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云梦落

9、第 9 章

　　“主人”红玉回来后见紫胤在剑阁，便低声唤道。

　　“芙蕖寻你可是为了陵越之事？”紫胤依旧看着手中的剑。没有回头，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身后十步之内。必有那么鲜红身影。

　　“主人英明。”

　　“芙蕖和陵越都乃性情中人，又都执念颇深，恐难窥得天道。”紫胤摇头说道。

　　红玉敛眉低头，秋水般的眼眸杯长长的睫毛遮挡，眼中的一切都让人看的不是那般真切。“但求问心无愧罢了，永恒的追求大道无极，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执念………”

　　紫胤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她。

　　红玉继续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居然道存自然。又有何可与不可之分。断情绝爱是道，随心而已便不是道吗？人活一世、若无悲喜，何必活着……”

　　紫胤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垂下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当真放不下吗？”

　　“不是放不下，而是不能放……放下之后，便连为什么活都不知道了……只不过是活着的唯一执念，或者说是理由罢了。”

　　“或许……真正看不透的人，不是你们罢。”说完紫胤放下手中的剑走出剑阁。他蓝白色的道袍轻轻擦过红玉的衣裙。就像是两颗平行的星星，无比靠近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红玉微微侧头，便能看见他远去的身影，他最后一句话让她明白，纵然他接受真正看不透的是他，他也并不爱她。不赶她走，只是因为不在意。与她谈论只是因为熟悉。一同游历只是因为她见多识广。这一切都并非是因为他爱她……纵然他爱剑成痴。而他爱的也只是古剑红玉，而非剑灵红玉。

　　红玉自嘲一笑，化为红烟而去。

　　再次醒来同样是因为一封信。

　　红玉看着信中内容，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远古的记忆飘然而至。又像是一双无情的手。将已然愈合的伤口赫然撕裂，鲜血四溢，疼痛横生。那种无力抗拒的恐惧和黑暗，完全吞噬而来。

　　红玉闭目镇静片刻。举步走向静室。

　　“主人”红玉在紫胤身后轻轻唤道。

　　紫胤转身，见红玉手中拿信，想来是有什么事“你突然醒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红玉收到晴雪妹妹来信，说辟邪神骨在上古庆枫旧址……”后面的话红玉没说，然而紫胤也是知道。

　　“可是希望我与你同去？”紫胤淡然问道，想来庆枫、永远是红玉无法直面的过往。

　　“有劳主人。”红玉说道。

　　“何时启程？”

　　“现在”

　　“好”

　　紫胤召来古均，御剑前往、因不知庆枫所在，便只得携红玉一同御剑，而红玉身为剑灵自然不会御剑之术。能那与紫胤一道。

　　红玉看着紫胤脚下的古均，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红玉不必介怀”古均低沉的声音响起。

　　“如此，多谢。”红玉回道。也不再扭捏，踏上古均剑身。

　　“站稳”说完，紫胤便御剑飞起。红玉一时不慎，干嘛抓住紫胤衣袖。紫胤感觉到但并未说什么。就让红玉这样抓着。

　　由红玉带领，很快便到了庆枫部旧址，此地一片荒芜，颇为凄凉。甚至远远就能感觉到挥之不去的怨念。难怪千年已逝。仍旧如此荒凉。

　　晴雪早早就在外围等候。不是她不想进去，而是根本进不去。这里似乎有很强的结界。根本解不开。

　　“红玉姐，这里……结界很是古怪，晴雪无法解开，只能麻烦红玉姐了。”晴雪见他们到了，迅速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