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强者出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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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的小道上，银发的俊秀少年一直都紧紧的攥着少女的手，秉着脸头也不回的在前面奔跑着，匆忙而安静。脚下传来踩在落叶野草所发出的“嚓嚓”声和紊乱粗沉的喘气，是这幽静道路上仅有的声响。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而直射下来，明晃晃的光斑就像是被剪碎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黄金，轻柔的撒在一直奔跑的他们身上，并随着跑动而显得似乎在活泼顽皮的跳跃一样。蓝天，金阳，绿叶，碧草，加上沉默严肃隐忍着激烈情绪的少年和嘟着嘴满脸写着不情愿并喋喋不休抱怨着的可爱少女，这画面有一种漫画般的唯美，浪漫和甜蜜。
接受过无数次超高强度体能训练的身体竟反常的会因为这么一点时间的急跑而变的呼吸粗乱，而他却还是不肯放手的用力拉着的莉萨，一点不都介意听着她不停嘟嚷。虽然不明白这些完全违反自己一贯脾气的事情为什么此刻他一点都不觉得反感，但是在翻腾混乱的内心深处，一个念头，或者说是感觉却始终清楚的横在那里——奇牙不明原因，但就是知道，如果…如果是牵着这双手，即使要他一直这样跑下去，他也…不会讨厌……
由远到近逐渐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哗哗啦啦”声，明显是从高处落下的水流撞击到水面或者石块才会发出的声响，随着视线的豁然开朗，一汪弥漫着薄薄氤氲的碧潭出现在眼前。半空中飞贱起来的晶莹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一处高出水面两三米距离的小崖临水探出，小小的崖头上，偏偏生出一颗枝叶繁茂的老树，恰倒好处的笼罩出一片阴凉。微微的凉风吹过，树脚边那几簇野草杂花随之轻柔的左右摇摆，摩擦出“沙沙”的轻响，凭添的让这里更加显得安静怡人。
一直拉着莉萨跑到这处有着小瀑布的偏僻水潭前，奇牙才算停下了脚步。一路的急奔下来，完全搅乱了奇牙的呼吸，但胸口频繁而剧烈的起伏却不知是因为气喘还是紧张。银发覆盖的额头下覆着细密的一层薄汗，白玉一般的脸庞此刻被晕染的极为鲜艳，似乎连鼻尖都涨的通红。嘴唇有些枯灼，就好象缺水一样卷起有层半透明的皮，嗓子干涩的厉害，舌根处也感觉发紧发僵，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莉萨，奇牙因为脑子里太过混乱而不知道要先开口说哪一句才好。
当然，莉萨这时候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同样很没形象的苦着脸正气喘吁吁的张大着嘴拼命喘气，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艰难的吞下一口口水润了润都快要冒烟的喉咙后，最后一次大口呼气才略略平缓了急促的呼吸后才直起身皱脸眯眼恼怒的瞪着什么话都不说的奇牙，依她本来的脾气早就会吼出来的满腹抱怨却也不知怎么的在面对这个家伙时全都化成一口闷气在胸口那鼓鼓的左右上下顶了一会后，竟发不出来，慢慢也就消了。
原本俏丽的脸，现在被上涌的血气胀的通红发烫，仿佛是血管破裂了一般。就从额头到下巴都冒出一层亮晶晶的薄汗，弄的整张脸湿漉漉的还捻着几缕火红的发丝。一路狂奔下来，整齐的长发现在变的乱七八糟，毛乱的发尾就像是刚做完大扫除的扫帚一样，尤其是在夹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下来的细小叶片——相信我，在这种时候，即使是天使也不会好看。
但是，一股微微的风吹过，几根长长的头发就这么自然的被横带着飘起，柔柔的，似乎能把人的心都变软变糯。面对这样可以说是模样很糟糕的莉萨，奇牙却觉得，她很好，很漂亮，比任何时候都漂亮。心脏突然间又开始了那种奇怪的“怦、怦”跳动，又重又响，也许声音大的全世界都会听到。不自觉的伸手覆住胸口，奇牙想，在这么跳下去，他一定会心脏爆裂的。自己在心底自嘲的一笑，想通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全身仿佛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轻松的感觉不到一点重量。这一秒，不用那肥猪说，他也明白，啊~就是心动了。对着这个脾气暴躁超没耐性又贪吃又贪财破坏力惊人喜欢耍白痴做事完全没计划特容易冲动冲动起来就喜欢拿火球乱砸的家伙，喜欢了。
——切，不过是喜欢嘛，竟然想了这么久才明白。奇牙撇了撇嘴，掩盖着一点点薄薄的羞怒假装很不在乎很大人的对自己嘴硬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悄悄的扪心自问：也许是在天空竞技场外第一次见面她嚣张得意的冲自己摆摆手指，小人得志的说“这是秘密哟”的时候：也许是下决心在擂台上和她公平一战却被那家伙耍了阴招，很丢脸很愤怒的晕倒的时候：也许是在那次分开时向来都冷眼旁观的他竟然会愿意用自己的证件替那个没常识的家伙办银行卡而后来又偷偷摸摸的背着所有人用靡稽的情报系统追踪她们的动向并想知道她们的安全的时候：又也许是而猎人考试第一关的长跑考试时那从来都是没大脑耍秀逗的人对自己说出那些温暖的话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许是在听了那个无聊的复仇少女的话后还会一如既往的用明亮的眼睛毫不在意的面对自己的时候：要不，就是在刑讯室里，惊喜的看到她很理所当然的跑进来还“死皮赖脸”的要呆在那不肯离开的时候……太多太多，这一刻，奇牙突然脑子里翻腾起许多和莉萨相处时的画面，甚至连一些原本都不记得，或者是没在意的小细节都还深刻的好象才发生一样。忽然明白，那些无论是大还是小，远还是近的记忆，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麻烦麻烦麻烦！！去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用什么意思，现在该想的，是要这个迟钝的笨蛋也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情才对。完全弄懂了自己想法和感觉的奇牙，眼底的迷惑和烦躁一扫而空。看着对面的莉萨暗暗下了决心，翠碧色的眼睛里突然注入了新的光彩——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不是太吃亏了吗？
其实，不能怪奇牙明白的这么晚。喜欢，本来就是悄无声息发生的事情。偷偷的萌生，偷偷的成长，在你没注意也没感觉到的地方，一点一滴会聚成会滔天的大海。然后或许你某一天猛然发现的时候，才会惊觉，竟然已经这样深的刻骨和铭心。就像是再也戒不掉的毒，再也抽不出的身，早已是深深的融进了骨骸。毕竟还是个从未经历，体会过这感觉的少年，虽然家族精英式的教育让他会了许多知识和技能，虽然街头巷尾的无聊煽情剧天天都没没完没了的播，虽然在这个资讯汹涌的时代，任何事情都可以查到，但在情爱这一块，没有经验的人在开窍之前，永远都是生涩和秩嫩的。
有决定就做！向来都干脆利落的奇牙现在烦恼的，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对面那家伙会回应自己的心。
“我……”靡稽的话和自己的想法，在脑子里激烈的撞击着，奇牙眼睛里的光明明暗暗的跳的飞快——哎！到底还是没经验，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说，那就回忆回忆那些无聊的剧情看看能不能有些帮助。头一次他觉得电视还是个有用的东西。可惜吞吞吐吐的张嘴开了个头，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啪啪啪”等了半天都没反应，不耐烦的莉萨脚下用力踏着拍子，鼓着嘴拧着眉头哼哼的瞪着奇牙，火气一上来，就倔着死也不开口的等着看到要说什么——可恶的家伙，居然拖着我跑了那么远，快累死我了！！！
“……你”明明那些话就在心里翻滚着蠢蠢欲动，但奇牙就是偏偏说不出来。这种别扭吞吐的说话方式本来就和奇牙一贯尖锐直接，嚣张骄傲的风格背道而驰，尤其是这样憋的久了，更是使的他呼吸突然一窒，胸腔沉闷的如同缺氧一般难受，原来再急促的吸气也有不够的时候，望着对面的莉萨，奇牙觉得好象身边的空气都已经不存在了。
——真是麻烦，还是按自己的意思来吧！！
“二哥前几天告诉我了一些关于身体器官出现异常的可能原因。”决定干脆还是照着自己的脾气来说的奇牙，微微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悄悄拉回又不自觉划落的莉萨嘴唇上的视线，紧了紧面容说。如同碧玉般的眼睛凝结的更幽更浓，掩盖了所有的心思，仿佛一块感觉通透却永远看不见底的绿翡翠，深邃而神秘，严肃并一本正经的盯着莉萨，一副“事情很重要”的样子。
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奇牙才会难得正经的喊那头肥猪二哥。
“哦~是什么？！”莉萨双手抱胸微抬起下巴最后还是很不甘心的挖了奇牙一眼，长长的哼出一口气——嘛~算了，天知道这别扭家伙又受了什么刺激！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奇牙没有隐藏深深的盯着莉萨的视线，很慢很认真的说。
“有道理？！是吗？嘿~~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呐呐，你老哥跟你讲什么啦？”莉萨的兴趣被提了起来，贼兮兮的凑到奇牙身边，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追问的说。
“说什么不重要……”奇牙的表情是一如先前，但他的声音却是逐渐放低放轻，眼睛只通过余光来跟随着莉萨的行动而转动，气息轻缓绵长，嗓音低柔而带着一点点算计的味道。整个人不动声色的一步步缩短和莉萨间的距离，将两人间的气氛逼到压抑和暧昧之间：“……重要的，是如果别人说什么，你连证明一下都不做就信的话，不是太愚蠢了吗？”
“喂，你玩什么神秘啊？！”突然有种感觉不妙的莉萨赶紧大跳一步拉开和奇牙之间的距离，甩甩头来借此甩掉被那又不知道抽什么疯的家伙弄出来的奇怪感觉，不爽的瞪着奇牙。
能稳坐杀手界第一把交椅数十年毫不动摇的揍敌客家族，培养出来的当然不会只是一些只知道动手的白痴。在当今世界，混杀手的也是要懂得谋略布局才行。算计和圈套，必要的时候，也是完成任务的一种方法。
看着逃开他故意制造出来气氛的莉萨，奇牙只在心里略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但也不惋惜什么，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陷阱而已，如果连这么一点敏锐的感觉都没有，那她就不是莉萨了。
“呐~莉萨，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到揍敌客家？！”奇牙一点一滴不动声色的渐渐逼近莉萨，在眼底凝结成幽碧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虽然有些不满着那家伙因想拉开他们之间逐渐缩短的距离而下意识的微退，声音里却一点也不急不噪的随意问道。
“当然是因为可以省路费啊！”正在心里盘算着这奇牙不知道哪抽风了的莉萨，还不忘理直气壮的瞪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很诚实的回答道。顺便鄙视了一下对面那爱装酷的小鬼——这家伙在家被弄傻了吗？怎么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
“……冷静…冷…静…冷……静……去死去死去死，还冷什么静的，对这个家伙竟然会想用‘计划’，我也实在太蠢了！！！”扯着脸，很勉强的才能保持住神情不变，但头上突然暴出的“十字路口”还是泄露了奇牙的心情，努力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克制自己，不过在说到某些字眼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齿一番。脚下细微的踉跄使的自己用心营造好的气氛出现一秒钟的断层，虽然被很快的遮掩过去，但眉角处，还是忍不住硬绑绑的抽搐了两下，本来还想采取“含蓄”路线（说白了就是设计）的奇牙这下算彻底明白了要是想跟莉萨这家伙用“谈”的，绝对是比要他那肥猪二哥减肥成功还困难！
散了先前想的那些用心计的心思，奇牙停下来，定定的站在离莉萨一步之遥的对面，很认真，很严肃的问：“为什么，不肯等杰伤好，一定要跟我一起回来？！”
那一动不动盯着莉萨看的眼睛，深的好象看不到底，如同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却隐藏了无数暗流汹涌一样，那醇碧的眼底也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揍敌客家的人，从来都是高傲和克制的，即使是心动，即便是喜欢，也还会通过冷酷的理智和精密的思考来判断这份悸动是否已经强烈到足以让他产生行动的地步。如果没有更强有力的吸引和推动，他们甚至宁可毫不犹豫的斩断这份感情。因为，身为杀手，存在感情，就存在牵挂，就存在弱点，承认喜欢一个人，就相当于把生命交到了对方手里。所以，他们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值得他们付出这么高的代价。仿佛是最后一次试炼一般，奇牙定定的盯着莉萨，等待着看她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莉萨，以后是怎么样，就看现在了！
奇牙突然间奇怪的安静，让莉萨很自然的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先是半疑惑的看着那家伙好一会，最后不知道想明白什么了的莉萨眼里闪过一丝了悟，随即很男孩子气的反手拍了他胸口一下，非常帅气的嘿笑了笑：“笨蛋~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好不好！”
…………
…………
哈~奇牙在心里再次放松的一笑，投降了，是的，因为这句话，他不在有退路的投降了。伴随着胸口逐渐退散的闷闷麻麻的微痛，12岁的奇牙，终于肯承认，虽然那家伙是脾气暴躁超没耐性又贪吃又贪财破坏力惊人喜欢耍白痴做事完全没计划特容易冲动冲动起来就喜欢拿火球乱砸简直不像个女人，但是，他愿意把命交给她！
那么,莉萨,你逃不了了!
先前停下来的行动又开始进行，奇牙再次不动声色的逼近那个还没意识到他心意的家伙，悄悄而缓慢的伸出手。
“暧，莉萨~”奇牙又这么古里古怪的轻喊道。
“干吗？！”头顶着满脑子黑线，莉萨斜着眼有些郁闷的瞅着这白发小鬼，她都有点弄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了？
“听说你对水有阴影是吧？！”心中已有计划的奇牙，暗自朝自己设定的目标靠近。
“咦？！”莉萨先是还有些一惊，随即眼珠子一转回想到估计是那次在军舰岛上的对话被他听道，才有平静了下来，没所谓的耸耸肩，又暗自得意的贼笑道：“以前的确是有，不过自从在军舰岛上发生一点小插曲之后，我发现水还是挺可爱的。”
“是吗？那就有些麻烦了！”似乎很伤脑筋的皱了皱眉摇头惋惜，奇牙略带遗憾的叹口了气：“本来是想让你自己掉下去的。”
早在不知不觉间，把每一步都计划的好好的奇牙，已经使的莉萨在毫无察觉的时候，退到了小山崖边。
“……”只觉得被这不知道又抽什么疯的小鬼郁闷的黑线更多的莉萨，气鼓鼓的瞪了对面那家伙一眼：“喂喂，我说你啊，有谁是像你这样这么简单的就坦白坏心眼的呀！”
“没有必要在遮掩啊~”奇牙故做无辜的张着双“清透”的绿眸，很“天真”很“好心”的解释道：“反正最后都一样~！”
“呐~我说，既然计划暴露了，现在你又打算要怎么办~！”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生气的莉萨，还很有心情的双手抱胸一副很平静很客观的陪着那家伙顺着说到~哼，我还真要看看，你又在别扭什么了！！！
“既然这样……”奇牙装做可惜的轻叹了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出手按在莉萨的肩膀上，猛的发力往后一退，笑眯眯的看着那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莉萨混着错愕和意外的表情向后倒去，很灿烂很欢喜的说道：“那就只好推你下去了！”
自由落体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让莉萨甚至连用浮游术的咒文都想不到，瞪着崖上还笑的一脸欢快的奇牙，太过吃惊的莉萨满脑子想的都是——见鬼，那家伙到底哪受刺激了！
“扑通”一声，掉进池塘，好象一大块翡翠被猛的用力砸出一个窟窿一样飞溅出巨大的白色浪花，拼命的睁着眼，即使身体还在不断下沉，但透过绿绿蓝蓝的水面，望着那个已经有些看不清的小小身影，气昏了头的莉萨只在心里不停的愤怒的大声叫着一句话：“该死的，奥菲丽亚，以后那家伙的心理辅导绝对不要再拜托我来！！！”
一脸平静甚至是冷静的奇牙凝神专注的望着那抹火红的身影逐渐沉到碧潭的深处，却没有一点动作：还不够…还不够……对那个迟钝的家伙，不用激烈的手段，是根本不会有效的！
最后，眼看着那火红的身影完全被吞没，大约差不多60秒的时间后，估摸着莉萨大概已经开始因为缺氧而有些意识模糊，奇牙才非常干脆的纵身一跃，化做一道漂亮的弧线在阳光下划出一缕银光，也跟着跳进了水潭，朝莉萨下沉的方向，急切的追去。在哪里？在哪里？平躺下沉的速度绝对赶不上垂直潜入，范围不会超过30米，那家伙一定就在这附近！奇牙精密的算计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调动起全身所有的神经集中到耳朵和眼睛上，心急如焚的搜索着莉萨的位置。终于，在一丛不太浓密的水草后，他隐约的看到了想找的目标。
游过去一看，果然，不会潜水的莉萨已经被憋的一脸扭曲，满颊殷红，闭着眼有些痛苦的用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嘴巴里不断冒出一连串气泡，虽然还没到窒息的地步，但也是快受不住了。
奇牙嘴边扯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不在迟疑的追上去，伸手，一把拉住莉萨胡乱挥舞的手，肩臂用力一带，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迎上那家伙朦胧而迷惑的目光，脑袋压了下去——终于，额贴额，唇贴唇……
…啊~果然像布丁一样，软软甜甜的……
至于这边的莉萨，似乎可就不那么想了。只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憋死的前一秒，一团黑影出现在眼前，然后被用力一拉，紧接着就有一个什么又软有硬的东西压到自己的嘴巴上，很雪中送炭的给自己输来一股凉凉的空气，缓解了肺部的巨痛。然后头昏脑胀的自己只觉被那黑影带着往上朝水面冲去，模模糊糊的只感觉光线越来越强，终于“哗啦”一声再次打破水面，感受到热热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咳咳咳咳”皱脸攥眉，剧烈而急促的猛咳了好久，在大口呼吸了好几次，只觉差点死过去的莉萨这才完全的喘过气来，这才有“啊~终于又活过来了”的感叹。不过还没感叹多久，莉萨马上想起来那个让自己差点死掉的“罪魁祸首”，顾不上抹掉一脸一头的水珠，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一把攥住奇牙的衣领用力的猛烈摇晃着，好象喷火一样的怒吼道：“我要打你，我要打你，打的你完全变形才行！！！！”
“呐~莉萨，刚才掉下去的一瞬间，不害怕吗？！”丝毫不在意莉萨的咆哮，虽然也是满头水珠的奇牙看上去浑身湿漉漉的有些狼狈，但却是不忘扶着莉萨的手臂防止旱鸭子的她再次掉下去，平视着莉萨用一种很镇定很平淡的口气问。
“…………“还气的说不出话来的莉萨，恼怒的瞪着一副无辜模样的奇牙，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还是不甘心的悻悻哼了哼，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坦白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又不会害我。”
“为什么？是我把你退推下去的？！”奇牙的眼睛闪了闪，有些不解的问。
“废话，如果不是相信，我怎么会没用魔法！”莉萨还有些不平的翻了个白眼瞪了奇牙一下，但随即气一窒，脸突然一红，气势立刻弱了下来，不自在的扭了扭肩，垂下眼斜斜的向水面下看过去声音低低的喃了几次，才终于说出口：“你…刚才…是做了什么？！”
看到莉萨难得的女孩子模样，奇牙突然觉得胸口一热。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立刻明白莉萨在问的什么。先前计划和后来行动的时候不觉得，可现在被人逮着问却觉得不好意思的奇牙，脸也跟着一红，强装镇定和平静的回答：“啊~那个是人工呼吸！”
“…你的视线往右上方飘过去的……”极其不爽的莉萨死死的再瞪了那家伙一眼——不对，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恶，到底是什么呢？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会变强的！”突然，奇牙又神来一笔，很坚决也很没头没尾宣布：“强到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念咒语的！”原来，在刚才他已经敏锐的注意到，虽然魔法很厉害，但莉萨在念咒语的时候，是处于绝对暴露的状态中的。他知道，那家伙是绝对不会愿意躲在别人身后的，那么我就要厉害到能保护她可以到不受打扰的念咒语的程度！
“哈？！”莉萨一愣，不过马上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呵呵的笑了笑，用力的点点头：“恩，那以后就拜托了！”
“呐~ 不如我们在来一次吧！”奇牙飞快了瞥了莉萨一眼，脸一热，又迅速的把视线东飘西晃的乱飘开去。
“什么？”脸一黑，眉一抖，莉萨觉得跟着这个跳跃性思维的家伙对话，她一定会疯的。见鬼，这人这么没有一点连贯性啊！
“人工呼吸！”奇牙又瞥了莉萨一眼，虽然小声却很坚持执着又重复了一遍。
“……你！做！梦！”坚信刚才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莉萨，打死都不会允许刚才的事再发生。
“…那我只好放手了！”奇牙很小人的故意松了松拉着莉萨胳膊的手，贼贼的阴笑道。
“你敢！”被吓到的莉萨慌忙反手抓住奇牙的肩膀，瞪着眼很生气很恶狠狠的威胁说：“这时候你敢放手，我一定一定会用龙破斩来修理你的！！！”
轻轻的叹了口气，奇牙微微使劲反手一拉，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莉萨紧紧的拥扣在怀里，没去看她错愕和吃惊的表情，下巴没用力的搁在她的右肩头。
开始偏西的阳光，在湖蓝色的水面上铺上一层波光淋漓的耀眼金黄。两人露出水面的部分被拉出一段老长的侧影，不留一丝缝隙，浑然一体的就好象是一个人一样。
“啊~不会放手了…死也不会放了……”
空旷而安静的水潭处，传来轻柔却坚定的告白，在这里回荡…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强者出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