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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爱在过境 ...


  •   温宁志好笑的看着桌子上的菜,怀里的人已经哭的睡了过去。费力的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打了冷水,给她擦了脸,才去把饭菜热着,估计半个小时她就醒了。果然,半个小时后卧室里传来“温宁志,我饿了,我要吃饭!!!”
      这时候,温宁志把饭菜重新摆了一遍,把轮椅收起来,到卧室把刚刚叫的人扯到卫生间,强逼着某人洗了脸,在强索了一个吻,这才满意的让她去吃饭。
      “你干嘛要坐轮椅?”银川很鄙夷的看着那折叠的轮椅,嘴里塞满了饭菜,嗯……还是温大厨的饭菜好吃,下意识的说“比苏濂做的好吃多了。”温宁志倒粥的手顿了顿,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你的习惯,改变了你的生活。
      “我身体刚恢复,偶尔会感到无力,所以还是坐轮椅比较安全一些。”他还是和以前那么的有耐心的讲解,什么都没有变。银川看了看时间,还早着呢,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决定在家里看片子,从所有的片子里找出最老的片子《乱世佳人》。片子很经典,斯嘉丽失去孩子的时候,银川抓紧了温宁志的袖子,脸色苍白,她知道那种感觉,一个你爱的生命从你的身体里分离出去,甚至你连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感觉到她的不寻常,温宁志给了她法式长吻,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都有些意乱情迷,该发生的事情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早上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很反感,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宁志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抚摸着手腕上的伤口,银川反射性的把手抽出来,迅速的起床,却被他给拽坐在床上,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用冰冷的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银川在很努力的回想,忍着巨疼把伤口重新撕开展示在她最爱的人的面前。
      “你坐”老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银川拘谨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这里很显眼,宁志应该会看到的。“我知道你可以听见了,恭喜你,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了。”
      “抱歉,温老,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离开我的爱人,也就是我孩子的父亲吗?”银川从他说出那句离开时,就明白了,勉强的镇定。
      “你明白就好,你应该知道宁志只想帮你恢复听力而已,因为这次事故,致远也有过错的,而且,孩子不能留,你还年轻机会有很多。如果因为这件没有任何结果的爱情而断送了你的前途应该不值得吧,我等你的决定。”
      “我觉得很值得,因为他们就是我的全部。”
      老人有些生气,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强大的威压让她忘记了后面就是楼梯,随着他的步步的逼近,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只有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而致远的总裁来了,只说了一句,温宁志在今天早晨去了德国,他不要你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段时间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人,回到了小屋,回荡着都是自己的声音,每个晚上都会听到婴儿的哭声,睁开眼在黑暗中仿佛看到有一个婴儿在她的床前哭泣,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该流的泪都流完了,该伤的心也伤的彻底了,留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她选择了最残酷的方式想要结束所有的痛苦,当鲜血流出体外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她不想让她的宝贝一个人孤单的在天堂,她要去陪他。闻烨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手腕滴血的躺在床上,医生是认识她的,叹了口气,对闻烨说:“她的求生意志很弱,没有办法。”闻烨点了点头,这两个人真能折腾。
      闻烨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说:“宁志没有离开,他只是回不来,你忍心把他一个人留在世界上。”
      从那以后,闻烨经常给她发短信,说的都是温宁志的病情,当她不能入睡时,她都会看看手机里的短信,提醒自己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温宁志他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个时候他已经去德国治病了,怕她伤心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才让她一个人留在国内。他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曾经有过他的孩子,而他什么都不知道,两年,他失去的何止是和银川应该度过的时光,那些在生命中极其重要的……而他什么也为她做不了,在最难过痛苦的时候,他也不在她的身边。他抱着她,心疼的都无法呼吸了,他何其有幸,她不曾远离。谁也不能预知未来,如果可以,没有人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还会有新的宝宝的。”银川环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发间的湿意,她安慰他,“我们找一天去看看我们的宝宝吧,我前几天才去看过他的,他很乖。”她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爱你。”他加深了那个早安的轻吻“我也爱你。”声音沙哑。
      在电台门口,银川第一次想要用一下特权,她就抱着温宁志不放手了,温宁志很纳闷的问:“怎么了?”
      “我不想去上班,不想去,不想去,我不要和你分开。”越说越委屈,眼泪就那么流出来了。
      温宁志好笑的看着她:“我能想象我们的孩子不想上学和我撒娇的样子啦。”手却搂紧了她,他们的孩子,那个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孩子。银川孩子气的噘嘴表示抗议,温宁志给她把眼泪擦干,才放她下车。看着她一步三回首的样子,还是不忍心,拿了手机拨了一个号,收线的时候感觉头晕,也只是一会,他也没有在意。
      银川刚到桌前,在琢磨怎么样再去和台长请假的时候,台长的啤酒肚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银川啊,你以后就不用来坐班了,只要晚上来录音就好了,有事打电话说一声就成,有事赶紧去办吧!”台长的啤酒肚又笑眯眯的消失了……
      “你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对着自己小助理说,小助理翻着大白眼,在她的手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很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好开心,好开心。银川拿着包就往楼下跑去,温宁志就在大堂等着她呢,她不管三七二十的就扑上去。
      “不上班,你就这么开心啊。”温宁志宠溺的看着她,头发都跑乱了,眼睛还是红红的。
      “那是当然了,我可以陪你了呀,我还没稀罕够你呢!”听她都把方言都说出来了,可见是真的开心。
      “我们今天去我们的小村庄捉鸳鸯,好不?”温宁志有些想念那个小村庄。
      “好唉,太棒了,我们去捉鸳鸯!!!”大堂里回荡的都是她的声音。
      送苏濂下来的台长哀叹,他们台的形象都被这个死丫头给毁了。
      “你们上班时间还真是轻松啊,我都有些羡慕了。”话是笑着说的,可让人无法忽略的是那股冷意。
      “没办法啊,温少刚回来,小两口还腻歪着呢。台里的赞助还要靠他们致远呢。估计两个人也快要结婚了。”台长对他们的事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由的叹了口气,当时银川是被空调过来的,他当时还十分的不待见她,可是,最后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实力,长时间失去的听力让她对声音很敏感,能够捕捉到观众最细腻的一面,她的节目很受欢迎。
      苏濂的脸色极度不好看,出了大门点都不点台长,甩了车门子,扬长而去。台长一头雾水的感叹了一句:“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傲娇了!!!”
      “奶奶,你看我带谁回来了。”她在前面一口气冲到院子里,奶奶是知道他,他们住在这里的时候,邻居家的奶奶对他们很是照顾。温宁志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扑在奶奶身上。
      “哎呦,丫头松手,小温的眉头皱的没边了!!!”银川从奶奶身上下来,温宁志也和奶奶问了好。
      “小温,上次你和银川回来的时候,我也没在家,没能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就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吧,想吃什么?”奶奶一脸和蔼的说,显然她是把苏濂当做温宁志了,温宁志也没有问什么,静静的听着银川对老奶奶的解释,这些他都知道,他以为他要熬不过去了,拜托苏濂好好看着她,说来他也是欠了苏濂的。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么做?有什么信心确定她会为你伤心欲绝?”苏濂的声音通过电话从大洋彼岸传来。
      “我希望你这么做但是你也可以不做,如果你想看到她痛苦,你大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她,我只是在努力杜绝她的伤心。”他当时已经很虚弱了,“她一定会去的是我们的小村庄,你去陪她的时候,最好是一身休闲装。我相信你一定回去的。”最后几句话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费力的掐断了电话,他不想在听到苏濂任何一句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改变自己的决定。他手指弯曲抓紧了床单,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根本没有办法比较,他就那样把一个他爱如生命的女人推向了别人,而他只能忍着。
      “好的,谢谢奶奶,我们去帮你打下手。”银川十分开心,但在心里想着找个时间和他说说苏濂的事情,两个人之间还是最好不要有疙瘩。
      吃完饭,天上的星星都已经出来了,她在邻居的奶奶家多喝了两杯,走路朗朗跄跄的,还和以前一样就喜欢窝在他的怀里,他把摇椅搬出来,两个人就依偎在里面。不一会儿,一只手把他的脸转过去面对着她,银川笑的傻傻:“嘿嘿,你是……温宁志,我的温宁志,他回来了,他回来陪着我了,我要向世界宣布我的温宁志回来了,回来了。”温宁志不由得收紧了圈着她的手臂,轻声符合:“对,你的温宁志回来了,回来陪你。”他吻了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在唇上辗转不舍,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他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仅存的理智,让他抱着她迅速的穿过走廊进了房间,她的手慌忙的解着他的裤扣,而他则是轻车熟路的为她褪去一切束缚,唇在她的身上流连忘返,留下一道一道痕迹,带着她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翩翩起舞,他说:“我爱你。”窗户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那是两个人最强烈的爱意的表达。
      两人晚上折腾的都累了,起来时已经是中午了,银川喜欢这种感觉只要一睁眼就是自己爱的人,她不老实的扫着他的眉毛,他闭着眼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爱你,亲爱的,再睡一会,我们一会就回去。”
      银川凑上去吻了吻刚刚冒出来的青色的胡子,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呢,只要他在你面前就是满满的幸福,心里被满足感充斥着。“我也爱你,亲爱的,我很幸福,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贩夫走卒,无论生老病贫。”感觉的抱着自己的手紧了,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时间在他们之间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依然像往常一样,其实他们谁也不曾离开。
      离开了安静的小村庄,他们又要回到那个繁华的大城市,可是他们谁都不会感到不安,因为他们有彼此相互支撑。
      和老爷子吃饭是一场硬仗,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会有什么刁难的问题,他总是有办法让你没有选择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进。可是,这一次的晚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状况,餐桌上很安静,到晚宴结束的时候,老人才开始说话:“宁志,既然回来就到致远来吧。你们两个只要在周末找个时间来陪我老头子吃顿饭就成了,剩下的时间你们两个就留着在你的小屋里过吧,别再连我老头子什么去了都不知道。”温宁志和银川只是沉默,银川已经没有那么介怀孩子的事情了,只是无法遗忘,可是,温宁志还是没有办法释怀,那个孩子,他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消失了,他不会去恨他的爷爷,但是,他无法原谅。
      温宁志回到致远之后,变得越来越忙碌,但是每天都会按时接银川下班,偶尔会在门口看见苏濂只是略微的点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温宁志从来没有问过苏濂,仿佛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一般。只不过温宁志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银川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温宁志睡觉一直很安静,她很怕某天早上她向往常一样给他早安吻的时候,触碰到的是一具冰冷的身体,死神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将他带走。随着天气的变凉,在早上她总会以暖手为由把手贴在他的脖子上,闹得他不能安心的睡懒觉,温宁志阻止过几回,见她没有收敛,索性也不提了,任由她去,只是抱着她的手会慢慢的收紧。今年G市的冬天来的特别早,11月底,就下雪了,她还记得就是在一个雪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他,冬天来了,要给他送点厚的衣服,不然冻着了,又没有人照顾他。
      “宁志,我们明天看看宝宝吧。”这个话题他们都很少提起,谁不想去掀开那里的伤疤,他们都疼,“明天宝宝过生日,天冷了,他也需要多添点衣服。”温宁志搂紧了自己怀里的人,对她说:“你已经承受了这么多,还要让你反过来安慰我。”
      “你又傻了,我们两个是一起的,我坚信彼此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的,不舍得对方留在痛苦的泥潭中的。”在晨光的沐浴中,他们的手紧握着,仿佛谁也分不开。可是,命运是一直无形的大手,它无处不在,谁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又会带来什么,同时,它也是一恶魔,见不得任何美丽的存在。
      “下班,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给宝宝买点东西,去看宝宝。”在电台的门口,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毫不矜持的还了回去。温宁志一脸笑意,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向别人一样羞愧的钻进自己的土壕的。银川边打招呼边倒着走,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才转过身子,苏濂就站在她的正前方。
      “有没有时间一起走走。”他说的彬彬有礼,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回来了,恭喜,没有让你白等。”他笑了笑,可是笑意未曾到达心底。惹人注意的是他眼角的皱纹增多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无眠之夜的,他是怎么样说服自己要放弃的。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在一瞬间变成了绝望。
      “我很抱歉,苏濂”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他企图露出笑容,发现这是徒劳,自嘲的说:“我以为我可以和你微笑的道别的,但是,好像有一些难度。”他的面容哀伤悲戚,他看到前面空无一人,转过身和她擦肩而过,轻声说:“再见。”
      “再见”她轻声说,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泪水滑出眼眶,她对自己说:“你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温宁志提前来接她一起去给宝宝买东西,同时也给她请了个假,惹得小助理一阵羡慕并且立志自己以后也要嫁一个高富帅,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看领导不顺眼了,就那个一亿摔过去,趾高气昂的说:“你给我休假去,没我的指令不准回去。”银川听了都感到好笑,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都是富的过三代的,向温宁志这种从曾祖父开始就富的人,她就不想说什么了,其实越是富贵的家庭,越要小心翼翼。
      银川以前很少逛这种大市场,因为没钱,好不容易有人带着来了,不得不感叹一句:还不如抢钱呢。看着温宁志买的一件又一件两岁孩子的衣服,她狠下心来对他说:“宝宝,不需要这么多的。他会很乖的自己加衣服的。”温宁志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轻叹了口气,这些他都懂他只不过是想把他亏欠他们的全部补回来。
      宝宝生日的那天,天气很好,一连几天的阴天变成了晴天,可是,从早上起来温宁志的脸色就很苍白,银川多次提出要在家休息,都被拒绝了。到了墓地,他们给宝宝分了蛋糕,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坐在墓碑旁,静静的,谁也不曾说一句话,可是,慢慢的,银川感觉不对了,她推了推温宁志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她颤抖着抬起他的脸,发现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她用力的抱着他,给120发打电话,之后又给闻烨发了短信,一切都有条不紊,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害怕,她强迫自己镇定,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她了。她站在加护病房外,看着医生的嘴在张张合合的,他在说什么?他怎么这么烦呢。医生求助的看向闻烨,他已经问了这位小姐好几遍关于病人的情况了,可是,她都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见一样。闻烨看了看银川,示意医生和他到一旁,避开了银川。
      “先生,我们无法诊断出病人是什么病症,只是他的身体机能在迅速衰退,造血严重不足。应该是造血骨髓出现了问题。”医生皱着没头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
      “不可能,他虽然进行过骨髓移植,但是他已经安全度过排异期,而且检查指标十分合格。”
      闻烨对这个医生十分的不信任,尽管他被誉为医学界的天才。
      “排异期没有出现的病症不代表不会出现,有的潜伏性十分的强。”他看着闻烨不信任的表情,“先生,你可以换个医生。”随后,十分潇洒的转身,把病历表在空中转了个圈又恰当无误的回到他的手中,留给闻烨一个欠揍的背影。
      闻烨转过身看见银川就站在身后,她说:“让我们来谈谈,怎么样。”
      办公室内,林逸没好气的把病历表一扔,既然不相信干嘛还要找他???他好不容易休个班,都不得清闲,他容易吗???
      “我去,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有钱了不起啊。”原来,就是有那么个人会悄悄的跟上一句:“有钱就是了不起。”可是,现在那个人都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不过,那个人的病还是蛮让人心动的,他都心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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