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穿山甲》奇奇猫

41、自由者与追随者

　　“我打算去学校上学看看。”早饭时分，传善嘉吃饱喝足，淡定的丢下一个大雷。
　　正在和大盘鸡战斗的基诺一呆:“那我怎么办？”
　　“……”传善嘉……
　　基诺默默的放下手里的鸡腿，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乱翘的短发就如即将被抛弃的流浪猫诡异的软萌楚楚可怜，“你要放生窝了吗？”
　　BOSS去上学＝不需要自己＝放生＝没人养＝流浪街头＝吃不饱穿不暖＝……
　　等式换算出来基诺眼泪掉下来……
　　“……”传善嘉可耻的默了，尤其是他好似被欺负的大狗一样的可怜委屈又无辜的神情，看的人蠢蠢欲动。
　　“老板……”基诺眼泪汪汪……
　　传善嘉干咳一声，眼神飘了下，冷峻的面容上浮上一层薄绯，面无表情的道:“基诺，你愿意成为我的追随者吗？”
　　基诺愣了。
　　他皱着眉，装出的可怜蠢样尽数收敛，沉声道:“你认真的？”
　　魔法师的追随者并不是普通的追随与被追随关系，也不仅仅只是口头上的称呼，正式的追随者需要和自己所效忠的法师定下灵魂契约，奉对方为主，成为几乎没有自由的“私人物品”和“死士”，并且这种主仆契约牢不可破——除非法师愿意支付一些代价主动解除。如果是追随者主动背叛被追随者，将付出极为惨重甚至是死亡的代价。
　　当然，也并不是追随者的一味付出，福利还是很高的。
　　追随者可以使用被追随者所创造魔法道具，并且可以借用被追随者的部分能力，成为法师所信赖的心腹家臣，待遇极高。
　　而魔法师的追随者也并不是随便收的，能和多少追随者订下契约要看法师的灵魂力量的强度，灵魂力量越强大，能支持的契约便越多，不然很容易受到契约反噬。通常情况下，一级法师只能勉强支撑一个契约，二级两个，三级四个，四级八个，五级十六——以此类推。
　　而两者的灵魂紧密相连，如果追随者死亡，被追随者的灵魂也会受创。
　　对于法师来说，灵魂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因此，除非万不得已，没有法师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正式追随者。法师是天生的贵族，高傲冷血，有着斗士所没有的特殊优越感，理所当然的在很多时候都不把别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不信你看，动不动发动天灾魔法禁咒玩儿屠城灭门的除了军队基本都是法师，反倒是喜爱战斗的斗士很少留下生灵涂炭的恐怖传说。这就是因为法师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儿，死一城的人，和死一个人对于法师来说没什么区别。
　　因此，这种追随者死亡被追随者受伤的契约形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为了维护追随者的利益。最起码在还有余地的情况下，自私的魔法师不会任性的随意牺牲他们。
　　这是一种非常神圣严肃的主仆关系。
　　但不论说的再怎么好听，他也是主仆契约。做了追随者，那么这个个体就再也不是一个独立自由自主的个体。
　　“当然。”传善嘉面无表情的点头，推了下眼镜冷冷道:“你的实力非常出众，差的仅仅是运气而已。而我说过，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就我们所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你的霉运并不会影响到我。”
　　“那亡灵法师是怎么回事？”基诺张口便自嘲的反驳，此话一出瞬间冷场。传善嘉冰蓝色的眼睛瞬间冷厉下来，刀子似得钉在他的身上，本就冷漠的面容更是冰冻三尺。
　　基诺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恨不得咬去自己乱说话的舌头，他看着传善嘉明显被刺痛的神色心里缩了缩，紧张无措，呐呐道:“对，对不起BOSS……我不是故意的……”
　　传善嘉抽出餐巾在指尖上仔仔细细的擦过，慢长斯礼优雅细致，却让基诺更加紧张惴惴不安了。他不安的挪了挪屁股，心中忐忑。
　　传善嘉擦完了将餐巾丢到餐桌上，冷漠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做我的追随者。二，打进去。
　　给你三个小时考虑时间，三个小时内给我答复。”他说完，便带着一身压抑的杀气回了房间。
　　基诺坐在餐桌旁目送他离开，懊恼郁闷自责，方才还觉得美味无比的食物此时却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竟是半点也吃不下去了。
　　磨磨蹭蹭赖足了三个小时后，基诺不得不挪到了传善嘉的跟前。
　　传善嘉正拿着一本书，上面写着《中心学校新生须知大全》字样，坐在窗下面容平和专注目光沉静，显然看的十分认真。
　　基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传善嘉才一边翻书一边冷漠的说:“你来了，决定如何？”
　　基诺咬咬牙，神色坚定毅然:“很抱歉BOSS，我……拒绝！”
　　传善嘉抬头看向他，金丝眼镜的水晶镜片反射着阳光，将他的情绪尽数隐藏。
　　基诺道:“我不会做任何人的追随者！”
　　“哦。”传善嘉眼神微变。
　　基诺低着头不敢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尖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不会，我不会做任何人的追随者，不会和任何人签订主仆契约，我答应过师父，也答应过自己，绝不会把自己的自由和未来交给任何人。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如果，如果……的话，我马上离开……
　　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包容我照顾我。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你。
　　……虽然也许你并不需要。
　　再见，老板。”他沉重的抬起脚步，向外走去。
　　传善嘉看着他悲壮悲伤的身影，轻轻推了下眼镜，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闷闷的堵在胸口难受极了。
　　“你去哪里？”
　　“嗯？”基诺茫然回头。
　　传善嘉道:“即使不是追随者，你现在也是我的护卫，所以，你这是要抛下自己的主子逃跑吗？这就是你的职业素质？”
　　“老，老板？”基诺一呆，紧接着眼镜慢慢的亮了起来，欣喜若狂却犹不敢相信，强自按捺着期待小心翼翼的看着传善嘉:“老板，你是说……你是说……”
　　传善嘉推眼镜，严肃冷酷的道:“既然你拒绝了选择一，那么就自己打进去。作为一个贴身保镖，我进了学校你怎么可以在外面混日子？
　　——喂！滚开！尼玛眼泪！眼泪沾老子裤子上了！！”话未说完，洁癖BOSS已然破功抓狂跳脚。
　　“嗷嗷嗷老板你是我的神！！”他的腿上，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的壮汉八爪鱼似得紧紧抱着他的大腿泪流满面，死不放手……

作者有话说

　　基诺:一直在嘴贱，从未被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