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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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想清楚的时候已然深夜，黑暗里只有模糊的轮廓。
大颗的眼泪悄然滚落淬不及防，她用手背胡乱的揩去，却怎么也擦不干。
叮——
手机响了一声，突然的光亮让她不适地眯起眼睛。
“睡了吗？就当你已经睡着了吧，只有你睡着的时候，我才敢讲出这些话。有些话我一直想要告诉你却没有机会，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梁晓西，我和你以往认识的女生不一样，我喜欢女生。虽然我也交过男朋友，但我更喜欢和女生在一起。我有过几个女朋友，但现在都已经分手了。我遇见你的时候，我和前任刚分手没多久，我必须告诉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但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习惯孤单还是你吸引了我，所以我对你很冷漠，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害你。”
“看来真的睡了？真好，这样我就不用那么尴尬。我知道你不是拉拉，知道你不喜欢女生，我也知道你其实有察觉在回避，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我一直在想你。时常盯着手机发呆。等着你跟我说早安，等你跟我发牢骚。看你时而喜悦时而低落时而愚蠢时而机智，我默默地关注着你，却不敢回应你。我不确定，于你，我是怎样的存在。”
“希望没有把你吵醒，我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为此纠结，也不用刻意地回避我，我不会勉强你什么。如果你只想交个朋友，那么多一个朋友也不错。你开心就好。晚安。”
梁晓西反反复复地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破涕为笑。
手指悬在对话框上许久，只回了一句，“晚安。”
这蓄谋已久又忽然发难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即便理智不断地提醒她这段感情不符合世俗不会被祝福甚至不会长久，但嘴角的笑意仍情不自禁地扩散开来，隐秘的快乐在黑暗中一发而不可收拾，伴随着胸口剧烈的心跳氤氲在四周的空气里，她有些怀疑，如果自己大口呼吸会不会被这甜蜜醉倒晕死过去？
握着手机直到手心里都出了汗，但它没有再响。
她不介意，笑得下巴发酸。
高冷的赵老师一定是害羞了呢，一定吓了一跳。
梁晓西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止不住内心的喜悦，辗转反侧一夜未得好眠。
迷迷糊糊熬到天色泛青，梁晓西睁开眼睛就睡不着了，将赵墨发来的短信一字一句地又读了好几遍，于是再也等不及！
她想要对她说点什么，然而此时千言万语仍是词穷。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太直白，删掉。
其实我也喜欢你。——不矜持，删掉。
我喜欢你。——好俗，删掉。
谢谢你喜欢我。——像好人卡，删掉。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有歧义，删掉。
我们交往吧。——害羞，删掉。
写了删删了写，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梁晓西给赵墨发了一句，“早安。”
“早安。”手机很快响起来，仿佛是在同时。
梁晓西捂着有些发烧的脸，明知故问：“怎么这么早就醒？”
“一直在等你的短信。”诚实如赵墨道，“没敢睡。”
“傻。”梁晓西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一阵阵的发酸。
“嗯。”隔了一会儿，赵墨又补来一条，“有一点点吧。”
“胡说，我一直觉得赵老师可聪明可厉害了！”梁晓西十分认真。
“嗯。”赵墨回道，“因为你说我傻，才承认的。”
“嘁，臭美！”梁晓西咯咯地笑起来，“你就是傻！”
“嗯。”赵墨从善如流道，“我傻。”
一夜之间，赵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主动地关心起她的饮食起居兴趣爱好以及她的所见所闻，就算她在地上看见一只蚂蚁也要津津有味的聊上一会儿。
然而关于交往关于女朋友关于见面她们只字不提。梁晓西不知道这应该算是她们难得的默契，还是应该当做赵墨对她的宽容和宠溺。她还没有准备好，而她也没有催促和勉强。
梁晓西很开心，她的生活被赵墨一条又一条的短信填得满满的。那种终于等到回应的感觉被在乎的感觉令她自信和快乐，她总是能在镜子里看见一个嘴角上扬的自己。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像一只不小心撞进花园的蝴蝶，被眼前的美好迷醉了，甚至就快要忘了扇动自己的翅膀。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临睡之前，两人恋恋不舍地道过晚安后，有过那么一两次。
赵墨对她说，我想你。
她学着她的语气说，嗯。
其实她很想说，我也想你，我更想你。
但她忍着，不敢。
她害怕这一步走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消磨了一个星期。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