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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人鱼的逃婚夜（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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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沿着山路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前方宽阔的公路。他跑下去挥手希望能够拦住一辆车，但这条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偶尔一辆也是一闪而过，只留下尾气和风驰电掣的虚影。
白术便自己沿着路走了，走了也不知多久，一辆大货车停在他的旁边。
“喂，上来吗？”
问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看起来很是凶恶。白术默默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少年沉默的上了车，半响道：“谢谢......可以，借我打个电话吗？”
大汉抽了口烟，没说什么，眯着眼睛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
手机上弥漫着一股机油味，有点漆黑的发滑。白术道谢，拨打了戴维的手机号。
没通。
“打通没？”大汉问。
“没有。”白术沉默的还回手机，向后方放置货物的地方走去。
他靠在货物上，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前面的男人也不是那么话多的人，一路开着车，没说什么。突然路程中一个颠簸，白术被颠的睁开了眼睛，前面的大汉操着一口粗狂的美式口音：“哦你醒了！看你那么累，也就没叫醒你。我这车是去莫迪茂大都会送货的，你要到哪里下？”
“......莫迪茂大都会？”白术愣了下，“离艾格旺斯小镇远吗？”
“那远着呢！你要去艾格旺斯小镇？那你只有去到莫茂迪坐飞机了！emmmm...也有长途巴士，只不过那个时间比较久，也比较危险。”
“危险？”
“对啊，长途路上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好多新闻都报道过那条路上的巴士事故、路匪什么的，反正这边坐巴士的不多，还是飞机安全些。”
“......”白术有些发楞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食指微微弯曲，拇指轻轻的摸了摸食指的指甲。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那些血腥的记忆不但没有如愿的忘记，反而越来越清晰了。现在的状况，真遇到路匪，要小心的也不会是他......
滑落的手臂、喷射的鲜血、被血染红的土壤和冒着血沫的肉浆......
白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
莫迪茂大都会到的时候，霓虹灯已经照亮了天空。白术和司机道谢之后下了车，抬头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突然有些迷茫。
一个陌生的世界。做着梦过来的。
那我究竟是要干什么？白术想，有意义吗这样。
少年伸出手，指甲抵着自己的胸口。只要戳进去，梦可能就醒了......
不过......我现在既然已经变得这样强大，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么懦弱的死去呢？
少年嘴角勾起嘴角，抬起头，双眼渐渐的染上不祥的红色。
是啊。我完全可以劫持一个人类，轻而易举的杀了他，拿走他的钱和证件，无论找不找到戴维，他都能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的很好。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触犯法律......”
可哪一部法律说了，捕杀人类也犯法？
......
少年的心脏怦的一跳！猛然清醒过来。“...你...是谁？”
半响，周围诡异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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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的工作机会多，这句话放在哪个国家都适用。少年重振旗鼓后，先是找了份侍应生的工作，老板看他长得好，有气质，本来很满意的点头了，然后一问没有证件，立刻又决定不收。
白术和他磨了很久，终于让老板点头答应。也意外的让白术发现了一个人鱼的特殊之处——对人类的魅惑之力，就像一种类似催眠的法术。
这种感觉很奇妙，眼神、声调、加上内心强烈要说服对方的欲/望，就能将这种能力施放出来。白术在餐厅待了两天，把这个意外发现的技能练的纯熟了，才去了机场。
他催眠了一位旅客，拿着他的证件上了飞机，飞往戴维的城市。
下了飞机，又从城市转了几趟车，才终于找到那个小镇。
看着眼前的欧式小镇，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目标快要达成的激动感溢满他的心胸！历时近乎一周，他终于找到这里了！
“请问，戴维是住在这里吗？”小镇上人来人往，白术拦住了一个年迈的妇人，问道。
“戴维？”那个老妇人说话慢吞吞的，“这里有3个戴维，你找哪个戴维？”
“emmmm...”白术想了想，“戴维，戴维·布莱斯，全名是这个。”
“哦！布莱斯家的小子哦！他家在那边，朝那边走，那颗大树旁边的屋子，看见了吗？”
白术看过去，那边果然有一栋白色的小别墅，不禁欣喜道，“看见了，谢谢您！”
“不用不用。”老婆婆住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了。
白术朝房子那边走过去，到了门口，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脚步声渐近，门打开了，一个挂着围裙，手拿一瓶果酱的妇人疑惑的望着他，“你找哪位？”
“您好。”白术腼腆的笑笑，“我找戴维，我是他朋友——他在吗？”
“不在！他死了！”门碰的关上，白术摸摸自己的鼻子，又开始敲门。
“干什么？！烦不烦啊？！！”门彭的打开，里面那围裙女人手里的果酱差点扑到白术的身上，对方不耐的皱起眉头，说：“都说别找那混蛋，他不在了，你就当他死了可以了吧！滚蛋！别敲了！”
少年一把抵住门，“那您知道他去了哪里？”
女人翻了个白眼：“他舅舅家。好好的大学不去上，偏要去舅舅那里鬼混！死在外面算了！”
“那他舅舅在什么地方？”
“鬼知道！”女人又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臭小鬼......”
白术一把隔着门缝抓住那个女人的领子，直视她的眼睛，说：“把他现在的电话、住址，和他舅舅的电话、住址都告诉我。”
女人呆了片刻，然后木然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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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离海很近的海边小镇，一个院落前晒满了渔网，白术走了进去。
戴维背对着他正在清洗着什么，白术轻叫：“戴维？”
戴维回过头来看到他，一下子傻了。
“白白白白白！！！！！”戴维猛的站起来，桌椅惊倒一片，“你的腿腿腿腿腿......”
“我来投靠你了。”白术放松的笑笑，“腿嘛，是吃了海底的魔药才变成这样的。”
“......”戴维眼眶有些发红，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白...你不走了吧...”
“嗯。”
男人伸出胳膊缓缓的抱住了他，他也回抱，戴维开始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双臂并没有多少力道，慢慢越抱越紧。
一个拥抱终于让白术在异世漂泊的心安定了下来，柔软成一片。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也有一个最好的朋友。
两人相拥着沉默了许久，静静的享受着这重逢的片刻。半响，戴维开口：“...白，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白术拍拍他的背，安慰着他。戴维缓缓的放开了双手，按着少年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我一直在找你。白。我舅舅是一名潜水员，我跟着他们的潜艇下海找过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当我躺在海水中不能呼吸的时候，我有多么绝望。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了。”
男人的眼中藏了太多的波澜，白术被他看的有些心酸。
他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金色的头发也如失去了光泽一般耷拉着，如同一只受了巨大委屈的金毛，“他们究竟把你藏在哪儿了？我为什么怎么找怎么找也找不到？”
“好了好了。”白术抱抱他，“我不是回来了吗？”
“别走了。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的零食。这次别走了。”戴维闷闷的说。
“嗯。不走了。”
这个虚幻的世界，只有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他还要走到哪里去？哪里都是一片虚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