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飞艇事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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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酷拉皮卡，你真的没事吗？”小心的跟着酷拉皮卡，把他送到专门为考生准备的休息室门口，雷奥力一改先前粗枝大叶的样子，带着医者特有的细心和敏锐认真的问：“你的心跳有些不正常，看起来似乎处于情绪激动状态。”
“没的事，不用为我担心！”背对着雷奥力正准备推门进去的酷拉皮卡，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部肌肉微不可闻的一僵，随即立刻掩饰过去，头也没回的就有礼貌又不自觉的带上点疏离的回答道。
雷奥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少年故做坚强却有些单薄和寂寞的消瘦背影，体贴的没有拆穿他的话：“我看我还是先去替你配点安神的药过来，你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了，雷奥力。”酷拉皮卡低柔又透着点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伴随的，是毫不迟疑关上的木门。阻挡在酷拉皮卡和其他人之间，就好象将那个少年隔绝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望着这善门，雷奥力欲言又止，这个笨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稍微依靠一下大家呢？我们可是伙伴啊！雷奥力有些生气，但马上又自嘲的一笑，有什么资格说他呢？自己还不是背负了不能依靠别人的过去。
“嗨嗨，我还是先去准备药吧！”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雷奥力忽然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带出惯有的油腔滑调，笑嘻嘻的说着离开。
黑暗中，沉默的酷拉皮卡独自一人坐在靠椅里，柔软的海绵内胆好象把他整个人都陷在里面一样，仿佛是胎儿还在母体时被羊水仔细包裹住似的，温柔又安全，又好象禁锢一切的牢笼，寂寞而疏离。一直都挺的笔直的后背突然间完全的松软了下来，左手无力的放在扶手上，右手手指习惯性的摸着什么东西，对上面每一条细纹或者凹槽都了然与心。头枕在靠背上，脸自然的微扬起来斜迎着上空，似乎是睁着眼，但又表情茫然的不知道是否真的在看什么。
“叩叩。”黑暗和寂静，让此刻响起的轻微敲门声显的异常突出。
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见任何人的酷拉皮卡，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神情，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想——反正雷奥力敲一下门又没人开的话，他自然会走开。
“啪！”
意外的是，门竟被人从外面退开。
“怎么不开灯呢？”一道俏丽中带着阳光一样感觉的声音，轻快的响起。奥菲丽亚好象什么都没注意到的一样，笑嘻嘻的走进来，顺手开了灯。
“奥菲丽亚？”完全没想到进来的竟然会是她的酷拉皮卡大吃一惊，迅速掩藏起刚才的神情，疑惑的喊道。这个身材娇小，头发永远都乱糟糟的奥菲丽亚，就好象是在夏日的午后逛街一样悠闲惬意，却意外的使酷拉皮卡悲愤和忍受仇恨叫嚣,几乎要沉沦在绝望与痛苦中的心，不自觉的放松和柔软了许多。
“酷拉皮卡，”奥菲丽亚反手把门带上，嘴巴里趁人不注意，轻念了一句类似与结界作用咒语后走过来，对着还有些奇怪的酷拉皮卡，突然微微一笑，背在身后的手就这么伸了出来，手掌向上打开，手心里放着一张纸条：“打个电话吧！”
"电话?!"没有去看那张纸,酷拉皮卡站起来,只是疑惑的望着奥菲丽亚,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跑在休息室来就为了让他打一个电话.
"是啊!"奥菲丽亚手往前一送,把纸条伸的更近了些,神神秘秘的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哦!"
一脸奇怪的拿起那张看起来很普通的纸条,酷拉皮卡更加疑惑了,飞快的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只是简单的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实在是不明白的酷拉皮卡,又望了奥菲丽亚一眼,指望她能给出一个清楚一点的答案.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装迟钝还是什么,奥菲丽亚还特意把手捂住耳朵,嘟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用发誓的语气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偷听的!"
碰上这样的家伙,酷拉皮卡忍不住在心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起,终于还是转身朝电话的方向走了过去.
拿起纸条,酷拉皮卡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号码,反复在心里思考了好半天,在好象下了最后的决心一样,把手伸向了话筒.
"你在看什么?"飞快的转过头,果然把正在后面跃跃的偷看着自己一举一动奥菲丽亚给抓了个正着.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个一被发现就立刻装出好象在望风景一样左顾右盼的小姑娘,酷拉皮卡有些无力.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还没忘记把手放下来的奥菲丽亚,很有证据的扬了扬还捂在耳朵上的手,无辜的瞪着眼说.
无声的又叹了口气,酷拉皮卡一脸"真是被你打败了"的无奈,再次转身.这一次,他总算是拿起了电话拨了号码.
"你好…”听筒里刚刚响起两个字，这边酷拉皮卡拿电话的手反射性的一个用力猛的捏紧了听筒，抓着手柄的五个指甲紧紧的掐进了肉里但似乎，他还毫不知情。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个激动，会发出什么声音出来。极度吃惊之下，血色一瞬间从脸上退的干干净净，惨白里透着一抹铁青，已经完全退回成湛蓝的双瞳，在这一刻，又殷红的好象可以直接滴出血来。迅速而突兀的猛转过头瞪向奥菲丽亚，也许还来不及激动和惊喜，只有震惊，不可置信清楚的表现在他的脸上。
奥菲丽亚靠在椅子上，眼睛和全部的注意力全都专注在休息室里摆放的一碟糕点之上。
“把蛋糕放下，塔克，你今天已经吃了三块了…啊，不好意思，这里是克里…哦，杰卡，不准拉薇薇安的头发……啊~真的很抱歉，我们这里实在是太乱了,请问您是……丽卡，不要又趁我不注意去打拉而瓦的头，还有，莲娜，带着大家去睡觉！！哦，真是要疯了！”
电话的那一头，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个女人生气的怒吼和迅速转变语气态度，和气的接电话声。
但这厢的酷拉皮卡已经抬起手,在出现的东西太过惊奇的情况下本能的选择猛的用力把话筒朝电话上扣了下去……也许，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个熟悉亲切，思念了无数个夜晚却也清楚明白的知道是在也听不到的声音吧，那么用力的挂电话动作，到最后还是顺应心意的，变成双手捂着听筒，把它紧紧的压在胸口上，咬着唇半垂下的脸，微长的柔软金发挡在那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从露出来的地方看到，顺着脸部的曲线在下巴的汇集出，一颗又一颗的滴下晶莹而意义复杂的热泪……
“啊~是奥菲丽亚吧！”电话的那一头，尽管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听到打电话来的人出声，但接电话的女人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很了然的报出一个名字，笑笑的自顾自说：“真是的，看，又是背着莉萨偷偷打过来的吧。哎，你明知道那丫头有个小气吝啬的毛病，还喜欢胡乱花钱，尤其是还当着她的面买一些有用没用的东西，难怪这次又被她扣住钱包了吧。”
渐渐送开了压在话筒上的手，酷拉皮卡行动略显迟缓的把听筒贴在了自己的耳旁，挺直着背笔直的站在电话旁，闭着嘴屏着呼吸，聚精会神的听着那边喋喋不休的无意义唠叨，认真而仔细，似乎不舍得漏掉里面任何一个字一样。半垂下眼睛，视线的焦点不知道透过地面集中到了什么地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微笑，但却让看到的人忍不住一阵心酸。
“…还有啊，教过你多少次了，以后有钱的时候不要全放在一个钱包里，这样至少不会在下次被莉萨没收的时候可怜兮兮的身无分文，等着让人救济吧！”女人还在继续说着，不过马上就被几个软软的童音给打断：“是奥菲丽亚姐姐吗？”
“啊~奥菲丽亚又没有钱了啊！”
“真是太可怜了，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莉萨姐姐好恐怖哦！”
“对啊对啊，莉萨姐姐好可怕，要是打电话的话，超过一秒钟，她是绝对会把剩下的58秒全都讲完的！”
话筒的那一头，清楚的传来几个小鬼头争先恐后的符合和抱怨声，丝毫不晓得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把他们喜欢的“莉萨以及奥菲丽亚姐姐”所有不适合见人的一面给抖的干干净净。
“嘘嘘，小声点，小心被你莉萨姐姐听到，她会变成‘恐’龙的！”女人急急的抢过话筒，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声音就能猜到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很认真的在告戒那些小孩子，看来，她已经把莉萨作为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魔王了。
“哇哇，莉萨姐姐好可怕！！！”果然，那边几个不经吓的小鬼一个个都开始哭了起来，最后一个略大一点的女童声传来，把他们全哄去睡觉了。
“呼——”女人终于长舒了一口起，语气语调有轻快了起来：“啊，奥菲丽亚，到底这次要怎么办，需要我打钱给你吗？哎，你别老是不说话啊，就算是不干让莉萨发现，也出个声也好啊！”
不敢或者不愿出声的酷拉皮卡依旧沉默的，极富耐性，不急不躁甚至还有一点幸福享受的听着对方乱七八糟的对话，一直都举着的手完全没有一点酸痛的意想。
“…好吧，我也不多说了，厨房里还煲着汤呢！”女人似乎也讲累了，也对，在连续唠叨了大半个小时的家常琐事，外加叮嘱还有开玩笑的掀底挖苦，的确很辛苦：“你呢，这几天就表现的乖一点，不要在气那个小气家伙了，估计不过了一天她就会把钱包再还给你的，反正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超过三天。”
“……”对方这么久的沉默也丝毫没有打击到女人的兴致，最好在即将挂上电话的那一秒，听筒里清晰的传来女人温柔又自然的留言：“呐~奥菲丽亚，告诉莉萨，你们房间，莲娜他们也一直都在打扫！”
“好吧，这次就这些吧！”“咕咚”一声喝水的声音，女人的嗓子有润了润，才松了一口气的讲起结束语来：“下次在聊把，再见，奥菲丽亚！”
“嘟——”长长的忙音声传来，表情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这边的酷拉皮卡好久都还没舍得松开手，知道已经被讲的有些发热的听筒又逐渐冷却下来后，他在挂上电话，嘴巴里轻轻的回了一句：“再见，妈妈！”
当酷拉皮卡终于转过身看向奥菲丽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近乎诡异。沉默，一直沉默的看着，什么话也不说，连动作表情都没有一个。
艰难的吞下口里的丸子，奥菲丽亚突然感觉被这样极有压力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妙的找出个话题：“你、你…呃咳，站累了没有？”
"奥菲丽亚小姐。"酷拉皮卡神色无异的迈着匀速步子走了过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奥菲丽亚，却极有分寸的控制在不大不小又不能忽视的压力范围之内，语调镇定的轻唤了一声。
“有！”555，好象方法错了啊！！！感觉却更加难受，欲哭无泪的奥菲丽亚紧张之下被这一少有带上尊称的叫发吓的一跳，条件反射的一个并腿立正姿势，腰一挺背一直手高举起来就好象在面对可怕的教官一样。
“对于电话这事，我想说……”站定在距离奥菲丽亚一步之遥的位置，酷拉皮卡停下来，垂下头看着那个绷着脸就像是在硬着头皮等着自己生气，但又坚定的决不后悔做出让自己打电话决定的样子，心一软，脸一柔，露出一个真诚的感谢的温柔笑容：“谢谢！您那位朋友的声音，让我……”声音一顿，接着不自觉的带上点怀念味道的又继续道：“让我想到一个人……总之，谢谢您让我打这通电话！”
“啊勒勒！”奥菲丽亚还来不及庆幸没被骂，就被酷拉皮卡这话给意外到了，无意识的脱口自语道：“咦？难道你不是克里阿姨的儿子？”
“你说什么？！”被这个熟悉的根本就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名字给震住的酷拉皮卡，一把抓住奥菲丽亚的胳膊，在也维持不住冷静平和的表情急切的瞪着她，混着一点点也许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期待不敢置信的吼道。
“克里阿姨啊！也是你们窟庐塔族的，我们一直都以为你是她的儿子呢？”起先还是在回答酷拉皮卡的问题，但后一句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的父亲的确是叫克里，但是……”酷拉皮卡一听到这话，心情更是迫切了，抓奥菲丽亚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似乎这样能更快的得出答案。
“啊啊，你果然就是嘛！哈哈，我们还真没猜错！”仿佛没有感觉到手臂疼痛，也没察觉到酷拉皮卡心情，迟钝的奥菲丽亚还在为自己没有搞错对象而幸喜，不过瞟到酷拉皮卡的神情，立刻意识到自己好象跑题了似的，赶紧收拾起刚才得意的表情，干咳了两声：“刚才那个，就是克里阿姨，还有的就是其他几个窟庐塔族的小孩。”
“你、你是说，他们都还活着？！”手一松，酷拉皮卡倒退了两步，接着有赶紧快步上前，压抑着小心翼翼的期待，问。
“不是‘都’，是只有十来个。而且其中，除了克里阿姨一个成年人以外，剩下的都只是小孩子。”奥菲丽亚遗憾且惭愧的摇了摇头，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来——可恶，如果自己再早到一点，如果自己的能力在强一点，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真的吗？真的自己原来竟不是孤独的啊？真的还有族人，和自己一起，同时生活在这片天空之下吗？
这样的话，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即使只有一个在那场可怕的屠杀中还能活下来的族人，也足以让酷卡皮卡发自内心的感激那个上天了。曾经也诅咒过，怨恨过上苍，为什么要降临那场灾难在自己的族人身上？为什么让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那些朴实又善良的族人头上？？为什么会允许世界上那样一群家伙的存在？？？可悲的是，头顶上的那个苍天永远都是沉默以对，他只能更加发奋的磨练自己的武技，逼迫自己能迅速增强实力，以希望有一天能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但是今天，今天突然有人告诉自己，其实你还有同胞，其实，你并不孤独，这，怎么能不让酷拉皮卡激动的发疯呢？更何况，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妈妈！
两行热泪，先后沿着酷拉皮卡的脸滑了下来，他仰起头，想阻止这不知道是喜悦庆幸还是幸喜激动，又或者释然放松的泪水滴落，但是……这一瞬间，酷拉皮卡做了一个决定！
“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明明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好象被子弹射中一样的倒地死去，但现在怎么会又活了过来。酷拉皮卡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变成好似石榴一般鲜艳剔透的红色双瞳还来不及退色的盯着奥菲丽亚。
“呃…我和莉萨赶到的时候，发现她们还剩一口气，所以才能救下来。”眼珠子左右乱瞟的就是不敢对上酷拉皮卡的眼睛，奥菲丽亚有些心虚但又轻描淡写的解释说。
“哦…是这样啊！你们是怎么会到那里去的？”
“我们以前就认识啦，当初我和莉萨还在那里生活了半年多呢！不过你刚好出去游学去了！”奥菲丽亚很自然的说：“至于后来……是刚巧经过，刚巧经过而已！”
有过几年人世经验的酷拉皮卡，自然不会相信怎么会容易的事情，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
“奥菲丽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酷拉皮卡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
“什么？”奥菲丽亚不解的问。
“我希望，你和莉萨能不要告诉她们关于我的事情。”酷拉皮卡定了一个决心，很认真很严肃的盯着奥菲丽亚说。
“为什么？”奥菲丽亚更不明白了，他不是应该立刻告诉克里阿姨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尽快和他们团聚吗？
“因为，我还要去搜集回其他族人的眼睛……并且，向幻影团旅报仇！”酷拉皮卡首次在外人面前坦露自己的决定。
“向幻影团旅报仇？！”奥菲丽亚心一颤，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是的，就是他们，屠杀了我的族人。”酷拉皮卡血红色的眼睛里一瞬间燃烧起熊熊的复仇火焰，那跳动着的仇恨，深刻又清晰。
“酷拉皮卡……”奥菲丽亚看着这样的酷拉皮卡，无法把眼前的他和记忆里被克里阿姨怀念并骄傲的挂在嘴边的温柔博学少年联系在一起……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哪一个，都是酷拉皮卡！
“好！”鬼使神差的，奥菲丽亚一口答应了酷拉皮卡的请求：“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酷拉皮卡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马上有警觉了起来。
“这件事，我也要帮忙！”奥菲丽亚非常坚持的迎向酷拉皮卡的眼睛，大有你不答应，我就立刻通知克里阿姨的“威胁”意味。
“为什么？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插手？而且……很危险，你知不知道？”酷拉皮卡一怔，急急的说。
“因为…”奥菲丽亚绽出一个宛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我是正义的使者，肩负了打击邪恶的使命啊！”
门外，端着热水和药走过来的雷奥里，看到休息室门口掉落的一样东西，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靠在身边的墙壁上非常惬意的望着对面窗外的景色。
“咦，客人，您不进去吗？”一个偶然经过的小个子飞艇工作人员，发现还端着托盘的雷奥力靠在墙上，疑惑的问。
“嘘！”雷奥力弯下腰，头俯过来伸出食指按在嘴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孩子气的神秘笑道：“不要打搅‘公主’拯救‘天使’的行动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飞艇事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