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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回国时,叶浮骊他们选择了山路,这回不走水路了,用倾若的话说的意思是,水路看风景好,但是触摸不到实物,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所以,这一次,她要走山路。而且还把回去的时间改慢了,理由是:好不容易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大家泛舟游湖,欣赏欣赏一路的风景,开心游玩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就直接给自己远在瑕国的大哥皇帝相里九华写信了,而相里九华的回信居然答应了,还让他们注意安全,玩的尽兴,平安回家。

      于是,得到相里九华的允许后,倾若玩的更欢快了。

      在回归的路途中,倾若坐在马车上,看着茂密而清新的树林,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神色。显然,她想要大显身手一番。

      “我选择的路果然没错,去时水路,海天一色;归时山路,苍翠葱郁。”倾若此刻穿着的是一身劲装,颇有巾帼英豪的气息。她手拿弓箭,不待众人阻拦,纵身飞出,享受自己的乐趣去了。

      马车里的叶浮骊半眯着眼,看着在树林里穿荡的倾若,白皙的脸上满是无奈。“公主还是这般豪爽,真是叫人喜爱的真性情。”

      同和叶浮骊坐在一起的还有他的手下篱囚,只不过篱囚是马夫,驾车的而已。篱囚面无表情的看着飞来飞去的倾若,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过度了,便是错。”显然是在嘲讽倾若。

      叶浮骊挑眉,嘴角莫名有些犀利,“篱儿,脾气这么冲,公主是招惹到你了吗?”今日叶浮骊穿了一身绣着卷云仙鹤的白衣,外面披了白色薄纱,看上去多了几分豪气,不过还是个书生造型。

      别看年纪小,篱囚的驾车技术还有力气都是相当的好的,就像他刚刚说的,不能过度,处在极度平衡的状态。

      “奴不敢。只是就事论事,并事先提醒罢了。”篱囚目不斜视的驾驶着马车,无情感的话说出,真叫人冰封三尺啊。

      “唉,篱儿怎么变得这般无趣了,骊还是喜欢当初的你。”叶浮骊无奈扶额。随后就听见篱囚轻声道,“当初的篱囚,也是这般。”直接叫叶浮骊无语了。

      叶浮骊半阖着眼睛,注视着快速掠过的树林,仿佛一闪即逝的画面,叫他笑的有些苦涩。

      少年轻狂,鲜衣怒马,虽嚣狂却有那份无可消失的真心,无论对待任何人事物的真心。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样的真心,能在初遇到生命的尽头,无论中间发生过什么,困难曲折,天高水远,此真心…此赤子般的真心,都是很少见的,也是弥足珍贵的。

      如今,又有多少人的真心还存在着,而他的真心…又是几时丢失的呢?

      叶浮骊闭眸,任由凉风吹拂在脸上。

      在树林里,玩的正开心的倾若看着树下一路捡拾自己的战利品的下属,笑的豪气。“这些都是你们的,不要着急,今天晚上我们有大餐吃了。啊,要是没捡到或者落下了,就让它过去吧,不用担心的,就当是给这里的过路费。”

      倾若若不是公主,想来在江湖中也应该是一个豪气冲天的女侠,不过,当了公主的她,也是一枚巾帼啊。

      树下的属下们都安静的捡着东西,将倾若的话听进去后,没有出声阻拦倾若的危险动作。因为,在倾若第一次亲自打猎时,就说过不准管她,她不会出事的,不要打扰了她的兴致,也说明了,不会太拖回国的路程。

      于是,属下们就安静的看着倾若时隐时现的身影,不得不说,一身劲装的巾帼倾若,真是相当帅气!

      “啊!”倾若轻啊了一声,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大野兔,一看就很好吃!怕对方跑了,倾若帅气的搭弓引箭……

      “嗖!”倾若的箭还没有飞出去,就被眼前的蟒蛇吓了一大跳。回头的瞬间,看见第二辆马车里的魇王向她摆了摆手,蟒蛇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上。

      魇王今天没有戴面具,不过戴了一个好像是狼还是狗的布偶头,也不嫌热,笑呵呵的对树上的倾若打招呼,“玩的这么开心,本王也加入如何?”说着就要跃出马车了。

      倾若冷哼一声,“丽帝姬都丢了,你身为看护人还好意思玩?”丽帝姬在他们回国的第三天就莫名丢失了,不过她体内的蛊毒已经被南尘师解开了。再加上看丽帝姬那屋里的平静,显然是她自己离开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要离开。

      至于为何众人都知晓了丽帝姬的存在,当然是魇王说的,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说明了丽帝姬的存在。

      而为何没有找到丽帝姬就离开丰国,原因只有一个:丽帝姬根本跑不了。

      不去管丽帝姬,魇王一个闪身飞到另一棵树上,“倾若,咱俩比试比试,看谁打的猎物多,如何?”

      魇王话音未落,倾若已经将一只大肥兔子掌握在手。

      “行啊,不过你耍赖啊。”看着一刻不停的倾若,魇王也丝毫不示弱,也动起了手来。

      一位公主,一位王爷,两个人就在树林里窜来窜去的,一边打猎一边斗嘴。

      第三辆马车里的齐然镜面无表情的听着,只不过他听着的是药师南尘师的唠唠叨叨。

      “你这么小年纪就出家,你家大哥不管啊。”南尘师不会去管丽帝姬的来去,毕竟他唯一的职责便是救回丽帝姬的命,其余的,她有手有脚要去何方,又岂是他一介草民可以管的了的。再说了,他也不想管。

      齐然镜安静的打坐,当南尘师是空气。

      “素宜王,药师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南尘师却不当他是空气,一个劲的和他说话。

      齐然镜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问。”

      南尘师无奈摇头,“为什么对皇帝那么气愤?按理说,他也是你哥哥,你这样针对他,原因何在?”相里九华算是南尘师的义哥,他实在想不出来会有人要针对这样好的大哥,究竟是为了什么。索性,今天全都问出来了。

      一听是问到相里九华,齐然镜的眼睛瞬间睁大,狠狠的看向南尘师,好像看到了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南尘师被对方看得一阵心惊,“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大?相里九华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那么恨他做什么。”实在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会有这么多的恨,心事好多啊。

      齐然镜冷哼一声,安静的闭眸,不理南尘师。

      恨相里九华?是,他的确恨相里九华,因为就是因为他,对他好的大哥齐钰才会死。若没有相里九华,当今的天下应该是属于大哥的,而不是这个让他看一眼就莫名仇恨的混账!

      “你想知道我恨相里九华的原因?”许久之后,齐然镜忽然开口道。声音冷漠的,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漠然。

      “因为…相里九华杀了我哥。这个理由,足够他一生都过不好,死后…哼!”齐然镜说这话时,阴冷的叫人胆寒。

      他才多少岁啊,今年过完生辰就九岁了吧,可是仇恨竟然将当日心怀苍生的孩子变成如今的模样。这……真是造孽啊。

      南尘师闭嘴,不再去问让齐然镜伤心的话语了。

      可是南尘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没有问出的话,却是永恒的错过。

      天黑了,在外面活动了一天的倾若和魇王回到了马车里,分享着今天的胜利。

      “你输了!”倾若笑嘻嘻的看着比魇王大一堆的胜利品,豪情万丈的说道。

      戴着布偶头,看不到魇王的表情,但是可以从魇王裸/露的嘴角看出,他的心情很好。“既然如此,是本王输了。小妹若有任何要求,身为小妹的三哥,一定会尽力满足的。”

      倾若轻哼一声,“这可是你说的。那今晚所有的肉都由你来烤。如何?敢不敢愿赌服输?”

      好家伙,倾若一点都不给三哥面子啊。

      好在魇王心情好,很爽快的同意了。于是,倾若更加兴奋了,又去附近的树上打了几个果子拿回来吃。

      叶浮骊下马车时,便看到倾若抱着一堆的果实往营地里走。“公主,凡事小心些。”带着篱囚来到火堆旁。

      对于斐蕴候的关怀,倾若收下了,然而不一会就忘到脑后了,嘻嘻哈哈的一会和齐然镜玩会,一会去戏耍会篱囚,玩的好不乐乎。

      叶浮骊无奈摇头,嘴角却是一抹微笑,“这里玩的最开心的,当属公主了。”看着篝火一点一点的升起,映照着叶浮骊的眉眼都暖意起来了。

      篱囚压下脸上的红润,面无表情道,“人之天性,压制不好。”也不知道是再说谁。

      叶浮骊听闻,轻哦了一声,靠近篱囚,笑眯眯道,“那…篱儿也去和公主玩会吧。毕竟,皇命难违啊。”说完不等篱囚拒绝,便将他招呼给了倾若。

      篱囚在被倾若拽走时,狠狠的看了一眼笑的温柔的叶浮骊,无奈跟随过去。

      在篱囚离开后,药师南尘师来到斐蕴候身边。“介意吗?”然而,他却是不等叶浮骊开口,自己很自然的坐下了。

      叶浮骊轻笑出声,“无论介意不介意,药师你不都坐下来。”看着魇王安静的烤着肉,叶浮骊声音温和道,“药师找骊有事吗?”

      南尘师吃着香喷喷的烤肉,摇头晃脑半天开口问道,“别怪我口没遮拦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在你的心里,相里九华是个怎样的人?”

      叶浮骊面不改色,但无人看透其眼中神色,“药师此话何意?莫非,药师对皇上有不同看法?”

      就直接回答他一下不行啊,为什么要反问他啊。

      药师南尘师内心嘟囔,面上却是无奈而认真,“对我来说,皇上是给了我新的生命的再造恩人。任何人想对他不敬,除非我先死了。”

      听不出是警告还是誓言,总之,相里九华在南尘师的心里,必是高高在上,无人可睥睨。

      叶浮骊转移视线,望着繁星点点,语气清淡,“皇帝在骊的心中,…皇帝从未存在在过骊的心中,故而,药师问的话,骊无法回答。还请见谅。”

      话音落,南尘师还没有做出反应,一旁的属下忽然呵斥道,“什么人?出来。”

      一时间,四周寂静,众人都看向那一棵树。半晌后,从上面飞下来一绯衣男子,正是一路保护他们的巫斐。

      “怕什么?皇帝陛下让我一路保护你们,又不是歹人,别那么仇视的看着我,我会害怕的。”巫斐不在意那些人,大摇大摆的和众人打招呼,然后便只盯着魇王手中的烤肉,看样子很馋的啊。

      魇王好笑的看着巫斐的模样,晃了晃手中的肉,“饿了吗?”

      巫斐点头,接过了烤肉,“废话!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老子早胡吃海喝去了,还用得着一天到晚的啃野草吃。”说着大口吃着肉,小脸上满是幸福。

      “那你怎么不去吃野草了呢?”南尘师“疑惑”的询问道。

      巫斐狠狠的瞪了南尘师一眼,好像在怪罪他装傻一样,“耍呢啊!你们吃肉,我吃野草,你们有没有人性了。”说着好悬噎到,接过倾若递过来的水,边吃边喝,那模样,几百年没吃过肉了一样。

      叶浮骊无奈叹气,“好了,都过来吃饭吧。”斐蕴候下令,众人都很听话的走了过来。

      “明天在玩,然后去游湖。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急冲冲的路过,这一次放松心情,好好的玩上它几天。哦,除了叶浮骊、魇王、齐然镜和南尘师外,你们明天都先回去向我哥汇报情况,别让我哥等着急了。”倾若公主下令,无人敢不从。

      于是,新一天的安排,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树林深处,却是独坐一人。若倾若等人看到,必定会大喊,因为此地独坐的人,正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皇帝相里九华。

      今日的相里九华安静的坐在树林里,听着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声音,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了许久未见的浅笑,虽然转瞬即逝。

      今夜,的确很美好很温暖。

      相里九华想,无论日后有多么困难,每一次回想到今夜,他一定会非常怀念的。

      仰头将酒送入喉咙,辛辣的让他的心都冰冷了。那棋局,他无能为力,因为…那是无解的棋局,早就注定了他会一败涂地。所以,他也不需要了。

      既然解不开,那么便斩断吧。

      而明天,便是一切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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