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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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王冬子同志，很快，你就会迎来一大批小黄鸡的出世。”
小四兴奋的满脸通红，他还不能完全适应他哥对他的称呼，只觉得被这么一叫，突然就手足无措起来。木愣了一秒后，才克制着激动，挺着小胸脯大声说道：
“没错，这些小鸡就快蹦出来了，将来、将来，我就是它们的村长！”
“我也是。”春来一听这话，也跳了起来，“我也当村长。”
“我才不当村长，我当鸡妈妈。”雨来站在一边儿，一脸骄傲地大声宣布。
秋贵儿也想掺和进来，结果吭哧了半天，却吐不出一句能表达心意的话，急得哇地哭出声来。
王氏就笑着把他抱到怀里，哄道：
“傻乖蛋儿，你连牙都没长齐，哪里说得过你那几个猴精的哥哥。喏，想要比你哥哥们强，就每天多吃一碗饭，不许掉眼泪。”
秋贵趴在王氏胸口哼唧几声，又乖了起来，王氏把他往地上一放，就颠颠地跟小猪们玩去了。
王氏心里高兴，转身又走到满囤近前，给他递了绞好的毛巾，心疼道：
“娘的三儿现在是大人了，知道给家里头操心，你看看这几天在外面跑的，脸儿都瘦下来了。娘明天到集上去割肉，给你做顿好的补补。”
看着家里一切如常，满囤长出一口气，回屋换了短褂，先去把他们家的猪圈打扫干净，然后把水缸里的水补满。
接着又帮王氏铡猪草。王氏就顺带着说起这两天老田给家里帮忙的事儿，满囤这才知道柱子办事儿有多毛躁。
这几天他人不在家，柱子却还是照着原样，一天一大包按时往这边儿背蚕蛹。虽说没要钱，可王氏哪有地方处理，只得把炸成的蚕蛹都悄悄送到了老田那里。
老田就直接摆到祠堂门口，谁家想吃，就拿鸡蛋来换，或者用新粮也行。
来换粮的人见着了，也都三斤两斤的换走一些，就这么摆上大半天，也都能给换出去，算是没有浪费掉。
满囤默默听着，也没觉得有多意外。他原先就跟老田商量过，想着以后要有别的物资什么的，就跟老乡以物易物做交换，眼下只不过是提前实行了。
照现在的样子来看，这方法在村里也能行的通，他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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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满囤再去河边儿打水的时候，迎面就瞧见柱子在村口坐着。看样子是听说他回来了，就专门在这条路上等着的。
果然，打过招呼之后，柱子对着他就是一通抱怨，什么不够意思，什么为啥要把卖蚕蛹的事儿交给老田。
柱子对这件事心里老大不痛快了。照着老田的卖法儿，一份蚕蛹也才不过换几斤粮食，一点点鸡蛋，简直把好东西都给浪费了，压根儿落不着什么钱。
他这两天蹲在祠堂边儿上看着，给心疼坏了，但又不能直接上去跟老田理论，喊他把价格涨上来。
满囤也不打断，一直嘿嘿笑着，等柱子说完了，就笑话他：
“看你小气的，你又不往咱村里卖，老田卖多少你管得着嘛。”
“嘿，满囤儿，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谁说我不在村里卖的。你可别装糊涂，我哪次在村里卖没跟你打商量？”柱子就一脸看不上他的表情。
“哦，你说那事啊……”满囤干脆装模做样起来。
“我就是说的咱们拿蚕蛹跟克生他们做交易的事儿！”柱子压低了声音愤愤道。
“你是担心以后没办法继续拿油炸蚕蛹坑他俩儿啊，”满囤嘿嘿一乐，“放心吧，他们连咱村儿祠堂往哪开的都不知道，上哪买去啊。”
“瞧你说的，”柱子看看左右无人，声音就大了起来，“这几天，村子里大人小子都知道上祠堂换蚕蛹吃，就连二傻子都知道拿鸡蛋换零嘴了。”
一听柱子这么说，满囤又严肃了起来：
“天下的生意哪有只赚不赔的道理。”
“咱们这一天要炸百十斤的生蚕，得搭进去多少功夫多少油柴。”
“我这几天都不在家，弄了这么多油炸的东西能放得住吗？”
“你也别跟我嚷嚷，你这些天有帮我们家多卖多少蚕蛹？”
“多亏着老田给咱们帮忙，不然光这几天存的东西就得让咱们白干好些天。”
柱子自知理亏，摸摸鼻子，小声道：“我这不是也尽力在卖嘛，可镇上小孩儿们也没办法天天都买蚕蛹当零嘴儿。咳，我下回注意。”
满囤于是接着劝道：“所以咱们这还得感谢老田。不是老田帮忙，就连这点儿鸡蛋我也收不上来。”
“炸的蚕蛹不能隔夜，我难道还能把卖不出去的丢到猪圈？”（三只小猪：丢丢丢！）
停了一下，见他不吭声，满囤又安慰他道：
“你也不用担心克生他们不买蚕蛹，咱们又不是只拿蚕蛹坑他俩，他们万一不要蚕蛹了，你不会捉些知了炸了给他们吃。”
“草丛子里也有野鸟蛋，煮熟了再过道热油，一样也是新鲜物。就是摸些小鱼小虾什么的，也能叫他们吃出野趣来。”
说到这里，满囤倒是又怀念起河边野葱烧麻雀的鲜味儿来。
“过两天，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去抓麻雀。我听来种方法，先抓一回试试，要是能成，叫着他俩再到河边聚一回。”
“都成、都成，听你的。”柱子听满囤这么一分析，心里有了底儿，开始积极响应满囤的安排，“今儿晚上我就带人去逮知了，你也来。”
满囤摆摆手：
“我地里有活，你们好好玩儿吧。”
柱子也不勉强，兴冲冲地找人捉知了去了。满囤望着柱子大步离开的背影，也觉得这事儿挺乐呵。
克生两人非富即贵。据说刚来的时候，曾在村里头拿香烟当钱使。柱子不知道从哪听着些风声，就想办法跟他们混到了一起。
柱子那时也不清楚什么牌子不牌子，只是心里模模糊糊知道两人手里有好东西，所以尽心尽力讨好他们，希望能得些好处。哪知道这好处一直到跟满囤混在一处，得了指点，才渐渐落到手里。
而满囤这边儿，平日呆在村里头，除了干干农活，缺少娱乐。既然知道少梁是个有脑子的，还有胆把歪主意打到他头上，那他也乐得指点着柱子，去二位小哥儿那里打秋风。
当然，满囤这么干也是考虑过的。一来少梁跟克生是张家口村唯二的有钱人，有的赚不容错过；二来也存着些想摸摸他们底细的意思。
柱子头一次给两人送蚕蛹，就得了一瓶白酒，回来的时候手舞足蹈。
等第二回再送的时候，满囤就把他叫住，凑到耳边跟他嘀咕了几句。
柱子就把白酒交了出来。
满囤把酒拎给龚大厨。
大厨一高兴，就给了满囤一大包配好的调料外加一罐秘制黑酱。
黑酱满囤自己收了，把调料交给王氏。
于是王氏就专门用个小盆，盛出来那么一盆香酥蚕蛹，或么稍稍地洒些调料，或么多多地放些辣椒，或么洒些碎芝麻香葱油，总之就是给蚕蛹各种调味儿。
等柱子再把蚕蛹送过去，就理直气壮地要求克生给个手工费意思意思。
少梁不是很看得上炸蚕蛹，但克生很爱吃。
所以柱子每次拿回来的“手工费”都是一包烟，自然心里就更加佩服满囤。想当初他花尽心机骗满囤下河游泳，结果才得了一包烟。而现在，只要克生想吃炸蚕蛹，他就有香烟赚。
他现在也知道香烟有多贵了，满囤都给他说了。拿回来的烟两人对半儿平分，他脑子又不差，能算出这是多少钱。
柱子就很得意自己手里这么一桩赚钱生意，而且，他自己也看得很紧。当老田跟老乡们换蚕蛹时，他急得跳脚，就是生怕别人也拿蚕蛹去讨好他的财神爷。
满囤比柱子看得更深，他把香烟的数目这么一清点，反而更说不出两人是什么来路了。除非他们家里开的烟草公司，不然照这么算起来，克生少梁绝非出自粮食局赵老头那样的普通干部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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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柱子，满囤在河边儿找了个荫凉的僻静地儿。大荷叶子扣往脸，往大青石上一躺，半截手臂搭在外头，三根修长手指堪堪落进清凉河水，然后就一边儿往空间里灌河水，一边儿听着蝉鸣闭目养神。
现在，他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用心神“察看”空间里的情况。与最开始相比，他只能感叹，原来空间使用的多了，还真就遇着了熟能生巧的事儿。
至于生出的“巧”么，其中有一项倒是让满囤哭笑不得，那就是空间里有了一台秤。
这台秤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的产物，它是空间自己孕育出来的，悬停在整个空间的中心。
满囤一开始并没认出它是个秤。他只是奇怪空间里什么时候凭空多出来一块石头招牌，颜色灰白，方纸大小，周边平整，偶尔还能发点儿微光。
还是收西瓜的时候，满囤才无意间发觉这个招牌并不是一块不时出现故障的电子广告，而是在跟他进行互动。
他每收进来一个西瓜，这个广告牌的边缘就浅浅地亮起微弱的白光，如果不细心，根本不留意。
但是每回去瓜地收的西瓜都有好几百个，收的次数多了，他自然也就看出规律了。这莫名出现的广告牌好像在给他记数呢。
可要说这招牌是给他记录吧，可它就是单纯地发发光，读不出任何信息。
满囤就试着用心念往这块招牌上写字，这一招搁着以前，那是屡试不爽的，可这回对着石头板儿就不灵了。
难道这个石板有什么奥妙？满囤天天翻来覆去地看它，有好些个夜晚，就是在破解这道迷题中入睡的。
直到前两天，满囤卖完了蚕蛹，站到许队长边儿上一起卖西瓜时，才终于发现石板的秘密。
这天晚上，两人照旧守在电影院儿门口卖西瓜，老许管着打秤收钱，称完一只瓜，报个重量，然后自己在边儿上跟人算钱。满囤负责挑瓜上秤，老许报个重量，满囤就在心里重复一遍儿，再把瓜抱起来，放下一个。
称着称着，当满囤又一次把瓜抱起来时，空间里的石招牌微微亮了一下，竟比先前要明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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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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