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家大亨》山楂馅

28、第二十八章

　　等满囤又一次下地的时候，田埂上移栽的十几棵玉米正舒筋展叶地迎接他的到来。只有一棵例外，这棵栽得太靠边，被雨水给冲倒了，根部裸露了大半天，现在已经脱水成了干黄的柴禾。

　　确实，根须完好的玉米，又是适宜种植的季节，土地肥沃，万没有移不活的道理。

　　原本只能当饲料的玉米秧又可以重新长回地里继续结玉米，这是完全是件意外之喜。在发现空间的新用法之后，满囤又忙碌起来。

　　这些日子，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不停地拉着板车，在村里四处转悠。瞧瞧东家种的红薯，看看西家种的白菜，有时候走到老大家的地边儿上，还顺带着帮他浇浇地。

　　村里种萝卜种白菜的人也不少。当然，种的是普通的胡萝卜、白萝卜和大白菜，现在也正到间苗的时候。满囤这段日子也把村里人认得七七八八，只要老乡们打个招呼，他就下地帮着干活，当然，干完活就顺便跟老乡要一些剔下来的萝卜缨跟白菜苗拿回去喂猪。

　　萝卜缨子根本不值什么，老乡们通常都要送他好几大捆。白菜倒是被砍断根须的居多。满囤只好在帮忙的时候尽量自己动手整颗的拔白菜，为此还常常被老乡们笑话，喊他榆木脑袋。

　　间苗间到后期，地里剔除下来基本都是长得过密的壮苗，只要水肥适宜，一样可以茁壮长成。拿根须完好的菜苗自然不舍得喂猪。这批菜苗要保留到玉米收割之后，直接栽种到大田里，冬天的时候还可以跟别家一样收大白萝卜大白菜。

　　就这么东家几百棵西家几百棵，几天下来，空间里存的菜苗数量和种类超过村里任何一家。

　　当然，见得人多了，总也会遇到些个背后说风凉话的，也有觉得自己家日子比较好而讥笑他们家穷困的。

　　满囤也只是笑笑就走开了，他哪有时间去跟她们扯东道西呢。

　　王氏现在也不怎么往地里去，她忙着照看家门口的新菜地。家门外头除了碎石新铺的小路外，左一片儿右一片儿的，全都是满囤开的菜园子。有时候，她真怀疑她儿子上辈子是不是逃过荒，又或者这几年的苦日子为难了孩子，要不他怎么这么下力。

　　可光下力却没个章法。在她看来，三儿压根儿是在胡乱洒种子，简直有什么就一股脑的洒什么，恐怕压根就没考虑过是不是季节。

　　跟他说了几回，可也没见着她儿子把哪一句听进心里去。有时候这片苗子眼看着就要拔节添叶子了，结果第二天一看，咳，不知道这苗子怎么惹到王满囤了，一家伙全给拔没影儿了。

　　有些菜苗长开了一看，根本就不是大夏天长的东西，不用说，过不了几天也得让三儿给拔没影了。

　　王氏摇摇头，随他去吧，年轻人，不吃几回亏，去哪儿长记性。种子也不值什么，就让他白费力气去吧。

　　刚冒头的那些巴掌长的小苗子，说实话，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认不仔细。她也不管那么多，该除草的时候就除除草，该松土了松松土。

　　但就这么拔了种，种了拔，整片整片的小菜地始终也没空下来过。

　　*

　　话说前几天，就是满囤刚盖完兔圈，还没跑到镇上买种兔的时候。这天，王氏干完家务活，又拐到后院打扫，就绕着空荡荡的兔子圈转了三圈。兔子圈垒得工工整整，看在眼里，很是喜欢。

　　可这圈里空着可不行，总得养些什么才好。满囤想养兔子，可村儿里哪有兔子给他养，倒是可以弄些小鸡给他养养，想到这里，王氏就满心欢喜地替满囤做主，直接找了二十个鸡蛋让母鸡抱窝。

　　当天一时没能凑够二十个数，还跑到村前面的牛珍珠家里借了十个。

　　说好了初五那天还上，可是初四这天下了一场大雨，家里的鸡就没能下足十个新鲜鸡蛋。王氏想拿新鲜鸡蛋去还，于是晚送了一天。

　　结果初六这天早上，吃罢饭，还没等王氏还鸡蛋，牛珍珠就先找上了门。

　　邻里之间借个鸡蛋，对张家口村儿的村民来说，也不算个事儿，就是晚上一天两天的，也不会有人在意。

　　但牛珍珠是谁，做为张家口村出了名的不吃亏的主儿，牛珍珠在借鸡蛋出去的时候洋洋得意，当鸡蛋没有准时还回的时候，这就犯了她的忌讳。

　　算起来，牛珍珠还跟王氏是同学，同在张家口村儿住了这么些年，从来也没听说过王氏跟人借过鸡蛋。

　　于是借出去的当天，她就拿这事儿当个话头，跟几个爱说闲话的媳妇儿们闲扯了半天。几个人鸡一嘴鸭一嘴的就着王家往日的贫穷聊得痛快，结论就是这个王寡妇是打着主意要占她家的便宜，不然过得不好借点粮不完了，干嘛要借鸡蛋。

　　几个人言之凿凿，牛珍珠就坐不住了。初五这天，她哪儿也不去，就专门等着王氏还鸡蛋。结果左等右等等了一天，不见王氏来。她这心里就是一通闷气。十个鸡蛋呢！自己家孩子都舍不得吃，哪能叫别个给诳了去。

　　所以初六这天，她起了个大早，做罢饭打发男人下地，就直接爬到坡顶上的王家小破院了。

　　走得越近，她就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你瞧瞧他家这穷的，连门口这点地儿都点了菜苗，好嘛，十几米长的菜架子，还扎出来两排，愣是没有一棵挂了果的。

　　这也不怪她不讲情面来讨还鸡蛋，家里今年收成不错，仓里粮食吃不完，只要王氏开口，借出来个百十斤的，没问题。

　　可各家的鸡都是有数的，每天下的鸡蛋就那么多，小孩子们天天馋着鸡蛋，哪能让人一借就借没影儿了呢！

　　“芬儿啊，我珍珠啊，有些日子没过来坐了，进你家瞧瞧，”牛珍珠一进院儿里，没见着王氏，心里更是窝火，嘴上就不客气了：“也不见着你来家，想着你是不是打算着不见我？”

　　“大娘这是怎么说话的，”满囤正好自己在屋里忙活，听见来人立刻出来接话：“俺娘正领着我弟儿们在后头收拾菜园子，有啥关紧事儿跟俺交待一声，回头我跟俺娘传到。”

　　王家院子贫寒，向来没人主动登门。满囤还不知道借鸡蛋的事儿，只看着眼前的大娘，也不知道她为啥一大早的爬山坡。

　　“俺是过来看看，你娘管我这儿借走了十个鸡蛋，”牛珍珠一边嚷嚷着一边围着他家院子东瞅西看，还特别多看了两眼家里的鸡棚。

　　满囤就很烦这位一大早没事干专门来找事儿的。王氏跟他讲过给他抱小鸡的事儿，但没提借鸡蛋这一出。估计是前些天鸡蛋没凑够数，管人借了几个。这才刚借过来，怎么这人就追着屁股来家里了？

　　“大娘，俺娘多会儿借的鸡蛋？”满囤就故意问她。

　　“哦，那倒没多会儿，我就是来看看。你娘一下子借了这些个鸡蛋是做啥事儿使唤。”

　　满囤心说，俺娘要孵鸡蛋的事儿连我都说了，没道理不跟你说清楚你就往出借，这村妇倒底是来干嘛？

　　“大娘，俺家母鸡抱窝，临时凑了些个鸡蛋，很快就还了，你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有啥要紧的急事就直接跟俺交待一声。”

　　“啥事儿？你娘借了我十个鸡蛋，明明说的是昨天还。”牛珍珠看着家里确实没人，也知道自己是白来一趟，眉毛一竖，就对着满囤这么个小毛孩子不客气起来：

　　“我看是不打算还了吧？明明家里穷得跟啥似的，还非得打肿脸充胖子，借什么鸡蛋！十个鸡蛋够你们吃几天？这么小也是嘴馋，都让你们娘惯没了样了，就你们家这样，也只配吃窝窝头就咸菜！”

　　满囤立刻就一股怒气冲上心头，有心要教训她两句，可远远的瞧见他娘往这边儿回了，只得压着火气，冲这歪嘴的村妇道：

　　“出个价，我买了。”

　　牛珍珠可没见着王氏要过来，还在那里嚷嚷得过瘾：

　　“你买？你拿什么买，十个鸡蛋呢，拿茶叶子煮好了拿到镇上就是一块钱，结果倒便宜了你们这帮光会吃嘴的蠢蛋。”

　　话没说完，满囤已经利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拍到她手里：

　　“大娘你就别在这儿吵吵了，影响我家母鸡孵蛋。”

　　牛珍珠突然看着这么个半大小子毫不犹豫地拿了一块钱出来，一下子觉得手里的钱轻飘飘的，她一天到晚一分钱恨不能掰了八瓣儿的花，怎么这王家穷小子就能痛痛快快拿出一块钱买几个生鸡蛋？

　　“还是大娘你觉得这事儿还非得跟我娘商量，或者再叫别人知道？”

　　牛珍珠这会儿才发觉自己没有受骗，不过是几个生鸡蛋，但白白得了一块钱，这可是个沾光的事儿，满囤把话一说，她也就趁势扭了身子，还没忘了给自己找点脸面：

　　“我才不在乎这几个鸡蛋，我这是给你们家帮忙。”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快快地溜走了。

　　（哇靠，把这个丑角写的这么恶心你们会不会因此弃文？担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