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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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是个活泼的姑娘，前两封信似乎还有意压抑着自己，只问了哈利关于新课本中的几个问题，后面的信内容就渐渐丰富了起来，她成功施了几个咒语，她的朋友西弗喜欢她送他的那本书，当然这些琐事并不是全部，她还写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比如姐姐佩妮一直觉得她是怪物，甚至不给她一个笑脸。虽然在信的最后她写道她只是难过了一小会儿，但看得出莉莉写她姐姐的事情的时候笔触比平常更用力了一些，远不像她说的那样不在乎。哈利一向不太擅长安慰女孩子，在回信时绞尽脑汁地写了几句诸如“你姐姐一定还是爱你的，只是她现在心情不好，可能还你闹别扭”之类的句子安抚她。不过看莉莉下一封来信中轻快些了的语气，似乎他的安慰起了一些效果。
也就是这几天詹姆和小天狼星因为无法抑制快要见面的兴奋而更加频繁的通信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才没有让这孩子抱怨写信花去了哈利太多的心思。而八月的一天哈利陪着詹姆去对角巷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这孩子好几天前就一直把名字挂在嘴边的小天狼星。
“嘿，詹姆！”他年轻的教父站在费洛林冰激凌店门口，手里还握着两只覆盆子冰激凌。看到詹姆他使劲挥了挥手，跑了过来。詹姆一点也不介意好朋友手中的冰激凌可能会蹭到他的身上，上前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天哪，你长得越来越帅了，是不是？”两人分开之后，詹姆还带着兴奋的神情打量着这个在信中无话不说，但却没真正见过几面的好朋友。
“你也不差。”小天狼星顺手把一只冰激凌递给詹姆，脸上还挂着微笑，“你终于舍得放开了啊，再不放手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他调侃詹姆，哈利觉得这个笑容似乎有了些他父母婚礼上那个大笑的伴郎的影子了。
詹姆笑着，用空着的这只手捶了他后背一拳。
“等一会儿我去破釜酒吧找你！”詹姆转身对着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的哈利说道，举起那只他刚才咬了一口的冰激凌挥了挥权当告别，随即自然地把另一只手搭在小天狼星的肩上。
“……哈利？”似乎是刚刚的注意力全放在从对角巷入口朝他跑来的好友身上了，小天狼星听到詹姆刚才的话才抬头看清了那个站在他们后面的男人。他愣了一秒钟，似乎还因为自己刚才的话尴尬了一下。他条件反射般地把詹姆的手从肩上推了下去，端正了站姿。等他在詹姆惊讶的目光中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般做了些什么时，他有点局促地笑了笑，轻咳一声，像掩饰一样用脚尖蹭了蹭地面，“好久不见。”
“信里我不是和你说过哈利是个温和的人吗？你这反应也太过了吧……”詹姆挑起一边的眉毛，一边往嘴里塞冰激凌一边小声嘀咕。
而哈利看着他的教父这些略显紧张的小动作，被逗笑了。“是啊，好久不见，你长大了。”说着，他走过去给那个还有点紧张的孩子一个拥抱。
小天狼星也长高了，甚至比詹姆还高出小半头，从已经到他胸口的身高能看出日后高挑潇洒的影子。
“我听说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对不对？”从哈利怀中离开的小天狼星似乎重新找回了熟络感，他放松下来，还好奇地向哈利打探。
“是的。”哈利点头承认，“我知道你今天时间不多，我们霍格沃茨再见？”他好笑地给小天狼星示意吃光了手中的冰激凌，开始用眼神催促他的詹姆。
“呃……好吧，霍格沃茨再见。”和几年前相比，这孩子对家庭和父母某些方面的不满看起来似乎有增无减。提到他母亲限定的时间，他好看的眉毛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混合着不耐烦和无可奈何。
哈利带着点感慨地看着他和詹姆勾肩搭背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此时倒不必太过担心。如果詹姆和小天狼星呆在一起他们还不快乐的话，那估计即使赫敏施的快乐魔咒也不会让他们心情更好了。他的思绪飘到了稍远一点的时间节点上，不到一个月之后这孩子会被分到格兰芬多，他觉得凭借自己对小天狼星的母亲还有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加起来快到十年的了解来看，他无法想象这两个女人得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再加上霍格沃茨其他学生的眼光和议论，即使小天狼星再怎么对这些不屑一顾，他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或多或少心里都不会太好过吧？
到时候他要怎么办呢？他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思考无果，即使这些年他渐渐变得外表淡定自若，但这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相比起赫敏凡事都有个长篇大论的精密计划，他一直都像是个不好的学生一样，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就被推上考场，凭着感觉在人生的考卷上做出选择。
在他打定主意看着到时候的情况再作反应之后，九月一号在詹姆望眼欲穿的期盼中终于到了。
“你的箱子都装好了吗宝贝？”送被她捧在手心里的独生儿子去上学，多瑞亚显得有些忙乱，她差点又要打开箱子清点一遍。
“你已经问了四遍了妈妈！”詹姆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过，我刚想起来我真有一件衣服没有带。”他做出突然想到什么的的样子。
“哪一件？”多瑞亚瞪大眼睛，扬起魔杖，准备好了飞来咒的起手式。而家养小精灵特拉已经冲向墙壁打算惩罚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给小主人准备的行李有所遗漏。
“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带隐形衣去霍格沃茨的，詹姆！我可不想在你入学第一天就收到一封吼叫信。”波特先生在对待儿子去上学的问题上表现得比他的妻子淡定许多，他不紧不慢地戳穿詹姆的打算，同时以和他缓慢说话不相符的速度敏捷地伸出手拽回了准备自残的特拉。
“爸爸！”詹姆大叫一声，同时也明白父亲用这种淡定的语气说出的话大概就是他的最终决断了，但还是不死心地转向哈利，“哈利，你去求求爸爸，我保证我不会胡来——你也说过，霍格沃茨有那么多隐藏的秘密，在那里上七年学如果还不能发现任何一个那简直太没有意义了啊！”他摇晃着哈利的衣袖，生怕他会拒绝一般一股脑儿说道。这孩子显然被他父亲斩钉截铁的态度弄乱了阵脚，后半句话他已经泄露了他索要隐形衣的真正目的。
“隐形衣可不在我这儿，你爸爸做出的决定我也没法改变。”哈利好整以暇地披上旅行斗篷，笑着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他很久没有见过詹姆故意撒娇的表情了，很难说他脸上的笑容是不是带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哈利已经答应你把飞天扫帚给你带去，有空会带着你飞，你还不知足吗？还好有哈利在，不然你这样捣蛋的性格让我们怎么放心！”多瑞亚有些恼怒地点了点詹姆的额头，显然她还在计较刚刚为儿子的那一场白担心。
“快点儿吧，就要来不及了。”波特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打断詹姆已经溜到嘴边的抱怨，扬起魔杖召唤了飞路粉。
而哈利则抓起詹姆和他自己的箱子，简短的同他的祖父母和父亲告别。因为詹姆还不能幻影随行，所以他们一家三口通过飞路粉去到破釜酒吧，他带着行李幻影移形，到伦敦会合后再坐车去国王十字车站。
坐在出租车上的詹姆还因为没能带上隐形衣而闷闷不乐，他为了夸大自己的怨念，故意不怎么接父母、哈利和他说话的茬，直到哈利许诺他这周末会找时间带他见识一下霍格沃茨真正的魁地奇球场，才让他转移了注意力，重新变得有问有答。而当出租车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时，詹姆即使再想表现出没有隐形衣的郁闷也不太容易了，想了念了好多年的霍格沃茨就在站台的另一边，这样的事实真是想一想就让人激动万分！
他主动跑来跑去找到推行李的小车，又从父母手上接手了他的行李箱，执意要自己推着。哈利看着詹姆快乐的背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十一年前独自一个人拎着行李箱站在站台上茫然无措的瘦小男孩。和自己比起来，他的父亲的童年绝对会令小小的自己羡慕万分，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有最好的父亲，虽然很遗憾他没能陪着自己一起成长，但一点也不妨碍自己深知他爱他。
而他也爱他。这几年相处下来，他的父亲已经不是那个只存在于别人的讲述和自己的想象中的影子，他那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需要他，依赖他，这样的感觉他从未体验过，很新奇，也很幸福。他希望他更快乐，也希望他更好。
“走吧，哈利？”看着詹姆脚步顿了顿，但并没有停下来，径直穿过了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那堵墙，查勒斯拍了拍哈利的手臂。他抬头看见了哈利羡慕和坚定混合的复杂表情，沉默了一瞬间，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了一下他。
哈利在祖父的动作中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年曾经的经历逐渐沉淀，外表上的成熟淡定未尝不是心理的某些反映。只是，今天是他们所有人，那些他那么看重、在乎的曾经的长辈们开学的日子，所以才不可避免的有些恍惚吧？
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跟着祖母的身影进入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回到过去的这几年过去，他是淡定平和了许多，不像十七岁的自己某种程度上患得患失，但这样的成熟不代表他遗忘了过去的回忆。他在霍格沃茨工作了四年，已经越来越能平静地面对那座被年少的他视作家的古堡了，可是这里不一样，上一次他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还是刚满十八岁的那年秋天，虽然他万分不情愿顶着救世主的头衔，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充斥着一群激动地围住他、想轮流和他握手致谢的巫师们，但是他还有罗恩和赫敏，有把他视作第七个儿子的韦斯莱夫人……
时光以决绝的姿势把他们分隔在三十年的两岸，可是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站台上，他发现自己对他们的思念丝毫没有减少，他那么绝望地希冀着一转身就能看见抱着黄褐色猫咪的棕发少女和脸上长着雀斑的高个子红发男孩一边争吵一边向前走着，看到他时两人停下来，露出微笑，举起右手使劲朝他打招呼……
“……哈利？”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听到一个略带惊喜的清亮声音叫他的名字。
“什么？哦，莱姆斯，开学快乐。”哈利转过身，朝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小男孩尽量温和淡定地笑了笑，不过看起来效果似乎不太好。尤其当他的视线与哈利相对时，脸上原本残留的腼腆和些许激动还来不及收起来，就被惊愕定格了。
“你哭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又有点尴尬，大概是在他的印象中哈利一直淡定平和，鲜有负面情绪，刚刚看到的对他冲击不小。
“刚才我想到了一些事儿，不好意思。”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缓了几秒钟，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淡然。“要去霍格沃茨了很开心吧？”他甚至露出一丝微笑。
“呃，嗯。”莱姆斯似乎没有料到哈利如此轻描淡写地转了话题，挣扎犹豫了几秒，终于乖巧的点了点头，把担忧的话咽了下去。
“嘿，别担心，我真没事儿了。”莱姆斯明明还很青涩稚嫩的脸上出现这种与年龄不符的担忧纠结，这样的矛盾让哈利莫名想笑。事实上他也真的笑了起来，蹲下身子揽过面前的这个孩子，在他耳边小声嘱咐，“明天上完黑魔法防御术留一下好吗？我带你去看我的办公室——以后来喝药和变身的时候注意别被其他同学怀疑，知道了吗？”
莱姆斯比他想象得坚强，或许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忍耐这个毛茸茸的小毛病。他甚至微笑了一下，同哈利道谢。如果忽略听到“变身”这个词时他突然失去血色的脸颊，哈利说不定真的会认为他在这个问题上已经看淡了。
“别太担心这个了，想想霍格沃茨，还有你会交到的好朋友们，不是件让人心情激动的事吗？”他笑起来，拍了拍男孩的肩，打算顺势站起来。
“嘿，哈利……”然而在他起身之前莱姆斯抓住了他的袖子，刚刚隐去的担忧又出现了，甚至带着点焦灼和自我怀疑，“你说，会有学院愿意要我吗？”最后这句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显得没那么有自信。
哈利挑了挑眉，干脆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平视他的双眼，“如果我是霍格沃茨四巨头之一，我肯定非常欢迎你来我的学院。不相信吗，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他看到面前男孩来不及掩饰，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惊讶，没有停顿，“但我认为你会成为一个格兰芬多。”
“可是……”似乎哈利这个回答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他一时无法说下去，“我觉得我不够勇敢，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正视自己，一想到别人有可能发现我的毛病我就很害怕，格兰芬多应该不会愿意要我的……”他低着头盯着地面，似乎对站台的地砖铺设突然产生了兴趣。而最后的句子似乎想想都让他不寒而栗，他吞下了最后的尾音，似乎在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
哈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即使他十七岁的时候，那个和唐克斯结婚了的莱姆斯·卢平在看待狼人的问题上还无法彻底解开心结，他此刻又能要求这个还没迈进霍格沃茨大门的孩子什么呢？他重新伸手揽过面前的小男孩，没着急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肩膀。
“你要知道，你现在给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他想了想，缓缓说道，“真正平和从容地面对自己的过去，这样的心态许多上了年纪、法力高强的巫师都未必能做得到。何必用这么严苛的条件对待自己呢？”他对上了怀里那个惊讶、茫然地抬起头看他的小巫师的双眼，微微笑了笑，“想想那些你能做到的事情。”
莱姆斯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哈利的安慰好太多。他的睫毛颤了颤，最终吐出一句勉强的“好吧。”看得出来，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纵然使他兴奋激动，但似乎也给他带去了成倍的担忧和恐惧。
“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糟糕的，你总要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站起身，用轻松的语调试图让这孩子不那么紧张，“火车快开了，我送你回你父母那里吧？”
站台上学生和家长多了起来，蒸汽缭绕中，猫头鹰的鸣叫声、猫咪的喵喵声混合着朋友们相互打招呼和交谈的声音，还有跑来跑去找人、推行李箱的，哈利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詹姆的身影，估计这孩子已经钻进了某一节包厢，说不定已经和小天狼星会合了。
莱姆斯的父母正局促的站在一节车厢旁边，看到和哈利走在一起的莱姆斯他们似乎才放松了一点儿。这几年哈利和他们的接触日渐增多，可每次见面时这对夫妇的言谈举止无不表现得感激万分，反而使他不好意思起来。
“莱姆斯这孩子就麻烦你了，说真的，我从来没奢望过他能去上学……”卢平先生紧紧握住哈利的手，而旁边的卢平夫人则朝哈利道谢，她脸颊发红，看上去儿子能离开家去霍格沃茨上学似乎使她分外激动。
“没什么，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哈利对她行了个简单的吻手礼，温和答道。
火车已经开始鸣笛，卢平夫人万分不舍地盯着她深爱的、却无端遭受了巨大病痛折磨的儿子，嘴上却在催促他，“快点上去吧，列车要开了。”
哈利把最后的道别时间留给这一家三口，他与他们告别后沿着站台寻找自己祖父母的身影。现在火车包厢的窗口站满了同孩子告别的家长，这使他的搜寻充满了艰难。
“哈利！”他听到有人在小声喊他，他转头，看到小天狼星独自一个人从一间包厢的窗口探出身子，似乎是刚刚跑过来，还在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却有点苍白。
他靠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平静下来。火车就要开了，可是看他教父的样子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说。
“我不想去斯莱特林，我想去格兰芬多。”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袖子，小声却坚定地飞快说道，脸上混合着自我怀疑，决绝，还有急切，甚至焦灼。这使他的表情些许扭曲。“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这孩子——”他看着小天狼星拉住他袖子的手，明明在微微颤抖，却攥得那么用力，似乎要把他所有的坚持和勇气都表现出来。火车又一次鸣笛，接着，连再询问他一句的时间都没有，火车震动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始移动。小天狼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脸上因为运动残存的一丝血色消失了，眼里闪过焦急和恐惧，双手却紧紧地攥住哈利的袖子不肯松开。
“你一定是疯了——”哈利咬牙切齿，他不得不跟着火车小跑起来，快速施了个变形咒把长袍前面的扣子变成挂钩，整个人吊在了火车上，一手扒着包厢的窗框。他听见有人在惊呼，但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哈利……”车厢里的小天狼星显然也没想到哈利能做到这一步，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声音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支离破碎。
“刚刚你死都不放手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对流风打在他的脸上，好在他带着眼镜，能勉强睁开眼睛。“能不计后果地做这种事情，我看除了格兰芬多也不会有其他的学院敢要你了！”
小天狼星似乎听出来哈利此时的处境虽然危险，但语气中并没有怪罪他的实质愤怒。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但又迅速被惊愕所取代，接着是不敢置信的狂喜，“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有可能去格兰芬多？”
哈利的心在对方这样的表情下柔软了下去。这种狂喜他见过，就是三年级的那个夜晚……他答应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是多么快乐满足啊，有了一个教父，又将洗去罪名，和他生活在一起，真正的家人……只可惜这样的快乐太过短暂，他永远猜不出命运的转角处梅林怀揣着怎样的玩笑等着他……
他闭了闭眼，掐断了回忆。再睁眼的时候看见面前那个还紧张的盯着他看的孩子，嘴角不由带了点笑意。他一只手抓着窗框，腾出另一只手帮他把被吹乱的头发理顺。“血缘固然是分院帽分院的一个依据，但真正决定你去哪里的，是你的内心。”他的手从他的头发上移开，搭在他的肩上，他能感受到这孩子绷紧的身体。“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敢于翘家来对角巷玩耍的布莱克，你是我所知独一无二的’。你身上有格兰芬多看中的各种特质，勇敢，果断，真诚，相信我，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不会愿意错过这样的好学生的。”
“我真能去吗？那顶帽子真有你说的那么灵吗？”似乎听了哈利刚才的话，小天狼星突然对分院不再那么强烈地焦虑不安了。此刻他抓住哈利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反复确定道。
哈利叹了一口气，虽然身后是快速掠过的大块田地，车身周围吹起的风直灌进他的衣领，他却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教父了。这孩子估计是在最后一秒种下定了去格兰芬多的决心。如果不是提前认识詹姆，估计他现在该和斯内普记忆中的一样，悠闲地坐在某个包厢里，对分院顺其自然。虽然对去斯莱特林并不热心，但也没完全下定决心一定要被分到格兰芬多去。
“如果你真的想去格兰芬多，那就和分院帽说，它会考虑你的意见的。”哈利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分院经历，叮嘱道，随即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我说，其实你担心的不应该是去不去格兰芬多，而是进了格兰芬多院怎么和你母亲交代。”
小天狼星抬起一边的眉毛，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包厢外传来詹姆寻找他的声音。“嘿，这事别告诉詹姆，行吗？”他飞快地小声说道，眼睛里带了些乞求。
“放心吧。”哈利最后留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随即解除了变形咒，松开手幻影移形去了霍格莫德。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