞成和俄国队不反对的状况下，大家达成了共识：合宿后的第一个团体活动就决定是海边。
在行程拍板定案后，从头到尾都没吱声的我望向始作俑者，不急不徐的开口道：「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呢？」
「呃、这个，应该是吃完午饭后…吧？」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艾吉回答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和不肯定。
我就知道你铁定没有做过事前考虑和调查。
虽然在意料中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揪着发出干笑声的艾吉，我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朗声说道：「今天的干潮是十一点五十八分，满潮是十九点十四分，所以最理想的出发时间是…」说到这里，我发现艾吉看着我的眼神从原本的尴尬转变成了不怀好意──
「连潮汐的时间都查的那么清楚…」艾吉一脸坏笑的说道：「乔，其实最想去的人是你吧？」说着，还露出「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揶揄表情，只差没有嘿嘿嘿的笑出声来。
「……这是常识好不好，我又不是你。」被说中心事的我强装镇定的反驳回去，然后伸手拨了拨头发，好掩盖开始发烫泛红的脸颊和耳根。
「是˙这˙样˙吗？」
「要去海边一般人都会事前查好涨退潮的时间吧？那只要上网就能查到了。」
「不过那是要建立在事前确定的前提下啊〜我们昨天才刚到这里，行程都还没安排好，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今天会去海边…」刻意在「事前确定」和最后一句话加强了重音，艾吉咧着嘴补了我最后一刀：「想去就大方承认嘛，不会有人笑你的。」
在外人面前被艾吉拆台的羞耻感让我从脖子到耳根全都红得发烫，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鸡婆去淌这淌浑水，早知道…早知道就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自己决定就好，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的要这样自曝其短啊啊啊啊！！还有艾吉你干麻在别队面前吐我的槽？不是说好炮口一致对外、有什么问题我们私底下解决的吗？这么喜欢和我对着干是怎样啦！！
完全没反省是自己先找对方的碴，丢脸到一秒钟都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的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道：「抱歉，我想到午餐还有些东西还没准备好，先失陪了。」说完，我恶狠狠的瞪了艾吉一眼，用眼神明白的告诉他「你死定了」，然后动作迅速的将椅子给靠好，三步并作两步的逃离了餐厅。
「生气了？」
望着队友气鼓鼓离开的背影，艾吉不明白乔在生什么气，他们平常不是都这样互损吐槽吗？怎么今天反应特别大？是吃错药了还是怎样？
看习惯艾吉和乔互动的两位美国队队员也有着相同的疑问，与美国队不是很熟的德俄队员有些摸不着头绪，不过对女孩有一定程度了解的人则有着不同的解读。
那是她在掩饰害羞的举动。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XLII 说好的炮口一致对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