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夜无爱

7、⑤父皇

　　武媚娘看了她一眼，突然道：“皇上其实知道的。”
　　“什么？”
　　“没什么，”她抿着唇角说：“皇上宣晋王妃入殿晋见，您快些去吧。”
　　瑾默固然有些不安，却依然选择了忽略。她总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强自镇定扶着石榴走向了那间宫殿。
　　高高的丹陛上坐着一个撑着头的男人，周遭那么多宫女太监加在一起的威慑都抵不上这个男人的淡淡一瞥。
　　瑾默伏下身去，背后莫名发冷：“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李世民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儿媳，语气平平道：“听说杜氏小产了？”
　　“是儿臣疏忽了杜妹妹。”
　　“确实是你的疏忽！”李世民哼了一声：“杜家的人在外面怎么诉苦你知道吗？身为堂堂晋王妃，连小小一个王府都管的鸡飞狗跳。小产？麝香？这种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你竟然也毫无察觉？真不知你平日在做些什么！”
　　瑾默低着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扣进掌心：“是儿臣愚笨，没有及时发觉，让杜妹妹受苦了。”
　　李世民盯着她：“瑾默，你以为朕在护着杜氏，护着杜家？”
　　“父皇英明，必是秉公而断，不存在袒护之说，儿臣万不敢妄加揣测。”
　　“杜猛奸猾成性 ，左右逢源，指使贵嫔杜氏斡旋，将自己四女嫁给治儿，又指使儿子追求御史长女，由此可见其狼子野心！你说，朕，可能维护他们吗？”
　　瑾默一言不发，李世民却从她的沉默中读出了这个女子的委屈与固执。他叹气道：“瑾默，你并不愚笨，可是身为晋王妃，你还远远不够聪明···”
　　“也许儿臣愚笨，可儿臣却知道儿臣对王爷、对您绝无半分贰心！”瑾默挺直脊梁字字铿锵。
　　那个帝王却摇了摇头：“你这么说有什么用呢？你希望什么呢？让朕在诸多证据之前袒护你？袒护治儿？还是说，你希望朕直接处理杜家？因为他们女儿小产？还是因为他们担心女儿？！”
　　“······儿臣不敢。”
　　李世民看着瑾默，眼底不禁有点惋惜，这样一个女子，够聪明，够赤诚，只可惜所爱非人。恐怕治儿对那个奴婢的心都比对她重些，不过那又如何呢？毕竟那是治儿自己的选择，不可否认的是，那个林肖君也确实够机灵，各种方面都是。
　　那就放纵他一次吧，李世民如此想到。这个男人的心比铁更坚硬，这个男人的感情，却也比任何人都要温柔。可惜，这份温柔，只有他所爱之人才能享受到。瑾默不是，所以她只听到那句颠覆了几个女人一生的命令那么轻而易举的从帝王口中说出——
　　“朕决定，让治儿迎林肖君入府，你好好准备一下吧。”