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无声的大雪/想知道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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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大雪
期末考试后，陆曼在家享受最后一个寒假。只是08年的雪特别多，整个寒假气温都很低，陆曼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顾平回家后，仍然每天短信报道，陆曼大部分都会回复，感觉陆曼没那么拒绝了，他也会打一个简短的电话。
顾平欣喜地发现，他和陆曼可以像老朋友一样的聊天。陆曼会跟他兴高采烈地说自己的小外甥是多么的调气，又是多么的可爱：会跟他描述她家乡的小吃是多么的美味：会跟他说她看的那些泡沫剧，谁喜欢上了谁，谁又抛弃了谁，她喜欢谁，又讨厌谁.....
他觉得陆曼很简单，很容易在琐碎的生活中找到她的快乐，而陆曼的的情绪总能影响他的心情，陪着她开心，随着她难过。
陆曼也发现了自己情绪的变化，对顾平的电话和短信开始有些期待，但是她理不清是寒假太无聊了，所以期待，还是潜意识里他认为顾平是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才期待。
寒假在声声短信中，迎来了新年。
陆曼每年都要看完春晚才睡觉，觉得这样才是过年，08年的春晚，与以往的形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在看《军嫂上岛》时，陆曼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军人的对国家的忠诚，对岗位的坚守，军嫂对丈夫的深情，对家庭的付出，让她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喉咙像卡着鱼刺，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情绪像挣脱缰绳的小马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如果我嫁给顾平，以后的生活会不会也这样？”怎么会想起顾平？甚至会想到以后？陆曼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12点一过，顾平的电话打了进来：“新年快乐！”
陆曼觉得不自然了，她脑袋里乱哄哄的，好多疑问，但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后来还是按奈不住问道：“《军嫂上岛》好感人，我都看哭了，觉得军人和军嫂好伟大，是不是你以后毕业了，也和小品中的一样啊？”
“的确很感人，不然怎么会赞美军嫂‘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不过我是陆军，有驻地，到一定级别家属是可以随军的，比海军好很多。”
“那你以后的驻地会在哪呢？”
“我们是统一分配，不到毕业，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里。运气好的就分在离家近的地方，运气不好的，西藏、新疆、甘肃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外面的鞭炮声太吵，还是陆曼心里太乱，后来顾平说什么，她都没听清，在老妈的催促声中，草草地挂了电话，爬到床上。
大年初一，陆曼的脑袋就一直处于不清醒的状态，她很想给曾子静打电话，问问顾平在他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给周小琪打个电话，向她请教一下。但是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她没事的时候就一遍遍翻看顾平的短信。
顾平老家亲戚非常多，过年很热闹，但是他一般早上出发前和睡觉前都向陆曼汇报一下他的安排。陆曼清醒的时候就不回复，不清醒的时候就回复一下。
顾平发现陆曼又是选择性的回复短信，不像过年前的那段时间，几乎每条都回复，但是顾平从来不去追问陆曼为什么不回她短信，只是长时间不回复的时候，他就再补发一条叫陆曼注意安全或者注意身体的之类的短信。他总是为陆曼找好理由：她肯定是很忙。
陆曼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到年初八，才被惊醒。
初八，2月14日——情人节。
“如果爱情可以分期付款，我要预约你的爱情，用我的生命做抵押，一辈子的关怀做利息，用一生偿还，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当我一生一世的银行？情人节快乐！”早饭后，陆曼收到了顾平的短信。
陆曼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这条短信虽然不是顾平自己写的，但是很明显的在问她愿不愿意做她的女朋友。陆曼心里有点美美的感觉，情窦晚开的她甚至闻到了甜甜的恋爱的气味。但是平静下来之后，陆曼又开始了长长的纠结，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复这条短信。
“不愿意。”这显然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对顾平是有那么点心动的，如果这么回复，那么她就会像周小琪说的那样，可能错失了一段缘分。
“愿意。”陆曼更是没勇气这么回复。她甚至连顾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觉得就这么答应了，未免太草率。
究竟要怎么回复，这个问题吵的陆曼脑袋都疼。
陆曼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她简单、热情、直接。虽然身边也出现过几个追求者，但是陆曼都没什么感觉，是好朋友的，最后成了哥们，其他的，她都清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不给对方留余地。她不喜欢玩暧昧，更不会拿“谁谁谁在追我”来炫耀。可是这个顾平着实让她很矛盾，既然不知道怎么回复，干脆就不回复了！
灰蒙蒙的天像是被谁罩上了银灰色的罩子，看不见阳光，没多久，颗颗晶莹的冰粒子从天而降，打在车棚上啪啪作响，陆曼独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大雪。冰粒子来的凶猛，走地无声，很快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还未清理走的炮皮上，印出淡淡的红色。陆曼就这样看着大雪发呆，无声的大雪像沙子，她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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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答案
在看不到的手机的另外一端，顾平焦躁不安。几天前他就在纠结情人节要不要告白？要怎么告白？寝室里那几个单身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烂。最后还是老李给他发了一条“银行告白短信”，说这个是“含蓄的很直接”。
情人节那天他很早就起床了，反反复复看着手机里的“银行告白短信”，纠结了很久，最后又在最后加了“祝你情人节快乐”几个字。顾平想如果这个短信真的吓到了陆曼，他可以说是转发了别人的短信，当然他更期待陆曼说“愿意”。
短信发出去之后，一直没有等到陆曼的回应，顾平开始慌了！
倒底陆曼是什么态度啊？
是不是她没收到，要不要再发一次呢？
干脆打个电话问问吧，可是电话里会不会尴尬呢？
最后顾平选择等待，焦急地等待着陆曼的回音，心里各种想法就像杂草一样疯长。
晚上新闻联播，到处都在报道雪灾，顾平更坐不住了，他没等新闻播完，就拨了陆曼的电话：“新闻里说现在雪灾比较严重，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门了，不太安全。”
“嗯。”
“多穿点，下雪不冷化雪冷，新闻里说过几天还有大雪，估计温度一直会很低。”
“嗯。”
顾平听出了电话另一端的人不太想讲话，最后柔声地说：“天冷，泡泡脚.......”
“顾平！”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曼打断了，顾平听出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不是没力气的那种，而是温柔的，听起来让他酥酥的。
“嗯？怎么了？”顾平的声音分外温和，犹如和蔼的父亲在询问撒娇的小女儿。
“没事！也祝你情人节快乐！我想睡了。再见！”陆曼没等顾平反应过来，就收了线。
顾平清楚地听到陆曼说的“也”！
知道陆曼收到了他的短信，却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顾平颓丧地看着手机屏幕，整个人被冰冷的空气包围着。
他冲动地想：干脆直接问陆曼算了，好歹给个痛快，天天心里揣着一只兔子，整个人都被这个破电话牵引着，都快成精神病了。
这样七上八下，被拉扯的心情，在他以前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他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平，喜怒哀乐在他的身上表现的都不明显，他会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因此不熟悉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
顾平在自己房间里发了好一会呆，待自己情绪渐渐平复，他拨通了老李的电话，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这么说，她并没有直接拒绝你，估计对你是有好感的，不然也没有必要搭理你，回你短信还要钱呢！”老李其实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这还是别人的女人！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自从我们放寒假之后，我感觉她对我的态度明显改变了，我能从电话里听出她的快乐，我以为她已经接受我了。”说到最后一句，顾平语气充满了失落。
“兄弟，会不会她嫌你家里条件一般，现在女孩不都很现实吗？或者，那个她嫌你长得不帅？这也不能啊，你虽然不能算玉树临风，但也算得算一表人才啊！”老李绞尽脑汁帮兄弟想原因，究竟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不是很爱钱的那种女孩，不喜欢名牌，对物质的虚荣心不太强，另外我家里的情况，很早跟她说过，她也都清楚。至于你说的这个长相，我不清楚，我们都还没见过对方.......”
“我操，你们没见过面，那照片不会也没看过吧？”老李还没等顾平说完，就打断了他。
“没见过。”顾平还没领会到老李突然提高的音量的原因，只是愣愣地回答。
“我说兄弟，你这也太纯情了吧，你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还追地一身的劲？你就不怕她长的吓人？”老李其实很想骂顾平“傻B”，但是看情况，顾平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最后决定不说。
“我就知道她身高，其它确实都不知道。我想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至于长相差不多就行了，太漂亮了，像我们这样的职业，以后放在家里也不放心。”顾平的语气里透着坦诚，听不出半点的犹豫和多余的思考。
“我操！还以后？还放在家里？人都没见过，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能想到结婚。好，先不说你怎么想的，但是人家没见过你，她怎么想，你是没办法知道的，我觉得等你们见了面，再问她的意见吧！”老李有点要崩溃的感觉，听说网恋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五十多岁的女人谈恋爱的，一直都不相信，今天总算是相信了！想想要是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直摇头。
收了线，顾平就把老李说的话，仔仔细细地咀嚼了一遍，觉得有几分道理，先把这个问题压一压，等见了面再问吧。
第二天，两人像约定好似的，都没有提“银行告白短信”，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无声的大雪/想知道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