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家大亨》山楂馅

5、第五章

　　早晨五点，满囤醒来。

　　王氏已经打扫完院落，灶房里正起着炊烟。

　　几个小的还睡得正香。

　　满囤起床后，趁着王氏不注意，用空间偷偷往水缸里补了水。这么做当然很容易露馅，不过王氏忙得脚不沾地，也没能发现异常。

　　等到六点钟的时候，满囤已经吃罢早饭，正抄着手，踱着八字步，走在下田的小路上。出门时把一锨一锄扛在肩上充样子，现在左右没人，索性全都收进空间。

　　因为浇过一次玉米地，空间里的河水已经所剩不多。去后山大田之前，满囤又跑了一趟河边……

　　对满囤来说，空间无疑是个万能背包，只有想不到，没有放不了。不过，要想装水装的快，还得看他选择的工具。

　　昨天用的是水桶，效果已经很好，他今天为了快速多装，特意拿了个大木盆。把木盆浸到河中，就成了接通两个世界的管道，清洌的河水通过木盆，源源不断地灌入空间。

　　如果他选把小勺当工具，那就是装个一天一夜，也装不了几盆水。

　　空间容量之大，也远远超乎想像。明明已经装了半个多钟头，哪怕是个游泳池，这会儿也该溢出水来，然而空间里头不过是多出小小一泓浅水，任他怎么灌，水面不升不落。

　　估摸着装得差不多了，满囤收回木盆，这才转头去往后山。

　　到了自家地头，他就更是得意。昨天的努力没有白费，浇过水的玉米全都支楞着叶子，长得很有精神。满囤放慢脚步，在一人来高的玉米行间缓缓穿行。肥大的玉米叶子边缘粗糙，不时在他胳膊上留下几道白色划痕。

　　直到走到田地尽头，他又皱着眉头停下脚步。最里头这块玉米地因为夹在地沟子里，始终难见阳光，玉米长势愁人，哪怕是浇足了水，也种不出个模样来。

　　既然如此，满囤就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全拔了，清理出排球场大小的地块来。

　　拔下来的青玉米杆，满囤也不打算浪费，丢到空间里，回头还能当饲料。

　　脚下是他爷爷一锄头一锄头开垦出来的十六亩荒地，从听到这个故事起，他胸口就有股热血在沸腾。

　　倔强的汉子靠着双手和着汗水，把山地硬生生挖成耕田，是何等坚决，何等顽强！而现在，他要继承老人的心愿，把这十六亩地全都平整出来，把它们彻底改造成良田！

　　不过，要平整这么大的地块，光凭他一个小伙子的力量，无疑是痴人说梦，不过，他有空间！

　　计划说来也简单。通过昨天的观察，满囤发现这犄角旮旯的田地很有特色——如果从横截面来看，它就是个周围高田块低的梯型河堤。

　　如今，他只要把那些高高的土堆扒下去一半，填充进凹地里，将田地整体垫高。这么一来，阳光就可以直接照进地里，田块的面积也能成倍增长。

　　成功的话，满囤回头望了望这片正等着他耕耘的土地，目光坚毅：

　　只要完成改造，地里的庄稼即使不用认真管理，粮食增产也成定局。

　　当然，这样的发动在小山村里可以算得上是惊人之举。好在田地本来就靠着后面的野林子，人迹罕至，他就算搁这儿呼风唤雨，也引不来一个围观凑热闹的人。

　　加油，满囤心里给自己鼓劲，然后从空间取出锄头，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开始为改变王家的困境开始了第一场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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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锄地时，满囤的动作还稍显生硬。但是很快，在挖开一小块地之后，他就熟悉了农具。之后再稍作调整，手里的家伙就可以轻松地抡得呼呼有声。

　　年轻的身体像是有着使不完的精力，一口气挖出三四方黄土，他才停了手。看着刨出来的大坑，抹一把汗津津的额头，满囤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具身体不仅结实有力，而且长得也与他七分相像——同样都是眉目分明。昨天打水的时候，他还特意对着河水照了照，老照片中那个傻呆呆站着的小少年，在现实里，比他小时候长得还要精神。

　　阴差阳错地占了三伯的身体，满囤也深感无奈，好在尽管灵魂穿越了半个地球，身体也已经改头换面，但那些他从也没打算亲自实践的园艺常识还留在记忆深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太阳底下，他挥舞着锄头，一点点刨除坡面上的荆棘，再将多余土层刨松。当然，刨下来的土壤还不能直接推进刚清理出来的玉米田里。

　　想要种好庄稼是有讲究的，一般说来，土地上面一层十几公分的表层土是长年耕种过的熟土，肥力强，土质疏松不结块。要是把下面的新土翻出来盖了熟土的话，这田就毁了。

　　刨松的土壤还得一锨一锨移到空间里面。

　　虽然有空间这么一个利器，可惜没有挖掘机，又不能找人帮忙，所以也只能靠着人力一点一点来。

　　满囤是有信心的，既然老一辈就是这么过来的，那他同样能行。

　　尽管挖土挖得浑身大汗，但只要一想起末世里吃过的那些苦，他一下就跟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似的，精力百倍。别说是铲土，就是块水泥地，只要能长出庄稼来，他也能把它给一点点给铲到空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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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当头照着，满囤在地里忙着。小四跑过来两回，一回是展示自己打着的麻雀，一回是给他端了碗稀饭——因为煮了麻雀肉，所以特意要来端给他哥喝的稀饭。

　　满囤这才发觉天已经快到中午。看着小四跑来跑去为他累得气喘吁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已经带了晌午的干粮，王氏怕他吃不好，还特意给他煮了两个鸡蛋。而他弟弟王冬至，有一口好吃的也没忘了他。

　　“乖小四，听哥的，先回去好好睡觉，我晚上带你去抓好玩的。”

　　“抓啥抓啥？”小家伙一听就来劲儿了。

　　“别问，听话就行了。”

　　“哥我最听你的啦，你可千万带着我。”小四不放心地连说了两遍，才带着他哥给他的鸡蛋，颠颠地跑回家吃午饭了。

　　小四走了以后，满囤又顶着大太阳干了半个钟头。等到了一天里日头最毒的时候，他已经铲平三分高地，加上垫起来的低地，约摸有半亩的新田。

　　满囤从空间里取了黑色的肥堆土，均匀地在新田上铺了一层；又覆上原先的熟土；给新田浇了一遍水压压灰尘，今天的改造任务就完成了。

　　以一人之力，他生生将最里面的田块儿垫高了两米。

　　虽然相比十六亩大田来说，今天垫出来的这块地小的可怜，但这是一个胜利的开始。

　　满囤站在地头上，从空间里拎出一桶河水，从头到脚淋了个痛快！

　　等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时，远远地，突然看见王氏往地边儿来了，吓得他赶紧把丢进空间的农具又架回肩头。

　　地里没有什么农活，王氏只是担心儿子，过来瞧瞧。

　　满囤动过的地在最里头，垫起来之后虽然高过自家的玉米苗，好在离得远，王氏除了奇怪儿子累得跟什么似的，却没看出来这大半天的时间他都去哪整地了。

　　不过，她还是默默替儿子扛了肩上的锄头铁锨。

　　满囤心里一阵温暖。

　　一半是感动，一半是他真的累得连个农具都扛不动了。

　　回了屋里，满囤把结了一层盐花的褂子一拖，又胡乱擦洗了几把就倒在炕上，很快就扯起了小呼噜。

　　小六看着他哥睡得满头大汗，就爬到炕上很乖巧地给他打扇子，没一会儿也趴他边儿上睡熟了。

　　一觉睡到天快擦黑，起来一看，王氏已经招呼着孩子们吃过饭了。蒸笼里给他留着一碗稀饭。

　　王氏见儿子累成这样，也怪心疼，给他端饭的时候，就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孩儿啊，种田种的是功夫，哪有什么活一天都干完的理儿，日子长着哪，存着劲儿，别累住了。”

　　满囤低头答应着，呼噜呼噜地大口扒饭。

　　小四在边儿上，又是激动，又是担心给娘发现，一个劲儿地冲满囤挤眼睛。

　　这点儿小花招当然躲不过王氏的眼睛，她出声打趣道：

　　“冬冬个乖宝儿，你哥今天下地累着了，你个光会捣蛋的怎么也累得光顾着眨么眼儿啦？”

　　“我……我今天去地里数了玉米棒子，眼睛累得很。”

　　王氏一下就笑出了声：“我的个傻儿子，想吃玉米棒子你还得等个十天儿半月的，现在哪个玉米杆上有棒子啊。”

　　“还有你，小三儿，”王氏又把脸扭到满囤这边儿，教训道：

　　“娘我平日可最放心你，你当哥哥的可不能领着冬冬出去闯祸。”

　　“娘你放心，惹出祸来我替你收拾他。”满囤笑着说。

　　“就是就是，有我哥呢。”小四接过话来使劲儿点头，生怕今晚计划有变。

　　“我的个傻儿子。你可跟住你‘好’哥哥喽。”

　　王氏即使知道两个小子私底下有动作，但也没再说什么。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她早早回屋睡下。

　　等再晚一点儿的时候，满囤就领着小四溜出了院子，直奔河边而去。

　　小四晚饭的时候刚被教育过，这会儿一步不差地跟在身后，满囤也觉得很放心。

　　“哥、哥，咱们去抓啥呀？”

　　“竹蒌带上了没？”

　　“带了，哥，咱们去抓啥呀？”

　　“油灯带了没？”

　　“带了带了，咱们去河边抓啥呀？”

　　“是不是抓鱼？”

　　“鱼晚上都睡了。”

　　“那是抓虾米？”

　　“袖口、裤脚都绑紧了没？”

　　“恩，哥。”

　　“跟紧我，不然下次不带你。”

　　“跟着呢，哥。”

　　“很好，咱们今天晚上抓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